第一章

第一章
周年庆的酒会上,方向端着香槟站在落地窗前,目光越过璀璨的城市夜景,落在对面那栋他亲手设计的地标建筑上。
二十六层的玻璃幕墙在夜色中闪闪发光,那是他和林婧合作的第一个项目,也是他们感情的起点。
方总,您太太呢
身后传来同事的声音。
方向回头,林婧正和设计院的新人程昊站在展台前,两人凑得很近,正在讨论什么建筑模型。
她在忙工作的事。方向淡淡回应。
作为华诚建筑设计院的首席设计师,林婧向来对工作认真。但今晚的情况有些不同寻常。
方向注意到,程昊这个刚入职三个月的小年轻,最近总是围在林婧身边。而林婧对这个比自己小五岁的下属,也显得格外关照。
方总,听说明天的江城大厦项目要开标了另一个同事凑过来搭话。
嗯,准备了大半年的项目,应该没问题。
方向点点头,这个价值十亿的超高层项目,是他们设计院今年最重要的竞标项目。如果拿下,不仅能确保设计院的行业地位,也将是他职业生涯的又一个里程碑。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了一下。
林婧发来消息：老公,我突然想起还有些图纸要修改,先回去了。你自己回家吧。
方向抬头看向展台,林婧和程昊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下意识地走向电梯间,正好看到两人一起进入电梯,林婧还在和程昊说着什么,笑得很开心。
电梯门缓缓合上,方向站在原地,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回到家里,林婧还没回来。
方向坐在客厅里,拿出明天要用的竞标文件仔细检查。这个项目他准备了太久,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推敲过。
十一点半,门锁响了。
林婧推门进来,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
这么晚才回来方向问。
图纸确实有问题,和程昊讨论了很久。林婧解释道,明天的竞标很重要,不能出任何差错。
她说话时避开了方向的目光,直接走向卧室。
对了,程昊提了个很好的建议,关于立面设计的。年轻人的想法确实有创意。
林婧在卧室门口停下,回头看了方向一眼。
他还挺有天分的,我准备让他参与明天的汇报。
方向皱眉：竞标汇报这么重要的场合,让一个新人参与
给年轻人机会嘛,再说他确实有两把刷子。林婧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你别总是看不起新人。
说完,她进了卧室,很快就传来洗澡的声音。
方向坐在沙发上,盯着手中的设计图纸,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这个项目从立项到现在,每一个环节他都亲自把关。程昊一个新人,凭什么突然要参与最核心的汇报环节
而且,林婧今晚的反应很不正常。
凌晨一点,方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林婧就睡在身边,但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墙。
他想起刚才在酒会上看到的那一幕,林婧和程昊站得那么近,两人脸上的表情那么亲密。
还有林婧刚才说话时闪烁的眼神,以及她急于为程昊辩护的态度。
方向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这只是多虑了。
毕竟,他和林婧已经结婚三年,从大学同学到职场伙伴再到夫妻,两人一路走来不容易。
而且明天就是竞标的大日子,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但是,内心深处那个声音却在反复提醒他：事情可能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第二章
第二天一早,方向六点就起床了。
他要赶在七点半之前到达设计院,做最后的准备工作。这个江城大厦项目对整个设计院来说都至关重要,容不得半点马虎。
洗漱的时候,林婧还在睡觉。
方向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家。
到了设计院,方向直接来到项目组办公室。
让他意外的是,程昊已经在那里了,正在整理汇报用的PPT。
这么早就来了方向问。
程昊抬起头,脸上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兴奋：方总,我昨晚几乎没睡,一直在完善汇报内容。
方向走过去看了看屏幕上的内容,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PPT的整体架构确实是他设计的,但很多细节都被修改过。最关键的是,汇报人员名单上,程昊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二位,仅次于林婧。
这个PPT谁改的
林总昨晚加班到很晚,对内容做了一些优化。程昊解释道,她说我对立面设计有独到的见解,让我负责这部分的汇报。
方向看着屏幕上那些被修改的内容,心里涌起一阵怒火。
这些修改并不是优化,而是画蛇添足。原本简洁有力的设计理念,被包装成了华而不实的概念炒作。
更让他愤怒的是,整个汇报方案的调整,林婧竟然事先没有和他商量。
程昊,这个项目的核心设计理念是什么方向忽然问道。
程昊愣了一下：是...是绿色建筑和智能化的结合
错。方向冷冷地说,是人文关怀与城市发展的平衡。这个理念从项目立项第一天就确定了,所有的设计都围绕这个核心展开。
程昊脸色有些尴尬：方总,我...我可能理解得不够深入。
不够深入就不要乱改。方向的语气很严厉,这个项目我花了八个月时间,每一个细节都有深层考虑。不是随便加几个时髦概念就能提升的。
这时,林婧推门进来了。
她看到方向在训斥程昊,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怎么了一大早就发火
方向指着电脑屏幕：你看看这些修改,完全偏离了项目的核心理念。
林婧走过来扫了一眼：我觉得程昊的建议很有价值,能够突出项目的创新性。
创新性方向冷笑,把人文关怀改成智能科技,这叫创新这叫哗众取宠。
林婧的脸色更难看了：方向,你能不能别这么固执时代在发展,设计理念也要与时俱进。
与时俱进不是盲目跟风。方向据理力争,甲方选择我们,是因为我们的设计理念,不是因为我们会包装概念。
够了！林婧突然拍桌子,你就是见不得别人好！程昊一个新人,提点建议你就这么大反应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其他同事纷纷探头张望,窃窃私语。
方向看着林婧愤怒的脸,心里一阵寒意。
为了一个新人,她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自己翻脸
林总,方总,别为了我吵架。程昊在一旁弱弱地说,要不我还是不参与汇报了。
不行。林婧坚决地说,既然安排了,就按计划进行。方向,你要是不同意,可以不参加今天的竞标。
这句话就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方向心上。
不参加竞标这个项目从头到尾都是他主导的,现在竟然要把他踢出局
好,我知道了。方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
他转身离开办公室,留下林婧和程昊面面相觑。
走在走廊里,方向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的场景。
林婧对程昊的维护,已经超出了正常的上下级关系。
而程昊那种小心翼翼又得意洋洋的表情,更是让人生疑。
方向走到楼顶天台,点了根烟。
城市在脚下延展,远处就是他们即将竞标的江城大厦地块。
那里本该是他设计生涯的新高峰,现在却可能成为他职业和婚姻的滑铁卢。
手机响了,是院长打来的。
小方,今天的竞标准备得怎么样
没问题,方案很完善。方向回答道。
那就好。这个项目对我们很重要,一定要拿下。院长顿了顿,听说林婧安排程昊参与汇报
是的。
嗯...程昊这小子确实有点想法,但经验还不够。你多盯着点,别出差错。
挂了电话,方向苦笑一声。
如果院长知道,他可能连汇报的机会都没有,会作何感想
第三章
下午两点,江城大厦竞标会议正式开始。
会议室里坐着五个评委,都是业内知名的专家和甲方代表。
华诚设计院的竞标团队由林婧带队,程昊负责立面设计部分的汇报,方向被安排在最后的技术答疑环节。
这个安排让方向心里更加不舒服。从主导者变成技术支持,这种角色转换让他很难接受。
林婧开始汇报,声音清晰,逻辑清楚。
她确实是个优秀的设计师,表达能力也很强。但方向注意到,她在介绍设计理念时,完全采用了程昊修改后的版本。
我们的设计理念是绿色智能与城市未来的完美融合...
方向听着这些华丽但空洞的词汇,心里一阵烦躁。
这根本不是他的设计理念,甚至不是他的作品了。
轮到程昊汇报立面设计时,年轻人明显有些紧张,但表现还算不错。
他详细介绍了建筑外立面的设计概念,语言流畅,思路清晰。
方向不得不承认,程昊确实有一定的专业水平。
但是,他注意到一个细节：程昊汇报时,经常看向林婧,而林婧也会给他鼓励的眼神。
两人之间那种默契的互动,让方向心里很不是滋味。
方向先生,请您介绍一下这个项目的结构设计特点。
主评委突然点名,把方向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方向站起身,走到投影屏幕前。
这是他最熟悉的领域,即使心情复杂,专业水平也不会受影响。
各位专家,江城大厦的结构设计采用了核心筒-框架结构体系...
方向开始详细介绍建筑的结构特点,抗震设计,以及施工技术要点。
他的讲解专业而深入,几个评委都听得很认真,不时点头认可。
方向先生,这个结构方案在成本控制方面如何一个评委问道。
相比传统方案,我们的设计能够节约成本约8%,同时提高建筑性能15%。方向答道,这是基于我们对类似项目的深入分析得出的结论。
非常好。评委满意地点头。
汇报结束后,评委们开始提问。
大部分问题都是关于技术细节的,方向回答得游刃有余。
但林婧和程昊在回答设计理念相关问题时,明显底气不足。
关于人文关怀的体现,你们是如何考虑的一个评委问道。
林婧和程昊对视一眼,都有些犹豫。
方向看不下去了,主动站起来回答：我们在底层设计了开放式的公共空间,为市民提供休憩场所。建筑的立面设计也充分考虑了周边居民的采光和视野需求...
他详细阐述了设计中的人文关怀理念,这才是项目的真正核心。
评委们听得频频点头,显然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会议结束后,评委们对华诚的方案给予了高度评价。
技术水平很高,设计理念也很先进。主评委说道,结果我们会在三天内公布。
走出会议室,林婧脸色有些难看。
她知道,如果不是方向的最后救场,今天的汇报可能会很尴尬。
但她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程昊,你今天表现得不错。林婧对程昊说道,故意忽略方向的贡献。
程昊看了看方向,有些不好意思：还是方总经验丰富,后面的回答太精彩了。
那都是基础内容。林婧不以为然地说,真正的创新还是在设计理念上。
方向冷冷地看着这两人,没有说话。
他已经看清楚了,林婧对程昊的偏袒已经到了不讲道理的程度。
为了这个比自己小五岁的下属,她甚至可以无视事实,颠倒黑白。
回到设计院,方向直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需要冷静一下,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时,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请问是方向先生吗我是江城大厦项目的投资方代表。
方向心里一动：您好,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们对今天的汇报很满意,特别是您对结构设计的介绍。但我有个疑问,设计理念前后不太一致,能解释一下吗
方向沉默了几秒,然后说道：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
当然可以。明天上午十点,我在办公室等您。
挂了电话,方向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也许,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第四章
当天晚上,方向特意早早回到家,想和林婧好好谈一谈。
但家里空荡荡的,林婧还没回来。
他在客厅里等到晚上九点,林婧才推门进来。
这么晚方向问道。
和程昊讨论明天的工作安排。林婧解释道,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红晕,今天的汇报很成功,程昊表现得很好。
方向皱眉：成功如果不是我最后救场,你们的汇报早就砸了。
林婧脸色一沉：什么叫救场程昊的回答哪里有问题
设计理念的问题他根本答不上来,因为那本来就不是他的设计。方向说道,林婧,我们能不能实话实说
什么实话实说
你对程昊是不是有特殊感情
方向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林婧的脸色瞬间变了,先是惊讶,然后是愤怒。
方向,你疯了吗程昊是我的下属,我对他只是工作上的关照。
工作上的关照方向冷笑,为了他,你可以修改我的设计方案,可以让他参与重要汇报,甚至可以当众和我翻脸。这叫工作关照
那是因为你太固执！林婧大声说道,程昊年轻有想法,你就是嫉妒他！
我嫉妒他方向觉得荒谬,一个工作三个月的新人,我有什么好嫉妒的
你嫉妒他年轻,嫉妒他有创意,嫉妒他......林婧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
嫉妒他什么方向逼问道。
林婧咬了咬牙,没有回答。
两人陷入沉默,客厅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过了很久,林婧才开口：方向,我们最近是不是走得太近了
什么意思
我是说,工作和生活太混在一起了。林婧说道,也许我们需要一些空间。
方向盯着妻子的脸,心里一阵寒意。
这是要分居的意思吗
你想要什么样的空间
我在考虑,要不我在公司附近租个房子,工作日就住那里。这样对工作更方便,也不会因为工作的事影响我们的关系。
林婧说得很轻松,仿佛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建议。
但方向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她想要自由,想要不受约束地和程昊在一起。
林婧,你觉得这样合适吗方向问道,我们是夫妻,不是同事。
正因为是夫妻,才需要给彼此空间。林婧说道,总是粘在一起,反而容易产生矛盾。
方向看着妻子,感觉面前这个人变得陌生起来。
三年前求婚时,林婧说过,希望他们永远不要分开。
现在,她却主动提出要分居。
你已经决定了
我觉得这对我们都好。林婧避开方向的目光,就暂时分开一段时间,让大家都冷静一下。
方向点点头：好吧,如果你觉得这样好。
那我明天就去找房子。林婧似乎松了一口气,公司附近有个高档公寓,环境不错。
她说得轻松自然,显然早就考虑过了。
方向心里一阵苦涩。
看来,自己的怀疑是对的。
林婧和程昊之间,确实有问题。
对了,林婧忽然想起什么,明天江城项目的庆功宴,你就不用去了。我和程昊代表公司出席就行。
还没公布结果,庆什么功
肯定能中标的。林婧自信地说,今天的汇报那么成功,没理由不选我们。
方向没有告诉她,投资方代表明天要单独见自己。
有些事情,没必要现在就说。
第二天上午,方向准时来到江城大厦投资方的办公室。
接待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气质稳重,说话很直接。
方先生,我叫王建国,是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
王总好。
昨天的汇报我们很满意,特别是技术部分。但我有个疑问,前面的设计理念和后面的技术阐述,感觉像是两套不同的方案。
王建国开门见山,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方向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王总,实话跟您说,昨天的汇报确实存在问题。原本的设计理念被临时修改了,改成了一些华而不实的概念包装。
王建国皱眉：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个人原因。方向没有详细解释林婧和程昊的事,但我可以向您保证,技术方案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那你能给我看看原始的设计理念吗
方向拿出自己的笔记本,打开最初的设计文档。
这是我最初的设计理念：人文关怀与城市发展的平衡。所有的设计都围绕这个核心展开......
他详细阐述了自己的设计思路,从概念到实现的每一个环节。
王建国听得很认真,不时点头。
这个理念很好,比昨天听到的那些概念包装强多了。王建国说道,但我还有个问题,如果我们选择这个方案,后续的设计深化由谁负责
如果您信任我,我可以独立完成。方向说道,我有足够的经验和能力。
王建国沉思了一会儿：方先生,我直说了。我们倾向于选择华诧设计院的方案,但希望由您来主导后续工作。这样可以吗
方向心里一阵激动,但表面上保持冷静：当然可以。
那好,三天后我们会正式公布结果。到时候,我们会明确要求由您担任项目总设计师。
告别王建国,方向心情复杂地回到设计院。
他即将得到职业生涯的重大突破,但同时也要面对婚姻的破裂。
有些选择,一旦做出,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第五章
回到设计院,方向发现林婧的办公室里传出阵阵笑声。
透过百叶窗的缝隙,他看到林婧和程昊正坐在沙发上,两人凑得很近,不知道在看什么。
程昊说了句什么,林婧笑得花枝乱颤,甚至伸手拍了拍程昊的肩膀。
这种亲密的举动,让方向心里一阵刺痛。
他记得,林婧已经很久没有对自己这样笑过了。
方总。
身后传来声音,是设计部的小李。
怎么了方向收回目光。
刚才林总让我通知您,今天下午的部门会议您不用参加了。她说您最近工作太累,让您早点回家休息。
方向冷笑一声。
不用参加部门会议这是要把他彻底边缘化的节奏。
我知道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方向开始整理东西。
既然林婧想要边缘化他,那他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
正在收拾文件时,手机响了。
是院长打来的。
小方,听说你今天上午出去了
是的,处理一些个人事务。
嗯,有个事要跟你说。刚才江城项目的投资方打电话过来,说对我们的方案很满意,但提了个要求。
方向心里一动：什么要求
他们希望由你来担任项目总设计师,全权负责后续的设计深化工作。院长的语气有些兴奋,这可是个好消息啊！
院长,您的意思是
当然是同意了！这个项目这么重要,能中标已经很不容易了。只要甲方满意,怎么安排都行。
院长顿了顿,不过,这样一来,林婧那边可能会有意见。毕竟她是项目的对接负责人。
我会和她沟通的。方向说道。
那就好。对了,明天上午十点,甲方要正式签约。你准备一下,到时候代表公司出席。
挂了电话,方向心情复杂。
他得到了想要的项目,但同时也要面对林婧的愤怒。
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下午四点,林婧推门进来了。
她脸色铁青,显然已经知道了消息。
方向,你什么意思她开门见山地问。
什么什么意思
别装傻！院长刚才通知我,甲方要求由你担任项目总设计师。你背着我联系甲方了
林婧的声音很激动,带着明显的愤怒。
我确实见了甲方代表。方向坦然承认,他们对昨天的汇报有疑问,想要了解情况。
你有什么权利私自联系甲方这个项目是我负责的！
那又怎样方向反问道,项目是我设计的,甲方要求我负责后续工作,有什么问题吗
林婧被噎住了。
从专业角度来说,方向确实更适合担任总设计师。但从情感角度,她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你就是故意的！林婧指着方向,你故意要抢我的项目！
抢你的项目方向觉得好笑,这个项目从头到尾都是我主导设计的,你只是负责对接而已。现在甲方要求我负责后续工作,这叫抢
那我算什么我这几个月的努力算什么
你的努力我看到了。方向冷冷地说,比如修改我的设计理念,比如安排程昊参与汇报,比如当众和我翻脸。这些努力确实让人印象深刻。
林婧脸色煞白。
她知道方向说的都是事实,但她不愿意承认。
方向,你变了。林婧的声音有些哽咽,你变得这么冷漠,这么计较。
是我变了,还是你变了方向反问道,三年前的你,会为了一个新人和丈夫翻脸吗会要求分居吗会把丈夫的工作成果说成是别人的吗
每一个问题都像刀子一样,刺在林婧心上。
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却找不到合适的话。
因为方向说的都是事实。
我...我没有...林婧结结巴巴地说。
算了,不用解释了。方向挥挥手,既然你想要自由,我给你自由。既然你觉得程昊比我强,那就让他陪你吧。
说完,方向拿起公文包,准备离开。
你要去哪里林婧问道。
回家。方向头也不回地说,对了,你不是要在公司附近租房子吗正好,家里就我一个人,清静一些。
方向走出办公室,留下林婧一个人在那里发呆。
走廊里,几个同事看到了刚才的一幕,纷纷窃窃私语。
方向不在乎这些。
事情已经摊牌了,再也不用遮遮掩掩了。
回到家里,方向给自己倒了杯酒,站在阳台上看着城市的夜景。
明天,他将正式接手江城大厦项目。
这是他职业生涯的重要转折点,也是他人生的新开始。
至于林婧和程昊,就让他们去闹吧。
有些路,一旦分岔,就再也不会重合了。
第六章
第二天上午,江城大厦项目的签约仪式在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举行。
方向代表华诚设计院出席,王建国代表投资方,还有几位政府相关部门的领导。
签约现场,王建国特意强调了对方向专业能力的认可。
方先生的设计理念和技术水平都很出色,我们对合作充满信心。
现场的记者拍下了签约的照片,这将是明天财经版面的重要新闻。
签约结束后,方向接到院长的电话。
恭喜你,小方！这个项目签下来,你就是我们院的功臣了！
谢谢院长的支持。
对了,明天市里要召开建筑设计行业的座谈会,你作为项目总设计师,代表我们院参加。
挂了电话,方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职业成就感。
但同时,他也知道,这份成功是有代价的。
回到设计院,方向发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人。
是程昊。
年轻人脸色苍白,眼圈发红,显然哭过。
方总,我...我想跟您道歉。程昊的声音很小。
道歉方向挑眉,为什么
为...为昨天的事。程昊结结巴巴地说,我不应该参与汇报,不应该修改您的设计方案。
方向看着这个年轻人,心里有些复杂。
程昊确实有错,但真正的问题不在他身上,而在林婧身上。
程昊,我问你,你喜欢林婧吗方向直截了当地问。
程昊脸色更白了,身体微微颤抖。
我...我...
说实话。
程昊咬了咬牙,终于点头承认：是的,我喜欢她。但我知道她是您的妻子,我不应该有这种想法。
至少,这个年轻人还有基本的道德底线。
那林婧呢她对你是什么态度
程昊沉默了很久,才小声说道：她...她对我很好。但我不确定那是什么意思。
方向冷笑一声：你不确定昨天晚上她要求分居,今天就要在公司附近租房子,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
程昊震惊地看着方向：分居
怎么,她没告诉你方向有些意外,还是说,你们的关系还没到那个程度
程昊急忙摇头：方总,您误会了！我和林总真的没有...我们只是工作关系！
看着程昊慌张的样子,方向有些相信了。
也许,真正有问题的只是林婧一个人。
她对程昊的感情,可能是她的一厢情愿。
程昊,给你个建议。方向说道,趁早离开这里,去别的设计院。继续留在这里,对你没好处。
为什么
因为你迟早会卷入我和林婧的矛盾中。到时候,受伤的还是你。
程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方总,我真的很抱歉。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弥补我的错误。
不用了。方向摆摆手,你没什么错误需要弥补。错的是别人。
程昊离开后,方向坐在办公室里思考。
也许,他对程昊的判断是错误的。
这个年轻人可能真的只是被卷入了他和林婧的矛盾中。
真正的问题,在于林婧对这个年轻人的迷恋。
这时,林婧推门进来了。
她的脸色很难看,显然知道了签约的事。
恭喜你,拿到大项目了。林婧的语气很冷。
谢谢。方向淡淡回应。
方向,我们需要谈谈。
谈什么
关于我们的关系。林婧坐下来,我觉得我们应该正式分开一段时间。
分居不够,还要分开方向问道。
我是说...也许我们需要重新审视这段婚姻。林婧说得很小心,这三年来,我们都变了很多。
方向盯着妻子的脸,想要从中看出一些真诚。
但他只看到了逃避和愧疚。
林婧,你想离婚吗
我没有这么说。林婧否认道,我只是觉得需要冷静一下。
冷静多久
不知道。也许几个月,也许...更久。
方向点点头：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你想要自由,想要摆脱这段婚姻的束缚。方向说道,但你又不敢直接提离婚,所以用分居、分开这些词来包装。
林婧被说中了心思,脸色有些慌张。
我没有...我只是需要时间思考。
那好,我给你时间。方向站起来,需要多少时间你说,一年还是两年
林婧咬了咬唇：也许...半年吧。
好,半年后我们再谈。方向说道,在这期间,你搬出去住,我们暂时不要联系。
林婧点点头,似乎松了一口气。
那就这样决定了。
看着林婧离开的背影,方向心里五味杂陈。
三年的婚姻,就这样走到了尽头。
虽然还没有正式离婚,但实质上已经结束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刚入职三个月的年轻人。
有时候,感情就是这么脆弱。
第七章
一个月后,方向接到了程昊的辞职信。
年轻人在信中写道：感谢公司的培养,但我觉得自己不适合这里的工作环境,决定去外地发展。
方向看着这封简短的辞职信,心里有些复杂。
程昊确实是个聪明的年轻人,知道什么时候该离开。
继续留在这里,对他确实没有好处。
而林婧,已经搬到公司附近的公寓里住了。
她依然每天来上班,但两人基本不说话,就像陌生人一样。
设计院里的同事们都感觉到了异样,但没人敢公开议论。
毕竟,一个是首席设计师,一个是设计总监,都得罪不起。
这天下午,方向正在办公室里修改江城大厦的设计图纸,院长推门进来了。
小方,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市里决定成立一个新的建筑设计公司,专门负责城市地标建筑的设计。院长兴奋地说,他们邀请你去担任总设计师,年薪是现在的三倍。
方向抬起头,有些意外。
新公司
是政府主导成立的,级别很高。院长解释道,能进去的都是业内顶尖的设计师。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方向沉思了一会儿：院长,您的意思是
当然是支持你去！院长拍拍方向的肩膀,这种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而且,你在我们院也遇到了一些...困难。换个环境可能更好。
院长显然知道方向和林婧的问题,只是不便明说。
什么时候需要答复
这个月底之前。院长说道,对了,新公司的办公地点在市中心的甲级写字楼,工作环境比我们这里好多了。
院长离开后,方向继续思考这个提议。
离开华诚设计院,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这里,他和林婧的关系让工作变得很尴尬。
而新公司提供的机会和待遇,也确实很吸引人。
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正在思考时,手机响了。
是王建国打来的。
方先生,江城大厦项目的初步设计方案我们看了,非常满意。
谢谢王总的认可。
有个事想和您商量。我们集团准备在其他城市也开发类似的项目,希望能继续和您合作。
王建国顿了顿,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成立自己的设计工作室我们可以提供启动资金和项目支持。
这个提议让方向很意外。
成立自己的工作室,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
但他从来没想过,机会会来得这么突然。
王总,能详细说说吗
是这样的,我们集团在建筑设计方面有很大的需求,但找到合适的设计师不容易。王建国说道,您的专业水平我们很认可,如果您愿意成立工作室,我们可以成为您的长期合作伙伴。
启动资金需要多少
我们可以提供五百万的启动资金,作为前期的项目预付款。王建国说道,另外,我们在市中心有一层写字楼闲置,可以免费提供给您作为办公场所。
这个条件确实很诱人。
五百万的启动资金,免费的办公场所,还有长期的项目合作。
这比去新公司工作要好太多了。
王总,我需要考虑一下。
当然可以。不过,我希望您能尽快决定。王建国说道,我们计划下个月就开始新项目的前期准备工作。
挂了电话,方向心情激动。
成立自己的工作室,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
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但同时,他也知道,这意味着要彻底离开华诚设计院。
离开这个他工作了五年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这也意味着要彻底和林婧分开。
在同一个公司,至少还能偶尔见面。
一旦离开,可能就真的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方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城市夜景。
远处,江城大厦的地块上已经开始施工了。
那里将建起他设计的建筑,成为这个城市的新地标。
而他的人生,也将开启新的篇章。
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
林婧走了进来。
她看起来有些憔悴,脸色苍白,眼圈微红。
听说你要离开华诚她开门见山地问。
你听谁说的
院长刚才告诉我的。林婧说道,他说市里要挖你去新公司。
方向点点头：确实有这个机会。
林婧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你决定去吗
还在考虑。
为什么要离开是因为我吗
林婧的声音很小,带着明显的愧疚。
方向看着这个曾经相爱的女人,心情复杂。
不全是因为你。他说道,是因为我需要新的开始。
方向,我...我想跟你道歉。林婧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觉得自己做错了。
做错了什么
我不该为了程昊和你闹矛盾,不该修改你的设计方案,不该要求分居。林婧哭着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觉得...觉得程昊很特别。
方向冷冷地看着她：现在知道错了程昊离职了,你才想起来道歉
不是的！林婧急忙解释,程昊离职后我才明白,我对他的感情只是一时的迷恋。真正重要的是我们的婚姻。
一时的迷恋方向冷笑,为了一时的迷恋,你可以破坏我们三年的婚姻
林婧哭得更厉害了：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对不起你。但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对吗
看着林婧梨花带雨的样子,方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无法挽回了。
林婧,太晚了。方向平静地说道,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第八章
回不去了林婧瞪大眼睛,方向,我们是夫妻啊！
是的,我们还是夫妻。方向说道,但那只是法律意义上的。实际上,我们的关系已经结束了。
不,不是这样的！林婧摇头,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会改的,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改什么方向反问,改你对年轻男人的迷恋改你对我的轻视还是改你随时可能背叛的心
每一个问题都像刀子一样,刺在林婧心上。
她张嘴想要反驳,但却发现无话可说。
因为方向说的都是事实。
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林婧哽咽着说,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机会方向摇头,林婧,你觉得感情是可以重来的游戏吗
我们相爱过,我们有过美好的回忆...
是的,我们相爱过。方向打断她的话,但那是过去式了。你为了程昊背叛我的那一刻,我们的感情就已经死了。
林婧痛苦地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流出。
我没有背叛你！我和程昊什么都没有发生！
身体上没有,心理上呢方向冷冷地说,你敢说你对程昊没有非分之想你敢说你要求分居不是为了和他更自由地相处
林婧被问得哑口无言。
她确实对程昊有过幻想,确实想过要摆脱婚姻的束缚。
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想法已经背叛了。
方向,我可以解释...
不用解释了。方向疲惫地挥挥手,我们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情不需要说得那么明白。
那你要和我离婚吗林婧问道。
离不离婚,我会慎重考虑。方向说道,但不管结果如何,我们的关系都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林婧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
如果...如果我不同意离婚呢她虚弱地问道。
那我们就继续这样下去。方向无所谓地说,反正对我没什么影响。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林婧。
她捂着脸痛哭起来,声音凄厉而绝望。
方向看着她哭泣的样子,心里没有一丝同情。
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就要承担后果。
这时,办公室外面传来敲门声。
请进。
院长推门进来,看到林婧在哭泣,有些尴尬。
那个...小方,关于新公司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需要再想想。方向说道。
好的,那你尽快给我答复。院长看了看林婧,林婧你还好吗
林婧勉强止住哭泣,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院长识趣地离开了。
办公室里又剩下方向和林婧两个人。
方向,如果你要走,我不会阻拦你。林婧擦干眼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但能不能告诉我,我们之间还有没有可能
方向看着妻子红肿的双眼,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
但很快,他就想起了林婧为程昊和自己翻脸的场景。
想起了她要求分居时的决绝。
想起了她对程昊的维护和对自己的轻视。
没有可能了。方向平静地说道,林婧,我们结束了。
林婧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然后慢慢站起来。
我知道了。她的声音很平静,但方向能听出其中的绝望,那就这样吧。
她走到门口,忽然回头。
方向,不管怎样,我想你知道,我曾经是真心爱过你的。
说完,她推门离开了。
方向坐在办公室里,心情复杂。
是的,林婧曾经爱过他。
他也曾经深深爱着她。
但爱情有时候就是这么脆弱,经不起一丝考验。
当林婧选择程昊的那一刻,他们的爱情就已经结束了。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方向拿起手机,拨通了王建国的电话。
王总,关于工作室的事,我答应了。
太好了！王建国兴奋地说,我们明天就可以签合同。
好的,我准备一下。
挂了电话,方向又拨通了院长的电话。
院长,新公司的事我考虑好了,我不去了。
为什么有更好的机会
是的,我准备成立自己的工作室。
院长沉默了一会儿：好吧,祝你成功。什么时候离职
下个月初。
行,我明天安排人事办理相关手续。
一切都安排妥当,方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新的人生即将开始,而过去的一切,都将成为回忆。
第九章
一个月后,方向正式离开华诚设计院,成立了自己的建筑设计工作室。
工作室位于市中心的甲级写字楼三十二层,装修简约现代,设备先进齐全。
王建国提供的五百万启动资金很快到账,第一个项目也正式启动。
方向招聘了三个有经验的设计师和两个助理,团队虽然不大,但都是精兵强将。
工作室成立的消息很快在业内传开,不少同行都表示祝贺。
也有一些客户主动联系,希望合作。
方向的事业蒸蒸日上,但私人生活却一片寂静。
他和林婧已经两个月没有联系了。
离婚协议书躺在抽屉里,但他一直没有拿出来。
不是舍不得,而是觉得没必要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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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上的束缚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这天下午,方向正在办公室里和客户开会,助理小张敲门进来。
方总,外面有位女士要见您,说是您的朋友。
什么朋友
她说姓林。
方向皱眉,林婧怎么会来这里
让她等一下,我开完会就见她。
二十分钟后,方向送走客户,来到接待室。
林婧坐在沙发上,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时更憔悴了。
她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没有化妆,整个人显得很疲惫。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方向问道。
院长告诉我的。林婧回答,我来是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
关于我们的婚姻。林婧说道,我想...我想正式和你离婚。
这个要求让方向有些意外。
上次见面时,林婧还在哭着挽回。
现在却主动提出离婚
为什么突然想通了
因为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林婧苦笑,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你已经不爱我了,我继续纠缠也没有意义。
方向点点头：你想怎么分割财产
我什么都不要。林婧说道,房子是你买的,家里的东西也都是你的。我只要一些个人物品就够了。
这个要求很合理,甚至可以说是很大方的。
你确定
确定。林婧点头,我有工作,能够养活自己。不需要靠分割财产来生活。
方向有些佩服林婧的决断。
至少,她在最后关头还保持了尊严。
那好,我让律师准备离婚协议。
已经准备好了。林婧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你看看,如果没问题就签字吧。
方向接过文件,仔细阅读。
协议书写得很简洁,财产分割、债务承担等条款都很清楚。
林婧确实没有要任何财产,甚至连她的嫁妆都放弃了。
写得很好。方向说道,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昨天晚上。林婧说道,我想了很久,觉得是时候结束了。
方向拿起笔,在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林婧也签了字。
三年的婚姻,就这样正式结束了。
方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林婧收起协议书。
什么问题
如果...如果当初我没有对程昊动心,我们会不会有不同的结局
方向想了想,诚实地回答：也许会,也许不会。感情这种东西,很难说清楚。
我们曾经真的很相爱。林婧的眼中有些怀念,大学时代的我们,那么纯真,那么美好。
是的,我们相爱过。方向承认,但那已经是过去了。
林婧点点头：我知道。
她站起来,准备离开。
林婧。方向叫住她。
还有什么事吗
我希望你能找到真正适合你的人。方向真诚地说道,也希望你能吸取这次的教训,珍惜以后的感情。
林婧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谢谢你,方向。她哽咽着说,我也希望你能幸福。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方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林婧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一段感情,终于彻底结束了。
虽然有些遗憾,但更多的是解脱。
从今以后,他可以完全专注于自己的事业,不用再为这些情感纠葛分心。
第二天,方向和林婧一起去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
整个过程很快,没有争吵,也没有眼泪。
两个曾经相爱的人,就这样平静地分开了。
离开民政局,方向开车回到工作室。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办公室,一切都显得那么明亮。
他的新生活,正式开始了。
第十章
半年后,方向的建筑设计工作室已经在业内小有名气。
江城大厦项目成功竣工,获得了多个建筑设计奖项。
王建国的集团也陆续提供了几个大型项目,工作室的业务蒸蒸日上。
方向招聘了更多优秀的设计师,团队规模扩大到二十多人。
他们刚刚搬进了更大的办公空间,占据了整个四十层。
这天上午,方向正在会议室里和团队讨论新项目的设计方案。
助理小张敲门进来：方总,外面有位记者要采访您,说是建筑设计杂志的。
约了时间吗
约了,下午三点。
好,准备一下相关资料。
下午三点,记者准时到达。
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性,知性优雅,谈吐专业。
方先生,很高兴能采访您。记者伸出手,我是《现代建筑》杂志的记者苏晴。
您好。方向握手致意。
采访在会议室进行,苏晴提出的问题都很专业,从设计理念到行业趋势,涵盖面很广。
方向回答得很详细,对自己的设计哲学和工作室的发展规划都做了深入阐述。
方先生,能谈谈您成立工作室的初衷吗苏晴问道。
主要是想要更大的自由度。方向说道,在大的设计院工作,虽然资源丰富,但往往受到各种制约。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理念来设计。
据了解,您之前在华诚设计院工作了五年,为什么选择在事业上升期离开
这个问题触及了方向的私人生活,但他回答得很坦然。
人总是要寻求新的挑战。在华诚的五年让我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但我希望能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采访进行了一个多小时,苏晴对方向的专业水平很认可。
方先生,您的设计理念和作品都很出色。我相信这次采访会让更多人了解您的工作。
谢谢您的专业采访。
收拾设备时,苏晴忽然问道：方先生,您结婚了吗
离婚了。方向如实回答。
抱歉,我不该问私人问题。苏晴有些尴尬。
没关系,这不是什么秘密。方向笑笑,我现在专注于事业,暂时没有考虑个人感情的事。
那真是太可惜了。苏晴说道,像您这样优秀的男人,应该有个理解您的伴侣。
这句话让方向心里有些触动。
确实,一个人的成功如果没有人分享,总是会有些遗憾。
但经历了和林婧的婚姻,他对感情变得谨慎了。
也许以后会遇到合适的人吧。方向说道。
苏晴点点头：我相信您会的。
送走苏晴,方向回到办公室继续工作。
晚上八点,大部分员工都下班了,方向还在加班处理一个项目的细节。
这时,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您好,请问是方向先生吗
是个女性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
是的,您是哪位
我是程昊的妹妹程雨。
方向一愣,程昊的妹妹
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哥哥让我转告您一些事情。程雨说道,关于林婧的。
方向皱眉：什么事
我哥哥说,当初林婧对他的好感是她的一厢情愿。我哥哥从来没有回应过,也没有任何出格的行为。
为什么现在才说这些
因为我哥哥听说您和林婧离婚了,觉得有些愧疚。程雨解释道,他觉得如果不是因为他,你们不会走到这一步。
方向沉默了一会儿：你哥哥现在在哪里
在深圳一家设计公司工作,发展得很好。程雨说道,他让我告诉您,他很感谢您当初的建议,让他及时离开了那个环境。
我知道了,谢谢你转告。
方先生,我哥哥还说了一句话。程雨顿了顿,他说,真正有问题的不是您,也不是他,而是林婧自己。她需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责任。
这句话说得很直接,但也很有道理。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林婧也不例外。
挂了电话,方向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城市的夜景。
远处,江城大厦在夜色中闪闪发光,那是他设计的作品。
更远的地方,还有几个他正在设计的项目。
这个城市的天际线,正在因为他的作品而改变。
这种成就感,比任何感情都要实在。
至于林婧,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他们都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没有必要再纠结于过去。
方向拿出手机,翻到苏晴的名片。
也许,是时候考虑新的开始了。
他拨通了苏晴的电话。
苏小姐,我是方向。如果您有时间的话,我想请您吃个饭,感谢您今天的专业采访。
电话那头传来苏晴惊喜的声音：当然可以,我很荣幸。
那明天晚上七点,市中心的法式餐厅,怎么样
好的,我准时到。
挂了电话,方向心情很好。
新的事业,新的生活,也许还会有新的感情。
一切都充满了可能性。
而这一切的开始,都源于他勇敢地结束了那段错误的婚姻。
有时候,结束是为了更好的开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