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从那以后,一切都变了。
乔泽开始频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食堂排队时恰好站在我身后,图书馆偶遇时欲言又止,甚至会在课间特意绕到我的座位旁......
夏婉柔气急败坏地来找过他几次,我听见她在走廊尽头带着哭腔质问：乔泽！你最近为什么都不理我
而他只是冷淡地回了一句：我很忙。
那天放学,他终于在楼梯口堵住了我。
能不能......他的声音哑得厉害,给我五分钟
周予阳握紧了我的手,我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轻轻摇了摇头：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乔泽的眼睛瞬间红了。
他死死盯着我们交握的手,喉结滚动了几下,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就五分钟......求你。
那是我第一次听见骄傲的乔泽说求这个字。
周予阳担忧地看了我一眼,我冲他点点头：等我一下。
天台的风很大。
乔泽的校服被风吹得鼓了起来。
他低着头,声音破碎：涵熙,我错了......
夏婉柔真的只是妹妹,我从来没......
乔泽。我打断他,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他猛地抬头,眼里全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不重要你明明......
曾经很重要。我平静地说,但现在,有人让我知道,被真心对待是什么感觉。
他像是被刺痛般后退了一步,脸色惨白。
远处传来周予阳的呼唤,我转身离开时,突然被乔泽从背后死死抱住。
不行......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滚烫的泪水浸透了我的校服,涵熙！我不能没有你......
我僵在原地,感受到他双臂勒得生疼,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你知道吗......他的呼吸灼热地扑在我颈间,这一个月我每天都睡不着......一闭眼全是你......
周予阳焦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乔泽却抱得更紧了。
他近乎偏执地在我耳边重复：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我用力掰开他的手,转身时看到他通红的眼眶里蓄满泪水。
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此刻狼狈得像条被遗弃的小狗。
乔泽,我轻声说,你弄疼我了。
这句话仿佛抽走了他所有力气,他踉跄着后退,撞在了天台栏杆上。
周予阳冲过来护在我身前,乔泽却突然笑了,那笑声比哭还难听：真可笑......现在轮到我求你了......
他抬手狠狠抹了把脸,指节都泛着青白：我会等。
等到你原谅我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