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周后,苏雨瑶父亲终于清醒。
老人躺在病床上,看着守在一旁的苏雨瑶,又看看偶尔来查房却从不与她交流的我,叹了口气。
他声音虚弱：雨瑶,把离婚协议拿来。
苏雨瑶一愣：爸,您说什么
岳父的眼神锐利起来。
我让陈默救我,不是让他回来受你委屈的。你们俩的事,我都知道了。
苏雨瑶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在床边：
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岳父闭上眼睛,不再看她：
苏氏医院的股份,我会转给陈默。你搬出去吧,这个家,容不下你了。
苏雨瑶如遭雷击,瘫坐在地上。
她一直以为,只要父亲活着,她就还有退路。
却没想到,父亲最看重的,从来不是血缘,而是人心。
失去了父亲的庇护,苏雨瑶在苏氏医院的地位一落千丈。
董事会以管理失职、损害医院声誉为由,罢免了她所有职务,并开始清算她挪用公款的账目。
曾经围绕在她身边的人作鸟兽散,连自己的小男友齐楠都对她避之不及。
她变得越来越憔悴,常常在医院的角落偷偷看我。
有一次,我在楼梯间撞见她,她瘦得脱了形,眼窝深陷,手里攥着一张我们大学时的合影。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
我看着那张合影里笑得灿烂的我们,摇了摇头。
我拿出手机,点开一条信息。
这是法院的传票,关于当年你和齐楠故意闹出人命,我已经委托律师提交了。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手里的照片掉在地上。
你要告我
嗯。
我弯腰捡起照片,撕成两半。
你欠我的,也该还了。
我将碎片扔进垃圾桶,转身离开。
身后,她的哭声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凄厉而绝望。
最终,齐楠因医疗事故被判入狱。
苏雨瑶因违规审批齐楠的天价会诊费被苏氏医院起诉,虽然金额不大,但足以让她身败名裂。
岳父冻结了她所有的信用卡,将她赶出了苏家老宅。
她租住在城中村狭小的出租屋里,靠打零工维生。
我去社区医院义诊,远远看到她穿着清洁工的制服,正在擦窗户。
阳光照在她脸上,曾经艳丽的容颜变得黯淡无光,手上布满了粗糙的茧子。
她也看到了我,动作猛地顿住,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低下头,加快了擦玻璃的动作。
我没有上前,转身走进了诊室。
窗外的阳光很好,透过玻璃照在诊疗台上。
助理递来新的病历,我翻开,开始专注于下一个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