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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道路泥泞,即使不愿意,我还是被陆明栋推出了门。
两辆自行车。
我自己骑一辆,陆明栋骑一辆载着林宛月。
路上看着他们越靠越近的身体,以及林宛月从小心翼翼扯住的衣角到害羞的抱住陆明栋的腰。
我都强迫自己别去在意。
到了镇上的国营饭店,我的裤脚又湿又脏。
拿出衣服想换的时候,林宛月打了一个喷嚏。
手上的衣服就被陆明栋抢了过去。
快去换下来,着凉就麻烦了。
体贴的表情,在转头看向我时又变了样:只为自己考虑,也不提醒宛月多备一套,你身体好,让给宛月穿吧。
我看向林宛月的裤子,上面只有零星几颗泥点,与我还淌着泥水的形成鲜明对比。
林宛月现在才是你最在意的人,对吗
酸涩冲鼻,我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可他正忙着照顾佳人,根本就没听清。
你说什么
看了他半响,我终于彻底心死。
轻笑着垂眸:没什么。
余光扫过一旁的林宛月,却看到一向害羞胆小的她,嘴角的得意怎么都压不住。
一顿饭,我食不知味,他们却吃得很开心。
磨蹭到天黑才踏上回家的路。
手电筒的光忽明忽暗,为了避开遍地的水坑,我骑得很小心,但还是一时不查冲进了一米多深的沟下。
灯光瞬间熄灭,我心头一紧。
前方的说笑声戛然而止,陆明栋快速的跑过来,伸出一只手。
白英,你有没有事我马上拉你上来。
他的关心不像作假,只是再也没有当年去捉泥鳅我划伤脚那样急切。
所幸,我也不再计较。
搭上他的手准备使力,林宛月带着哭声的惊叫响起。
陆大哥,我好像被蛇咬了。
那双拉着我的手瞬间松开,我重新跌了下去......
等我费尽力气爬上来,只看到他们的越走越远的背影。
万物俱静,恐惧与黑暗将我吞噬。
两个小时后,我推着车,拖着满身的泥水,一瘸一拐的到了家。
陆明栋正在陪林宛月捉萤火虫,岁月静好。
看到我狼狈的样子,林宛月突然甩了自己一巴掌。
白姐姐,对不起,如果不是我胆小看花了眼,陆大哥也不会抛下你焦急送我回来,我该死。
噙着泪的双眼,配上自责得有些颤抖的身躯。
柔弱的样子又激起了陆明栋的保护欲,连带着看向我的眼神都充满了指责。
还不赶快去梳洗,这么大的人路都走不好。
闻言,我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将变形的自行车靠在院子的墙上,目不斜视地越过他们,不悲不喜。
看着我无动于衷的样子,陆明栋的心被揪了一下,不安开始蔓延。
次日,林宛月还没起床,趁着他吃早餐的间隙。
我拿出一份文件让他签字:林宛月的入住申请一会我去找后勤办理,你签下字。
他扫了一眼,没有多想就写下了名字。
连同夹在中间的离婚协议也一并签了。
我松了一口气。
出门把申请表交给后勤部,转身就去了政委办公室。
看着离婚协议上面真实的签名,政委叹息一声就批准了。
离婚证后天才能办好,告别了政委,我就去买了离开的火车票。
回家途中路过曾经为我治过蛇毒的朱婆婆家,我提了一袋大米进去。
结果看到林宛月站在院子里,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听说你跟这个腿瘸了的老太婆关系很好,对吗
心头一紧,我冲上前想要将朱婆婆拉开,林宛月却猛地一推,老人踉跄几下摔倒在地。
看着自随军以来就一直对我充满善意的老人满脸痛苦的样子。
我再也忍不住与林宛月扭打到一起。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吼:白英,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这样欺负宛月的
陆明栋气急败坏的将我扯开,而后清脆的巴掌声在我脸上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