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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沉默。
裴佑眉心一跳,试探的问:你不会......一直都在跟踪我和恬恬吧
走廊静悄悄。
我听见自己哭久了涩哑的嗓音。
裴佑,问出这个问题,不觉得好笑吗。
男人没有说话,大概也觉得这不可能。
僵持许久后,他伸出手,想要将我从地上拉起,视线终于被那个单子吸引。
这是什么
裴母突然出现,整个人都快急疯了。
你个混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你爸!
听到父亲心脏病住院的消息,裴佑皱起眉,看向我的眼神染上几分不悦。
楚月,你明知道爸年纪大了,禁不起刺激。这是你我之间的事,为什么要跟父母告状
还有,你这样不分轻重的把事说出去,让恬恬以后怎么做人
听着他的责怪,我鼻尖发酸。
胸腔堵着一团浊气,上不去下不来,闷得难受。
裴大律师。我一字一顿的喊他,做错了事,就该自己承担后果。
难道你在法庭上,也会帮人作伪证
这话无异于在质疑裴佑的职业道德。
他瞬间沉了脸。
裴母推了儿子一把,什么恬恬啊,你赶紧给月月好好道个歉!
就算是为了工作,你也不能把她一个女孩子扔在婚礼上呀,不像话,气死我和你爸了。
裴佑愣住,诧异地看向我。
我当然知道裴父身体不好,没把宋恬恬的存在主动说出来,已经是我为这段关系保留的最后体面。
而他逃婚的理由,裴母自然而然地理解为工作。
毕竟他本来就是个工作狂。
谁也不会想到,他是为了一个才认识三个月不到的女生、一个连法考都没过的助理,彻底失了分寸。
裴佑整张脸由青转白,嘴唇嗫喏了几下。
抱歉阿月,我......
偏偏这个时候,宋恬恬主动冒了出来。
对不起阿姨,是我不该偷偷混进来的,耽误了老板的婚礼,我有罪,呜呜。
她手里还举着吊瓶,说着说着染上了哭腔。
一副可怜至极的模样。
你就是那个恬恬
眼看裴母捋清楚了事情缘由,就要发作。
裴佑赶紧拦下。
行了妈,这事不怪恬恬,她是个好女孩。
他字里行间维护的意味明显。
裴母也没想到她这个儿子平时沉稳冷静,遇到什么事都可以妥善处理好。
在感情上居然这么拎不清。
气得手都哆嗦了。
那月月怎么办,你们都要结婚了呀!
我安静低头,盯着尚且平坦的小腹,轻声开口:不结了。
裴佑满脸不赞同。
楚月,别说气话。
我答应了你,等恬恬实习结束就把她调走,都已经安排好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肚子里的小生命似乎跳动了一下。
也许是我的错觉。
第一次成为一个母亲,我是真的很不舍。
你准备把她调去哪儿我问裴佑。
西南路的分所。
所以,有什么区别
我眼也不眨,竟然没觉得失望。
那已经是离本部最远的分所了,楚月,难道你非要把人逼出南市才满意吗
她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
曾经把我牢牢护在身后,不愿伤我分毫的男人。
如今站在了我的对立面,咄咄逼人,气势压迫。
七年的感情,就这样烂掉了。
我忽然觉得好没劲。
哭也哭够了。
他舍不得让宋恬恬离开南市,没关系,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