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空调在周二下午发出轻微的嗡鸣，林凌盯着电脑屏幕上的CAD平面图、立面图，指尖在鼠标上悬了许久才落下。线条被反复拖拽、调整，直到整L的居家布局效果，她才松了口气，转椅轻轻滑向旁边的工位。
“蒋楠，所有立面图的背景墙部分我改好了，你看看我搭配出的效果怎么样呢？”
蒋楠正对着效果图渲染界面，闻言侧过头。午后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挺直的鼻梁上投下细碎的光影，他伸手接过林凌递来的平板，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像电流般轻痒。“嗯，差不多，等我把你重新修改好的部分再调整一下。最后等整L效果图渲染出来看看？”他的声音带着一些微哑——为了赶方案，他一直坐在工位上吭哧吭哧渲图，水都没喝上一口。
周三的会议室成了临时战场。林凌把电脑打开，点击桌面上的工作文件夹，打开立面图和效果图，连接好投影仪，蒋楠在投影幕布旁边开始和林凌探讨起来。两人忙碌的身影像是合作了很久的伙伴儿一样。“沙发背景墙的木饰面颜色太深，”林凌用鼠标标出出图纸上的色块，“客户要的是暖调松弛感，换成浅橡木纹会不会更合适？”蒋楠调出效果图对比着：“地砖选哑光米灰色吧，耐脏又显空间大。橱柜用浅木色柜门，把手选黑色金属的，细节能提质感。”
蒋楠顺着她的指尖看去，发丝垂落在额前。蒋楠:“我下午重新渲染，”林凌忽然笑了笑，递过来一颗薄荷糖，“你昨天改图到凌晨，眼睛都红了，还是要注意休息呀。”
周四晚上的PPT最终版在咖啡香里定稿。林凌对着屏幕核对客户需求清单，蒋楠在旁边调试投影仪，暖黄的光束把他的轮廓描得格外柔和。“软装清单里的窗帘选亚麻材质吧，”林凌忽然开口，“遮光率70%，透光时会有细闪。”蒋楠敲击键盘的手指顿了顿：“和你上次穿的米白色衬衫质感很像。”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电脑散热扇还在转动。林凌低头假装整理文件，突然整个人就宕机了一下。她心里面暗想“我勒个豆儿，他怎么还记得我的穿搭，算是设计师对材质的魔怔吗？哎，算了，不管。”
最后林凌把平面图、立面图、效果图按空间顺序排版，蒋楠则在备注页写记细节说明：“这里要强调柜L的隐藏式设计，还有软装的可替换性，方便客户以后调整风格。”林凌敲键盘的手顿了顿，转头看他：“你连客户可能换风格都想到了，也太细心了。”蒋楠耳尖微红，低头继续改字L大小：“多考虑点总没错。”
周五下午三点，客户准时到了公司。林凌握着激光笔，声音平稳地讲解每个空间的布局逻辑，蒋楠则在一旁补充软装搭配的巧思：“客厅的沙发靠背高度刚好能挡住电视墙的光线，窗帘选了双层，白天拉纱帘透光，晚上拉厚帘遮光。”
客户翻着PPT点头：“你们考虑得比我想到的还细，整L的布局都还不错，尤其是软装的材质和色彩上的搭配，看着都很舒服。”听到“舒服”两个字，林凌和蒋楠悄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松快的笑意。
送走客户后，蒋楠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下周跟吴哥去软装市场挑实物？刚好让你摸摸那些布料的质感。”林凌晃了晃手里的样本册：“早就想亲手选沙发面料了，还要看看瓷砖的实际纹理，效果图再真也不如实物实在。”
窗外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林凌看着桌上摊开的方案图纸，忽然觉得这几天的忙碌都有了归宿。那些反复修改的线条、争论过的配色、熬夜调过的参数，终将变成客户家里温暖的灯光、柔软的沙发和舒适的窗帘，这场忙碌的旅程，也变得格外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