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简宁,是星辰医疗AI的初级程序员,为了调试这个该死的心率监测系统,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1.
凌晨三点,办公室的日光灯管发出轻微的嗡鸣。
屏幕上的红色警告框还在疯狂闪烁,第47次测试失败的提示像根刺,扎得我眼睛发酸。
我盯着键盘上悬着的手,指尖抖得厉害,连带着桌上那杯冷透的咖啡都泛起涟漪。
操。我对着空荡的格子间骂了句,抓起咖啡灌了一大口。
第七杯了,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时,像吞了口碎玻璃。
按设计,Health-X手环靠微电流就能精准捕捉身体数据,可我的测试机偏要跟我作对,动不动就黑屏崩溃。
最后一次,再崩我就把你拆了。我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把测试手环的数据线拔下来,又狠狠插回去。
USB接口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像是在抗议。
屏幕突然跳出来个新窗口,蓝底白字晃得我眼睛疼：【检测到新设备配对请求·ID：ZC0911·权限等级：S+】
我愣了愣。S+权限全公司也就董事会那几个人有这级别。
手指像是有自己的想法,在触控板上一点,确认键就亮了。
就当测测高权限兼容度。我给自己找了个借口,顺手点开抽屉摸出块巧克力。嚼到第三口时,系统提示配对成功的音效突然炸响。
紧接着,胸口像是被冰锥狠狠扎了一下。
我嘶地吸了口冷气,死死揪住衬衫领口,感觉心脏被只无形的手攥住了,每跳一下都带着撕裂般的疼。
余光扫过屏幕,原本平稳的70bpm心率曲线,嗖地窜到了120bpm,红色的波形像条疯癫的蛇,在屏幕上扭来扭去。
搞什么鬼我盯着那条线,自己的心跳在耳朵里擂鼓,咚咚咚的声音跟屏幕上的波形完美重合。更邪门的是,手腕上的测试手环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的数字跟电脑完全一致——可那波动频率,根本不是我的。
我哆嗦着点开系统日志,刚看清ZC0911几个字母,走廊里突然传来电梯叮的提示音。
凌晨三点,谁会来我下意识抬头望向走廊尽头,百叶窗的缝隙里,一道高大的影子正朝这边走。
脚步声越来越近,皮鞋踩在水磨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我缩在工位里,看着那道影子停在我格子间门口,然后,一张熟悉的脸探了进来。
黑色西装,宽肩窄腰,领带松松垮垮挂在颈间,喉结在灯光下划出冷硬的线条。那张常年登在科技杂志封面上的脸,此刻距离我不过三米——是庄沉,星辰医疗的CEO,出了名的AI暴君。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像被重锤砸中。
几乎同时,庄沉突然按住了左胸,眉头拧成个疙瘩,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
我俩的目光同时落在我的电脑屏幕上。两条鲜红的心率曲线,正严丝合缝地重合在一起,像条拧成麻花的血绳。
简宁庄沉的声音比我想象中低,带着点沙哑,目光扫过我胸前的工牌,健康监测项目组的
我僵在椅子上,脖子像生了锈,只能机械地点头：庄总好。
他没进来,就站在格子间门口,目光落在屏幕上那两条同步跳动的曲线上。
走廊的灯光从他身后照过来,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看不清表情。
解释一下。他的语气硬邦邦的,像在发号施令。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是系统出bug了…可能是数据线接触不良我马上重启…
我心里忍不住吐槽：这暴君大半夜跑公司查岗,怕不是有什么毛病。刚想完,庄沉西装内袋突然嘀嘀嘀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他皱着眉掏出个巴掌大的黑色监测器,屏幕上红光刺眼：【心率异常：142bpm】。
他抬眼看向我,眼神里多了层探究：你的想法,会影响我的数据
不…不会吧…我脸腾地红了,手忙脚乱地想去关电脑,肯定是巧合,我这就断开连接…
可鼠标点到解除配对按钮上,屏幕突然弹出提示：【安全锁定中·请联系管理员权限】。
我急得满头大汗,庄沉却迈步走了进来。
JN0523,你的工号他站在我身后,呼吸扫过我的耳廓,带着淡淡的烟味。
是…是的。我浑身发僵,感觉后背的汗把衬衫都浸湿了。
他突然笑了声,很低,像冰锥敲在玻璃上：知道ZC0911是谁
我咬着嘴唇没说话。整个星辰医疗谁不知道,ZC是陆沉名字的缩写,0911是他的生日。可这系统怎么会把我跟他绑在一起
看来你知道。他绕到我面前,双手插在西装裤袋里,现在,告诉我,你用了什么方法,破解了S+权限的安全协议
我没有！我急得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是系统自动配对的！我就是个小程序员,哪有本事破解您的权限…
忽地,我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紧接着开始疯狂加速。
庄沉的监测器又嘀嘀叫了起来,他低头看了眼,抬眼时眼神更冷了：你一激动,我的心率就飙升。简宁,你觉得我会信这是巧合
手机在这时疯狂震动起来,我偷偷瞟了眼,是技术主管林煜发来的消息：祖宗！你怎么动了陆总的私人模块那是他自己改的神经同步系统！赶紧道歉,千万别提记忆共享功能！
神经同步记忆共享我脑子嗡的一声,差点站不稳。
庄沉显然看到了我的表情变化,伸手拿起我桌上的测试手环：Health-X的测试机林煜让你们用这个做压力测试
是…是的。我咽了口唾沫,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手环上的金属纹路,庄总,这真的是意外,我马上联系技术部解绑…
不用了。他把环还给我,转身朝电梯走,跟我来。38楼,总裁办公室。
去…去您办公室我懵了,现在
不然等你再激动几次,我可能要被你逼出心脏病。他按下电梯按钮,镜面门映出他冷硬的侧脸,还是说,你想让全公司都知道,你的心跳能远程操控CEO
2.
电梯门叮地打开,我看着他走进去,犹豫了三秒,还是跟了进去。
轿厢里的冷风吹得我打了个寒颤,庄沉站在对面,目光落在我手腕的手环上,突然开口：知道我为什么叫庄沉吗
我愣了愣：不知道。
父亲希望我能沉下心来做学问。他语气平淡,所以给我取名叫沉。
电梯在38楼停下,门缓缓打开。
他率先走出去,留下我站在原地,心脏还在因为他的话隐隐发疼。
这就是那个传说中冷酷无情的暴君那个因为团队迟到三分钟就当场开除所有人的技术狂人
总裁办公室比我想象中简洁,黑檀木办公桌,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铺展到天边的城市灯火。
庄沉让我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坐在办公桌后,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反射的蓝光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我局促地坐在沙发边缘,看着他调出密密麻麻的数据代码,大气都不敢喘。
过了大约半小时,他才停下动作,转过来看着我：绑定原理找到了。你的测试机用了早期开发板,里面有个废弃的神经接口,刚好能匹配我的私人模块。
那…能解绑吗我赶紧问。
理论上能。他指了指屏幕上两条缠绕的曲线,但现在出现了记忆渗透。你刚才是不是想到了火灾
我的心猛地一跳：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是我的记忆。他点开一个视频文件,画面里是燃烧的房屋,浓烟滚滚,七岁那年,我家着火了。
视频里的画面突然开始抖动,像是拍摄者在奔跑。我看着屏幕,突然感觉喉咙发紧,鼻子里好像闻到了焦糊味——那是我经常做的梦！一模一样的场景！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攥紧了手心,冷汗直冒。
神经同步的副作用。他关掉视频,我的系统本来是想实现记忆重建,帮创伤患者找回丢失的片段。没想到绑定你的测试机后,触发了双向渗透。
我突然想起林煜的消息,赶紧问：您刚才说…记忆共享
庄沉沉默了几秒,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我爸是神经科学家,他一辈子都在研究记忆删除技术。那场火灾后,他觉得我受了太大刺激,就用早期的Health-X设备,删掉了我关于火灾的记忆。
删…删掉记忆我惊呆了,这合法吗
所以他才偷偷在我身上做实验。他转过身,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这些年,我总做同一个梦,梦里有火,有女人的喊声,但就是记不清细节。我改这个系统,就是想找回被删掉的记忆。
我看着他眼底的疲惫,突然觉得这个传说中的暴君,好像也没那么可怕。那…为什么是我
你的神经敏感度。他调出一份文件,赫然是我的入职体检报告,林煜说,你大学时参加过超感知实验,神经元活跃度是普通人的三倍。本来想让你加入我的项目组,没想到先被测试机绑定了。
我这才明白,原来从入职那天起,我就被盯上了。正想再说点什么,手腕上的手环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提示：【检测到强烈情绪波动·同步率提升至78%】。
几乎同时,庄沉放在桌上的监测器也响了起来。
他走过来,弯腰看我的手环,距离近得能听到他的一呼一吸。
我的心跳突然失控,咚咚地撞着胸腔,手环上的数字瞬间飙到130。
看来距离太近不行。他直起身,往后退了两步,系统提示安全距离是50米,但这层楼也就30米。
那怎么办我看着他,突然觉得这事荒唐又好笑,总不能让我天天跟您保持50米距离吧
他突然笑了,嘴角勾起个很浅的弧度,在灯光下显得有点柔和：所以,得委屈你当阵子我的私人助理。
啥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私人助理
方便监测数据,也方便解绑。他走到酒柜前,倒了杯威士忌,当然,薪水翻倍,项目奖金照发。
我看着他手里的酒杯,突然想起网上说他滴酒不沾。您不是不喝酒吗
今天破例。他抿了口酒,眼神落在窗外,毕竟,找到一个能共享记忆的人,概率比中彩票还低。
3.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林煜堵在了工位。
他顶着两个黑眼圈,把一叠文件塞给我：这是庄总让我给你的,私人助理的职责说明,还有…这个。
他压低声音,塞给我个微型监测器,能看他的实时数据,但千万别让他知道！
我刚把东西塞进抽屉,内线电话就响了,是庄沉的助理：简宁小姐,庄总让您现在上来。
38楼的总裁办公室比我想象中热闹,几个穿西装的人正围着庄沉汇报工作。
我刚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落在我身上,带着点探究和惊讶。
庄沉指了指旁边的空位：你坐这里。
我刚坐下,就感觉手腕上的手环震动了一下,屏幕显示庄沉的心率是82bpm。
他面前的报表上,赫然是Health-X项目的预算表,比我们组申请的金额多了三倍。
这个季度的研发预算,我觉得可以再提15%。庄沉的声音冷静沉稳,手指在报表上敲了敲,神经同步模块需要更多临床试验。
可是庄总,董事会那边可能会有意见…市场部总监犹豫着说。
庄沉没说话,只是抬了抬眼。
那人立刻闭了嘴,低下头说：我明白了,马上调整预算表。
会议结束后,办公室里只剩我们俩。
我看着他处理文件,突然想起昨晚的事,忍不住问：您父亲…现在还在公司吗
他写字的手顿了顿：五年前去世了。心脏病。
那他的研究…
被我封存了。他把文件推到我面前,这是你今天的工作,整理神经同步的测试数据。对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下午有个项目汇报会,你跟我一起去。
下午的汇报会在大会议室举行,各部门主管都在。
轮到健康监测项目组时,林煜推了推我：该你了。
我硬着头皮走上台,刚说了句大家好,我是简宁,目光无意间扫过第一排,正好撞上庄沉的视线。
瞬间,我的心跳突然失控,咚咚地跳得像要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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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上的手环亮起蓝光：【检测到异常波动·疑似心动反应】。
几乎同时,庄沉放在桌上的监测器嘀嘀响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他面无表情地按掉警报,抬头看我时,眼神里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我脸上火辣辣的,结结巴巴地往下讲,可每看他一眼,心率就往上蹿一截。
后排传来几声压抑的低笑,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不容易讲完,回到座位时,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庄沉凑过来,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看来,你不止能同步我的心跳。
我不是故意的！我红着脸辩解,是你老看我…
我看你,是因为你PPT第三页有个数据错了。他递给我支笔,心率阈值应该是140,你写成120了。
我愣住,低头看自己的PPT,果然错了。
刚才太紧张,居然没发现。谢…谢谢庄总。
他没说话,只是嘴角好像又勾起了那个浅浅的弧度。
4.
晚上,庄沉让我留在38楼的休息室加班。
说是休息室,其实就是个带沙发和床的小房间,墙上贴满了传感器。
我对着电脑整理数据,庄沉坐在旁边看文件,屋里静得只能听到键盘声。
你大学学的什么专业他突然开口。
生物医学工程。我头也不抬地说,本来想当医生,后来觉得编程更有意思。
为什么想当医生
我外婆以前是心脏病患者,总说要是能提前知道心跳异常就好了。我笑了笑,所以看到Health-X项目时,就投了简历。
他沉默了会儿,说：我母亲也是心脏病去世的。
我手里的动作顿了顿,转头看他。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少了白天的冷硬。
那场火灾…您母亲也在里面吗
他攥紧了手里的文件,指节泛白：官方记录说她那天不在家,死于突发心脏病。但我总觉得不对劲。
为什么
因为我梦里总有个女人的声音在喊‘小沉’,那声音很像我妈。他看着我,你今天下午看到的火灾画面,有没有听到什么
我努力回想下午的场景,突然想起个细节：好像…有消防车的声音,还有人喊‘二楼还有人’…
庄沉的眼睛亮了起来：还有呢
还有…有个穿红外套的小女孩,举着块蓝手帕在喊‘别怕’…我话没说完,突然愣住了——那不是我小时候的样子吗我外婆说过,我小时候总穿件红外套,最喜欢的手帕上绣着蓝蝴蝶。
庄沉猛地站起来,走到我面前：蓝手帕上面是不是绣着蝴蝶
是…是啊。我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您怎么知道
他从钱包里掏出个用塑料袋小心包着的东西,打开来,是块褪色的蓝手帕,上面绣着只歪歪扭扭的蝴蝶。这是当年消防员在火场附近捡到的,我一直带在身上。
我的心脏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眼眶瞬间热了。
原来十五年前那场火灾,我真的在现场。
原来那个被困在二楼窗口的男孩,就是庄沉。
所以…我声音发颤,您找了我十五年
他点头,眼里有我从未见过的温柔：我总觉得,找到给我手帕的女孩,就能想起所有事。
手腕上的手环突然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的同步率飙升到95%。
庄沉的监测器也发出急促的警报声,他却像是没听见,只是看着我,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简宁,他轻轻开口,你愿意…帮我找回完整的记忆吗
我看着他手里的手帕,又看了看他眼底的期待,用力点了点头：我愿意。
5.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开始有意识地进行记忆同步训练。
庄沉会给我看一些老照片,带我去他小时候住过的老街区,试图触发更多记忆碎片。
在老街区的巷口,我突然想起有个卖糖画的老爷爷,总喜欢给我画蝴蝶。
庄沉听到这话,突然停下脚步,眼神恍惚：我也记得…火灾那天,我就是去买糖画,回来就看到房子着火了。
在医院的档案室,我们查到了当年的病历。
庄沉的手臂有二度烧伤,而他母亲的死亡证明上,死亡时间比火灾发生时间早了两个小时。
这说明她确实不在火场。我松了口气。
庄沉却皱着眉：可我总觉得她在。
晚上,我做了个清晰的梦。梦里我站在火场外面,看着二楼窗口的男孩,举着蓝手帕喊别怕。
突然,一个女人冲过警戒线,想往火场里冲,却被消防员拦住。
她穿着米色风衣,头发很乱,嘴里喊着小沉,妈妈来了。
第二天一早,我赶紧把梦告诉庄沉。
他听完,沉默了很久,突然说：我妈那天穿的就是米色风衣。她有心脏病,但为了找我,还是跑到了火场。
所以她的心脏病发作,可能跟这个有关我猜测。
很有可能。他调出母亲的病历,她的主治医生说,她那天没按时吃药。
记忆碎片一点点拼凑起来,我们的同步率也越来越高。
有时候我只是皱下眉,庄沉就知道我在想什么；他稍微有点烦躁,我的心率就会跟着波动。
林煜看着监测数据,总是一脸不可思议：你们这同步率,比结婚三十年的夫妻还高。
可就在我们快要拼凑出完整记忆时,意外发生了。
那天我们在实验室分析数据,屏幕上的脑电波图突然变成一条直线,紧接着发出刺耳的警报。
林煜冲进来,脸色惨白：不好了！系统被入侵了！有人把我们的同步数据发出去了！
庄沉立刻敲击键盘,屏幕上跳出一封匿名邮件：【48小时内交出神经同步技术,否则公开所有记忆数据】
是董事会的人。庄沉的眼神冷了下来,他们一直想把这项技术卖给外方。
那怎么办我急得手心冒汗,我们的记忆要是被公开…
别怕。庄沉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心很烫,我有备用方案。
他带我去了实验室的地下仓库,里面放着台老旧的服务器。
这是我爸当年的设备,没连外网,数据安全。他打开服务器,我们可以在这里完成最后的记忆同步,找到我爸隐藏的核心代码。只要拿到代码,就能阻止他们。
仓库里很暗,只有服务器的指示灯在闪烁。
庄沉坐在我旁边,我们的手环靠在一起,屏幕上的同步率稳定在98%。
准备好了吗他转头看我。
嗯。我深吸一口气,握住他的手。
随着系统启动,无数记忆碎片在我脑海里闪过：
庄沉小时候跟母亲在公园放风筝,他父亲在实验室里熬夜工作,火灾那天母亲焦急的脸…最后,定格在一个画面：庄沉的父亲在电脑前输入一串代码,屏幕上显示着记忆屏障解除密码：蓝蝴蝶。
是蓝蝴蝶！我和庄沉同时喊出声。
服务器突然发出嘀的一声,屏幕上跳出完整的代码。
庄沉立刻复制保存,就在这时,仓库门被撞开了,几个穿黑西装的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是董事会的张董事。
庄沉,把代码交出来！张董事手里拿着枪,眼神凶狠。
陆沉把我护在身后,冷静地说：代码已经上传到加密云盘,你们拿不到的。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张董事举起枪。
千钧一发之际,庄沉突然按下服务器上的一个按钮,仓库里瞬间充满了白雾。
快跑！他拉着我的手,往仓库后面的通道跑。
6.
通道里很黑,我能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和枪声。
庄沉紧紧攥着我的手,他的手心全是汗,可我却觉得异常安心。
跑了不知多久,我们终于看到了出口的光亮。
我们安全了。庄沉停下来,喘着气说。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你的心率是150。
他也笑了,伸手擦掉我脸上的灰：你的也是。
一周后,董事会的人因为非法获取商业机密被调查,张董事被警方带走了。
神经同步技术被列为国家机密,由专门的科研团队接手。
我和庄沉的绑定终于解除了,但奇怪的是,我们还是能隐约感觉到对方的情绪。
他烦躁时,我会莫名心慌；我难过时,他总会第一时间打来电话。
那天我在工位整理文件,庄沉突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个小盒子。
给你的。他把盒子递给我。
打开一看,是个银灰色的手环,跟Health-X很像,但上面刻着只蓝蝴蝶。这是…
定制版,没有同步功能。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就是想让你戴着,像个信物。
我看着他,突然想起我们第一次在办公室相遇的场景,忍不住笑了：庄总,您这是在追我吗
他愣了愣,随即认真地点头：是。简宁,我找了你十五年,不想再错过了。
手腕上的新手环反射着灯光,像颗小小的星星。
我抬头看陆沉,他的眼神温柔,嘴角带着笑。
窗外的阳光洒进来,落在我们身上,暖洋洋的。
我知道,那些关于火灾的记忆,那些痛苦的过往,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们找到了彼此,像两条曾经交错的曲线,终于在时光里,汇成了一条温暖的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