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仓库里死一样的寂静,被蝎子粗重的喘息声和另外两人压抑的呻吟打破。空气中弥漫开一股腥臊和血腥混合的古怪气味,浓烈得令人作呕。
黑豹的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的衣衫,他看着那个一言不发。
仅仅用一个眼神就主宰了生死的沈炼,再看看那个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神般的张扬,两腿肚子不受控制地打着摆子。
他今天带来的这几个刺头,平时在道上也是横着走的角色,可在这个仓库里,连当炮灰的资格都没有。
沈炼终于动了。
他没有去看地上那几滩烂泥,而是缓步走到黑豹面前。
黑豹的心跳瞬间停了一拍,脸上硬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沈......沈先生,这帮不长眼的东西冲撞了您,您放心,我回去一定扒了他们的皮！
沈炼的目光平静无波,既没有赞许,也没有愤怒,只是淡淡地伸出手,拍了拍黑豹那因肥胖和恐惧而剧烈颤抖的肩膀。
皮就不用扒了。
黑豹一愣,以为对方要放过他,刚要松口气。
处理干净。沈炼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锥扎进黑豹的耳膜,我不希望在我的仓库外面,闻到任何多余的味道。
处理干净
黑豹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他混了半辈子社会,当然明白这四个字的分量。这不是打一顿、赔点钱那么简单。
这是要......灭口。
看着地上那个胸骨塌陷,出气多进气少的蝎子,和另外两个断手断脚的家伙,黑豹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沈先生......这......这光天化日的......黑豹的声音都在哆嗦。
天,快黑了。沈炼的回答简单而直接,不容置疑。
他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也是在下达最后的通牒。
黑豹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如果拒绝,下一秒就会成为第四具需要被处理干净的尸体。
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肥硕的身体砸在水泥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办！我马上就办！沈先生您放心,保证干干净净,连根毛都不会留下！
这一刻,他再也不是那个在灰色地带呼风唤雨的豹哥,而是一条被彻底打断了脊梁,摇尾乞怜的狗。
沈炼满意地点了点头,不再理会他,转身走向仓库深处。
王虎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扳手,冰冷的触感让他混乱的大脑稍稍清醒。
他是个工程师,他的世界里是图纸、数据和机械的轰鸣。可今天,他亲眼见证了人性被最原始的暴力碾成齑粉。
他偷眼看了看张扬。那个疯狗正用一种近乎崇拜的狂热眼神,追随着沈炼的背影。
他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可他的气势却在节节攀升,仿佛刚才那场碾压式的屠杀,对他而言只是一道开胃小菜。
王虎忽然明白了。
沈炼招揽他们,不是在组建一个团队。
他是在收集一群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然后亲手打开笼门,将整个即将崩坏的世界,变成他们的猎场。
而沈炼,就是那个唯一的,能给所有野兽套上项圈的驯兽师。
疯了吗......真是个疯子......王虎低声喃喃,但他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了那三艘静静矗立的驳船。
那座移动的钢铁堡垒,才是他唯一的救赎和归宿。
疯就疯吧。
另一边,沈炼走回自己的临时工作台,那里有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正显示着城市的卫星地图和一些闪烁的红点。
【系统提示：‘人才搜寻’功能已消耗30%基础能量,当前剩余能量45%。警告：能量低于30%将影响方舟系统部分功能运行效率,请尽快寻找能量源或完成任务获得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