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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怜月被强灌下胎药后,元气大伤,身子虚弱的时候又被扔进了京郊的庵堂。
她心如死灰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谢珩出现在她的面前,他将那些证据狠狠甩在她的脸上,
真以为你做的那些事,神不知鬼不觉
虎毒尚不食子,你简直枉为人母!
白怜月看着那些散落的纸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暴露了。
她颤抖着嘴唇,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话可说。
谢珩冷冷地看着她,黑眸里满是冰冷,白怜月,本王曾给过你无数次机会,可你偏偏要作践自己。
往后余生,不许你再见璋儿,你就安心在这庵堂里,向佛祖忏悔你的罪过吧。
白怜月看着谢珩远去的背影,心里充满了恨意。
她恨谢珩的薄情,明明之前还跟她说着甜言蜜语,如今却能对她下如此狠手。
她恨谢承璋的无用,身为她的儿子,却连她都救不了!
她更恨顾琳琅,凭什么她就能得到一切,而自己却落得如此下场
可现在,她毫无反抗之力。
庵堂里所谓的静修,可比她想象的还要恐怖。
与此同时,跟随商队北上的顾琳琅,刚刚在青州的堂叔宅邸里落脚,认命地给周绾珠的儿子喂饭。
姨母最好了,我阿爹和阿娘他们是不是不要我了!
瑞儿昨天贪玩,外边下着大雨也不肯回屋,被雨淋了当天晚上就发了烧。
偏偏周绾珠一大早就跟她夫君护送商队去了,直接把孩子扔到她的府邸里。
此时顾琳琅只能悉心照顾着瑞儿,还得时不时安慰他:你爹娘没有不要你,他们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啊,顾琳琅根本找不到借口。
好在瑞儿听话懂事,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乖乖地吃着饭。
顾琳琅看着他那张稚嫩的脸庞,心里充满了暖意。
虽然自己的生活一团糟,但有瑞儿陪在身边,也算是一种慰藉吧。
瑞儿服了药,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顾琳琅才松了口气,她坐在床边,看着瑞儿烧得涨红的小脸,心里充满了心疼。
不知为何,顾琳琅突然想起了谢承璋。
那一天在医馆里,谢承璋也是这般难受。
裴与说,谢承璋是因为没照顾好,所以才着凉了。
可顾琳琅清楚记得,那一晚京城并没有下雨,谢承璋到底是怎么着凉的
除非是......
白怜月刻意让他生病,然后带着他去医馆,用这样的方式来博取谢珩的同情!
一想到这个可能,顾琳琅只觉得悲哀。
白怜月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能利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让她感到不寒而栗。
京城到青州路途遥远,算上路途前前后后她已经离京一个多月了,可京城的消息就算她不刻意关注,那些关于靖王府的传闻竟然随着商队传来了青州,她不想听都不行。
生辰宴没有举办成功,谢承璋的身份也存疑,靖王谢珩遭到圣上训斥,整个靖王府都人人自危。
谢珩被钉在了负心薄幸的耻辱柱上,若是他从前没有数年如一日的痴情典范,此刻也不过就是段风流往事罢了。
可偏偏他爱了顾琳琅那么多年,却在背地里私养外室,不免寒了顾太师此等老臣的心啊。
更别提谢珩对白怜月下手是真的一点没留情。
京中已有留言,绘声绘色的描述这靖王如何冷酷的将刚堕
胎不久的外室妇人送
入庵堂。
明明可以压下来的消息,如今却传得甚嚣尘上,想必一定是谢珩授意。
他是想让她看见,告诉她,他知错了,他已经在弥补了。
可又有什么用
顾琳琅自嘲地笑了笑,眼神里黯淡无光。
伤害已经造成了,再多的弥补也无济于事。
她如今只想一个人待在青州老家,好好疗愈自己的伤口。
顾琳琅想要出门查账,看着天边暮霭沉沉,视线无意中飘到大门口处,那里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谢珩他竟然找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