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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本王根本没签过什么和离书!
假的,这一定是假的。
谢珩陡然提高了音量,他根本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一切,更不想承认顾琳琅要和他和离的事实。
可和离书上,的的确确写着他的名字,并且是他自己的字迹!
他绞尽脑汁地回想三天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突然,他脑子里闪过了一幅画面。
三天前,他因心中对谢承璋的亏欠,便和前朝告假在王府里陪伴白怜月和璋儿,当时他喝醉了酒,白怜月拿着一份文书过来让他签署。
他当时没想太多,只以为是寻常公文,下属让白怜月帮忙拿过来的,便签了字。
谢珩脸色瞬间煞白,难道说当时他签下的并不是什么不要紧的文书,而是......
他不敢再想下去,猛地回头看向身后的侍卫:三天前夜里酉时末,你有送文书给白怜月让本王签署吗
侍卫一脸疑惑地摇了摇头:王爷明鉴,三天前您说要补偿世子,和前朝告假,还特意吩咐除了小世子的事,其他的都不要打扰您,属下怎么会送文书过去呢
这话一出,谢珩的一颗心瞬间坠入了谷底。
是白怜月动了手脚!
是他太过信任白怜月,才会中了圈套,签了这份和离书。
一想到这,谢珩的心就狠狠一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和离书在谢珩的手中变得褶皱,他双目赤红,强压着一腔怒火开口:岳父大人,这份和离书我不认!
我们这就去圣上面前,求他收回成命!
顾太师冷笑一声:那你看看这个你认不认啊
管家从托盘下层取出了另一份密封的卷宗递给了谢珩。
谢珩颤抖着手接过,扫了一眼,整个人如遭雷击,踉跄着倒退了两步。
那是一份滴血验亲实录,是皇室有血脉诞生时必经的检验,当时白怜月虽养在外室,他还是私下里走了这个流程,那实录上清清楚楚写着谢承璋就是他的骨血!
谢珩呼吸一滞,心里的猜测在这一刻被证实了。
顾琳琅早就知道了这一切,才会选择离开他......
王爷,您还没看完呢。管家将托盘推得更近了些。
入目便是一叠写满字的纸笺和几份画押的口供。
是医馆里的小药童,将他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复述了下来。
我有什么办法,母子连心,每次送怜月离开,璋儿都会哭闹不止,总不能让孩子一直哭吧
至于怜月,她到底是为我靖王府诞下血脉,我也不能薄待她。
管家又将一个揉皱的纸笺递到他眼前,冷哼出声:王爷,实话告诉您,当时我们家小姐可就在医馆门口听着呢。
还有这张恶心的纸笺,后边发生了什么就不用奴才们再说了吧!
听到这些话,谢珩哑口无言,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医馆,书房,顾琳琅都听见了......
谢珩的脸色愈发苍白,他攥紧了拳头,胸腔中气血翻涌,喉咙处涌出一抹腥甜。
她竟然都听到了这些话......
顾琳琅那么爱他,他根本不敢想象,顾琳琅听到这些话时该是多么的心碎绝望,难怪她走得如此决绝!
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自以为瞒得天衣无缝,他自以为掌控了一切......
管家看得出他的疑惑,眼神冰冷:王爷,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您还真是让奴才们刮目相看啊。
谢珩浑身一颤,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关节被握得咔咔作响。
管家继续说道:我们家太师帮您找到了一些证据,您儿子的生母主动和小姐接触过,太师府附近的街坊邻居都可作证。
还有我们家小姐平生最恨的,就是欺骗背叛,以及污蔑。
您儿子是被他生母亲自送走的,证据也都在这,您啊,就慢慢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