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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时候,周正周砚正在院子里玩球,江雅月在厨房忙碌。
见周既白进来,她撒娇着伸手:既白,我的手受伤了,好疼,你帮我吹吹吧......
周既白垂眸一看,那是一道快要愈合的伤口。
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许向晚,在他印象中,许向晚在厨房里也总是会受伤。
有时是被刀切到,有时是被热油烫到。
刚结婚时,她也提过要他吹。
可他只是冷冷拨开她的手:要是不能做饭就别做了。
那之后,她再也没有为这种小事找过他,每次都是自己安静地处理伤口,从不耽误做饭。
周既白的心忽然一阵抽痛,愧疚感袭来。
他这才意识到,他亏欠她太多太多了......
周既白冷冷拨开了江雅月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冰冷:许向晚的离婚协议书,是你故意骗我签下的。
江雅月心中咯噔一下,她咬着嘴唇,楚楚可怜:是......
眼泪随之落下:既白,你在怪我么是许小姐找到我,让我帮忙的,她说......
江雅月看他一眼:她说你跟孩子她都不要了,她还说了很多很难听的话,既白,我当时很生气,我见不得她那样诋毁你......
既白,我承认我有私心,因为我爱你,我想跟你在一起,我也会把小正小砚当成自己的亲儿子来疼的......
江雅月缓缓上前,环住周既白的腰,在他看不见的位置,她脸上扬起胜券在握的笑容。
但下一秒,她的表情僵在脸上。
周既白用力将她的手臂掰了下来,推开了她。
他眼神晦暗不明,声音甚至透着几分薄情:江雅月,我从没想过要跟许向晚离婚。
江雅月几乎维持不住自己的面具,她忍不住扬高声音:那我算什么!
周既白深深看她一眼。
江雅月算什么他也不清楚。
她是他的初恋,是他曾经满腔热情一心一意爱过的人,是他的意难平。
她回国后不断向他示好,他也忍不住一步步靠近。
可他真的没有想过跟许向晚离婚。
许向晚才是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亲,她是要跟他绑定一辈子的人。
如果江雅月要留在他身边,他也会照顾她,但他不能给她婚姻。
周既白张张嘴,最后只说:你让我冷静冷静。
他转身回了房间,江雅月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戾气,将灶台上的盘子全部扫落。
周正周砚跑了进来:雅月阿姨,你没事吧
江雅月换上了面具,拉着周正周砚:小正小砚,你爸爸妈妈离婚了,家里不能没人照顾你们,你们去劝劝爸爸,让他跟我结婚,只要我成为你们的新妈妈,就可以帮你们实现所有心愿。
周正周砚转头就进了周既白的房间,一左一右地拉着周既白的手撒娇。
半个小时后,周既白揉了揉眉心,从楼上下来。
江雅月已经把饭菜端在桌上,周既白却没有吃饭的心思。
他看着她:雅月,小正小砚很喜欢你,这段时间辛苦你照顾他们,他们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你全权负责。
江雅月见他要走,连忙站起来追问:既白,那我们之间算什么关系
周既白没有回头,声音淡淡的:给我点时间考虑清楚,这个月我住研究院。
他走得毫不犹豫,没有看到身后的江雅月神色逐渐变得怨毒。
周正周砚也没有察觉,两人欢呼一声,坐下开始吃饭。
周既白的车子刚离开,江雅月忽然抓住桌布,一把掀翻了整桌饭菜——
两人被吓得尖叫出声,江雅月定定地看了他们几秒,忽然笑了。
你们两个不想上学是吧
周正周砚眼睛亮了,点头。
江雅月拿出电话簿,拨通了老师的电话:我是周正周砚的家长,家里最近有事,需要休假一段时间。
周正周砚欢呼起来,丝毫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们的怎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