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陆雪柔哭喊着想去拽皇帝衣角,被侍卫一脚踹开,车帘子唰地放下,马蹄声哒哒响着往皇宫方向去了,留下威远侯一家在码头跟落汤鸡似的干瞪眼。
再说沈青黛这边,正猫在客栈二楼拐角偷听。
之前那拨小飞虫跟长了眼睛似的,一路嗡嗡嗡飞到城西悦来客栈,最后全扎堆停在二楼最里头那间房的窗纸上。
她扒着门缝一瞧,嘿,里头有个男人正满地打滚,浑身红疹子鼓得跟馒头似的,一边抓一边哼哼。
痒死了!毒粉怎么还没解......
沈青黛砰地一脚踹开门,叉着腰就进去了:喂!下毒的孙子,老实交代,谁让你往我脖子上抹东西的
男人吓了一跳,抬头看见沈青黛,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嘴还挺硬:你谁啊胡说八道什么!
我谁沈青黛掏出个小瓶子晃了晃,我是给你送解药的!你身上这疹子,是不是沾了我撒的毒粉没我这药,你明天就得烂成筛子!
男人一听解药俩字,眼睛都亮了,挣扎着爬起来:你......你真有解药
那得看你乖不乖了。沈青黛把瓶子往桌上一放,拖过张椅子坐下。
幕后主使是谁在哪儿说清楚了,这药就是你的。
男人盯着药瓶咽了咽口水,脸上红疹子被他抓得渗出血来,疼得直抽气。
我......我就是个跑腿的,上头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少来这套!沈青黛掏出根银针在蜡烛上烤了烤,针尖被火苗舔得发蓝。
不说那我就拿你试试新配的痒痒粉,保证比你现在难受十倍!
男人盯着烧红的银针,又看看自己胳膊上烂糟糟的红疹,吓得一哆嗦,说话都带了哭腔。
祖宗!我真不知道雇主长啥样啊!他一直蒙着脸,就塞给我一包毒粉和银子!
蒙着脸沈青黛挑眉,把银针往他眼前凑了凑。
蒙着脸你总能看见点别的吧衣服料子说话口音总不能跟个鬼似的飘来飘去
男人疼得龇牙咧嘴,拼命回忆。
衣服......好像是黑色锦袍,料子挺贵的!说话......有点鼻音,像感冒没好利索......对了!他腰间挂着个玉佩!
玉佩什么样的玉佩沈青黛眼睛一亮,收起银针掏出张草纸。
圆形的,墨绿色,上面刻着......男人皱着眉想了半天,抓起桌上的炭笔在纸上瞎画。
好像是条蛇盘着朵花不对不对,是花中间有个眼睛哎呀记不清了!
沈青黛看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图案,跟鬼画符似的,恨不得给他两巴掌:好好想!再敢瞎画,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万蚁噬心痒’!
男人吓得手一抖,炭笔断成两截,结结巴巴说。
真的像条蛇!头上还有角,盘在一个圆疙瘩上......对了!跟我老家那边的图腾有点像,好像是南疆那边的玩意儿!
南疆沈青黛心里咯噔一下,花戎不就是南疆来的吗
她接过草纸,看着那团模糊的图案,突然想起花戎药铺里挂的一幅兽皮画,上面的图腾跟这鬼画符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