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侯爷,奴婢疼......
芙蓉账暖,烛火摇曳。
女人脸色涨红,湿红的双眼媚眼如丝。
景承昭呼吸急促、眼眸森寒,掐住她脖颈质问:你到底是谁!
没有回答,她就像鬼魅,缠上男人劲瘦的腰肢。
用娇滴滴能掐出水的嗓音继续唤:夫君.....
景承昭忽然惊醒,时间正是晌午。
书房外夏日炎炎蝉鸣不断,室内燥热叫他出了身薄汗。
又梦到这个梦了,不知为何,这些天景承昭几乎日日梦到与女子翻云覆雨的一幕。
是向来焚膏继晷的绥安侯爷耽于美色
倒也不是,景承昭甚至梦里人的面容都看不清,只记得她称呼自己为奴婢。
奴婢
似乎想到什么,景承昭皱起眉头,看了此刻正在打扫书架的丫鬟一眼。
纤腰翘臀、长发乌黑,即使是个背影,都能叫人想入非非,他甚至能闻到若有似无的脂粉气。
景承昭眸色微闪,放下狼毫笔。
过来。
清透如古潭的声音传来,岁晚被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就看到英俊如神祇的男人阴沉着脸色,像是愠怒的模样。
她心道不妙,哆嗦着身子朝前。
怎么跟上一世不一样在岁晚记忆中,如今绥安侯爷对她毫不在意才是。
岁晚是已经重生过一次的人,上一世她胆大包天,想要爬床凌沂国最矜贵的绥安侯爷,结果下场极为凄惨。
被厌恶失宠不说,府里即将会迎来一位表小姐,对她百般欺辱。
每日让她干最累的活、吃最少的饭,这还不够,后来王爷只是多跟她说了几句话,表小姐又将她发卖到青楼,将她磋磨而死。
上天开眼,有幸让岁晚重来一回,她这次发誓绝对不对引起景承昭的注意。
思此,岁晚默不作声挪到景承昭跟前,没有贴得很近,保持一个适当的距离,头颅埋得低低地,怯懦道。
侯、侯爷有何吩咐。
仅这一句话,景承昭眉头紧蹙。
这小丫鬟他知道,上月调到跟前,每日来书房都会换一身亮色襦裙、熏衣焚香,明眼人都知道她这是何意。
当今绥安侯爷文武双全、功勋满位,不过而立之年授封千户、手握凌沂国举国兵权,可谓风光鼎盛。
如此优秀之人至今未娶妻,也不怪满京城的女人、包括侯府的丫鬟,都削尖脑袋想诱惑他。
景承昭最厌女色,此前对于岁晚的诱惑都不为所动,盘算着哪天就把这心术不正的丫头发卖了。
结果三天前,岁晚变了。
小丫头忽然变得唯唯诺诺,衣裳不换、头油不抹,整天穿着进府统一发放的素色曲裙,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如今明明被热红了脸,也坚决不抬头,生怕被景承昭多看似的。
景承昭修长的手指敲击桌案,凉声吩咐:为本侯磨墨。
岁晚皱起小脸,不是很愿意。
太近了,上一世她就有为男人磨魔,最后坐到人腿上的经历。
这一次说好不能跟景承昭沾染上关系,她哪里肯
可是明显这几日景承昭心情都不好,岁晚是想远离这人,但并不想离开侯府。
绥安侯府富裕且气派,往后她活了十多年,就算被景承昭忘记在后院里不宠爱,也不会克扣她的份例。
一个姨娘的月份,比外面一家子的饭钱还多!
要不是那表小姐出现,岁晚定然抱好景承昭的大腿,这辈子赖在侯府!
想着私囊里的银两,岁晚咬牙,终究还是给景承昭着手磨墨。
长袖半掀,两条白嫩嫩的藕臂露出,少女朱红色的守宫砂印入眼帘,景承昭幽幽盯着,就见岁晚尽量保持距离的方式磨墨。
可是离桌案与景承昭太远,需要用力将双手抬起,她不一会儿就累了,身子微微颤抖。
男人的脸色愈来愈僵硬,手指隐忍蜷缩,手背冒出明显的青筋。
他就知道这丫鬟还是在引诱!
曾经的手段不起作用,便不知从哪学了欲擒故纵。
景承昭眼中划过厌恶,冷涔将岁晚推离。
退下!
不知为何景承昭更不高兴了,岁晚心里觉得委屈,害怕男人。
但面上从善如流应对:遵命,侯爷。
接着离开书房,关好门扉。
走就走,她早就想离开了!
岁晚雀跃离去,全然不在意景承昭的反常。
但很快又在路上撞见一人。
啊。
女人轻呼一声,身子未动,嘴先下令:把这不长眼的丫鬟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