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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冷战许久,这是沈知意第一次向他低头。
傅深有些激动的点头,好,就算天塌下来,我也陪你。
转头冷漠吩咐,白秘书,准备一些祭拜需要的东西。
白柔脸上露出难堪的神色,几乎快要哭出来,好的,傅总。
真如傅深所说,他退了一切合同,牵着沈知意的手走在偏僻的墓园。
白柔一人提着祭拜需要的重物,艰难走在两人身后。
她怨毒眼神落在沈知意身上,看着傅深对她关怀备至,看着傅深对她小心翼翼。
眼神几乎要将沈知意盯穿,她故意脚下一滑,倒在小路上。
啊!我的肚子!
血水顺着大腿蜿蜒而下,白柔痛苦的呼救声在墓园中显得格外刺耳。
沈知意一眼就看出那些颜色过分鲜红的血是血浆。
傅深却恍若未察,下意识的将人打横抱起。
紧张又无措的开口,人命关天,我送白秘书下山,这次一定很快赶回来。
不等沈知意回答,傅深身影已经消失在蜿蜒小路上。
沈知意摩挲手指,手掌似乎还停留傅深的体温,那些微弱的温度很快被风吹散,吹得沈知意身体冰凉一片。
她跪在母亲的墓碑前,眼泪潸然落下。
妈妈,我好像......选错人了,男人真的和您说的一样,爱只有从口中说出的那一瞬是真的,我再也不愿爱傅深了。
情绪太过激动,沈知意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
眼前阵阵发黑,心口闷痛让她险些站不稳。
发麻的手指拿出药瓶,送.入口中时被一只大手打开。
沈知意蹙眉,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站在沈知意身后。
她顾不得询问对方是什么人,跪在地上捡起草地里的药片。
男人狞笑着,一只脚踩在沈知意白.皙的手上,来回碾动。
手指传来钻心的疼痛,应该被踩断了。
男人一脚踹开沈知意,傅总让我们帮您长长记性,不是什么人都是您能动的起的。
是、傅深让、你们来的
一时之间,沈知意无法分辨是自己的心更疼,还是身体更难受。
只要您别针对白秘书,让她平平安安生下傅家继承人,傅太太的位置依旧是你的。
除了最开始制止沈知意吃药,男人并未对她动手,只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她病发。
沈知意无法想象,之前对她一脸温柔的男人,能用如此残忍的方法警告她。
即便心彻底麻木,意识到事情真相,沈知意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心脏越来越难受,眼前阵阵发黑。
就在沈知意脸色苍白到了极致,下一刻就会昏迷过去时,男人才捡起地上沾土的药片塞入沈知意口中。
突兀脚步声在小路上响起,几个男人对视一眼,立刻离开。
傅深跑过来,大口喘.息。
知意,我回来了,应该不算太迟。
不过五分钟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傅深的错觉,他感觉沈知意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仿若......仿若下一刻就会停止呼吸,永远离开他。
知意,你脸色为什么这么苍白是身体不舒服吗
傅深似乎现在才想起来,沈知意不久之前刚做过手术。
他上前两步,就要握住沈知意的手。
沈知意不动声色后退一把,将鲜血淋漓的手藏在背后。
迟来的关心,她已经不需要了。
沈知意只觉得嘲讽,难道傅深忘记了吗是他亲自命令医生做假手术,生生断了沈知意继续活下去的机会。
现在反倒摆出一副关切的模样,简直令人作呕。
沈知意声音还有些干涩,只是累了,下山吧。
最后看了一眼母亲的坟茔,沈知意缓步走下山。
傅太太,墓园负责人小跑过来,脸上堆笑,您上次看中那块墓地已经开辟出来,就在您母亲身边,请您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