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爱她,转头就跟别人滚床单,还骂她乡下丫头不配；
她甩出千万身家打脸,转身却查出怀了他的种；
当第三者举刀扑来,鲜血染红裙摆的瞬间——
她终于懂了,这狗男人,早该扔了！
1
我叫张静姝,是一名普通的大四学生,有个跟我同岁的男友——贺一樊。
他长相帅气,温柔体贴,高二那年我们就在一起了。
毕业前一个月,我开始投简历找工作。
贺一樊则着手创立了一家小型公司。
这天,我刚参加完一场面试,面试地点距离他公司很近,便顺道过去看看他。
看到贺一樊在开会,我直接去办公室等他。
没等几分钟,我困得去休息室小憩。
迷迷糊糊间,外面传来的声音把我惊醒。
一樊哥哥,我好想你,今夜还想要你做我的英雄。女人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娇嗲。
小妖精,晚上忙完就去找你。是贺一樊的声音,亲昵得让我浑身发冷。
我跌坐在地板上,手脚冰凉。
那你什么时候跟她分手一个乡下丫头罢了,没钱没势,根本配不上你。
我不想跟她分手,她的世界里只有我,她跟你不一样。
眼泪砸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知道我把他当成全世界。
只是现在,这个世界要塌了。
我曾明明白白告诉过他,我眼里容不得沙子,可背叛还是来了。
正犹豫要不要冲出去,门突然开了。
门口的女人被吓了一跳,躲到贺一樊身后。
她穿红色真丝长裙,皮肤白皙,身材高挑,像朵盛开的红玫瑰,衬得穿黑色正装的我像株不起眼的杂草。
贺一樊看见我,先是慌了神,眼神躲闪：静姝,你怎么在这里
你猜。我冷笑。
若不是今天突然过来,我还被蒙在鼓里。
他总以各种理由拒绝我去他公司,原来藏着这样的猫腻。
静姝,你别误会,这是阮欣茨,我妈妈闺蜜的女儿,是我干妹妹。贺一樊想扶我,被我甩开。
一樊哥,张小姐肯定误会了,你快哄哄她呀。阮欣茨装作焦急,撩头发时,手腕上的手链晃了我的眼。
和我手上的那条一模一样。
贺一樊送我手链时说过,这是独一无二的情侣款。
啪！我扬手给了阮欣茨一巴掌。
张静姝,你发什么疯！贺一樊把阮欣茨护在怀里,瞪着我,以前的温柔贤淑都是装的我真是……
住口！贺一樊。贺奶奶突然出现,把阮欣茨从他怀里拽出来,欣茨,你先离开。
阮欣茨瞪了我一眼,踩着高跟鞋走了。
贺一樊还在辩解：静姝,我哪里对你不好了你非要闹……
贺一樊,你个畜生快闭嘴！贺奶奶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当初要不是静姝救你,你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是啊,当年他差点被人贩子拐走,是我急中生智救了他。
可他却一脸理直气壮：可她也不能打欣茨啊,我只不过犯了个男人都会犯的错……
啪！贺奶奶又给了他一巴掌,打完身子都晃了晃。
看着老人家颓丧的样子,我鼻子发酸。
眼前的男人是什么时候变的呢
他明明也曾那么真挚热烈的爱过我。
刚在一起的时候,他用999朵玫瑰向我当众表白,羡煞旁人。
会冒着大雪排队几个小时,就为了给我买到我最喜欢的那一家蛋糕。
还会在我痛经的时候,给我送上红糖姜茶,用他那热乎的手帮我按摩肚子。
大一宿舍楼起火,所有人都在往外跑,只有他一个人不管不顾往女生宿舍这边跑,只为我能平安。
我们之间有太多的点点滴滴。
他爱我,这一点我从没怀疑过。
而现在,终究只是爱过了。
我拿手背抹掉眼泪。
贺一樊嘴唇嗫嚅,像是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奶奶,对不起。我抹掉眼泪,我和一樊,正式分手。
转身走出写字楼,阮欣茨靠在墙边等我。
哟,张大姐这是要去哪呀山鸡飞上枝头,也变不了凤凰。你这种人就该找个普通男人,一樊不是你能高攀得起的。
阮欣茨红红的指甲戳了戳我,不屑鄙夷从鼻子里轻哼出来。
是谁高攀了谁,还不一定。我一把推开她的手,再解下手链,这种垃圾,送你了,贺一樊也一样。
2
我是孤儿,十几岁靠写文章赚学费,二十岁时个人资产已达千万。
怕贺一樊有压力,我一直瞒着他。
如今分了手,也没必要藏着了。
我买了辆玛莎拉蒂,添置了几套高定礼服,从出租屋搬到了自己的独栋别墅。
收拾行李那天,贺一樊找上门来认错。
见我不松口,他恼羞成怒：张静姝！离了我,你还能找到更好的男人真当自己是千金小姐了
你手上的首饰哪来的哪个野男人送的他抓着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
自己买的。我甩开他。
你买得起他嗤笑,你出去卖了
我笑出了眼泪,第一次怀疑自己眼瞎。
是写小说赚的,出版、影视改编、有声版权……怕你觉得配不上我,才没告诉你。
贺一樊震惊地瞪大眼睛,下一秒突然把我搂进怀里：静姝,我和阮欣茨只是逢场作戏,我爱你,我只爱你……
早干嘛去了我推开他,想要我原谅你,除非你死！
我随口的气话,竟成了谶语。
当天下午,贺一樊就被车撞成重伤。
去医院看他时,他抓着我的手哭：静姝,你说只有我死了才会原谅我,可我没死成,你能原谅我吗
他手机响了,没接。
我提醒他看看,他点开微信,一张照片弹了出来——
阮欣茨穿着性感情趣内衣。
他慌忙关掉,解释是推销信息。
我假装没看见,对他笑笑：我可以原谅你,但我们之间,再无可能。失我者永失。
转身离开后,手机响了,是阮欣茨发来的照片。
她躺在浴缸里,贺一樊光着身子吻她的脖颈。
我胃里一阵翻涌,小腹也隐隐作痛。
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已经怀孕十周了,注意休息,别情绪激动。
我懵了。
难怪最近总嗜睡。
这是第四个孩子,前三个都因为没毕业打掉了,那时贺一樊总说等毕业就娶你。
医生说过,我子宫壁受损,再打胎可能再也怀不上了。
摸着小腹,想到贺一樊的背叛,又想到这个小生命……
我咬了咬牙,决定留下他。
走出医院,阳光刺眼。
从今天起,我不是谁的女友,只是我自己。
孕吐来得比想象中凶猛。
凌晨三点,我趴在马桶边吐得昏天暗地,胃里空得发疼,只能吐出酸水。
额头抵着冰凉的瓷砖,才勉强压下眩晕感。
手机在床头柜震动,屏幕亮着。
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照片里,贺一樊躺在病床上,阮欣茨穿着护士服坐在他腿上,领口开得极低,手正往他病号服里探。
配文：姐姐,一樊说还是我懂他。
我盯着照片看了三秒,指尖泛白,直接把手机扔进了抽屉。
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第二天去出版社交稿,编辑林姐看着我苍白的脸,递来一杯热牛奶：静姝,你这状态不对啊,要不先休个假
没事,就是有点孕反。我翻开手稿,《再见婧汐》的结局改好了,你看看。
林姐刚翻开第一页,我的手机就响了,是贺一樊的奶奶。
3
静姝,你快来医院！一樊他……他要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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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到医院时,住院部顶楼围满了人。
贺一樊穿着病号服,一条腿还打着石膏,正坐在天台边缘,半个身子悬在外面。
风把他的头发吹得乱舞,远远看去像片随时会坠落的枯叶。
静姝来了！有人喊了一声。
贺一樊猛地回头,眼睛通红地盯着我：静姝,你真的不肯原谅我
贺一樊,你下来！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
好好说他笑了,笑声里全是绝望,你说只有我死了才肯原谅我,我现在就死给你看！你是不是就满意了
你这是在逼我！
我不逼你,你会回头吗他突然站起来,单脚站在天台边缘,我告诉你,张静姝,你怀了我的孩子,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人群里传来惊呼,贺奶奶吓得晕了过去。
我脑子一片空白,只能死死盯着他：好,我原谅你！你先下来！
他愣了愣,眼里闪过一丝光亮：真的
真的！我几乎是吼出来的,你下来,我们什么都好说！
贺一樊被消防员拉下来时,死死抓着我的手：静姝,你不能骗我……
我不骗你。我抽回手,看着被救护车拉走的贺奶奶,先去看看奶奶。
病房里,贺奶奶醒了,拉着我的手老泪纵横：静姝,奶奶求你了,别跟一樊置气了。他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
我没说话,心里像压着块石头。
贺一樊坐在旁边,眼神黏在我身上,像只怕被抛弃的狗。
这时,阮欣茨提着保温桶进来,看到我,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一樊哥,我给你炖了汤……
贺一樊看都没看她：谁让你来的滚出去！
阮欣茨的眼圈红了：一樊哥,我是真心……
滚！贺一樊抓起桌上的苹果砸过去,没砸中,苹果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我脚边。
我弯腰捡起苹果,擦了擦：贺一樊,你闹够了没有
他立刻安静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阮欣茨咬着唇,突然捂住肚子：啊……我肚子疼……
装什么装！贺一樊不耐烦地吼道。
可阮欣茨疼得脸色发白,冷汗直冒,顺着墙滑坐在地上：真的……我没装……
送到急诊室检查,医生说她怀孕六周,有先兆流产的迹象。
贺一樊站在走廊里,脸色比纸还白。
我没有……他喃喃自语,我就跟她睡过一次……
我看着他慌乱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可笑。
一次
一次就能让她怀孕
那我这四年的感情,算什么
静姝,你听我解释……
不必了。我转身要走,被他拉住。
静姝,我爱的是你！我跟她只是……
贺一樊,我打断他,你爱谁,跟谁睡,都跟我没关系了。
我甩开他的手,走出医院。
阳光刺眼,我却觉得浑身发冷。
手机又响了,是阮欣茨发来的消息,只有一张照片——
她和贺一樊的聊天记录,里面全是露骨的调情,时间就在他跟我说我爱你的前一天。
下面还有一行字：姐姐,他爱的是我,你就别抢了。
我把手机关机,拦了辆出租车回别墅。
刚进门,就看到贺一樊的妈妈赵慧兰坐在客厅里,旁边站着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
4
张静姝,张慧兰抬眼看向我,眼神像淬了冰,我儿子为了你要死要活,你满意了
阿姨,我……
别叫我阿姨！她猛地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你不就是想要钱吗说吧,多少才肯离开我儿子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笔在上面划了个数字：一百万,够不够拿着钱,滚出江城,永远别再出现！
我看着支票上的1000000,突然笑了。
赵女士,我把支票推回去,你儿子在我眼里,连一块钱都不值。
你以为你是谁她冷笑,一个没爹没妈的野种,真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怀了我们贺家的种,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贺家的种我摸了摸肚子,这孩子跟你们贺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走到门口,打开门,请你们出去。
那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上前一步,想拦我。
我掏出手机：要不要我现在报警,说你们私闯民宅
赵慧兰狠狠瞪了我一眼,带着人走了。
门关上的瞬间,我靠在墙上滑坐下来,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永远是那个可以用钱打发的野种。
晚上,陆承宇打来电话,他是我大学学长,现在是律师。
静姝,听说贺一樊闹跳楼
嗯。
需要帮忙吗他的声音温和,像杯温水,比如发个律师函,明确你们已经分手,让他别再骚扰你。
不用了,我吸了吸鼻子,谢谢你,学长。
挂了电话,我翻出陆承宇的微信,他的头像是只猫,朋友圈里全是公益活动的照片。
大学时他是学生会主席,总帮我这种家境不好的学生申请助学金,是全校女生的理想型。
那时贺一樊还吃醋,说：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
我当时还笑他多心。
现在想来,有些人的好,是藏在细节里的。
————
凌晨,我被敲门声吵醒。
打开门,贺一樊站在外面,浑身湿透,手里拿着个保温桶。
静姝,我给你炖了燕窝,你孕吐厉害,吃点这个好……
贺一樊,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照顾你。他把保温桶塞给我,静姝,我知道我妈找过你,她说话不好听,我替她给你道歉。你别生气,好不好
我不生气。我把保温桶放在地上,我只是不想再看见你。
为什么他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我们有孩子了！你不能这么对我！
贺一樊,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这孩子,我不会要。
他愣住了,瞳孔猛地收缩：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打掉他。
不！你不能！他突然疯了一样抱住我,那是我的孩子！你不能打掉他！静姝,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这样对我……
他的眼泪打湿了我的肩膀,滚烫滚烫的,像要把我烫伤。
我用力推开他：这孩子跟你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他红着眼吼道,他是我贺一樊的种！你敢打掉他,我就杀了你！
我被他眼里的疯狂吓住了,后退一步,撞到门框上。
5
贺一樊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色发白：静姝,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怕了……
我没理他,关了门,背靠着门板滑坐下来。
心脏跳得飞快,手心全是冷汗。
这个男人,已经疯了。
第二天,我去医院预约人流手术。
医生看着我的病历,皱起眉头：张小姐,你子宫壁太薄,这是第四次怀孕,再打胎,以后可能再也怀不上了。
我知道。
想好了吗
我摸着肚子,里面有个小小的生命在跳动。
这是我和贺一樊的孩子,也是我自己的孩子。
想好了。我说。
走出诊室,贺一樊一瘸一拐地冲过来,抢走我的病历：你真的要打掉他！
他看清上面的字,眼睛红得像要流血：张静姝,你好狠的心！
我狠我看着他,贺一樊,你跟阮欣茨鬼混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会怀孕你跟她翻云覆雨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会心疼你现在跟我说狠心
我那是一时糊涂！他抓住我的手,静姝,我们结婚,我马上跟你结婚！我把公司转给你,房子写你名字,我什么都给你,只求你留下孩子……
太晚了。我抽回手,贺一樊,有些东西碎了,就拼不回来了。
手术前一天,我收拾东西,准备住院。
贺一樊突然跪在我面前,手里拿着个戒指盒：静姝,嫁给我。这是我用第一个月工资买的戒指,本来想毕业就跟你求婚的……
戒指是银的,款式老旧,上面的小钻石都磨花了。
我看着它,突然想起大二那年,他拿零花钱给我买了这个钻戒,还傻笑着说：等我以后有钱了,给你换个大的。
眼泪掉了下来,砸在戒指盒上。
静姝……
贺一樊,我扶起他,这枚戒指,我收着。但孩子,我还是要打。
他的眼神一点点暗下去,像被熄灭的灯。
手术当天,我躺在病床上,护士准备给我打麻药。
贺一樊一瘸一拐地走进来,手里拿着张纸：静姝,你看这个！阮欣茨的孕检单是假的！她根本没怀孕！
我愣住了,看向他手里的纸——是医院的证明,上面写着阮欣茨未妊娠。
是我找人查的,她早就跟别的男人勾搭上了,骗我说怀孕,就是想讹钱！贺一樊抓住我的手,静姝,现在好了,我们没什么阻碍了,留下孩子,好不好
护士看看我,又看看贺一樊：手术还做吗
我看着贺一樊通红的眼睛,又摸了摸肚子。
里面的小生命像在跟我打招呼,轻轻动了一下。
不做了。我说。
贺一樊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他抱住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谢谢你,静姝……谢谢你……
我靠在他怀里,心里一片茫然。
这个孩子,到底该不该留下
出院那天,贺一樊去开车,我在医院门口等他。
阮欣茨突然冲过来,手里拿着把水果刀：张静姝,你抢了我的一樊哥,我要杀了你！
我吓得后退,肚子突然一阵剧痛。
6
静姝！贺一樊的声音撕心裂肺。
我倒在地上,看着鲜血从裙摆蔓延开,意识渐渐模糊。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贺一樊惊恐的脸,和远处陆承宇跑来的身影。
再次醒来时,病房里一片雪白。
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我动了动手指,发现手被人紧紧握着。
是陆承宇。
他趴在床边睡着了,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显然守了很久。
我抽回手时,他醒了,眼里瞬间涌上关切：静姝,感觉怎么样
孩子……我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陆承宇的喉结滚了滚：医生说……孩子没保住。你刚做完手术,别想太多,好好养身体。
眼泪无声地滑落,砸在被子上。
那个我犹豫了那么久、最终决定留下的小生命,还是没能留住。
门被推开,贺一樊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腿上的石膏还没拆。
他看到我,嘴唇哆嗦着：静姝……
出去。我闭上眼,不想看见他。
静姝,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地板,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的孩子……你打我骂我都行,别赶我走……
贺一樊,陆承宇站起来,挡在我床前,她需要休息。
贺一樊猛地抬头,眼睛红得吓人：这里没你的事！
我是她的委托人。陆承宇拿出手机,静姝已经委托我,处理你们之间所有的纠纷,包括限制你靠近她。
贺一樊的眼神从愤怒变成绝望,他看向我,像是在求证。
我没睁眼,只是轻轻说了句：让他走。
脚步声渐渐远去,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
陆承宇倒了杯温水递给我：喝点水
我接过水杯,指尖碰到他的手,温温的。
谢谢你,学长。
应该的。他笑了笑,我去给你打点热水。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心里空落落的。
那个曾经填满我整个世界的人,终究把我的一切都打碎了。
7
阮欣茨很快被判刑了。
持刀伤人,加上之前伪造孕检单讹诈贺一樊的证据被陆承宇找到,数罪并罚,判了三年。
她入狱前,陆承宇去见了她一次。
回来后,他把一份录音发给了我。
录音里,阮欣茨的声音带着哭腔：是贺一樊妈妈找我的！她说张静姝配不上贺一樊,让我把他抢过来！她说事成之后给我五十万！还教我怎么刺激张静姝,怎么让贺一樊觉得我更懂他……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算计。
我把录音发给了贺一樊。
他没回,只是第二天,贺奶奶带着他来了医院。
贺一樊瘦了很多,眼窝深陷,像个幽灵。
他扑通一声跪在我床前,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不停地磕头,额头上很快就磕出了血。
贺奶奶红着眼眶说：静姝,我已经把那个女人赶出贺家了,一樊跟她断绝了母子关系。一樊知道错了,他真的知道了……
我看着贺一樊额头上的血,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有些伤害,不是一句知道错了就能弥补的。
奶奶,我轻声说,您回去吧。我和他,已经结束了。
贺一樊突然抓住我的手,声音嘶哑：静姝,我把公司卖了,钱都给你。我去给你报仇,我去杀了阮欣茨和我妈……
你别疯了！我甩开他,贺一樊,你这样只会让我更恶心。
他的手僵在半空,眼神一点点熄灭,像燃尽的灰烬。
8
出院后,我搬到了陆承宇帮我找的公寓。
离他的律所很近,环境也安静。
他每天都会过来给我做饭,变着花样地做些养胃的清淡菜。
今天做了山药排骨汤,医生说你需要补补。他把汤端到我面前,慢点喝,小心烫。
我低头喝着汤,眼眶有点热。
失去孩子的痛,像根刺扎在心里,拔不掉,一碰就疼。
是陆承宇的陪伴,让我慢慢能喘过气来。
贺一樊还是会来找我,有时在楼下站一夜,有时送来我以前喜欢吃的东西,但我从没见过他。
陆承宇会把他送来的东西丢掉,然后跟我说：别让不相干的人影响心情。
这天,陆承宇带来一个陌生男人,说是他的朋友,姓周,是做私人侦探的。
静姝,周先生查到一些关于你身世的线索。陆承宇说。
我愣住了。
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从来没想过自己还有亲人。
周先生拿出一份文件：我们查到,你不是孤儿。你的母亲叫苏晚,当年是著名的钢琴家。你父亲……是林氏集团的董事长林正宏。
林氏集团
那是国内顶尖的跨国集团,资产上千亿。
你母亲当年和林董相爱,但林董已有家室,你母亲生下你后,因病去世。林董一直不知道你的存在,直到去年整理你母亲遗物时,才发现了你的出生证明。
我看着文件上母亲的照片,她穿着白色的长裙,坐在钢琴前,笑容温柔。
原来我不是没人要的孩子,我也有过妈妈。
林董很想见你。周先生说。
我握着照片,眼泪掉了下来。
这么多年的委屈和孤独,在这一刻汹涌而出。
9
见到林正宏那天,他穿着一身西装,头发花白,眼神里满是愧疚和小心翼翼。
孩子……他刚开口,就红了眼眶,对不起,爸爸来晚了。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陌生,又有点莫名的亲近。
这些年,你受苦了。他递给我一个盒子,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她说等你长大了,亲手交给你。
盒子里是一条项链,吊坠是个小小的钢琴。
还有一封信,字迹娟秀：
我的宝贝女儿,妈妈不能陪你长大了。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做个善良勇敢的人。爸爸很爱你,只是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如果有一天你见到他,别怪他……
眼泪打湿了信纸。
原来我不是没人爱的野草,我是有人疼、有人盼的宝贝。
林正宏把我接回了林家。
那是一栋很大的别墅,有花园,有泳池,还有专门为我准备的房间,里面堆满了各种玩偶和漂亮的裙子。
他给我转了一大笔钱,让我随便花。
还说要把林氏集团的股份分我一半。
但这些,都没让我觉得有多开心。
我最想要的,那个再也回不来的孩子,永远都回不来了。
10
贺一樊还是会想方设法联系我。
他知道了我是林正宏的女儿后,更加疯狂了。
他跑到林氏集团楼下等我,手里拿着当年那枚银戒指：静姝,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了,但我是真心爱你的。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可笑。
贺一樊,我平静地说,我从来没在乎过你有没有钱,有没有势。我在乎的是忠诚,是珍惜。这些,你从来都没给过我。
而且,我挽住身边陆承宇的手,我现在有喜欢的人了。
陆承宇握住我的手,对贺一樊说：请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她。
贺一樊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踉跄着后退一步,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悔恨。
是我错了……是我亲手毁了一切……他喃喃自语着,转身慢慢离开,背影萧索得像片落叶。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没有恨,也没有爱,只剩下释然。
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有些伤害,放下了才能往前走。
陆承宇低头看着我,眼神温柔：走吧,我带你去吃你喜欢的那家蛋糕。
阳光透过玻璃幕墙照进来,落在我们身上,暖暖的。
我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失去孩子的痛可能永远不会消失,但我会带着这份记忆,好好生活。
因为我值得被爱,值得更好的人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