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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西装深深看了我一眼,才说:「他们出多少,我们出双倍。」
「作为交换,以后你们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不出现,更不能打扰。」
就这样,在大年初一的清晨里,我被爸妈以六百万卖了。
临走前,我看了他们好久好久。
希望我走后,他们能好好对待姐姐和弟弟吧。
这是一辆商务车,看着非富即贵,恐怕我奋斗一辈子都买不上。
黑西装和我说,他是我爷爷,珍娘是我妈妈,当年因为他反对珍娘和我亲爹在一起,导致了后面亲爹亲娘出车祸。
珍娘一个人才撑着力气把我交给妈妈养。
他说他要补偿我,要给我单位,给我走后门,我拒绝了。
我早已经过了最艰难的阶段,现在只是我走向终点的半路,更别说走后门这种侮辱诚信和感官的方法。
如果说我被卖了的好处,那应该就是我再也不用因为生活费东跑西跑,可以吃上每一顿饱饭。
我给伯伯姑姑们打的欠条,他帮我先还上了,事后我才知道,他还偷偷给伯伯姑姑们发了大红包。
我就像是苦尽甘来,被幸运之神眷顾了一样,我考研成功了。
带我的导师对我感官一直很好,他竭尽所能地教导我。
毕业后,他推荐我进了一个研究所实习,里面都是高端人才,月薪上万,干的活都是实事。
那天我坐地铁要外出办事,却被叫住了,是蒋升。
他沉稳许多,神情带了些许沧桑,看我的眼神里温情又怀念:「好久不见。」
后来再见面,是在奶茶店里,他摇着奶茶,脸上带着尴尬:「我一直想和你说的,我终于能理解你当年的决定了。」
原来他家里出了意外,破产了,后面季年都是他在打工赚取自己和妹妹的学费和生活费。
他搓了搓手,涩然一笑:「看吧,现在我们都差不多了,还能一起玩吗」
都是打工人,贫穷,凄苦。
我摇摇头,轻叹,「不一样的,你的童年是夏日的暖阳,而我一直身处阴云密布的泥泞里。」
后来,我们的交集又多了起来。
他默了几秒,笑得清爽,一如当年:「你这个视频运营还挺有意思,介意带带我吗」
就这样,我手把手教他,一起运营起这个视频号。
一个月赚的最多的时候有两三万,加上我在研究所的薪资,是一笔十分可观的收入。
后来情人节,他送了我一条向日葵项链。
「这是高二那年我就想送你的,以为我们可以走很久很久,可惜没送出去。」
我看出了他的紧张,微微一笑,叫他给我带上。
然后再顺其自然,我们就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