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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告诉沈砚辞的助理,趁着夜色坐上了飞机。
当踏入这片土地时,我才切身感觉到腿软,害怕胆怯的情绪翻涌而来,差点令我站不稳脚跟。
我揉了揉疼痛欲裂的太阳穴,按照之前的地址找到了顾清妍的住处。
此时的新西兰还十分热闹,接上挂着五彩斑斓的彩灯,我快速穿梭在人群中,只想快点为心里的疼痛感找一个出口。
砚辞！
我身形顿住,在顾清妍的住处门口,我还没有敲门,就听见一身亲昵地呼喊。
我机械版转过头,从旁边的橱窗里看到了正在厨房忙碌的顾清妍,而她身边的为他洗菜的男人正是沈砚辞！那个连烤面包都怕弄脏衣袖的男人,此刻正笑吟吟地享受烟火温情。
我的手提包毫无征兆的掉落,泪水溢满眼眶,无声地哭泣着。
我皱着眉缓慢走向那扇橱窗,两人正抱作一团用沾满菜渍的手互相揉着对方的脸颊。
你在弄我我可要不客气了！
顾清妍笑得天真,眼睛亮亮的,充满幸福。
好了不逗你了,别一会儿磕到碰到了,我会心疼的。
沈砚辞神色柔和,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摩挲,那样柔情蜜意的眼神,五年前也这样看过我。
我张嘴想呼唤他,想问问他还爱我吗那些海誓山盟还作数吗
我刚迈出半步,忽然间一个娇小的身影冲出来。
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儿纵身一跃,跳到沈砚辞身上,眼睛笑得眯起来,不停地亲着沈砚辞的脸颊。
我心里一咯噔,这个小女孩儿长的和沈砚辞几乎是一模一样！
爸爸！
这一瞬间,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攥紧,连同我和沈砚辞所有的爱恨嗔痴被捏成齑粉。
等婚后我们就要个孩子,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沈砚辞把我搂在怀里,期待的目光遮不住。
女孩儿吧,想想一个香香软软地小团子追着我喊妈妈,我心情都变好了。
我吃着沈砚辞为我切好的西瓜,嘴巴鼓鼓囊囊地说道。
女孩儿好,我也喜欢女孩儿,一定会尽我所有的努力爱护你们,不让你们受一点委屈。
沈砚辞信誓旦旦地看着我,我笑作一团钻进他坚实的臂膀,调笑道：那你可不许跟别人生孩子哦,不然我和女儿都会伤心的。
我这辈子只爱你。
他缱倦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温馨幸福的场景爱在脑海里不断播放,可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却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剖开了我们之间所有幸福的幻象。
婚后,我为了他的事业一直没有主动提过要个孩子,沈砚辞也没有任何表示,我原以为他是担心照顾不好我们,是还没做好当爸爸的准备,原来他对孩子的逃避和每一次出差早就是精心编织的谎言。
看着他怀里的孩子奶声奶气地喊他爸爸,我站在原地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痕和心碎混在一起。
这一刻终于明白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们之间不似从前,心变了,心分给了另一个人,怎么可能还回到从前。
沈砚辞正笑着刮怀中女孩的鼻子,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他才不得已将爱不释手的孩子放下。
喂老婆。
我站在窗外,失望地望着他。
沈砚辞,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嘛
他明显愣住了,有些心虚地干笑了两声。
老婆,你跟我说过的话太多了,我实在没记住,你别生气,你提示我一下,我肯定立马就想起来了。
沈砚辞没有不耐烦,依旧温声软语,可他越这样我的心就越痛。
我说如果你爱上别人,我会立刻离开。
我声音哽咽,带着浓厚发鼻音,沈砚辞似乎听出了什么,连忙出声安慰。
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也不会爱上别人,我只爱你好不好
不好。
我缓缓吐出两个字,神情地看着神色紧张的他,眼神留恋,仿佛要把她的每一处都描摹进脑海里,我在做最后的告别
我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你抬头看窗外。
沈砚辞脸上的神情僵住了,复杂地盯着我看。
就连顾清妍也十分惊讶地看着我,两人脸上顿时染上了心虚,无措,愧疚地表情。
我摇了摇头苦笑着,颤抖着说出那句话。
我们离婚吧。
3.
说完,我决绝的转身,不再有任何哪怕一丝留恋之意。
诗屿！诗屿！
沈砚辞扔掉手机就追了出来,在人流攒动的大街上,拉住我的手腕,一把将我抱在怀里。
我爱你,你别走。
我在他怀里麻木地闭上眼睛,随后猛地推开他。
够了！我们之间到此结束了,从此别再相见了,就当我没有回国,没有和你结婚。
我将手上金灿灿的戒指脱下,面色暗淡无光,讥笑两声。
说什么金子贵衬我,都是你的谎言罢了,因为那一生只有一枚的戒指,早已被你带在了别人手上。
我心一横,一把将戒指抛了出去。
沈砚辞我恨你。
我红着眼眶,静静地注视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诗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你回来我应该最高兴,那是我期盼了一年又一年的心愿。
沈砚辞手忙脚乱地开口解释,拧成川字的眉毛将他的懊恼和悲伤展现的淋漓尽致。
可我不知道怎么了,我总感觉心里空了一块,我每天看着你总能想起清妍的脸,你们太像了可又一点都不一样,你是高傲的月亮,清冷疏离,我发誓我此生只想追逐你,可清妍和我的温情时光就像太阳一样始终照耀着我,挥之不去。
沈砚辞急切地冲上来抓住我的胳膊,眉间带着些许愁绪：你相信我老婆,我没有背叛你,我只是偶尔累了,想来这里汲取一些能量,她只是你的替身,我永远都不会爱上她。
我听着他这冠冕堂皇的胡话,气笑了,使劲挣扎着甩开他的手。
你不要再骗我了,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的这样,你们怎么会有孩子
沈砚辞瞳孔一震,愧疚地叹口气,无奈地半眯起双眸。
这是个意外,她以女伴的身份陪我出席活动,我被人暗算了刚好当时清妍在照顾我,我没控制住才犯了错。
我心揪着疼,泪水已经模糊了眼眶。
所以呢是什么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现在才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
沈砚辞不耐地蹙眉,愧疚过后眉间满是烦闷。
三年前。
云淡风轻的几个字,却令我的心坠入湖底。
当初我们一起送她走的时候,你就知道她有你的孩子了,所以这些年一直跟她联系,既然你已经有了如此幸福的家庭,为何还要跟我结婚！
因为我爱你！
沈砚辞的眼睛里像燃着簇簇火苗,语速不自觉加快,迫切地向我证明,而我早已被伤的千疮百孔,对他的示爱没有半分动容
你或许爱我,可你的爱不只给了我。
我嘴角向下,塌成一个苦涩的弧度,失望地摇了摇头。
别再自欺欺人了沈砚辞,你如果只爱我,为什么会给顾清妍买那枚戒指！
沈砚辞想拉住我的手忽然一顿,随后落寞的垂下去。
一生只能送一个人的钻戒,你戴在了别人的手上,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爱我如果不是我心血来潮,想拿你的身份证去绑定,我这辈子都会活在你编织的谎言里,我竟如此傻,傻到没有发现你的心早就不属于我了。
我声音哽咽,喉咙里发出几不可闻的、断断续续的抽气声,泪水决堤而下。
不是的,那枚钻戒只是我弥补给顾清妍的,她毕竟怀了我的孩子......
沈砚辞懊恼地解释着,拉起我的手放在心口：但我只爱你,你的戒指是独一无二的,最最贵的,最代表我心意的。
心意我红着眼睛失望至极,讽笑出声：你的心意是跟顾清妍一生一世一双人！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不要再大言不惭说着爱我的话了！
还有,如果你口中的独一无二,是陪她买胸针时偶然想起的我,是你们去过圣诞节的时候选在了我最爱的科尔马,是你看见这枚钻戒时想到的女生是她,那么我宁可不要你的独一无二。
沈砚辞,我们结束了。
我落寞地擦掉眼泪,轻声说道。
我不同意。他咬紧牙关,紧紧地拥住我：我跟她在一起是因为她身上有你曾经的影子,我带她去科尔马也是因为那是你毕业时所说最想去过圣诞节的地方,至于那枚胸针,你忘记了吗你的第一份设计图画的就是一枚胸针,我才将它买下来的。
沈砚辞手上力度加重,恨不得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我听着他这些挽留的话,心里觉得可笑。
你爱的不过是青梅竹马的我,是一直跟你形影不离的我,活在你记忆中的我,你试图从另一个女人身上找寻当初那份真挚热烈的情感,沈砚辞说到底,你爱的根本就不是我这个人。
我用力挣脱开他的怀抱,看着他深情挽留的表情,心里就愈发觉得痛。
诗屿,你别怪砚辞,是我一直放不下他,我知道他对我没有爱,只是为了找寻你的影子,我不该贪心,不该继续跟他联系,对不起。
顾清妍像是鼓起勇气冲出来,站在我面前愧疚又无地自容地低下头。
不是她的错,诗屿你要怪就怪我,是我一直接济她们母女,也是我不知道喝了什么迷魂汤给她买的戒指,可我绝没有不爱你,你等我处理完她们的事情,我们回去好好谈谈行吗
我静静地的看着他们,忽然间扬起手,沈砚辞一个闪身将顾清妍护在怀里,那一刻我的胳膊仿佛有千斤重,连同我的心一起往下坠。
我恍惚间又想起那个在年少时期为我遮风挡雨,永远护在我面前的沈砚辞,出国进修的两年彻底改变了我和他的人生轨迹,也击碎了那不堪一击的爱。
不用了,我不想再看见你们,离婚协议书会发到你的邮箱里,我们此生不要再见了。
说完,我决绝地离去,即便我的泪水早就打湿我破败的心,即便我有再多不舍,我都不曾回头看他。
回国后,我立刻让人给沈砚辞送了离婚协议书,随后收拾东西离开去往了另一个城市。
登机前,我收到了来自医院的短信,是一份报告,我忐忑的点开,却在看到结果的那一刹那,感到无比揪心。
我怀孕了。
4.
我抿紧唇,握着手机的手不停颤抖,耳边是登机的提示音,脑海里是沈砚辞将顾清妍紧紧护在怀里以及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
它们都在催促着我做出最后的决定,我紧闭双眼,深吸一口气,最终我删掉了这份报告,登上了飞机。
我开了一家自己的私人工作室,做起了服装设计师,嫁给沈砚辞这三年我沉浸在甜言蜜语中,一心做他的美娇妻,已经很久没有碰过画笔了。
但好在我出国留学时学的那些专业知识还印在我的脑海,经过两个月的打磨,算是回到了巅峰水平,很快我的服装设计作品走红,我给了自己一个新的名字,算是我忘掉过去,给自己一个新生的仪式感。
云诗屿。
我从没想过我会再次见到沈砚辞,彼时我已经是临城风光无限想设计师,没有人知道我的真名,所以当晚听到熟悉的声音喊着我的名字时,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住了。
我像是被上了发条的玩偶,僵硬的转过身体,当看见那张早已淡忘出脑海的面孔再次清晰地出现时,我手中的画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喉头泛起酸涩。
那些早已封存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向我涌来,变成了慌乱的颤抖。
我来到临城之后,无数次听他的朋友提起他为了找我快要疯了,他丢下公司,丢下一切,几乎去遍了我与他回忆中提起的所有的城市,可都没有我的讯息。
他双眼泛红,氤氲热气模糊了视线,疲惫紧绷的面庞在看见我的那一刻终于有了裂痕,他的确沧桑了不少,已经完全找不到当年意气风发、傲气凛然的沈砚辞。
我终于找到你了。
沈砚辞喉结滚动,声音沙哑,泛红的眼尾和颤抖的肩膀都在彰显着他的不易。
我垂在深侧的手微微蜷缩,压下了内心酸涩的情绪,叹了口气：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既然已经承诺了不负相见,你又何苦如此执着。
给我点时间好吗哪怕是告别,也别赶我走,我真的很想你。
他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我,里面像蒙了一层雾般浑浊,久久无法消散。
我没有回应,只是默默收起桌上的草稿纸,让助理沏了杯茶。
对不起。
我们相顾无言,最终还是他先打破这冷冰冰的氛围。
没什么好说对不起的,我们早就回不到从前了,这些话说多了也是徒劳。
我搅着杯子里化掉的的糖块,额前的碎发遮挡住晦暗不明的眼神。
我和顾清妍彻底没了联系。沈砚辞小心翼翼地开口,偷瞄着我的神情。
那是你们的事情跟我无关。
面对我的冷漠,沈砚辞苦笑一声。
是她先带着孩子离开的,我记得很清楚,她走之前对我说的话,她说我心底永远爱着你,所以即便我对她再好也都是因为,她的身上有你曾经的影子。
沈砚辞哽咽了几秒,继续开口：因为她曾经问我她最爱的地方是哪里,我说不出来,她又问我你最爱的地方是哪里,我说是科尔马,你喜欢那里五彩斑斓的街灯,喜欢音乐小镇旁边卖姜饼人的烘焙店,每次都因为吃的太多第二天牙疼到欲哭无泪,结果回国第二天就又要闹着要吃姜饼人。回答完顾清妍就走了,那刻起我开始拼了命的找你,是为了告诉你,我爱的始终是你,我没有变心。
他眼神里充满恳切和期望,说出的话是那样深情。
你错了,你到现在还没明白你不爱我,也不爱顾清妍,你爱的只是和你在一起时那个不谙世事,幼稚活泼的云诗屿,我也曾一直以为回国后你对我的态度大变是因为顾清妍,到后来我才发现,你的改变是因为我已经不再是你爱的那个云诗屿,沈砚辞,你别再为自己开脱了,就算我现在回去,我们依然会重蹈覆辙,各自安好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我沉静地盯着他,面对他的深情告白我早已没了任何动容。
不是的！我一直爱的都是你这个人,只是因为我和顾清妍有个孩子,所以我才会一直照顾她,我没有在她身上找你原来的影子,你相信我。
沈砚辞激动地坐直身体,目光里带着灼热的期待,急切的搜寻着我脸上的任何表情。
沈砚辞,我也很喜欢孩子,结婚三年我一直期盼能与你过上一家三口的生活,当我看见你和顾清妍的孩子的时候,我心里疼的几乎要晕过去,可当我决心要放下你,重新开始的时候,我却怀了你的孩子。
我的声音满是破碎的叹息,话音刚落,沈砚辞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我们有过孩子什么时候现在在哪
他猛地站起身,如释重负般露出生硬的笑容,目光四处搜寻着工作室的每个角落,仿佛抓住了最后一丝让我回到身边的机会。
我没有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
明明是咬着牙说出口的话,眼眶却先一步漫起水雾。
那个孩子是我这辈子最痛苦、最难以忘怀的。
我无法忘记我来到临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了医院,打掉了这个孩子,我在飞机上想了很久,他的到来只会让我永远活在和沈砚辞的纠缠中,既然不能让他在爱里成长,那还是不要来的这个世界上。
沈砚辞颀长的身影顿住,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忽然冲上来扣住我的手腕,眼眶通红,指甲几乎陷入我的皮肤。
你怎么忍心这样做即便我要天大的错误,我们的孩子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剥夺他的生命
我眼神像刀子一般抬眼看他：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不想再看见你了。
我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哽住,胸腔里翻涌的酸涩冲上鼻尖,拼命眨眼想逼回眼泪。
这个孩子承载了太多我们之间的爱与恨,我既然已经决心忘掉你,从你的世界里消失,那我自然不会让他来到我的身边。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沈砚辞眼里彻底的绝望,他没有歇斯底里,只是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溃不成军。
如果....他深吸一口气,闷声道：如果我没有送顾清妍钻戒,没有那枚胸针,没有那个孩子,我们是不是还会和从前一样
哪有那么多如果,你我之间命运如此,再多的挽回都没有用了,我对你早就释怀了,连恨都没有了。
我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腕,轻笑着摇头。
你在我生命中已经是可有可无的路人甲,我与你不必走到水火不容的地步,我也不想把话说的太绝情,你回去吧,放下我,也放过你自己。
沈砚辞茫然地抬起头,看着我不知在想什么,长久的沉默过后,他的泪珠潸然落下。
也对,我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蠢事,凭什么要求你能回到我身边,你虽不愿意说尽绝情的话,殊不知你的冷漠就是最绝情的刀。
我哽咽着攥紧拳头而后又松开,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
你当初走时没有带走这枚胸针,我给你带过来了,这毕竟是我送给你的,在这个盒子里还有一枚钻戒,是你说的那枚,顾清妍走后,我就用身份证绑定了你的名字,我这辈子都不会解绑,我不是要逼你回来,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
那蓝丝绒的盒子在阳光下很刺眼,刺的我心尖一颤。
我缓缓打开这个盒子,就像是打开承载着我们记忆的潘多拉魔盒,在看到那枚钻戒的那一刻,我看到这些年来一直沉闷的心迎来了前所未有地畅快。
我将其拿起来仔细端详,随后扬手连同那枚胸针从窗户了扔了出去。
沈砚辞,我们的故事彻底结束了。
我没有回头看他,但我听到了他发颤的抽泣声。
沈砚辞最终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他一直以来挺直的背脊弯了下去,步履蹒跚,一点一点消失在了我的视线。
接下来的几年我不免听到他的消息,他身边出现了许多新的女生,她们的共同特点就是与我长得很像,他似乎将自己永远困在了执念里,直到他的消息销声匿迹,我都不曾再见过他。
我并没有被他影响,彻底放下了过去,名气越来越大,很快就成为了顶尖设计师,为我的人生赋予了新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