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寒渊重生,歧路初现
林悠在刺骨的冰寒中睁眼时,胸口那道被灵根剥离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记得楚逸最后那张扭曲的脸,记得长老们袖手旁观的冷漠,更记得自己像条丧家之犬被扔出青玄宗时,天地间飘着的雪——和此刻落在鼻尖的触感一模一样。
她竟回到了十五岁,刚从凡人小镇被测出天灵根,站在青玄宗山门接受入门试炼的那天。
林师妹,初次登仙山难免紧张,握住我的手,我带你过这云雾梯。温润的声音在身侧响起,楚逸穿着月白的大师兄服,笑容和煦得像春日暖阳。上辈子,就是这双手,在她最依赖时,亲手碾碎了她的一切。
林悠指尖蜷缩,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她抬起头,目光平静无波：多谢楚师兄好意,师妹虽愚钝,却也想自己试试。
楚逸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师妹有骨气,不愧是天灵根的好苗子。
她没再看他,转身踏上云雾梯。一阶阶石阶在灵力催动下泛着微光,上辈子她就是靠着楚逸的帮扶才勉强通过,还因此对他感激涕零。可此刻,凭借着上辈子的记忆,她轻易便找到石阶中蕴含的灵气节点,步伐轻盈得像一阵风。
试炼长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低声与身旁的人交谈：此女不仅根骨绝佳,悟性竟也如此之高
通过试炼后,便是选择师父的环节。上辈子她选了掌管丹堂的李长老——楚逸的亲舅舅,也是后来亲手废她灵根的人。
当李长老捻着胡须,露出期待的目光时,林悠却径直走向了角落里那个始终沉默的灰袍老者。
弟子林悠,愿拜入墨尘长老门下。
满堂哗然。谁不知道墨尘长老百年前因修炼走火入魔,修为大跌,早已被边缘化,如今只负责看守宗门后山的废弃药圃。
墨尘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利：你可知我这里,连基础功法都凑不齐
弟子不怕。林悠垂眸,只求一片清静地,能安心修炼。她记得,上辈子墨尘长老在她被逐时,曾偷偷给过她一枚护住心脉的丹药,那是她在凡俗苟活的唯一依仗。而更重要的是,她偶然得知,这位看似落魄的长老,其实掌握着早已失传的上古炼体术。
墨尘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笑了：好,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墨尘的弟子。
楚逸站在人群中,看着林悠跟着墨尘走向后山的背影,眼底掠过一丝阴鸷。这只本应落入他掌心的猎物,似乎挣脱了预设的轨迹。
第二章
药圃潜修,初露锋芒
墨尘的住处果然简陋,一间破旧的石屋,屋后是半亩荒草丛生的药圃。
这里的药草,活着的你能认全,就算过了入门第一关。墨尘丢给她一把锈迹斑斑的小锄头,便再不管她。
林悠却毫不在意。上辈子她为讨楚逸欢心,苦学炼丹术,对草药的熟悉远超同阶修士。她只用了三日,便将药圃里混杂的七十三种灵草一一分辨,甚至还找出了三株藏在石缝里、连墨尘都以为早已枯死的凝魂草。
有点意思。墨尘看着被整理得井井有条的药圃,难得多了句评价,这是《淬灵诀》,你先练着。
那是一本泛黄的手抄本,字迹潦草,开篇便是以痛为引,以血为媒,炼肉身成宝器。正是林悠要找的上古炼体术。
修炼《淬灵诀》的痛苦远超想象。每次运转功法,灵力都像无数细针在经脉中游走,皮肉仿佛被烈火灼烧。林悠咬着牙挺过一次次晕厥,她知道,这是她摆脱前世孱弱体质的唯一机会。夜里,她会偷偷拿出藏好的另一本功法——那是上辈子在禁地找到的《九转玄元功》残卷,她将两部功法结合,竟走出了一条与众不同的修炼路：炼体为盾,修元为矛。
半年后,宗门小比开始。楚逸特意让人来通知林悠参加,语气带着施舍般的善意：林师妹,虽你入的是墨尘长老门下,但若能在小比中崭露头角,或许能有机会转入内门。
林悠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他要在众人面前,亲手碾压这个不识抬举的师妹,彰显自己的天赋。她淡淡应道：知道了。
小比当天,林悠穿着洗得发白的弟子服,站在擂台上时,引来一片哄笑。
这不是墨尘那个老怪物的弟子吗听说半年来连引气入体都没成
楚师兄的对手是她也太没意思了。
楚逸站在对面,笑容温文尔雅：林师妹,若是害怕,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林悠没说话,只是摆出了《淬灵诀》的起手式。
楚逸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挥手便是一道凌厉的风刃。他本想将她逼下擂台即可,却没料到风刃落在林悠身上,竟只划开一道浅浅的血痕,连她的衣袍都没撕碎。
怎么可能楚逸大惊失色。
林悠动了。她的速度快得惊人,身形如鬼魅般逼近,一拳砸在楚逸胸口。看似普通的一拳,却蕴含着炼体术的霸道力量。楚逸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擂台柱子上,喷出一口鲜血。
全场死寂。
墨尘坐在角落里,端着酒葫芦的手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林悠站在擂台上,目光扫过台下震惊的众人,最终落在脸色铁青的楚逸身上。这只是开始,她欠她的,她会一点一点讨回来。
第三章
群像百态,暗流涌动
小比一战后,林悠成了青玄宗的异类。有人好奇,有人嫉妒,也有人想拉拢。
最先找上门的是外门弟子中的一个小团体。为首的叫赵磊,是个性格耿直的火灵根修士,上辈子曾在她被欺负时偷偷帮过忙。
林师妹,你太厉害了！楚逸那家伙早就该有人治治他了。赵磊一脸崇拜,我们几个想跟你组队,下个月去黑风谷猎杀妖兽,怎么样
林悠看着眼前几张年轻的面孔,他们眼中没有算计,只有纯粹的热情。她想起上辈子这些人后来的结局——赵磊被楚逸诬陷勾结魔道,废去修为；其他人也都在楚逸的打压下,或死或伤。
好。林悠点头。这一世,她不仅要复仇,也要护住那些曾对她释放过善意的人。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一个沉默寡言的女弟子,叫苏晚。她是五灵根,资质平庸,在宗门里总是被忽视。但林悠知道,苏晚有一项特殊天赋——能与妖兽沟通。上辈子她就是靠着这个天赋,在一次秘境探险中帮了楚逸大忙,却被灭口夺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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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风谷深处有只受伤的玄冰狐,别伤它。出发前,林悠特意叮嘱道。
苏晚惊讶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林悠笑了笑：猜的。
果然,在黑风谷深处,他们遇到了被陷阱困住的玄冰狐。赵磊等人本想动手,被林悠拦住。苏晚试着与玄冰狐沟通,竟真的化解了它的敌意。玄冰狐离去前,留下了一枚蕴含极寒之力的狐丹,苏晚捧着狐丹,看向林悠的眼神充满了感激。
而此时的楚逸,正站在李长老的丹房里,脸色阴沉。
一个贱婢而已,有什么好在意的李长老捻着胡须,等下个月的秘境开启,我会让你拿到‘噬灵花’,到时候吸收了林悠的天灵根,她的一切都将是你的。
楚逸眼中闪过贪婪：多谢舅舅。只是那墨尘……
老东西早就油尽灯枯了,不足为惧。李长老不屑道,倒是你,别再出岔子。
他们不知道,窗外一株不起眼的窃听草,正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入林悠耳中。那是林悠特意种下的。
第四章
秘境争锋,道心初定
宗门秘境开启之日,林悠与赵磊、苏晚一同踏入传送阵。秘境中危机四伏,却也藏着无数机缘。
凭借着上辈子的记忆,林悠避开了几处致命陷阱,还找到了一处隐藏的灵泉。赵磊在灵泉中突破了炼气中期,苏晚则采摘到了能提升精神力的幻梦花。
前面就是噬灵花生长的地方了。林悠停下脚步,眼中闪过冷光。
果然,楚逸带着几个心腹弟子早已等候在那里。噬灵花长在一处悬崖峭壁上,周围环绕着剧毒的腐心雾。
林悠,你倒是来得快。楚逸冷笑,识相的就交出你这一路上得到的宝物,或许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点。
想要那就自己来拿。林悠将赵磊和苏晚护在身后,体内灵力与肉身力量同时运转,苏晚,用幻梦花引开腐心雾；赵磊,准备好你的烈火符。
战斗瞬间爆发。楚逸没想到林悠的实力竟比小比时又强了数倍,她的肉身硬抗法器攻击毫发无损,拳头带着破空之声,逼得他连连后退。苏晚的幻梦花释放出迷蒙的香气,腐心雾竟真的被引开了一角。赵磊趁机将数张烈火符掷出,形成一道火墙,拦住了楚逸的手下。
就在林悠即将夺得噬灵花时,李长老的声音突然响起：孽障,敢伤我外甥！一道强横的灵力袭来,竟是筑基期修士的全力一击。
小心！墨尘不知何时出现在崖边,挥出一道灰光挡住了攻击。他看着李长老,眼神冰冷,以大欺小,青玄宗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李长老脸色一变：墨尘,你敢管我的事
她是我的弟子。墨尘淡淡道,你动她一下试试。
李长老看着墨尘身上隐隐散发出的威压,竟不知何时,这个被他轻视多年的老怪物,修为早已恢复到筑基后期。他咬了咬牙,带着楚逸狼狈离去。
林悠摘下噬灵花,却直接递给了苏晚：这花对你的精神力修行有好处。
苏晚愣住：这可是能助人突破筑基期的至宝……
我要的,不是这个。林悠望向秘境深处,那里有更重要的东西——一块能稳固空间节点的界心石,是她日后前往其他大陆的关键。
秘境之行结束后,林悠的名字彻底传遍宗门。没人再敢轻视墨尘一脉,而楚逸和李长老的狼狈,则成了笑柄。林悠站在药圃前,看着天边的流云,心中清楚,青玄宗已经困不住她了。
第五章
远走他洲,历练大道
三年后,林悠已是筑基后期修士。她向墨尘辞行。
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墨尘递给她一个古朴的罗盘,这是‘破界盘’,能指引你找到通往其他大陆的空间裂隙。记住,仙途漫漫,守住本心最难。
师父保重。林悠叩首行礼,转身离去。赵磊已成为外门执事,苏晚也成了宗门重点培养的弟子,他们都有了自己的路要走。
林悠第一站是西荒大陆。这里与中洲不同,没有大宗门,只有无数散修在荒漠与戈壁中挣扎求生西荒的风裹着沙砾,打在林悠素白的衣袍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她牵着马站在黑风口,身后是连绵起伏的赭红色山峦,据说沙蝎王的巢穴就在最深的那道峡谷里。
姑娘确定要去赶车的老汉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前阵子有个筑基期的散修,带着三个徒弟进去,出来时就剩半条胳膊,说里头的沙蝎能喷腐蚀性的毒液,硬壳比法器还结实。
林悠指尖抚过腰间的短刃,那是用秘境里的玄铁炼化的,刃身泛着冷光。她从怀里摸出个瓷瓶递给老汉：这里面是清灵丹,能解戈壁的燥气。等我三日,若不出来,这马就送你了。
第三日清晨,黑风口的沙砾突然剧烈震颤。老汉正以为是沙尘暴要来了,却见峡谷口的阴影里走出个血人——林悠的衣袍被腐蚀得坑坑洼洼,左臂缠着撕裂的布条,渗出的血珠落地即凝,但她手里拎着的,是半截泛着幽蓝光泽的蝎钳,足有半人高。
成了老汉惊得张大了嘴。
林悠点头,声音有些沙哑：沙蝎王的内丹呢
在这儿。铁山从她身后钻出来,这位西荒蛮族大汉脸上划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却咧着嘴笑,露出两排白牙,手里捧着颗拳头大的赤红色内丹,多亏姑娘让我把烈火符攒着,在它蜕皮时往嘴里一塞,炸得那老蝎子嗷嗷叫！
这已是林悠踏入西荒的第三个月。初遇铁山时,他正被七八只沙狼围攻,蛮族天生的炼体术让他硬扛着狼爪,却也已是强弩之末。林悠彼时刚从一处废弃的古战场走出,怀里揣着半块记载着上古炼体术残篇的兽骨,见他招式路数与《淬灵诀》有几分相似,便随手丢出枚冰锥,冻住了领头沙狼的腿。
你这炼体的法子,太软。铁山后来捧着烤肉,含糊不清地说,我们蛮族的《裂山拳》,讲究一拳下去,山石都得裂！
林悠却看出了他的隐患——蛮族炼体只重刚猛,经脉早已布满细小的裂痕,再强撑下去迟早爆体而亡。她将古战场上得来的兽骨递给他：试试这个,每出一拳,先让灵力在经脉里转三个小周天。
铁山半信半疑地试了,次日清晨红着眼来找她：姑娘,我昨夜练拳,拳头竟能裹着层土黄色的光！
这次猎杀沙蝎王,便是两人磨合出的战术。林悠凭着上辈子对毒物的了解,算出沙蝎王蜕皮的时辰,铁山则以蛮族秘法引开护卫的蝎群,最后在沙蝎王最虚弱时,一人以肉身扛住它的尾刺,一人以玄铁刃劈开它的硬壳。
这内丹能铸一把好刀。林悠看着赤红色的内丹,里面翻涌的火属性能量几乎要溢出来,你要吗
铁山却摆手：我用拳头就够了。倒是姑娘,你总说要去南海,那地方的水精滑得很,不如我跟你一起去
林悠望着东方,那里的天际线与戈壁的灰黄截然不同,隐约能看出水汽氤氲的淡蓝。她想起上辈子在南海诸岛见过的滔天巨浪,以及藏在深海里的上古神殿。
好。她点头,但南海的路,比西荒难走。
铁山拍着胸脯大笑：难走才有意思！她在这里遇到了一个叫铁山的蛮族大汉,他能徒手撕裂妖兽,却在看到受伤的幼狼时,会小心翼翼地为其包扎。他们结伴猎杀沙漠中的沙蝎王,铁山用巨斧劈开蝎王的外壳,林悠则以炼体术对抗蝎王的剧毒,配合默契。
离开西荒,她又到了南海诸岛南海的浪,是活的。
林悠站在破浪舟的船头,看着巨大的触手从海底猛地窜出,带着腥咸的海水拍向甲板。铁山怒吼一声,拳头裹着土黄色的灵光砸上去,触手应声断裂,墨绿色的汁液溅了他一身。
是墨须章！船老大在舵楼里大喊,这东西最记仇,咱们怕是闯进它的地盘了！
苏晚脸色发白,却紧紧攥着腰间的香囊,里面装着她刚从一座无名小岛采摘的静心草。自秘境分别后,她在林悠的指点下,已能清晰地听懂低阶水族的语言。此刻她闭着眼,眉心泛着淡淡的绿光,片刻后睁开眼急道：它说我们偷了它的‘月光珠’！
林悠看向船舱角落——那里放着个从海沟里捡来的贝壳,里面嵌着颗会发光的珠子,她本以为是普通的夜明珠。
把珠子给我。她接过贝壳,纵身跃出船头,落在墨须章断裂的触手上。那触手竟还在蠕动,吸盘里的倒刺刮得她的鞋底滋滋作响。
墨须章的主体在深海里,只露出十几条粗壮的触手,每条都有船桅那么粗。林悠运转《淬灵诀》,肉身瞬间变得如磐石般坚硬,她踩着触手向深海坠去,海水在她周身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
越往深处,光线越暗,直到四周只剩下墨须章身上发出的幽蓝荧光。林悠终于看清它的本体——像座覆盖着海藻的小山,无数只复眼在黑暗中闪烁着凶光。
放下珠子,饶你不死。墨须章的声音直接在她脑海里响起,带着海水的冰冷。
林悠举起贝壳,月光珠在黑暗中发出柔和的白光：这珠子对你而言,不过是巢穴里的装饰。但对我朋友来说,是能治好她族人眼疾的药引。她指的是苏晚,她的族人世代生活在浅滩,却因一种遗传病,大多活不过三十岁便会失明。
墨须章的触手猛地停住：你知道‘蚀眼咒’
林悠心中一动。上辈子她曾在一本古籍里见过记载,南海深处的上古神殿中,藏着破解蚀眼咒的净灵泉,但神殿被一头千年玄龟守护,从未有人能靠近。
我知道净灵泉。她直视着墨须章的复眼,我可以帮你拿到神殿里的‘潮汐珠’,那东西能让你的触手再生速度快三倍。
墨须章沉默了片刻,幽蓝的荧光忽明忽暗：成交。但神殿里的玄龟,比我厉害十倍。
三日后,在墨须章的指引下,林悠、铁山和苏晚来到了深海神殿的入口。那是一座被珊瑚覆盖的巨大石门,门前趴着的玄龟,背甲上长着茂密的海树,仿佛一座移动的小岛。
它在睡觉。苏晚小声说,她能感觉到玄龟的呼吸悠长而缓慢,但它的壳上,有符文在动。
林悠看向铁山：还记得西荒的‘撼山阵’吗
铁山咧嘴一笑,猛地捶了捶胸口,蛮族特有的战吼在海底传开,震得海水都在晃动。玄龟被惊醒,巨大的头颅抬起,眼中喷出两道水柱,直逼三人而来。
就是现在！林悠祭出玄铁刃,灵力灌注下,刃身暴涨至数丈长,劈向石门上的锁链。铁山则以肉身挡在前面,土黄色的灵光与水柱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苏晚趁机将静心草碾碎,撒向玄龟的眼睛——那草对水族有安抚作用,虽不能伤它,却能让它动作迟滞一瞬。
就在这一瞬,林悠的玄铁刃斩断了锁链,石门缓缓开启,里面涌出的不是海水,而是带着古老气息的干燥空气。墨须章的触手及时卷来,将三人拉入神殿,随后猛地关上石门,隔绝了玄龟的怒吼。
神殿深处,果然有一汪散发着莹白光芒的泉水,正是净灵泉。泉边的石台上,放着颗流转着波浪纹路的珠子——潮汐珠。
苏晚,去泉边坐坐。林悠轻声道。
苏晚将信将疑地靠近,当泉水的光芒落在她脸上时,她突然捂住眼睛,泪水混合着黑色的杂质滚落：我……我好像能看到很远的地方了！
铁山看着她惊喜的模样,挠了挠头,又看向林悠：接下来去哪
林悠拿起潮汐珠,透过神殿的缝隙望向更遥远的深海,那里的海水呈现出近乎墨色的蓝。
这里的修士擅长御水之术,她在一座被海啸侵袭的岛屿上,救下了一个叫水瑶的鲛人女子。水瑶能吟唱古老的歌谣,安抚狂暴的海灵。她们一起潜入深海,找到了沉没的上古神殿,林悠得到了记载着空间法则的玉简,水瑶则取回了鲛人族失落的圣物。
每到一处,林悠都在战斗与守护中成长。她不再执着于复仇,楚逸和李长老在她离开后不久,便因勾结魔道的证据被揭发,死于宗门清理,她甚至没有回去看一眼。她的目光,早已投向了更广阔的天地。
在北溟大陆,她对抗过吞噬城池的噬魂藤；在东极群岛,她修补过被修士大战撕裂的灵脉。她的修为稳步提升,炼体术已臻小成,肉身堪比极品法器,《九转玄元功》也修炼至第七转,距离金丹期只有一步之遥。
第六章
跨界飞升,证道上仙
十年后,林悠在一处名为万墟之渊的地方,找到了通往灵界的空间裂隙。这里是无数修士的埋骨之地,空间乱流肆虐,连化神期修士都不敢轻易靠近。
但林悠有界心石和破界盘,更有经过千锤百炼的肉身。她运转全身灵力,硬抗着空间乱流的切割,一步一步踏入裂隙之中。
穿过无尽的黑暗,她终于抵达了灵界。这里的灵气浓度是下界的百倍,天空中甚至有仙兽飞过。但灵界的规则也更为严苛,弱肉强食的法则体现得淋漓尽致。
林悠没有急于寻找势力依附,而是继续历练。她在灵界的葬仙谷中,得到了一位上古大能的传承,突破至元婴期；在星河之畔,领悟了空间法则的真谛,修为直达化神期。她曾与灵界的妖族联手对抗入侵的邪魔,也曾在凡人王朝的浩劫中,以一己之力降下甘霖。
不知不觉间,又是百年过去。林悠已是灵界公认的顶尖大能,修为达到渡劫期巅峰。她站在灵界之巅,望着天地间的法则纹路,心中一片澄明。
飞升的天劫如期而至。九道紫金色的天雷劈落,威力远超下界百倍。林悠不闪不避,以炼体术硬抗天雷,肉身在雷霆中淬炼得更加不朽。她的灵力与天地共鸣,《九转玄元功》运转到极致,最后一道天雷落下时,她竟直接将其吸收,化作自身修为的一部分。
天地间降下无尽霞光,飞升之门缓缓开启。门后是更为浩瀚的上界,是无数修士终其一生追求的终点。
林悠回望了一眼自己走过的路——从青玄宗的药圃,到西荒的沙漠,南海的深海,再到灵界的星河。她曾被背叛,也曾被守护；曾执着于仇恨,最终却走向了守护大道。
她没有丝毫犹豫,纵身跃入飞升之门。没有爱人相伴,没有宗门牵绊,但她有自己的道,有一路上结识的挚友的记忆,有亲手守护过的万千生灵。
上界的风拂过她的衣袍,林悠睁开眼睛,眼中是星辰大海。她的仙途,才刚刚开始。这一次,她将在更广阔的天地,走出属于自己的无上仙路,成为真正的——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