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媛,为了保护你和孩子,我们必须离婚。
夏媛看着眼前穿着中山装的男人,
前世因为不理解这句话,她闹得天翻地覆,最终害死了全家。
重生回到1978年,再听到这句话,她笑了。
好,我同意。
江北川愣住了。
1
媛媛,为了保护你和孩子,我们必须离婚。
夏媛放下手中的针线,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江北川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脸色严肃得像在宣布什么军令。
前世听到这句话时,我哭得撕心裂肺,死活不肯签字。我以为他不爱我了,以为他有了新欢,以为他要抛弃我们母女。
那时的我不知道,江北川之所以提出离婚,是因为上级要对他进行秘密调查。作为首长夫人,我和女儿江小小会成为敌人的目标。
前世我的无理取闹,不仅延误了江北川的工作,还导致情报泄露。最终,江北川牺牲在任务中,我和女儿也被报复杀害。
重生回到1978年3月,再次听到这句话,我心中五味杂陈。
好,我同意。
江北川愣住了,手中的茶杯差点掉在地上。
他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痛快地答应,按照他的预想,我应该哭闹,应该质问,应该死活不同意才对。
媛媛,你...你真的同意他试探着问。
有什么不同意的我继续缝着小小的新衣服,语气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可怕,你说是为了保护我们,那就离吧。
江北川的脸色变得复杂起来,我看出了他眼中的松动和某种说不清的失落。
你不问为什么吗他又问。
我相信你。我抬起头看着他,江北川,我相信你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有你的道理。
这话说得江北川浑身一震,他深深地看着我,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情绪。
媛媛...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不过我有几个条件。我打断他,既然要演戏,就要演得像一点,首先,小小的抚养权归我。其次,房子归我。最后,离婚的原因要写清楚,是你提出的,与我无关。
江北川连连点头:当然,这些都依你。
那就这样定了。我收起针线,明天我们就去办手续。
江北川站起身,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前世他说过很多次:这只是权宜之计,我们还是一家人,等风头过了就复婚。
但这一世不一样,我知道等待我们的是什么。
与其到时候生离死别,不如现在就干干净净地分开。让他放开手脚去完成任务,让我保护好女儿。
江北川。我叫住准备离开的他。

你要小心。我看着他的眼睛,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回来。
江北川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会的。
他走后,我坐在窗前,看着院子里那棵老槐树。
1978年3月15日,这是我重生的第三天。距离江北川出事还有八个月,距离我和小小遇害还有一年。
这一世,我要改变所有人的命运。
但首先,我要让江北川相信,我真的同意这场假离婚。
只有这样,他才会放心地去执行任务,而不是分心担心我们。
第二天一早,江北川就来接我去民政局。
他换了一身新的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比平时更加严肃。
媛媛,你想好了吗坐在吉普车里,他最后一次确认。
想好了。我抱着三岁的小小,语气坚定,而且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我一个人带孩子也能过得很好。
这话说得江北川脸色一沉。
什么叫你一个人他的语气有些急躁,我们只是暂时...
江北川,我明白。我打断他,但是万一你的任务时间很长呢万一有什么意外呢我总不能一直等着吧。
江北川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车速不自觉地放慢了。
你的意思是...你可能会改嫁他的声音很低。
为什么不可能我故意说得轻松,我还年轻,小小也需要一个父亲。如果遇到合适的人,我当然会考虑。
吉普车突然停在了路边。
江北川转过身看着我,眼中有我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
夏媛,你认真的
当然认真。我迎着他的目光,江北川,既然要离婚,我们就要做好彻底分开的准备。你有你的事业,我有我的生活,大家都要往前看。
江北川沉默了很久,最后重新发动了车子。
好,我明白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民政局里人不多,办事员是个中年女人,看到我们三个人一起来,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同志,你们是来办什么手续的
离婚。江北川简短地回答。
办事员的眼神立刻变得八卦起来,她看看我,又看看江北川,最后目光落在我怀中的小小身上。
孩子这么小就离婚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劝道,现在年轻人太冲动了,有问题可以慢慢解决嘛。
没有误会。我抢先回答,是我们深思熟虑的决定。
那孩子怎么办办事员又问。
跟妈妈。江北川说道,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不舍。
办事员拿出表格让我们填写,一边填一边摇头叹气,显然对我们的决定很不理解。
房产归女方,抚养费每月50元。她念着我们填写的内容,男方同志,你确定同意这些条件
确定。江北川点头。
那就没问题了。办事员盖章的时候还在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懂得珍惜。
走出民政局,我手里拿着那张离婚证,心情却比前世平静了许多。
前世拿到这张纸时,我感觉天都塌了。这一世,我知道这只是保护我们的一张护身符。
媛媛。江北川叫住我。
什么事
我...他欲言又止,最后说道,有困难就找政委,他会帮你的。
我知道。我点点头,你也要保重。
江北川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向吉普车。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在心里默默说道:江北川,这一世我不会再拖你的后腿。我会保护好小小,等你安全回来。
但在那之前,我们真的只能是陌生人。
2
回到家里,我开始收拾东西。
虽然房子归我,但我决定暂时搬出去住。江北川的任务期间,这里肯定会有人监视,我们母女住在这里反而不安全。
妈妈,爸爸为什么不回家吃饭三岁的小小奶声奶气地问。
爸爸工作忙,要出差很久。我蹲下来摸摸她的小脑袋,我们要乖乖的,等爸爸回来。
那我们去哪里住
去奶奶家。我说的是我的母亲,也就是小小的外婆。
前世因为和江北川闹离婚,我一赌气就带着小小回了娘家。没想到这个决定救了我们的命,至少延长了我们的生存时间。
这一世我要更早做出这个选择。
收拾好行李,我写了一张纸条放在桌上:江北川,我带小小回娘家住一段时间。离婚的事不要告诉别人,就说我回娘家探亲。房子钥匙放在老地方,你如果需要什么东西可以随时来拿。——夏媛
写完后,我又补充了一句:保重身体,注意安全。
娘家在城南的一个小胡同里,是一座老式的四合院。我父亲夏国栋是个老会计,母亲李秀芳是家庭妇女,两人都是老实本分的人。
媛媛你怎么回来了母亲看到我提着行李,又抱着小小,吃了一惊,是不是和北川吵架了
没有吵架,就是想回来住几天。我不想把真相告诉父母,免得他们担心。
那北川呢他怎么没来父亲从屋里走出来,看到我一个人带着孩子,脸色有些不好看。
他工作忙,要出差一段时间。我解释道。
父母将信将疑,但还是热情地接待了我们。
小小很快就适应了新环境,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玩得很开心。
媛媛,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和北川出什么问题了晚上哄睡小小后,母亲拉着我到一边小声问。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透露一点真相。
妈,我和江北川离婚了。
什么母亲差点叫出声来,我赶紧示意她小声一点。
你们为什么离婚是不是他有了别的女人母亲急切地问。
不是,是因为他的工作。我简单解释了一下,这只是暂时的,等他忙完工作就会复婚。
虽然我心里知道,复婚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母亲听了半信半疑,但看我的神色不像在撒谎,也就没有再追问。
那你打算怎么办她担心地问,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先这样住着,我再找份工作。我说道,妈,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小小的。
第二天,我去了市里的纺织厂,那里正在招工。
前世我是个家庭妇女,除了照顾家庭什么都不会。但这一世不同,我有前世的记忆和经验,知道很多事情的发展趋势。
你有什么技能人事科的干部问我。
我会计算,还会一些英语。我回答。
在1978年,会英语是很稀罕的技能。人事干部立刻来了兴趣。
你的英语怎么样能说几句吗
我用英语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人事干部听得直点头。
太好了,我们厂正准备和外商合作,需要一个会英语的人做翻译。他兴奋地说,你愿意来吗
当然愿意。我点头答应。
就这样,我在纺织厂找到了一份翻译的工作,月薪45元,在当时算是不错的收入了。
工作第一天,厂长亲自接见了我。
小夏同志,听说你的英语很好厂长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说话很和气。
还可以,希望能为厂里做贡献。我谦虚地回答。
好好干,我们厂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厂长拍拍我的肩膀,对了,你爱人是做什么工作的
这个问题让我心里一紧,但我还是平静地回答:他在部队工作。
部队好啊,保家卫国。厂长点点头,没有再深入询问。
工作很顺利,同事们也都很友善。但我知道,这种平静是暂时的。
江北川的任务已经开始了,很快就会有人来调查我们的关系。我必须表现得像一个真正的离婚女人,才能保护好这个伪装。
果然,一个星期后,就有人来找我了。
那是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自称是江北川的同事。
夏同志,我是江北川的朋友,听说你们离婚了他试探着问。
是的,已经办完手续了。我大方地承认,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就是有些意外。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你们感情不是一直很好吗
感情再好也架不住聚少离多。我苦笑着说,他总是忙工作,根本顾不上家。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实在是太累了。
那孩子呢
跟我,他每个月给50块钱抚养费。我回答得很自然。
男人又问了几个问题,我都一一回答了。看得出来,他对我的回答基本满意。
那江北川现在在哪里他最后问道。
不知道,听说去执行什么任务了。我摇摇头,离婚后我们就没有联系过。
男人点点头,告辞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知道第一关算是过了。但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考验等着我。
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还是前世的情景,江北川浑身是血地倒在我面前,临死前他紧紧抓着我的手说:媛媛,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们。
然后是小小的哭声,是敌人狰狞的笑容,是我绝望的呐喊...
我猛地惊醒,发现自己满头大汗。
看看身边熟睡的小小,我暗暗发誓:这一世,我绝不会让悲剧重演。
江北川,你要相信我,我们这样做都是为了活下去。
3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在纺织厂的工作越来越顺手。
厂里的外商合作项目进展得很顺利,我的翻译工作也得到了认可。厂长甚至提出要给我涨工资,让我很意外。
小夏同志,你的工作能力很强,厂里决定给你调薪到60元。厂长在办公室里郑重地宣布。
谢谢厂长信任。我心里很高兴,60元在1978年已经是很高的工资了。
不过我想问一下,你愿不愿意去省城出差厂长又问,那边有个重要的合作项目,需要你去做翻译。
我犹豫了一下。去省城出差意味着要离开一段时间,小小怎么办
可以带家属吗我问。
可以,厂里给你安排住宿。厂长很爽快地同意了。
这样我就放心了。带着小小去省城,不仅能完成工作,还能远离这里的是非。
那我什么时候出发
下星期一,大概要去一个月。厂长说道。
回到家里,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父母。
去省城那可是好机会。父亲很支持,你去吧,小小我们帮你照顾。
不,我要带着小小一起去。我坚持道。
孩子那么小,带着不方便吧母亲有些担心。
没事,厂里有安排。我解释,而且我不放心把小小留下。
实际上,我是担心江北川那边出现变故,如果敌人发现什么,小小留在这里反而危险。
父母见我坚持,也就不再劝阻。
准备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我在收拾行李时,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
透过窗户往外看,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江北川。
他穿着便衣,在院子里徘徊,似乎想要敲门又不敢。
我的心猛地跳了起来。他怎么来了是任务出了问题,还是来看我们的
我悄悄走到院子里,江北川一看到我就愣住了。
媛媛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怎么来了我压低声音问,不是说不能联系吗
我...我就是想看看你们。江北川的眼中有我从未见过的疲惫,听说你找工作了
是的,在纺织厂做翻译。我如实回答,明天要去省城出差。
去省城江北川皱起眉头,为什么要去省城
工作需要。我解释道,江北川,你到底想说什么
江北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媛媛,我知道这段时间委屈你了。但你要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没有觉得委屈。我平静地说,江北川,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需要对我负责。
这话说得江北川脸色一变。
什么叫不需要对我负责他的语气有些急躁,媛媛,我们只是暂时分开,等我完成任务...
然后呢我打断他,江北川,你的任务什么时候结束一年两年还是更久
江北川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我不想一直这样等下去。我继续说道,既然离婚了,我就要为自己和小小的未来考虑。
你想重新开始江北川的声音很低。
为什么不可以我看着他的眼睛,江北川,你不能既要我等你,又不能给我任何承诺。这对我不公平。
江北川沉默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是我太自私了。
不是自私,是形势所迫。我软化了语气,江北川,我理解你的难处。但我也有我的生活要过。
那小小呢江北川问道,她还需要父亲。
她会有的。我平静地说,如果我遇到合适的人,会给她一个新的父亲。
这话像刀子一样刺进江北川的心里,他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媛媛,你真的...真的不爱我了吗他的声音在颤抖。
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我心里也很难受。但我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彻底放心去完成任务。
江北川,爱情这种东西,不是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的。我学着前世林晓雨的话,当一个人彻底失望的时候,爱情就死了。
江北川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像是被重重打击了。
我明白了。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媛媛,你保重。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背影看起来很孤独。
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江北川,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保护你,保护我们的家。希望你能明白。
第二天,我带着小小踏上了前往省城的火车。
火车上,小小兴奋地看着窗外的风景,不停地问这问那。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来她问。
一个月后。我回答。
那爸爸会想我们吗
会的。我摸摸她的小脑袋,爸爸最爱小小了。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等我们回来的时候,江北川可能已经不在这个城市了。他的任务很可能要到很远的地方去执行。
到了省城,厂里安排的住处很不错,是一个两居室的公寓,设施齐全。
我把小小安置好,就投入到了工作中。
省城的合作项目很重要,是要引进一套先进的纺织设备。我的任务就是在谈判过程中做翻译,确保双方沟通顺畅。
外商是个叫约翰的美国人,四十多岁,很有绅士风度。
Mrs.Xia,你的英语很棒。谈判间隙,约翰对我说道。
谢谢夸奖。我礼貌地回答。
你是在哪里学的英语他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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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学的。我没有详细解释,因为我不能说是前世学的。
约翰很惊讶,对我的能力更加赞赏。
谈判进行得很顺利,我的翻译工作也得到了双方的认可。
但就在这时,我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是母亲打来的,她的声音很紧张:媛媛,家里来了几个人找你,说是江北川的同事。他们问了很多问题,还想搜查你的房间。
我的心猛地跳了起来。看来江北川那边出事了,否则不会有人这么急着调查我。
妈,你怎么说的我努力保持冷静。
我说你去省城出差了,他们就走了。母亲说道,媛媛,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妈,你不要担心。我安慰她,我过几天就回去。
挂断电话后,我开始思考对策。
看来情况比我想象的要严重,我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如果江北川真的出了事,我和小小就要永远离开这个城市,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但在那之前,我要先完成这个项目,拿到应得的报酬。
只有有了钱,我才能带着小小去更远的地方。
4
省城的工作比预期更加复杂。
除了翻译工作,我还要协调各种细节问题。约翰对中国的文化很感兴趣,经常向我请教各种问题。
Xia,你们中国人为什么这么重视家庭他问道。
因为家庭是我们的根。我回答,无论走到哪里,家人都是最重要的。
那你的家人呢你有丈夫吗约翰无意中问了一个敏感问题。
我离婚了。我平静地回答,现在只有我和女儿两个人。
约翰有些惊讶,但很快就表示了理解。
离婚在美国很常见,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安慰我说,重要的是要勇敢地面对新生活。
这话让我心里一暖。在1978年的中国,离婚还是件很丢人的事,很少有人能这么开明地看待。
谈判进入关键阶段,我更加专注于工作。但心里总是隐隐担心家里的情况。
每天晚上,我都会给父母打电话询问情况。
那些人还来过吗我问母亲。
没有了,就来过那一次。母亲回答,不过邻居们都在议论,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妈,你和爸爸这段时间少出门,有什么事情就让别人帮忙。我叮嘱道。
媛媛,你到底瞒着我们什么母亲忍不住问,是不是江北川出事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决定告诉她一部分真相。
妈,江北川的工作很特殊,可能会有一些危险。我说道,我们离婚就是为了保护我和小小。
母亲倒吸一口凉气:那你们现在安全吗
暂时安全,所以你们不要担心。我安慰她,再过一个星期,我就回去了。
但就在这时,情况发生了意外变化。
第二天晚上,我正在房间里陪小小玩耍,忽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
透过猫眼往外看,我看到两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站在门外。
我的心猛地跳了起来。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夏媛同志,我们是江北川的同事,想和你谈谈。其中一个人敲门说道。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
等一下。我回答,然后快速在心里梳理应对策略。
既然他们能找到这里,说明事情已经很严重了。我必须表现得像一个真正的离婚女人,才能保护好自己和小小。
我打开门,看到两个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
你们好,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我们想了解一下你和江北川的关系。其中一个人说道,可以进去谈吗
我让他们进来,小小躲在我身后,好奇地看着这两个陌生人。
你们想了解什么我问。
听说你们离婚了
是的,一个月前办的手续。我如实回答,有什么问题吗
为什么离婚另一个人问道。
感情不和。我简单地回答,他总是忙工作,顾不上家。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那你对他的工作了解多少
不了解,他从来不跟我说工作上的事。我摇摇头,而且离婚后我们就没有联系过。
两个人又问了很多问题,我都一一回答了。他们的态度比较温和,看起来对我的回答还算满意。
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江北川现在在哪里吗
不知道,听说去执行什么任务了。我摇摇头,具体什么任务我也不清楚。
两个人点点头,准备离开。
夏同志,如果江北川联系你,请及时通知我们。其中一个人留下了一张纸条。
好的。我接过纸条。
等他们走后,我的腿都软了,差点坐在地上。
小小跑过来抱住我:妈妈,那些叔叔是坏人吗
不是,是爸爸的同事。我强笑着安慰她。
但我心里很清楚,江北川那边肯定出大事了,否则不会有人追查到省城来。
我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当天晚上,我就开始准备后路。我把所有的钱都换成现金,又买了两张去南方的火车票。
如果情况继续恶化,我就带着小小立刻离开,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幸好谈判已经接近尾声,再有三天就能结束。我必须坚持到最后,拿到这笔报酬。
第二天,约翰注意到了我的异常。
Xia,你看起来有些心事重重。他关心地问,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就是有些想家。我勉强笑了笑。
那就早点回去吧。约翰说道,工作虽然重要,但家人更重要。
这话让我很感动。在这个关键时刻,能有人关心我,让我感到一丝温暖。
约翰,如果我想去美国工作,有可能吗我突然问道。
约翰有些惊讶:你想去美国
只是想了解一下。我解释,我想给女儿更好的未来。
约翰认真地想了想:以你的能力,应该不难找到工作。不过手续会比较复杂。
这给了我一个新的想法。如果国内的情况真的很危险,也许我可以考虑出国。
当然,这只是最后的选择。
最后一天的谈判很成功,合同顺利签署。厂长对我的工作非常满意,当场决定再给我奖金500元。
小夏同志,你这次立了大功。厂长高兴地说,回去后我就提拔你当翻译组组长。
我表面上很高兴,心里却在想:也许我再也回不去了。
收拾好行李,我带着小小踏上了回程的火车。
火车上,我一直在思考未来的路。
如果江北川真的出了事,我要怎么办如果敌人发现了什么,我要如何保护小小
这些问题没有标准答案,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但有一点我很确定: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要保护好小小,让她平安长大。
这是我作为母亲的责任,也是我对江北川的承诺。
5
回到家的第一天,我就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
邻居们看我的眼神都很奇怪,有同情,有好奇,还有一些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媛媛回来了邻居王大娘主动过来打招呼,听说你去省城出差了
是的,刚回来。我礼貌地回答。
那个...你知道江北川的事吗王大娘小心翼翼地问。
我的心猛地跳了起来,但表面上还是保持镇定。
什么事我疑惑地问。
你不知道王大娘有些惊讶,江北川出事了,说是在执行任务时牺牲了。
这个消息像晴天霹雳一样击中了我。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但真正听到时还是感到天旋地转。
什么时候的事我努力保持冷静。
就在你去省城的第二个星期。王大娘说道,还有人来调查你呢,问你们的关系。
我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回到家里,父母已经在等我了。
媛媛,你都听说了吧母亲红着眼睛说,北川他...
我听说了。我平静地回答,妈,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我抱着小小回到房间,关上门,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江北川,你真的就这样走了吗我们还没来得及好好告别,你就永远离开了。
前世我们是一起死的,这一世虽然保护了我和小小,但你却再也回不来了。
小小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乖乖地趴在我怀里,不吵不闹。
妈妈,你哭了她用小手帮我擦眼泪。
妈妈没哭,是眼睛进沙子了。我强笑着说。
那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小小问道。
这个问题让我心如刀绞。怎么告诉一个三岁的孩子,她的爸爸再也不会回来了
爸爸...爸爸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工作,可能很久都回不来。我尽量用她能理解的话解释。
那我们去找他好不好小小天真地建议。
不行,那个地方小朋友不能去。我摇摇头,但是爸爸在那里会想着我们的,他希望小小能乖乖的,健康长大。
小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当天下午,就有人来找我了。
这次来的是江北川的上级,一个五十多岁的首长。
小夏同志,我代表组织向你表示慰问。首长语气沉重地说,江北川同志是为了人民的利益牺牲的,他是英雄。
谢谢首长。我平静地回答。
组织上会给你们抚恤金,还有江北川的各种补贴。首长继续说,你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首长,我想问一下,他是怎么牺牲的我问道。
首长犹豫了一下,然后说:任务中遭遇意外,具体情况不便透露。但他完成了任务,没有辜负组织的信任。
我点点头,没有再问。
还有一件事。首长说道,组织上希望你能保守秘密,不要向外人透露江北川工作的具体内容。
我明白。我答应道。
首长走后,我开始考虑未来的路。
虽然有抚恤金和补贴,但我不能一直依靠这些过日子。我需要工作,需要自立。
而且,虽然江北川牺牲了,但危险可能还没有完全解除。敌人可能还会来报复,我必须保护好小小。
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重要决定。
我要带着小小离开这个城市,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这样既能避开可能的危险,也能给小小一个全新的成长环境。
第二天,我就开始暗中准备。
首先是卖掉房子。虽然这套房子有很多回忆,但留着也没有意义,还不如换成钱带走。
然后是办理各种手续。我需要把户口迁出,把小小的户口也一起带走。
最后是选择目的地。我最终决定去南方的一个小城市,那里经济发展比较快,机会比较多。
在准备过程中,我又遇到了一些意外情况。
有人开始怀疑我和江北川的离婚是假的,认为我们是为了保护机密才这样做的。
小夏同志,有人举报说你和江北川的离婚是演戏。派出所的同志找到我,这是真的吗
我心里一紧,但表面上还是很镇定。
同志,我们的离婚证是真的,民政局有记录。我拿出离婚证,而且我现在确实是一个人带着孩子。
那你们为什么要离婚
感情不和,这个我之前也解释过。我回答,江北川总是忙工作,根本顾不上家。我一个女人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那他牺牲后,你有什么感觉这个问题很尖锐。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虽然我们离婚了,但他毕竟是小小的父亲。听到他出事,我当然会难过。但这不代表我们的感情还在。
这个回答似乎让对方满意了,他们没有再追问。
但我知道,这种怀疑会一直存在。我必须尽快离开,否则迟早会出问题。
一个月后,所有手续都办好了。我卖掉了房子,整理好行李,准备带着小小南下。
临走前,我去了一趟江北川的墓地。
那是一个很简单的墓碑,上面只刻着他的名字和生卒年月,没有其他装饰。
我在墓前放了一束花,然后对着墓碑说话。
江北川,我要带着小小走了。我知道你不会怪我,因为这是为了保护她。
我会把小小抚养成人,让她知道自己有一个英雄父亲。但我不会告诉她具体的事情,那太危险了。
你放心吧,我会好好活下去,不会辜负你的牺牲。
说完这些话,我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
身后是江北川长眠的地方,前方是我和小小的新生活。
虽然充满未知,但我有信心面对一切挑战。
因为我知道,只有活下去,才是对江北川最好的纪念。
6
南下的火车上,小小兴奋地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风景。
妈妈,我们要去哪里她问道。
去一个很美的地方,那里有大海,有椰子树。我描述着目的地,小小会喜欢的。
我们的目的地是南方的一个海滨小城,那里刚刚开始发展,正需要各种人才。
更重要的是,那里离北方很远,没有人认识我们,可以完全重新开始。
火车行驶了两天一夜,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走出火车站,温暖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人感觉很舒服。
妈妈,这里好暖和。小小高兴地说。
是啊,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了。我抱起她,向城里走去。
我提前联系了一个旅馆,老板是个很和气的中年女人。
你们是从北方来的她看着我们的行李,好奇地问。
是的,我爱人工作调动,我们过来定居。我编了个理由。
那太好了,这里正在大发展呢。老板娘热情地说,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安顿下来后,我开始寻找工作机会。
凭借在省城积累的经验,我很快就在当地的一家贸易公司找到了工作。
这家公司刚刚成立,正准备和外商合作,急需懂英语的人才。
夏同志,你的英语水平很不错。经理面试时说道,我们公司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谢谢经理信任。我回答。
你之前在哪里工作经理问道。
在北方的一家纺织厂做翻译。我如实回答,因为爱人工作调动,所以跟着过来了。
那太好了,欢迎加入我们公司。经理很爽快地录用了我。
工作很快就步入正轨,同事们也都很友善。
最让我开心的是,这里的人们思想比较开放,对我这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没有太多偏见。
小夏,你爱人什么时候过来同事小王问我。
他还要一段时间才能调过来。我模糊地回答。
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小王很热心。
这种善意让我感到温暖,也让我更加坚定了在这里扎根的决心。
小小也很快适应了新环境。我把她送进了当地的幼儿园,她很快就交到了新朋友。
妈妈,我喜欢这里。她每天回来都很开心,老师说我很聪明。
那小小要好好学习,长大了做个有用的人。我鼓励她。
那爸爸什么时候来看我们小小还是会问这个问题。
爸爸工作很忙,暂时来不了。我只能继续编理由,但他会寄信给我们的。
为了圆这个谎言,我甚至开始给自己写信,假装是江北川寄来的。
当然,这些信小小还看不懂,但至少能让她感觉到父亲的存在。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着,我几乎要忘记北方的那些不愉快了。
但就在这时,意外又发生了。
一天下班回家,我发现旅馆老板娘的神色有些异常。
小夏,今天有人来找你。她小声说道。
我的心猛地跳了起来:什么人
两个穿中山装的男人,说是你爱人的同事。老板娘回答,我说你去上班了,他们就走了。
这个消息让我如五雷轰顶。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我明明已经很小心了。
他们说了什么我强忍着内心的恐慌问道。
就问你住在哪里,什么时候能回来。老板娘说,我看他们不像好人,就没说实话。
谢谢你。我感激地说。
回到房间,我开始考虑对策。
看来敌人还是发现了什么,或者有人还在怀疑我和江北川的关系。
我必须立刻转移,不能在这里久留。
当天晚上,我就开始收拾行李。
妈妈,我们又要搬家吗小小看到我收拾东西,有些困惑。
是的,妈妈找到了更好的工作,我们要去另一个地方。我解释道。
那我的新朋友怎么办小小有些不舍。
以后还会有更多新朋友的。我安慰她,心里却很愧疚。
这个孩子因为我的原因,注定要过颠沛流离的生活。
第二天一早,我就向公司请了假,说家里有急事要处理。
然后我带着小小,坐上了前往更南方的火车。
这次我选择了一个更偏远的小镇,那里几乎与世隔绝,应该很难被人找到。
火车上,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为什么他们还要追查我江北川都已经牺牲了,我一个离异女人还有什么价值
除非...除非江北川并没有死。
这个想法让我心跳加速。如果江北川还活着,那他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找我们
或者,他的死只是一个假象,是为了保护某个更重要的秘密
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冒险。只要还有人在追查,我就必须继续逃跑。
直到找到一个真正安全的地方,让小小能够正常成长。
这是我作为母亲的责任,也是我对江北川的承诺——无论他是生是死。
7
新的小镇确实很偏僻,四周都是山,只有一条公路通往外界。
镇上的人们生活简朴,大多以务农为生,很少有外人来这里。
妈妈,这里好安静。小小有些不适应,连个商店都没有。
安静也好,我们可以过平静的生活。我安慰她。
我在镇上租了一间小房子,然后开始寻找工作机会。
但这里确实太偏僻了,几乎没有什么适合我的工作。
最后,我只能在镇上的小学找到了一份代课老师的工作,教孩子们英语。
英语那是什么校长有些困惑,我们这里的孩子连普通话都说不好。
英语是外国语言,以后会很有用的。我解释道。
校长将信将疑,但还是同意让我试试。
开始上课时,孩子们确实很困惑。
老师,为什么要学外国话一个学生问道。
因为世界很大,总有一天你们会走出这个小镇,去看外面的世界。我回答,那时候,英语就会派上用场。
虽然条件艰苦,但我很享受教书的过程。
这些山里的孩子很质朴,也很努力,虽然基础差,但学习很认真。
小小也在这个小学上学,因为年龄小,所以和一年级的孩子一起上课。
妈妈,我是班里最小的,但我学得最好。她很骄傲地告诉我。
那小小要继续努力,帮助其他小朋友。我鼓励她。
日子虽然清苦,但很平静。我几乎以为可以在这里安定下来了。
但三个月后,意外又来了。
那天我正在上课,忽然有人敲门。
老师,外面有人找你。一个学生跑进来说。
我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透过窗户往外看,我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又是那两个穿中山装的男人。
同学们,你们先自习,老师出去一下。我尽量保持镇定。
走出教室,我看到那两个人正站在校门口。
夏媛同志,我们又见面了。其中一个人说道。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我直接问道。
我们有我们的办法。另一个人回答,夏同志,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们是不是心里有鬼
我没有心里有鬼,只是想过平静的生活。我回答,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你们一直追着不放,这算什么
因为我们怀疑你隐瞒了一些重要信息。第一个人说道,关于江北川的事情。
江北川已经死了,我还能隐瞒什么我反问。
真的死了吗第二个人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让我心里一震。他们这样问,难道江北川真的还活着
我不明白你们的意思。我故作困惑,什么叫真的死了吗我不是参加了追悼会吗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第一个人说:夏同志,我们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如果江北川联系你,请立刻通知我们。
他都死了,怎么联系我我继续装糊涂。
万一呢第二个人说道,万一他没有死,万一他还在执行秘密任务呢
这话基本上证实了我的猜测——江北川很可能还活着!
但我不能表现出来,必须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真是那样,我当然会配合。我表态道,但现在我什么都不知道。
两个人又问了一些问题,然后就离开了。
但我知道,他们不会轻易放弃的。
当天晚上,我就开始准备再次转移。
这次我决定去更远的地方,甚至考虑出国。
毕竟约翰曾经说过,以我的能力,在美国找工作不难。
虽然手续复杂,但总比一直被人追查要好。
妈妈,我们又要搬家吗小小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这次去哪里
去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有很多外国人。我说道。
那我可以和外国小朋友做朋友吗小小很期待。
当然可以,小小的英语这么好,肯定能交到很多朋友。我鼓励她。
但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
那天晚上,我正在收拾行李,忽然听到房门外有轻微的敲门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我悄悄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却什么也看不见。
谁我小声问道。
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的心猛地停止了跳动。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是江北川的!
我颤抖着打开门,看到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江北川站在门外,穿着一身破旧的农民服装,脸上有胡须,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但那双眼睛,还是我熟悉的江北川的眼睛。
你...你不是死了吗我喃喃自语。
嘘,小声点。江北川快步走进房间,媛媛,我知道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我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这个男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的男人,竟然真的还活着!
江北川...我哽咽着叫他的名字。
爸爸!小小听到声音跑了出来,看到江北川后愣住了,爸爸,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江北川蹲下来抱住小小,眼中也有了泪水。
爸爸工作需要,所以变了个样子。他解释道,小小有没有听妈妈的话
有!我很听话,还学会了很多英语。小小兴奋地说。
江北川抬起头看着我,眼中有愧疚,有感激,还有深深的爱意。
媛媛,谢谢你。他声音哽咽地说,谢谢你保护好小小,谢谢你配合我的工作。
你真的还活着...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活着,而且任务已经完成了。江北川站起来,媛媛,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了。
但我心里却很复杂。
这个男人让我承受了这么多痛苦,让我带着孩子颠沛流离,现在却说要重新开始
虽然我理解他的苦衷,但那些痛苦是真实存在的。
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独立生活,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我还能回到过去吗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8
面对江北川的出现,我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一方面,我为他还活着感到高兴;另一方面,我又为这段时间的痛苦感到愤怒。
江北川,你知道我们这段时间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我压低声音质问,我带着小小到处逃跑,生怕被人发现,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
我知道,我都知道。江北川愧疚地说,媛媛,我也不想这样,但任务要求...
任务任务,又是任务!我打断他,江北川,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们
江北川被我的话说得哑口无言。
小小在一旁看着我们争吵,有些害怕地躲在角落里。
看到女儿的样子,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冷静下来。
你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道,为什么要假死为什么那些人一直在追查我
江北川看了看小小,然后说:小小,你先去睡觉,爸爸妈妈有事要谈。
我不要,我要和爸爸在一起。小小抱住江北川的腿。
乖,爸爸不会走的。江北川摸摸她的头,等小小睡醒了,爸爸还在这里。
好不容易哄睡了小小,江北川才开始解释。
这次任务是要潜入敌人内部,获取重要情报。他说道,为了让敌人相信,我必须假死,让所有人都以为我真的牺牲了。
包括我我问。
包括你。江北川点头,只有这样,敌人才不会怀疑。
那为什么那些人还要追查我我不解。
因为出现了意外。江北川的脸色变得严肃,敌人中有人怀疑我的死是假的,所以他们想通过你来找到我。
所以我成了诱饵我冷笑,江北川,你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不是的!江北川急忙解释,我从来没想过要利用你。那些人是擅自行动,我也是刚刚知道。
然后呢现在任务完成了,我们就可以重新开始了我讽刺地问。
媛媛,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江北川走向我,想要拉我的手,但是请你相信,我这样做都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
我躲开了他的手。
江北川,我不怀疑你的动机。我平静地说,但是我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
你的意思是...你不愿意和我复合江北川的脸色变得苍白。
我没说不愿意,但也没说愿意。我看着他的眼睛,江北川,这段时间我学会了独立,学会了一个人生活。我需要想想,我们还能不能回到过去。
这话说得江北川更加痛苦。
媛媛,你变了。他说道。
是的,我变了。我承认,以前的我只是个依附于你的家庭妇女,现在的我是个独立的女性。这种改变,你能接受吗
江北川沉默了很久,最后说:我需要时间适应。
那就都需要时间。我说道,江北川,既然你的任务已经完成,那我们就不用再躲藏了。我想带小小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
回哪里江北川问。
省城。我说道,那里有我的工作,有小小的学校。而且那里比较大,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那我呢江北川问道。
你有你的选择。我平静地说,如果你想跟着来,我不反对。但我们需要慢慢重新了解彼此。
江北川点了点头,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同意了。
第二天,我们一家三口踏上了前往省城的火车。
路上,江北川一直想和我说话,但我的态度比较冷淡。
不是因为我不爱他了,而是因为我需要重新确认这份感情。
这段时间的独立生活让我明白,爱情不能是生活的全部,女人也不应该完全依附于男人。
如果江北川不能理解和接受这一点,那我们就真的回不到过去了。
妈妈,你和爸爸是不是在生气小小敏感地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
没有生气,只是需要重新适应。我摸摸她的头,小小不用担心。
那我们以后还会分开吗小小问道。
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答案。
不会的。江北川坚定地说,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到了省城,我们先找了个旅馆住下,然后我去联系之前的工作。
厂长见到我很高兴:小夏同志,你终于回来了!我们一直在等你呢。
谢谢厂长关照。我说道,我想继续在厂里工作。
当然可以,而且我们刚好有个更好的职位适合你。厂长说道,翻译科科长,你愿意吗
这个职位对我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我当然愿意。
那你爱人呢他也回来了厂长问道。
是的,他的工作也调过来了。我简单地解释。
那太好了,一家团聚了。厂长很高兴。
但我心里清楚,我们一家现在只是表面上团聚了,真正的团聚还需要时间。
回到旅馆,江北川已经在考虑自己的工作问题。
组织上给我安排了新的职位,在省公安厅工作。他说道,这样我就不用再执行危险任务了。
那很好。我点点头。
媛媛,我们什么时候去复婚江北川问道。
这个问题我早就在考虑。
江北川,我们先试着一起生活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重新适应彼此。我说道,如果可以,再考虑复婚的事。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是同居关系江北川有些不满。
你可以这样理解。我平静地说,江北川,强扭的瓜不甜。如果我们注定不合适,勉强在一起对谁都不好。
江北川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同意了。
虽然他很想立刻复婚,但他也知道,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完全依附于他的女人了。
如果他想要赢回我的心,就必须重新开始追求我。
9
在省城安定下来后,我们开始了一种奇怪的生活模式。
表面上我们是一家三口,但实际上我和江北川更像是合租的室友。
我们住在一套两居室的公寓里,江北川睡客厅,我和小小睡主卧。
平时各自上班,晚上一起照顾小小,但很少有深入的交流。
妈妈,为什么爸爸要睡沙发小小有些困惑。
因为爸爸睡觉打呼噜,会影响我们休息。我随便找了个理由。
小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江北川对这种安排显然不满意,但也不敢强求什么。
他开始努力表现自己,想要重新赢得我的心。
比如每天下班都会给我们买菜,回家后主动做饭洗碗。
比如周末的时候带着我们去公园,陪小小玩各种游戏。
比如在我生病时细心照顾,半夜起来给我量体温喂药。
这些举动确实让我感动,但我还是保持着距离。
因为我需要确认,他的改变是真心的,还是只是为了复合而做的表演。
媛媛,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有一天晚上,江北川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没有要你做什么。我平静地回答,江北川,我只是需要时间。
可是我等不了太久。江北川有些焦急,媛媛,我们毕竟是夫妻,而且有了小小。难道你想让她一直生活在这种奇怪的家庭环境中吗
这话说到了我的痛处。
确实,小小现在很困惑,她不明白为什么爸爸妈妈不睡在一起,为什么他们之间总是有种隔阂。
我也不想这样。我说道,但是江北川,信任这种东西一旦破裂,就很难修复。
那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重新获得你的信任江北川问道。
我想了想,然后说:时间,只有时间才能证明一切。
就这样,我们继续着这种奇怪的生活状态。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心情。
江北川确实在努力改变,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把工作看得比家庭重要。
每天下班后,他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家陪我们,而不是加班或者应酬。
遇到危险任务时,他也会主动推辞,说家里有事。
这些改变是实实在在的,我不能视而不见。
而且,我也逐渐意识到,我对他的感情并没有消失。
只是被愤怒和失望掩盖了而已。
经过三个月的相处,我开始重新考虑复合的问题。
但就在这时,又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
那天我下班回家,发现家里来了客人。
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正在和江北川谈话。
媛媛,你回来了。江北川站起来介绍,这是我的同事李雪,李雪,这是我爱人夏媛。
李雪站起来和我握手,笑容很甜美。
夏姐,你好。我经常听北川提起你。她说道。
你好。我礼貌地回应,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个女人很年轻,也很漂亮,而且从她的言行举止来看,对江北川似乎有特殊的情感。
李雪是新来的同事,今天来家里是为了讨论案子。江北川解释道。
哦,那你们继续。我点点头,进房间换衣服。
但在房间里,我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北川,你家真温馨。李雪说道。
还行吧。江北川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嫂子人真漂亮,你们一定很恩爱。李雪又说。
这句话让我心里很不舒服。这个女人明明知道我们的关系,为什么还要这样说
我们...我们的关系有些复杂。江北川说道。
怎么复杂了李雪追问。
江北川没有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
等李雪走后,我忍不住问江北川:她是什么人
就是同事,新调来的。江北川回答。
她对你有意思。我直接说道。
不会吧江北川有些惊讶,我没感觉出来。
男人在这方面都很迟钝。我冷笑,江北川,我问你,如果我们不复合,你会考虑她吗
这个问题让江北川愣住了。
媛媛,你为什么这样问他说道,我心里只有你。
是吗我看着他的眼睛,江北川,如果我永远不原谅你,你会等我一辈子吗
江北川沉默了很久,最后说:我不知道。
这个诚实的回答反而让我高看了他一眼。
至少他没有虚伪地说会等我一辈子。
那就对了。我说道,江北川,我们都要面对现实。如果我们真的不合适,你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我也有。
但是我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江北川坚持道。
那就证明给我看。我说道,江北川,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回到你身边,就要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这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
也许是时候给我们的关系一个明确的答案了。
不能一直这样拖下去,对大家都不好。
特别是对小小,她需要一个稳定的家庭环境。
明天,我要和江北川认真谈一次,决定我们的未来。
10
第二天是周末,我特意让小小去同学家玩,给我和江北川创造一个私密的谈话环境。
江北川,我们需要好好谈谈。我严肃地说道。
是关于李雪的事吗江北川紧张地问。
不只是李雪,是关于我们的未来。我坐在他对面,这种状态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江北川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要么我们重新开始,要么我们彻底结束。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江北川,我不想再这样拖着了。
那你的决定是什么江北川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说:我愿意给我们一次机会。
江北川的眼中瞬间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真的吗媛媛,你愿意和我复合
是的,但是有条件。我说道,第一,你必须向我保证,再也不会为了任何理由欺骗我。第二,你必须把家庭放在第一位,工作只能是第二位。第三,你必须和李雪保持适当距离。
我都答应!江北川激动地说道,媛媛,我发誓,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江北川,誓言很容易说,关键是要做到。我认真地说,如果你再次背叛我的信任,我不会给你第三次机会。
我明白,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失望。江北川走向我,轻轻拉住我的手,媛媛,谢谢你愿意原谅我。
看着他眼中的真诚,我的心也软了下来。
江北川,这段时间的经历让我成长了很多。我说道,我希望你也能成长,我们一起建设一个更好的家庭。
我会的。江北川点头,媛媛,我们明天就去复婚好吗
不急,我们先适应一段时间。我说道,而且我想先告诉小小这个消息,看看她的反应。
当天下午,小小从同学家回来,我和江北川一起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小小,爸爸妈妈决定重新在一起了。我说道,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太好了!小小高兴地跳起来,我就知道爸爸妈妈会和好的!
那小小高兴吗江北川问道。
当然高兴!小小扑到江北川怀里,爸爸,你以后不会再离开我们了吧
不会了,爸爸永远不会离开你们。江北川保证道。
看着父女俩温馨的画面,我心中也充满了温暖。
也许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平凡但幸福,简单但充实。
一个月后,我们正式复婚了。
这次的婚礼很简单,只邀请了几个最亲近的朋友和同事。
但对我来说,这次婚礼比第一次更有意义。
因为这次我们都成熟了,都懂得了珍惜。
媛媛,这次我会用一生来爱护你。江北川在婚礼上对我说道。
我相信你。我回答,眼中含着幸福的泪水。
婚礼结束后,我们搬进了新买的房子。
这是一套三居室的公寓,有独立的书房和儿童房。
妈妈,这里好大!小小兴奋地在房间里跑来跑去。
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了。我笑着说道。
江北川也很高兴,他主动承担起了装修的任务,要给我们一个温馨的家。
现在的生活确实很幸福。
江北川履行了他的诺言,把家庭放在了第一位。每天准时回家,周末陪我们出游,从不让工作影响家庭生活。
我的事业也发展得很好,不仅当上了翻译科科长,还开始编写英语教材,在业内小有名气。
小小也在健康快乐地成长,她的英语水平已经超过了很多成年人,在学校里是公认的天才儿童。
最重要的是,我们一家人的感情更加深厚了。
经历过分离的痛苦,我们都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时光。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没有那段假离婚的经历,我们也许不会这么幸福。
正是那段痛苦的经历,让我们都成长了,都懂得了什么是真正重要的。
现在的江北川不再是那个只知道工作的男人,他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好丈夫和好父亲。
而我也不再是那个只会依附于丈夫的女人,我有了自己的事业和梦想。
我们的爱情也从最初的激情转变成了深厚的理解和包容。
这样的爱情也许不够轰轰烈烈,但却更加稳固和持久。
1979年的春天,我们的第二个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
江北川高兴得手舞足蹈,小小也很喜欢这个小弟弟。
妈妈,弟弟长得像爸爸。小小认真地观察着婴儿。
是吗那小小像谁我笑着问。
小小像妈妈!她骄傲地说道。
看着这温馨的一幕,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