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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筱然站在太平间外,手里捧着我的骨灰盒。
盒子很轻,轻得不像一个人死去的重量。
她恍惚地想,原来一个人烧成灰后,竟只剩这么一点。
沈筱然低头看着盒子上贴的名字:程以淮。
三个字工整冰冷,像我最后躺在手术台上,五官淡漠、释然了一切。
是不是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对她没有了任何期待。
沈筱然死死盯着骨灰盒,指尖发颤。
程以淮真的死了
他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沈筱然忍着酸痛的眼睛,不敢再想。
沈总,手续办好了。
秘书低声提醒。
沈筱然才反应过来,转身准备离开,可秘书犹豫几秒,道:
沈总,有件事情我想您需要知道。顾言轩他根本不是您想的那样。
在医院的时候他污蔑过程先生,而且还企图伤害思淮小姐!
沈筱然怔愣住。
手里的骨灰盒仍旧冰冷刺痛,像是我死前对她的恨意一般;
而我们的女儿,现在还在心理医院里接受治疗......
秘书调出了一段监控录像。
画面里,顾言轩躺在病床说,语气阴冷地说:要让我永远消失在沈筱然面前。
随后他自导自演了一出戏,让沈筱然误以为是我要杀他泄愤。
于是我被沈筱然的保镖按住、给他磕头道歉,后来又在病房外跪了一整夜。
下一段监控。
是女儿生日那天,我为了她准备了火锅和小熊蛋糕。
顾言轩这个不速之客闯了进来,冷笑着祝女儿生日快乐、对着我给女儿准备的一切贬低了一番。
还说自己跟沈筱然有了孩子,女儿再也不会得到沈筱然的爱。
而女儿缩在角落,浑身发抖。
最后,顾言轩还猛地打翻火锅,朝女儿身上泼去。
思淮!
沈筱然看着监控,颤声叫了出来。
原来女儿真的是被顾言轩故意烫伤。
我那天,也并没有说谎。
只是她自以为是,相信了顾言轩的无辜,居然连监控都没有查,就径直将我关进了冷库里。
整整26个小时。
三年前在挪威极度失温后的我,好不容易才从ICU抢救,我又是怎么度过那黑暗冰冷的26个小时的呢
明明我才是那个受害者,但却接受了所有不属于我的惩罚。
沈筱然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竟然,让顾言轩这种人渣活到现在
查清楚所有证据后,沈筱然联系了警方和律师,要将顾言轩在监狱里关到死。
随后,她划开了顾言轩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