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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然赶来得很快,他没多问,只是皱着眉厌恶地咒骂谢辞年晦气。
我以为谢辞年成了丧家之犬,又被那煞气缠着,应该没精力再来找我。
可没想到的是,他竟找来了我店里!
薇薇......
上一世情浓时,他总会这样唤我。
如今听在我耳中却只觉得令人烦躁作呕。
谢辞年怀里抱着个东西,缓缓走了进来。
他咧开嘴,挤出一抹笑,你的刀,我找回来了。
他抖着手去解开外面的布,露出断成两半的刀刃。
见我无动于衷,他好像陷入了回忆里,双眼浑浊,
薇薇,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冬天,我们去冰岛看极光,你用酿的酒给我驱寒。
你还说你们赊刀人的传承不能断,以后也要教我们孩子。
你确诊怀孕的时候,我还在维多利亚港放了一整晚的烟花庆祝,你都忘了吗
那时我确实天真愚蠢,心里满是对这个男人盲目的爱和愚蠢的憧憬。
可后来呢
他对我只有算计和满心恨意。
曾经爱有多深,后来伤得就有多重。
我冷眼看着他,我当然记得。
你对我柔情蜜意时,想的却是怎么报复我,把我千刀万剐。
我话音落下,谢辞年脸上的肌肉不住抽搐。
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好像被堵住一样,说不出话。
似乎意识到了我真的不会救他,谢辞年绝望地向我扑来。
薇薇,你和我在一起,邪祟就不敢再来寻我!
你本来就是我的妻子,你和我回家。
我被他吓了一跳,眼看就要被他拽走。
谢辞年却被一股巨力踹飞。
周然气息微喘,担忧地看着我。
谢辞年,你还敢来纠缠看来你这和尚当得倒是清闲,还有工夫来找薇薇的麻烦!
他却恍若未闻,挣扎着抓起地上的断刀,毫不犹豫地朝脖颈划去。
谢辞年口中大口大口地涌出鲜血,艰难地看着我,
薇薇,我知道错了,但一切都晚了。
这样够还你了吗......
周然反应极快地捂住我双眼,薇薇别看,脏。
我却不觉得难过,只觉得解脱。
谢辞年死后,周然去给我点了长明灯,说是驱晦气。
婚礼这天,阳光正好。
周然将戒指套在我手上时,我笑着拥住他。
属于我的新生,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