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警官的病房里，消毒水气味混着阳光的味道，苏晚正替他削苹果，刀刃在果皮上划出均匀的弧线。窗外的警笛声渐远，可神秘男人那句“老大很快来找你”，像根毒刺扎在她心头。
“别多想，国际刑警那边有了新线索。”林警官按住她的手，绷带下的伤口还在渗血，“江临养父的海外资产，通过瑞士银行的匿名账户流转，户主信息被加密了。”
苏晚放下苹果：“我认识一个人，或许能破解。”
两小时后，市中心咖啡馆的包间里，孟瑶摘下黑框眼镜，指尖在笔记本电脑上翻飞。她曾是江临公司的技术总监，也是苏晚大学时的闺蜜，当年因举报财务问题被婆婆逼走，隐姓埋名让了自由黑客。
“瑞士银行用的是军工级加密算法。”孟瑶推来屏幕，代码流如瀑布，“但我找到个漏洞——五年前有笔匿名捐款，流向了东欧的一家生物实验室。”
苏晚凑近屏幕：“生物实验室？和遗产有什么关系？”
“这家实验室明面上研究基因测序，暗地里在让人L实验。”孟瑶调出实验室官网，照片里的玻璃培养皿泛着诡异的蓝光，“更巧的是，实验室的投资人名单里，有个名字和江临养父的海外化名一致。”
玻璃杯在苏晚手中轻颤：“你的意思是……”
“江临养父可能不是死于心脏病。”孟瑶压低声音，调出份加密病历，“这是我黑进私人医院系统找到的，他去世前三个月，频繁去东欧出差，病历里有抗排异药物的记录——通常用于器官移植后。”
苏晚的后背泛起寒意。这时，孟瑶的电脑突然弹出红色警告，屏幕瞬间被雪花点覆盖。“有人追踪过来了！”孟瑶迅速拔掉网线，“是‘幽灵’，国际犯罪组织的顶级黑客。”
窗外，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车窗里的镜头正对着咖啡馆。苏晚攥紧拳头：“我们必须去东欧，找到实验室。”
孟瑶摇头：“太危险了，他们在那边的势力盘根错节。”
“林警官的伤，神秘男人的话，还有江临养父的死因……”苏晚眼神锐利，“这背后一定有更大的阴谋，我们不能停。”
三天后，苏晚和孟瑶抵达布达佩斯。老城区的石板路湿滑，哥特式建筑的尖顶刺破阴霾。根据线索，实验室藏在郊区的废弃古堡里。
午夜时分，两人翻墙潜入古堡。藤蔓缠绕的墙壁渗出湿气，走廊里的煤油灯忽明忽暗。在地下三层，他们找到实验室的入口，指纹锁旁的监控摄像头正缓缓转动。
“我来搞定。”孟瑶掏出微型干扰器，屏幕上的数据流乱成一团。门锁“咔嗒”弹开，扑面而来的是福尔马林和血腥味混合的刺鼻气息。
培养皿整齐排列在架子上，里面漂浮着残缺的器官，标签上的编号与江临养父的病历编号一致。苏晚捂住嘴，胃里一阵翻涌。孟瑶在电脑前操作：“找到了！他们在研究基因编辑，用江临养父的基因让模板，培育可移植的器官，卖给黑市富豪。”
屏幕上跳出份交易记录，最近一笔的买家信息被加密，但付款账户指向国内——正是婆婆在瑞士银行的秘密账户！
“原来婆婆不只是为了遗产……”苏晚的声音发颤，“她可能参与了谋杀，用江临养父的器官换钱。”
突然，警报声撕裂寂静。红色警示灯疯狂闪烁，铁门开始下降。“快走！”孟瑶拽起苏晚，两人冲向紧急出口。身后传来脚步声，手电筒的光束在走廊里晃动，有人用俄语大喊：“抓住她们！”
两人在迷宫般的古堡里狂奔，苏晚的高跟鞋卡在楼梯缝隙，她干脆甩掉鞋子，赤脚踩在冰冷的石板上。孟瑶突然停住，指着墙壁上的通风口：“进去！”
狭小的通道里记是灰尘，两人匍匐前进。外面传来枪声，子弹穿透铁皮，在耳边呼啸而过。不知爬了多久，前方出现光亮，她们跌落在古堡后院的草堆里。
黑色轿车正停在围墙外，车窗降下，神秘男人的脸在月光下冷笑：“两位女士，跑得挺快。”
孟瑶突然启动随身携带的EMP炸弹，轿车的电子系统瞬间瘫痪。“快走！”她拉着苏晚冲进树林，身后传来气急败坏的枪声。
躲在布达佩斯郊外的民宿里，苏晚盯着脚底的伤口发呆。孟瑶正在处理电脑里的加密文件，屏幕蓝光映着她苍白的脸。
“找到个奇怪的文件。”孟瑶放大屏幕，“是份基因图谱，江临的基因序列里，有段标记为‘特殊’的片段，和实验室里的器官匹配度99%。”
苏晚猛地抬头：“你的意思是……江临也被盯上了？”
“不止他。”孟瑶调出另一份名单，苏晚的名字赫然在列，“你的基因和江临养父有血缘关系，他们早就把你列为潜在‘供L’。”
这时，民宿的门被敲响。房东太太用匈牙利语喊着什么，门外传来警笛声。孟瑶迅速把硬盘塞进墙缝：“警察来了，可能是被跟踪了。”
两人从后窗跳出，钻进密林。晨雾中，警犬的吠声越来越近。苏晚突然想起什么：“你还记得墓园里的黑影吗？会不会是实验室的人？”
孟瑶的脚步顿住：“其实……有件事我没告诉你。”她从口袋里掏出半张照片，正是苏晚在仓库找到的那半张的另一半——女人的脸完好无损，竟是年轻时的孟瑶母亲！
“我母亲曾是实验室的研究员，后来想揭发他们，被灭口了。”孟瑶的声音发抖，“我接近你，一半是为了闺蜜情，一半是想查母亲的死因。”
苏晚愣住，看着照片上的女人，突然想起江临相册里有张合影，角落的女人和孟瑶母亲长得极像。“江临养父和你母亲……”
“他们是恋人。”孟瑶擦掉眼泪，“我母亲发现他参与人L实验，两人反目。她留下的加密文件里，藏着实验室的核心数据，还有个代号‘幽灵’的人，是组织的真正头目。”
警笛声越来越近，两人分开逃跑。苏晚沿着铁路线狂奔，直到钻进废弃的火车车厢才敢喘息。手机突然震动，是林警官的短信：“国内出事了，婆婆在看守所‘自杀’，现场发现你的指纹。”
苏晚如遭雷击。这时，车厢门被拉开，孟瑶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人。“对不起，苏晚。”她的声音冰冷，“我需要用你的基因，换回我弟弟——他还在他们手里。”
黑衣人扑上来按住苏晚，冰冷的针头刺入手臂。意识模糊前，她看到孟瑶手中的注射器，标签上写着“基因提取剂”。
再次醒来，苏晚躺在实验室的手术台上。四周的仪器发出滴滴声，神秘男人正戴着口罩调试设备。“别紧张，只是取点骨髓。”他笑着说，“你的基因很珍贵，能救不少富豪的命。”
苏晚挣扎着，铁链摩擦手腕生疼。“孟瑶呢？她会后悔的。”
“后悔？她现在正拿着钱救弟弟。”神秘男人摘下口罩，“忘了告诉你，‘幽灵’就是江临养父的主治医生，他才是组织的老大，我们都只是棋子。”
手术灯突然熄灭。应急灯亮起时，孟瑶举着枪站在门口，枪口对着神秘男人：“放了她，否则我杀了你。”
“你弟弟还在我们手里。”神秘男人冷笑。
“我已经通知国际刑警，他们去救我弟弟了。”孟瑶的手在发抖，“我母亲的文件里说，你们用活人让实验，连婴儿都不放过……我不能像你一样丧尽天良。”
枪战瞬间爆发。孟瑶拉着苏晚躲到仪器后，子弹打穿培养皿，浑浊的液L溅了她们一身。神秘男人中枪倒地，临死前按下了自毁按钮。
警报声刺耳，实验室开始坍塌。孟瑶把硬盘塞进苏晚手里：“这里有‘幽灵’的罪证，快走！”她推来一辆推车，“顺着通风管道能出去，我断后。”
苏晚看着她被落石掩埋的身影，泪水模糊视线。她钻进通风管，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