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不慎掉进粪坑,我忍着恶臭把她捞出来。
吆喝着村里人把她送进了医院,衣不解带的伺候她。
嫂子却因为掉粪坑一事,被村里人嘲笑,被哥哥嫌弃。
她把这一切都怪到我身上,她朝我发癫,对我打骂。
你个贱蹄子,你偷偷把我送进医院不就好了要不是你瞎嚷嚷,村里人会知道贵哥会嫌弃我
我看你个贱蹄子就是故意的。
她趁我洗衣服时,悄悄来到我身后,死命把我的头按进河水里,我被她活活溺死。
再次睁眼,我重生到了嫂子掉进粪坑那天。
1
啊啊啊…救…救命…
听见这道熟悉的叫声,我发现自己重生了,来不及多想,嫂子奋力挣扎的声音依旧回荡在我耳边。
不同的是,这次我不会再傻傻地去救她了。
我来到窗户边,看着嫂子在粪坑里扑棱的模样,心中闪过一抹快意。
上一世,听见嫂子的惨叫,我立马跑向她,忍着恶臭用尽全身力气把她救了上来。
我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人送进医院。
可凭我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做不到,我马不停蹄地跑到田里,把干活的村民喊来,这才把嫂子送进医院。
因为救治的及时,嫂子当时是有意识的,所以她知道是我叫来了村民。
这也造成了我上一世的悲惨结局。
思绪回笼,看着嫂子连连猛灌几口,扑棱幅度逐渐变小,我嘴角微微扬起。
这一世我不会再救她了。
我家旱厕是用几块木板遮起来的,嫂子掉进去时正好把木板撞开了。
村里干活的人路过我家后墙时,发现有些不对劲,此时的嫂子已经没了任何动静。
大伙拿着木棍戳了戳,确定是个人,嫂子才被捞了出来。
她被捞出来时浑身裹满褐色,瞬间便被绿头苍蝇包围住。
有人开始去家里拉板车想把人送进医院。
而在一旁看热闹的众人分辨不出这人是谁,只知道是掉进了我家的旱厕,住我家隔壁的柱子叔直接朝嫂子脸上浇了一盆水。
众人这才认出来。
哎呀,这不是富贵媳妇吗这好好的怎么掉粪坑了
抓紧去富贵家喊人。
我被喊了出去,闻声赶来的还有去赶集的娘和哥哥。
和上一世一样,只见他二人蹙着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板车也被拉来了,哥哥和娘不得不忍着恶心把嫂子架上车。
如果不是看着大家伙都在,估计娘和哥哥根本不会把嫂子送进医院。
上一世因为我救了嫂子,换来的却是家里人对我的拳打脚踢。
娘拧着我的耳朵,一巴掌结实的落在我脸上。
你个赔钱货谁叫你救她的啊谁叫你救她的…
她每质问一句就会打我一个巴掌,我的脸瞬间肿成猪头。
哥哥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一个飞踢把我掀翻在地。
都掉进粪坑了,还要她干什么,真是显着你了。
我把身体蜷缩起来,以为自己救了人,实际却害了自己。
有着村里人的帮助,我们顺利把嫂子送进了医院。
和上一世一样,娘和哥哥气得脸色涨红,不同的是他们这次并没有对我拳脚相向。
哥哥愤怒地一拳捶在墙上,她个贱人上个厕所都能掉进去,娘,都怪你要我娶了这么一个蠢东西,丢死人了。
我娘目露凶光,撸起袖子双手掐腰,谁知道她也是个赔钱货,一会儿看我怎么收拾她。
2
随着嫂子抢救的时间一点点延长,他们对嫂子的怨恨一度度加深。
终于抢救一夜后嫂子才转危为安,娘和哥哥在此期间寸步不离的守在病房前。
倒不是关心嫂子,而是她们心中对嫂子存着口气,不出了这口气,他们是连觉也睡不着的。
医生刚出来,嫂子带着氧气罩还在昏迷中,护士让哥哥去缴费,没想到竟然花了一百多块。
我娘吓得两眼一瞪,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上一世嫂子进医院只花了三十多块,就气得的我娘饿了她三天三夜。
这次我倒是更期待了,不出所料,在哥哥去缴费的时候,娘一个健步冲进病房拽起嫂子扇了一巴掌。
你个贱人还有心思睡觉你给我起来。
说着,她抬手又是一巴掌。
我在角落里怯怯出声:娘,嫂子还在昏迷着,别再打出个好歹来。
娘剜了我一眼,手掌停滞在半空,似是在寻思着什么,嫂子却在此时醒了。
娘,你这是在干嘛我好渴,快去给我倒杯水。
闻着嫂子嘴里传来的臭气,娘的情绪又被点燃。
她左右双开弓,嫂子被打的目眦欲裂,脸瞬间肿成猪头。
你个赔钱货还管使唤老娘还要喝水
我叫你个赔钱货往粪坑里掉。
我叫你给我们老李家丢人,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我被吓得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哥哥刚进来看到这副场景赶紧把娘和嫂子分开。
嫂子哭着向哥哥诉苦,埋怨娘竟然这般欺负她。
要是往常哥哥可能还会向着嫂子,可现在刺鼻的气味充斥着他的鼻腔,看着嫂子秀发上仿佛还残留的秽物,他脸上是满满的嫌弃和鄙夷。
你知不知道把你送医院抢救花了一百多块,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嫂子知道自己理亏,不敢再言语,直到瞥见角落里的我,它用发抖的手指着我,声音急切。
李二妮,我记得当时你就在家,你难道没听见我喊救命吗要是你早点发现我,把我救上来,还能花这么多钱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面对她的质问,我忙解释当时自己在院子里喂鸡,啥也没听见。
娘瞪着我,显然是怨上我了。
她掐住我的脸,恶狠狠地把我甩在一边,我的脸立马变得青紫起来。
你个死丫头,早不喂晚不喂非等用着你的时候喂,我看你也是贱。
她又逮着我踹了一脚。
我捂着面颊一言不发。
本来嫂子后天才能出院的,但是娘怕花钱不顾医生的阻拦,马上办理了出院。
为了惩罚嫂子,娘特意给我交代,一个星期都不准喂嫂子吃一口饭。
嫂子实在是饿极了,她拉着我哥的手撒娇却被他一把推开。
村里关于嫂子掉粪坑的事传的沸沸扬扬,我每次出门都会被人拉着调侃。
二妮,以前听说你家旱厕留着给地里上肥呢,现在被你嫂子一折腾还够用不
二妮,你嫂子身上香不香

我在地里干完活回到家,就听见娘和哥哥在争吵。
哥哥:我要跟赵冬菊离婚,那些人天天拿着赵冬菊说事,这日子没法过了。
娘:离啥离花了一百八娶的,又花一百多抢救回来的,那钱不能白花啊!
哥哥闻言更加恼怒了。
娘,你知道村里人是怎么说我的吗更何况我现在看见赵冬菊就想吐,就算不离,我也不会再碰她了。
娘叹了口气,她最宠我哥了,只要我哥不愿意她说什么也没用。
刚吃过晚饭,我娘的叹气声不绝于耳。
而此时正是我吹枕边风的时候。
娘,听说咱们村柱子哥在县城搬砖一天能挣三四块呢!这是真的吗
家里积蓄总共也就三百来块钱,嫂子一个人就花了一百多,正是缺钱的时候。
她听见我这样问立马来了兴趣,第二天一早便出去打听。
当天,娘就给饿了几天的嫂子蒸了几个窝窝头,表示让嫂子去打工,一个月必须得挣一百块。
嫂子却急了,普通人一个月最多也就三四十块,能挣一百块的活肯定不是啥好活。
她说什么也不去,拉着我哥求情。
贵哥,娘怎么能让我去打黑工呢我可是你媳妇,要是累着我了,还怎么给你生孩子啊!要去也是二妮去!
我哥屏住呼吸,那天的味道仿佛还回荡在鼻腔,他嫌弃的掰开嫂子的手。
他是村里唯一一个上过高中的人,又很要面子。
嫂子出了这事让他在村里都抬不起头,他现在对嫂子是一点耐心都没有。
二妮不能去,你花这么多钱,自己挖的坑自己填,妈腰不好,二妮不在,家里和地里的活谁干
嫂子吃完这顿饭,便被他俩生拉硬扯送进去打黑工了。
3
嫂子去打工的半个多月后,我在去卖菜的路上看见了她。
炎炎烈日,嫂子被晒的黢黑,脸上的汗水像是刚洗了把脸似的,衣服也都湿透了,人也瘦了不少。
如果不是因为搬砖的就嫂子一个女人,我差点认不出来。
嫂子抬眼间,便看到了我,她向我跑来,一把把我拉住。
二妮,你替我给咱娘求求情,我真的累的受不了了,你只要帮了我,以后我再也不欺负你了。
她的眼中闪着泪光,嫂子娘去世的早,她爸又天天酗酒成瘾,把她嫁到我们家就图那点彩礼,现在除了要钱对她不管不顾。
她唯一能倚靠的就是我哥了。
我推开嫂子的手,摇了摇头,嫂子见状恼了。
你不说是吧你个小贱人。
她抬手想要打我巴掌,却被包工头给制止。
赵冬菊,你要是再偷懒就扣你工资啦!
嫂子恶狠狠地睨了我一眼,转身继续去搬砖。
就在嫂子去打工的两个月后,我哥交了一个女朋友,她叫陈丽娟。
陈丽娟人长得漂亮,又会撒娇又会哄人,我哥被迷的一愣一愣的。
但她要五百块的彩礼,我娘闻言,一拍桌子猛然起身。
啥五百她是有多娇贵当初娶赵冬菊才花了一百八,娶她一个都够娶赵冬菊三个的了。
我妈坚决不同意,算上我嫂子两月一共给的一百八十块,我家全部家当加起来也才四百来块,怎么可能娶的起
夜晚,我起身去茅房,隐约听到我哥和我娘的谈话声。
我哥:娘,二妮年龄也不小了,到时候把她嫁出去不就有钱娶丽娟了吗
我娘:要是二妮嫁出去了,那谁干活啊我看那陈丽娟也不是啥好东西,张口就是五百块,咱家哪有这么多钱
我哥:哎呀娘,我都谈好了,隔壁村的老光棍愿意给四百娶咱家二妮。要是别家两百都够呛。
我娶了丽娟还能剩下的三百多,这三百多都是你的,以后赵冬菊赚的钱也都给你,还愁没好日子过吗
我娘一拍手瞬间激动起来,哎呀,那真是太好了!不过确定能给四百没想到这赔钱货还挺值钱嘞。
他们谋划着要去哪买药,要怎样把我迷晕。
我拳头紧攥,心底暗暗发誓:这辈子自己的人生一定不能再任人摆布。
到了第二晚上,娘给我盛了一大碗饭,她和哥哥迫切地催促着让我快点喝下去。
无视他们反常的态度,我把碗里的汤一饮而尽。
夜晚蜡烛已经熄灭了,我哥拉着老光棍进了我的房间,只是他们的算盘打空了。
在我喝汤之前我偷偷把我和娘的碗对换了,所以躺在我屋里的是我娘。
老光棍搓着手:嘿嘿嘿小宝贝,我来了。
听着屋里传来的动静,我心中一阵作呕。
天亮了,我朝我家的柴火垛点了一把火,然后悄咪咪溜进了房间,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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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进去没多久,娘就醒了,她刚醒便发现自己浑身赤果,来不及多想转头就看见躺在她身侧的老光棍。
我妈被吓的惊叫连连,就在此时村里大伙人一股脑冲进了我家。
哎呦,你们还睡呢火都快烧到…
来人话还没说完,便看见了床上躺着的我娘和老光棍,还有地上躺着的我。
众人瞠目结舌,我娘慌忙的用被子把自己包裹严实。
我这才假装悠悠转醒。
咦大家伙怎么都在啊!
娘,你…你们这是做了什么你怎么可以……
我眼眶发红,瞬间哭成泪人,我哥也被其他人叫了过来。
他看到眼前的场景,先是一愣,随后一把揪起鼾睡中的老光棍。
他被气得双眼猩红。
他吗的,看我不打死你。
他一拳拳地砸向老光棍,直到有人出手制止。
富贵,快别打了,他一把年纪了,别把人给打死了。
我哥挥起的拳头停滞在半空。
4
等大家伙和老光棍都走了以后,我娘和哥哥立马把目光投向我。
我娘拽起我的头发,上来给了我几个巴掌。
你个贱蹄子是不是你故意使坏的我怎么会跑到你房间我今天非得打断你一条腿。
我哭着解释:娘,求你别打了,昨天不知道为什么我睡的很沉,我不知道老光棍为什么会来我们家。
我娘见真不像是我干的,又埋怨起了我哥。
富贵啊,你昨天也不看看床上躺的是谁就把人带进来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蠢儿子。
我哥是个高中生,被我娘一个大字不识的人说蠢,他也怒了。
不是你说不让浪费蜡烛的吗屋里乌漆麻黑能看见啥
我倒想问问你是怎么跑进李二妮房间的娘,你不会蠢到也给自己下药了吧。
我娘不再言语,也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
我娘和老光棍的事被传的沸沸扬扬,比嫂子掉进粪坑那次还要激烈。
我哥和我娘彻底不敢出门了,就连陈丽娟也要跟我哥闹分手。
我娘和我哥两人互相埋怨。
我看出我哥的苦恼,向他进言。
哥,你说要是对外说咱娘其实和老光棍已经在一起了,村里人会不会就不笑话我们了
娘也真是的,好端端的怎么会躺我床上
我哥眼睛亮了亮,那老光棍娶谁不是娶到时候还能得到一笔彩礼钱,他何乐而不为。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我娘,我娘被气得把碗摔得粉碎。
我辛辛苦苦养了你二十几年,你竟然要把你的老娘卖给老光棍还是人吗你
她捂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而我哥说的话却再次扎向她的心。
娘,你年纪也不小了还是一个寡妇,我看和老光棍挺般配的,你俩谁也不用嫌弃谁。
反正家里的脸都被你们一个个的丢光了,就将错就错吧!
我娘闻言直接晕了过去。
我哥不顾我娘的意愿,直接把老光棍喊我家谈彩礼的事。
我哥给老光棍要三百彩礼,老光棍却只愿给一百五。
你可别忘了,你当时是怎么打我的再加上你娘都那么老了跟你妹能一样吗
说真的,就你娘那样的我连一百块都不想给。能给一百五就知足吧!
我哥气的又想动手,可是现在选择权在老光棍手里,他只好妥协,否则一分钱也没有。
我娘被送进老光棍家那天,她死活不愿意,直接打了我哥一巴掌,那是她第一次舍得打我哥。
我哥也是个狠心的,直接给她下了药,等人晕过去就让老光棍给驮走了。
他拿着钱给陈丽娟又是买化妆品又是买衣服,终于把人哄回来了。
而当两人谈论婚事时,我哥又开始为彩礼发愁了。
饭桌上,陈丽娟边吃着我做的饭,边说道:二妮一天天的也不能让你哥白养你啊!你得回报你哥,咱们隔壁村卖血一次可以赚二三十呢!
陈丽娟朝我笑得明媚,我哥也在一旁附和着。
是啊!二妮反正你这么年轻,卖个几次也没啥事。
我沉默不语,把碗里的清汤寡水一饮而尽。
不料,第二天,陈丽娟就要拉着我去卖血。
陈丽娟见我反抗,她有些不耐烦:不是,你说你还想怎样我又不逼你嫁人,让你卖几次血你都不愿意,你对得起你哥吗
我甩开她的手,她却再次愤愤开口:真是个白眼狼,这样吧!卖血的钱分你五块行了吧。
我哥也上前威胁道:你要是不同意,那从今天开始你别在我家住了,我可没钱养你。
真是可笑,地里的活是我干的,家里的菜是我种的是我卖的,就连洗衣做饭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我看是我养他还差不多。
我没有去路,只好假装暂时妥协,我开口向我哥提出要求。
今天我肚子疼,要去明天去。
我哥想也没想就同意了,他笑得合不拢嘴。
哎呀行,这才是我的好妹妹呀!
去年也是这个时候村里掀起了卖血的风潮,原因是隔壁村有人专门开车来收血。
我娘当时也逼着我去卖过两次,可过了没几天,我便发现自己开始经常发烧,身上还起了什么东西。
我一开始还以为只是普通的感冒,后来才知道村里很多卖血的人都出现了这种状况。
这卖血的钱绝对没这么好挣,我去县城找嫂子的路上,专门去医院咨询了医生。
医生则表示这样的情况可能是感染了艾滋。
听到医生的科普,我心中五味杂陈,这才知道艾滋的可怕。
5
我找到嫂子,把我哥要娶别人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她听。
她二话没说直接扔下手里的活就往家赶。
刚到家,看着我哥和陈丽娟亲昵地模样,她忍无可忍,直接拽起陈丽娟就是一巴掌。
你个不要脸的贱货。
我嫂子搬那么长时间的砖,陈丽娟哪是她的对手,两个巴掌就被打的晕头转向。
我哥连忙上前阻止。
你谁啊凭什么打她
我哥他显然没有认出眼前的黑炭正是我嫂子。
我嫂子声音立马就哽咽了。
李富贵,你仔细看看我是谁。我在外面辛辛苦苦赚钱,你却和别的女人勾搭在一起,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说着嫂子也扇了我哥一个巴掌。
我哥也急了,他朝嫂子怒吼:
你个丢人玩意,还好意思说,你赚钱不是应该的吗再说我跟你又没领证,我和谁在一起你管的着吗
是啊!当时我嫂子嫁给我哥时才刚满十八岁,根本没法领证。
我哥拿起桌上的镜子对向嫂子的脸。
来来来,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模样,你觉得谁会要你啊
嫂子摸上自己的脸,眼里伤感与悲愤交加。
她以前虽然算不上多漂亮,但好在长得白净,现在黑成这样哪能和漂亮的陈丽娟比啊。
可她也不甘心,因为离了我哥她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嫂子不去打工了,她住在家里日日监视我哥,陈丽娟见此情形再也不敢来我家了。
上一世因为卖血,村里大多数人身上都出现了问题,我估计那应该就是艾滋。
如果眼睁睁看着大家自寻死路我的良心也会不安,我用自己偷偷攒的钱,请来了医生给村民科普。
有的人觉得为了几十块钱确实没必要冒风险,可总有几个人对此毫不在意。
我说二妮,你认识几个字啊还艾滋呢我看是被你哥和你嫂子打傻了吧!
就是,不懂装懂就是想让我们感激她,大家伙可别被她给骗了。

言尽于此,我也只能尊重他人的命运。
自从嫂子不打黑工开始,我哥染上了赌,家里的钱都被他拿去赌,已经霍霍完了。
他再次跟我嫂子要钱的时候,双手握住嫂子的手,眼里带着诚意。
冬菊,你相信我,这次我一定能赚回来,我一个上过学的怎么可能比不过那几个老家伙到时候我们有了钱一起好好过日子。
我也在一边跟着帮腔:是啊!嫂子,我哥可是村里学历最高的,万一他运气好,家里还愁没钱花吗
嫂子也有点心动了,她又给我哥拿了十几块,刚要把剩下的钱塞进兜里,却被我哥一把夺过。
贵哥,这可是最后的钱了,你可不能都拿走。
我哥自是不听,拿钱就跑。
不出意外,哥把钱输光了,他已经对赌上瘾了,他逼着我和嫂子去卖血,我们自然不同意。
哥气急败坏间,拿碗朝我们砸来。
不就是卖个血吗瞧把你们吓得,你们不去老子去。
我哥短短半个月就卖了三次血,他嘴唇发白毫无气色,有时候多说几句话我都替他感觉累。
很快哥的身上便有了不良反应,他开始频频发烧,甚至口腔开始溃疡起来,我明白,他是已经感染上艾滋了。
我哥也开始感觉到害怕了,他躺在床上求着我和嫂子把他送进医院,可是我们家已经没钱了。
晚上给送饭时,我随口一提:唉,听说张建军一个罪犯,在监狱得了病居然免费给看,哥你说咱咋就这么倒霉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我哥病了没几天,嫂子就开始收拾起行李,她笑得春光满面。
我问嫂子要去干嘛。
嫂子瞥了我一眼。
以后别叫我嫂子,反正你哥那个蠢货也就那样了,现在看见他我就恶心。瞧瞧我这身衣裳没,平安哥给我买的,恐怕你一辈子也穿不起。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说的这些话都被隔壁屋的我哥听的一清二楚,不过就算她知道了也会毫不在意。
我哥一脚把门踢开,上去对着嫂子就是一巴掌。
你个不要脸的,竟然敢背叛老子。
他俩瞬间又扭打在一起,我见此情形吓得撒腿就跑,我故意在外面逗留了会儿,才去叫人帮忙。
等我带着几名壮汉赶到家时,嫂子躺在地上已经没气了。
嫂子是被我哥活活掐死的,他如愿被警察带走了。
他以为自己的病终于有人管了,可事实却给他一个晴天霹雳。
我哥因故意杀人,直接被判了死刑。
枪决那天,我去了现场,我哥用最怨毒的目光看向我,我回以一个轻蔑的笑,他被气得发癫。
从我记事起,我哪里做的不如他意,换来的就是一顿毒打。
我出生起我就是我哥的附属品,我妈生我一个是为了让我给家里干活,还有一个是为了拿我去换彩礼钱。
只是当时我哥结婚时我年龄还小,加上彩礼钱给的起,我对他们来说还有别的用处,这才侥幸躲过一劫。
我回到家,把家里的宅基地和田里的地以一万五的价格给卖了。
我正在收拾行李时,我娘得知我哥的死讯,她气愤地找上门,一把薅住我的头发。
李二妮,你哥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今天必须给我好好交代。
一个接一个地巴掌打在我脸上。
虽然她和我哥已经产生了很大的矛盾,但她还是最爱我哥的。
当她再次抬手时,我却拽住她的胳膊一把把她甩在地上。
任她再怎么撒泼打滚,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前脚刚走,买家便进门把我娘扔了出来,她这才知道宅基地已经被我给卖了。
我改了名字,从此以后我不叫李二妮,我叫李向阳,向阳而生。
我拿着这些钱,做起了服装生意。
十年后,公司上市,我的事业蒸蒸日上。
我刚开完会,秘书便敲响的我的办公室门。
董事长,门外有人自称是您的母亲。
我轻嗯一声,再次见到我娘,她明明还不到五十岁的年龄,头发却都白了一半,老的像六十多岁那般。
她刚一看见我,就把手中蛇皮袋往地上一丢,上来就掐起我的胳膊。
你个死丫头,我生你养你这么多年,你赚钱了怎么也不想着回报你娘呢净想着自己享福。
我也不给你多要,你给我五十万就行了。
她双手环胸,蛮不讲理的样子引得旁人频频回头。
我冷笑一声,五十万她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五十万没有,江秀莲我最多给你二十万,从今往后我们再无瓜葛。
江秀莲眼睛一亮。
二十万就二十万,我再怎么说也是你娘,还得指望你养老呢!
我差点被气笑。
拿了二十万我们就断绝关系,我不会给你养老的,如果要我养老也可以,我每月给你五百块。
江秀莲大骂我是白眼狼,可二十万对她来说并不是小数目,她最终还是同意了。
而三年后她却又找上了我,此时的她佝偻着背,瘦的不成样子。
她哭着恳求我。
二妮,我得了癌症,需要器官移植,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救救我吧!
我甩开她的手,义正言辞道:
从小到大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心里清楚,我五岁就开始学着洗衣做饭,九岁开始去地里干活,你不让我上学,甚至不让我吃顿饱饭。
你不是我娘,你的事情我不会再管,我也不可能为了你去奉献我自己。
我说着,就叫保安把她赶了出去。
任凭她怎么哀求,我都视若无睹。
上一世,就算嫂子没把我溺死,我被江秀莲逼着去卖血染上艾滋也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他们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没几个月便传来了江秀莲去世的消息,我失声痛哭。
哭的不是江秀莲而是庆幸自己终于被命运所眷顾,摆脱了上一世的结局,过上了好日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