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洲的调查像撞进了棉花堆。
十年前爷爷出海的档案被加密到极致，连他最信任的技术团队都束手无策，只反馈说：“顾总，对方的防火墙……和当年黑了FBI系统的Zero手法一模一样。”
Zero。
顾承洲指尖摩挲着手机屏幕上苏清鸢的侧脸（监控抓拍的模糊影像），眸色深沉。拍卖会上的截胡，诊所里的“鬼手”，再到这如影随形的黑客痕迹——这个女人，到底把多少身份藏在了那张清冷的皮囊下？
这时，私人实验室传来消息：“星辰之泪内部的暗纹分析有了突破！和顾老珍藏的半块古玉纹路完全吻合，像是某种密钥的两部分！”
顾承洲刚抓起车钥匙，手机就收到一条匿名彩信。照片里，城郊古玩市场的摊位上摆着另一半青灰色古玉，拍照人角度刁钻，正好拍到摊主身后——穿素色旗袍的苏清鸢，正低头把玩一只清代官窑茶杯，侧脸在阳光下白得像瓷。
配文只有一行字：“想拼密钥？下午三点，自已来。别带尾巴，我怕吓到你的人。”
古玩市场的雨巷里，苏清鸢撑着竹骨伞，看顾承洲单枪匹马走来，唇角微勾：“顾总倒是比我想的听话。”
“玉我要，十年前的事，我更要知道。”顾承洲开门见山，目光落在她指间转动的茶杯上——那杯子上周刚在伦敦拍卖会拍出千万高价，此刻却被她随意捏在手里。
苏清鸢没接话，反而指着摊位上的青铜镜：“知道影阁吗？十年前你爷爷抢的不是货物，是这面镜子里藏的东西，他们记恨至今，老爷子的‘病’，就是他们下的慢性咒。”
影阁？顾承洲瞳孔骤缩。他动用所有资源都查不到的地下组织，她竟轻描淡写说出口。
“你到底是谁？”他逼问。
苏清鸢突然抬手，指尖快如闪电，一枚银针擦过他耳畔，钉进身后的槐树树干。树洞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冒出股黑烟。她慢悠悠收回手：“一个……不想看到影阁把水搅浑的人。”
她弯腰放下茶杯，伞尖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敲了敲：“古玉你拿好，这是密钥的一半。至于另一半的作用……”她抬眸，眼底闪过一丝玩味，“等你顾氏集团的新药研发遇到瓶颈时，或许会用到我另一个‘身份’。”
顾氏正在攻关的抗癌新药，是商业机密。
顾承洲心头一震——她连这个都知道？是黑客Zero的能力，还是……她在医药领域本就有盘根错节的势力？
雨雾中，苏清鸢的身影消失在巷尾，只留下一句飘来的话：“对了，你实验室的服务器我顺手加固了，别再让影阁的人钻空子。哦，还有你桌上那杯蓝山咖啡，凉了，换了杯热的。”
顾承洲回到实验室，果然在服务器后台看到Zero留下的“到此一游”标记，而办公桌上新沏的咖啡还冒着热气。他握紧拼合的古玉，第一次觉得自已的商业帝国，在这个女人面前竟像透明的。
这个认知，让他莫名有些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