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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当时人家说得清清楚楚——
奶奶说了一半愣下。
旁边的爸爸紧紧盯着她,仿佛已经等了这个停顿数年。
妹妹死的时候是倪婉办的丧礼,妈,她到底怎么死的,我们谁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恨妹妹当初的不辞而别,所以这些年我只敢自己调查,现在我敢确定,当初妹妹是被人打死的。
是谁爸爸不清楚,我却异常确认,一定是哥哥。
前世囚禁我的时候,他曾不止一次说漏嘴,说他曾经杀死过和我很像的女孩。
说什么难产而亡,倪婉恐怕是恨她父亲不能达成她嫁给付淮律的梦想,因此才利用小姑的死做了这么一个局。
奶奶,哥哥之前扒我裙子的时候,好像提到过向彤这个名字。
一切都在不言中。
嘈杂的医院仿佛在这瞬间都静音,只剩几个白大褂冰冷地走来走去。
所以...当初她说不喜欢待在家里,是因为付与州这个畜生,一直在骚扰他的小姑
奶奶震惊地躺倒在椅背上,眼泪里不止悔恨,更多的是无尽的恨意。
爸爸叹了声,将夹着小姑照片的手机递给奶奶。
里面不少不明所以的抱怨,现在都一一得到了解释。
畜生啊,我真是养出群畜生。
奶奶忍不住哭起来,看到自己腿上还残留的过敏抓痕,呼吸更是急促起来。
我恨我女儿那么多年,甚至连累淮律你。
没想到,一切都是这两个畜生,惦记你还有彤儿。
都怪我啊！都是我害的你们啊！
奶奶站起来：你照顾好岁岁,我现在拿刀捅死害我女儿命的孽障！
爸爸赶紧拦住她,叫她不要激动,别为付与州坏了自己身体。
他不可能只犯妹妹那一案,只要我们下功夫查,肯定能查出东西的。
不用,我说,我有办法直接抓他。
带警察闯进记忆中的地下室,那些女孩的照片被发现后,哥哥就没有申辩的余地。
他进监狱的一周后,我专门去看了他。
四周有不少囚犯,我等到他出来时,故意将说话的声音扩大到最大：
哥哥,爸爸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能留在家里了。
但我偷偷来了,我怕哥哥孤单。
之前晚上的时候,哥哥就总喜欢进我的房间,让我陪哥哥玩游戏。
哥哥,听爸爸说,你是因为和太多像我这样的妹妹玩游戏才进的监狱,我给你带了女娃娃,你要寂寞的话,可以让它陪陪你。
付与州在对面大骂,叫我滚,骂我装纯。
还有很多难听的话,被狱警警告后,就什么都不敢说了。
看着狱警和囚犯们的眼神,我知道,哥哥的下场不会好了。
在这个欺负小孩子在底层的牢狱。
他或许会被踹,被打,吃不饱饭还要被人揍。
甚至更过分,会被狱友折磨到生不如死。
我希望他们也能用床单勒他的脖子,用不锈钢餐盘砸他的脸。
就像前世,我被囚禁时那样。
我还去看了妈妈。
她早没了被爸爸包养时的滋润样,头发干枯,皮肤皲裂。
贱人！当初我就不该把你领养回家,我就该让你死在孤儿院,没良心的白眼狼！
她大概一辈子也想不明白,处处听话的我怎么害得她锒铛入狱。
正好爸爸来接我了。
我拉着他的手,回眸一笑：
再见啦,妈妈,谢谢你给了我新生。
我会定期来看你的时候,看你生不如死,连前世我那般自杀都做不到。
离开宛若地下室般的监狱,外面的天空格外的蓝。
我放松呼吸,闻到不再是滚烫的浓烟,而是沁鼻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