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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勒斯语求婚的当天,我被确证了述情障碍。
医生说我后半辈子都只能像个木头人没办法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
勒斯语几乎一夜白头。
治病第一年,他在佛前磕了999下为我祈福。
治病第五年,勒斯语日均睡两三个小时,只为找遍全世界的精神科专家。
治病第七年,勒斯语往家里带了一个性格明媚的情感疗愈师。
治病第十年,疗愈师把我的女儿被装进行李箱绑在车后拖行十几公里。
我一路追在车后,因为怒急攻心流下了血泪。
好不容易等到勒斯语赶回来。
却见疗愈师欢快抱住他的手臂。
我就说用这个方法她能哭出来,这次打赌我赢了,勒总可不能耍赖。
勒斯语眉眼宠溺,好好好,还是晚晚厉害。
转头又对我冷淡不耐开口。
好了别生气了,我和晚晚只是开个玩笑打个赌。
更何况里面装的只是朵朵的模型。
我看了眼手上残留着的朵朵的血,立马答应了国外研究院的新型治疗方案。
姜小姐,五天后我们来接你。
这次手术的后遗症会让你失去所有记忆,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
看完了研究所的回信,我无力的抱紧了行李箱。
痛苦在胸腔蔓延,像千万条虫子啃噬着我的心脏。
耳边的勒斯语还在不断说些什么。
似乎在道歉,说不该对我开这样的玩笑。
可我已经没有力气回答。
俞非晚走来跪在我身前,语气小心翼翼。
夫人,你是还在生我的气吗
她见我不理她,眼眶顿时红了一圈。
索性扬起手开始狠狠扇自己巴掌。
对,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着急让你好起来。
俞非晚白嫩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勒斯语立马蹲下身锢住她的双手,转头绯红着眼尾瞪着我,罕见发了大火。
够了!
我都跟你说了无数遍,我今天亲自送朵朵去了国际学校,行李箱里的不是她!
你心底不高兴把气发在我身上就是,何必欺负晚晚。
你得病这么多年,今天是第一次哭出来,你本应该感激晚晚!
我突然好想笑,可嘴角连最简单的牵动上扬都做不出来。
我开口,声音沙哑的厉害。
勒斯语,你打开看看吧,箱子里是我们的孩子,是朵朵啊。
勒斯语把目光移向带着明显血迹的行李箱。
微垂的黑眸里,闪过一丝犹豫。
他薄唇微启。
怀中的俞非晚却突然痛呼了一声。
勒斯语的注意力立马被拉走。
他面色阴冷丢下一句。
把这个行李箱丢下去,别让夫人看了继续发疯。
立马就有人来抢走我怀里的行李箱。
我只能踉跄爬起来企图把箱子抢回来。
保镖们的力气太大。
挣扎间我被人推搡在地,手被踩了好几脚。
剧烈的疼痛让我浑身都在发抖。
我想大喊让他们把朵朵还给我。
可张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极致的悲痛让我在这一瞬间已经出现失语症状。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行李箱被人丢下海。
我脑子嗡然一声,下意识跌跌撞撞跑过去果断往下跳。
岸上勒斯语脸色越发黑沉难看。
他像是气急了,语气森冷。
她要闹就让她闹。
谁也不许管她!
说完,他果断抱着俞非晚大步离开。
在海水里泡了足足五个小时,我才精疲力尽拖着朵朵的尸体上岸。
摸着她已经冰凉苍白的小脸,我笨拙又痛苦的把脸贴上去。
明明下午她从学校请假出来找到我的时候。
还在满眼期待的告诉我。
说今天要去给勒斯语一个惊喜。
可不到五分钟就被俞非晚带着人强制性塞进行李箱。
我张张嘴,企图发出哭声,却只有零碎嘶哑的喊声。
我又狠狠扇了自己几个巴掌。
可依旧没有想哭的冲动。
第一次,我如此憎恶自己这个病。
把朵朵送去火葬场后,我似幽魂一般回到了家。
只是刚解锁,带着媚意的娇俏女声像针似刺进我耳里。
勒总,你不能这样,我来这里的使命是给夫人治病的。
晚晚。勒斯语低沉着嗓音唤她的名字,缠
绵的语调里带着几分隐忍,让我抱抱你,就抱一下。
你那样阳光明媚,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能感觉到,我是活着的。
我心中顿时泛起一阵绞疼,冷着眸用力推开门。
他怀里的俞非晚见状立马推开勒斯语。
她怯怯看着我,像是受惊的兔子。
勒斯语抿着薄唇,回头看向我时脸色阴冷幽深。
只不过他看清我手上的东西后,冷漠表情有些龟裂。
朵朵的平安锁为什么在你身上。
我当年为她求这个的时候,大师说过如果要护她一生平安顺遂,除非她死,否则无论如何也不能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