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新婚夜的秘密 > 第一章

1
香槟塔的最后一滴酒坠入杯底时,宴会厅的水晶灯正将暖金色的光洒在我婚纱的蕾丝上。我靠在程远怀里,闻着他西装上淡淡的雪松香水味,指尖划过他熨帖的领带结——这是我亲手为他挑选的真丝领带,藏青色底纹里织着细碎的银色星芒,就像他看向我时眼底的光。
累坏了吧他低头吻我的发顶,声音裹着笑意,我去叫司机,我们回家。
我点点头,看着他转身和宾客道别。婚纱的裙撑还硌着腰侧,但心里的甜像刚融化的蜂蜜,连带着脚后跟被高跟鞋磨出的刺痛都变得模糊。今天是我和程远的婚礼,从校服到婚纱的第八年,我设计的钻戒在无名指上闪着光,这一切都完美得像我画过无数次的梦境。
卸妆棉擦过脸颊时,镜中的自己带着明显的倦意,眼底却亮得惊人。程远在浴室外面帮我整理行李箱,我们明天要飞去马尔代夫度蜜月,他说要让我在海边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印度洋的日出。
洋洋,过来。他突然在卧室叫我。
我趿着拖鞋走出去,看见他蹲在床边,手里拿着我的红色高跟鞋。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鞋跟,眉头微蹙:这里磨红了怎么不说
我挨着他坐下,脚趾蜷了蜷:敬酒的时候没注意,大概是刚才跑太快了。其实是在给最后一桌长辈敬酒时,我突然看到宴会厅门口闪过一个背影——黑色连帽衫,微驼的肩背,左手腕上好像戴着一串深色的珠子。那背影让我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等我揉了揉眼睛再看时,门口只有穿梭的服务生。
看什么呢程远的指腹轻轻按在我脚踝的红肿处,温热的触感让我回过神。
没什么,我摇摇头,把脸埋进他颈窝,可能是太困了,产生幻觉了。
他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皮肤传来:我们家大设计师今天辛苦了,新婚之夜该好好休息。他把我打横抱起,走向卧室中央的大床,床头的玫瑰花瓣还带着露水的潮气。
就在他准备放下我的瞬间,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亮了。屏幕在昏暗的房间里闪过一道冷光,程远的动作顿了顿。我瞥了一眼,没有显示来电姓名,只有一串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显示是本市。
铃声响到第三声时,他把我轻轻放在床上,拿起手机走到阳台。玻璃门被他虚掩着,夜风卷着楼下的桂花香飘进来,我听见他低声喂了一句,然后就没了声音。
卧室里很安静,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我数到第二十七下时,阳台的门被推开,程远走回来,手机已经揣回了口袋。他脸上的笑容和刚才没什么两样,但我注意到他耳尖有点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边缘——那是我用碎钻拼的Y&C字母壳,边角被他磨得有些发亮。
谁啊这么晚打电话。我状似随意地拨弄着床头的丝带花。
骚扰电话,他俯身帮我掖好被角,指尖擦过我的脸颊,大概是婚庆公司的回访,我挂了。
他的睫毛很长,垂下来时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可我总觉得他今天的眼神有点飘,不像平时那样专注。我想问他刚才为什么对着电话沉默那么久,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不该用莫名其妙的怀疑破坏气氛。
程远躺下来时,我主动钻进他怀里。他的手臂环住我的腰,力道比平时紧了些。我数着他心跳的节奏,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可刚才那个黑色背影总在眼前晃——我到底在哪里见过那个背影是大学时的某个学长还是工作室楼下的邻居
睡不着他低头吻我的额头,在想什么
在想我们第一次约会,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你在图书馆门口等我,手里拿着热可可,结果被风吹凉了都没舍得喝。
他轻笑出声:那时候穷学生一个,只能买得起便利店的热可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家洋洋想要什么,我都能买给你。
我什么都不要,我抬头吻他的下巴,只要你在我身边。
他的吻落下来时,带着微凉的夜风气息。我闭上眼睛,把那个奇怪的背影和那通无声的电话都压进心底——程远是我的丈夫,是那个在我熬夜画图时默默热牛奶的人,是在我创业失败时拿出所有积蓄支持我的人,我不该怀疑他。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感觉程远轻轻挪开了手臂。他起身下床,脚步很轻,像怕吵醒我。我假装熟睡,眯着眼睛看见他走到窗边,背对着我站在月光里。手机屏幕又亮了,这一次他没有接,只是盯着屏幕看了很久,肩膀微微绷紧。
窗帘的缝隙漏进一缕月光,刚好照在他的侧脸。他的下颌线绷得很紧,平时总是带着笑意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连带着脖颈上的青筋都隐约可见。这是我从未见过的程远,陌生得让我心脏发紧。
他突然转身,我赶紧闭上眼,睫毛却控制不住地颤抖。被子被轻轻拉了拉,他在我身边躺下,呼吸有些急促。我感觉到他的手指悬在我头顶,犹豫了很久,才轻轻碰了碰我的头发。
洋洋,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对吗
我没有回答,眼泪却悄悄滑进了枕头。无名指上的钻戒硌着掌心,冰凉的触感让我清醒地意识到,有些事情,不像婚纱的蕾丝那样完美无瑕。那个一闪而过的背影,那通无声的电话,还有程远闪烁的眼神,像三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我看似平静的幸福里,漾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窗外的月光渐渐移到床尾,我看着程远熟睡的侧脸,突然想起大三那年,他帮我在画室整理设计稿,阳光落在他认真的侧脸上,他说:洋洋,你的设计里藏着光,以后我要让这道光永远亮着。
那时的他,眼神清澈得像山涧的泉水,从不会在打电话时避开我,更不会在新婚夜里,对着陌生号码沉默那么久。
我悄悄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紧蹙的眉头,手机却在这时突然震动起来。不是我们的手机,声音来自床头柜最下层的抽屉——那是程远放重要证件的地方,他说蜜月回来要去公证财产,把他名下的公寓加上我的名字。
震动声只响了一下就停了,像是一条未读短信。抽屉的缝隙里透出微弱的光,很快又暗了下去。
我缩回手,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月光下,程远的睡颜依旧温柔,可我知道,有什么秘密已经在这个新婚之夜,悄悄掀开了一角。而那个黑色的背影,那通无声的电话,还有抽屉里突然亮起的手机,都在无声地告诉我:这场完美的婚礼落幕之后,真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2
程远端来两杯红酒时,床头的香薰蜡烛正燃到最旺。琥珀色的蜡油顺着烛台往下淌,在白色桌布上晕出浅浅的痕迹,像极了我设计稿上未干的墨线。他把其中一杯递到我手里,自己握着另一杯轻轻撞了撞我的杯壁,叮的一声脆响,在安静的卧室里格外清晰。
交杯酒,他眼里盛着烛光,笑意温柔,洋洋,我们终于结婚了。
我笑着挽住他的手臂,酒液滑过喉咙时带着微涩的甜。红酒是他特意准备的,说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喝的那款,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有这回事——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明明喝的是拿铁,奶泡上还撒了肉桂粉。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吗程远的指尖在杯口画着圈,声音沉得像浸在温水里,图书馆三楼靠窗的位置,你趴在设计图上睡觉,阳光把你的头发染成金棕色,我站在书架后看了十分钟,才敢走过去叫醒你。
我握着酒杯的手指顿了顿。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可他说的场景却让我心里泛起细密的疑云。图书馆我明明记得是学校后街的咖啡馆,那天我抱着刚打印的设计稿躲雨,他撑着黑色的大伞站在屋檐下,衬衫袖口都被雨水打湿了。
怎么了他注意到我的失神,抬手抚上我的脸颊,是不是喝太快了
没……我摇摇头,把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酒液的热度烧得喉咙发紧,就是觉得有点恍惚,好像昨天还在跟你吵着要改设计方案,今天就成你妻子了。这是实话,我们确实为了婚礼请柬的设计吵过架,他坚持要用烫金字体,我却想用水彩手绘,最后各退一步选了烫金边框配手绘玫瑰。
程远低笑起来,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傻瓜,那是半年前的事了。不过说起来,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较真的样子特别可爱,对着一张设计稿能皱着眉看一下午。他俯身靠近,呼吸里带着红酒的醇香,在图书馆那天,你笔记本上画着戒指设计图,我就想,以后一定要让这个女孩为我设计婚戒。
我的心猛地一沉。不对,完全不对。我大学时的设计稿从来不离身,可第一次见面那天我带的是课程论文,根本没拿画本。而且我清楚记得,我们聊的第一句话是他问我建筑系的绘图笔借得到吗,不是关于设计稿。
你记错啦,我努力让语气听起来像在撒娇,指尖轻轻戳他的胸口,明明是咖啡馆,你还帮我捡了掉在地上的马克笔。
程远的笑容僵了一瞬,快得像烛火被风吹动的影子。他很快又恢复了自然,捏了捏我的脸颊:你看你,喝多了就开始糊涂。咖啡馆是第二次见面,我请你喝了焦糖玛奇朵,你说太甜,后来每次都点美式。
他说得那样笃定,连细节都分毫不差,可我胸腔里的不安却像潮水般涌上来。第二次见面确实是咖啡馆,可他说的马克笔、设计稿,明明都是那天发生的事。为什么他要把两次见面的场景混在一起是记错了,还是故意的
就在我想问清楚时,他的手机突然在裤袋里震动起来。屏幕贴着布料亮起,虽然看不清具体内容,但我瞥见屏幕上方弹出的预览框里,有急事两个字,发件人备注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字母L。
程远几乎是立刻按住了口袋,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他没有掏手机,只是轻咳一声,把话题岔开:对了洋洋,有件事忘了跟你说。
嗯我盯着他的眼睛,烛光下他的瞳孔颜色很深,我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学校刚才来消息,他放下酒杯,手指在桌布上无意识地划着,明天有个紧急学术会议,在邻市,我必须去一趟。
我愣住了:明天我们不是说好明天一早飞马尔代夫吗机票和酒店都是你订的。
我知道,他的声音低了些,带着歉意,是突发情况,系里说这个会议关系到明年的课题申报,非去不可。我跟那边协调过了,就去一天,后天一早就回来,我们再重新出发,好不好
我的手指紧紧攥着酒杯,杯壁的凉意透过皮肤渗进来。三天前我们整理行李时,他还笑着说婚假排到了月底,连蜜月期间的课程都请同事代了,怎么会突然冒出紧急会议而且他说这话时,眼神瞟向了窗帘的方向,没有看我。
不能不去吗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委屈,而不是怀疑,今天才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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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他伸手抱我,下巴抵在我发顶,就一天,我保证。等我回来,带你去吃海边的龙虾大餐,补偿你。他的怀抱还是很温暖,雪松香水味却好像淡了些,隐约混进一丝若有若无的陌生气息,有点像檀香,又有点像某种木质香调,不是他常用的牌子。
我没有说话,只是把脸埋在他胸口。卧室里很安静,只有蜡烛燃烧的噼啪声和他略显急促的心跳。我能感觉到他在轻轻拍我的背,动作却有些僵硬,不像平时那样自然。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这次他没有掩饰,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来看了一眼。虽然很快就按灭了屏幕,但我清楚看到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是不是很麻烦我突然抬起头,假装醉眼朦胧地晃了晃身子,手指故意碰倒了桌上的酒瓶,哎呀……
红酒顺着桌布往下淌,程远立刻起身去拿纸巾。我看着他的背影,深吸一口气,用带着醉意的语气慢悠悠地说:今天敬酒的时候人太多了,我好像看到林夏了,穿米白色连衣裙那个,她还跟我挥手呢……
林夏这个名字说出口的瞬间,程远的脚步猛地顿住。他背对着我,肩膀僵了一下,几秒钟后才转过身,脸上努力维持着平静:是吗我没注意。她去年就去英国做交换生了,怎么会回来
可能是我看错了吧,我垂下眼睑,假装去擦裙摆上的酒渍,眼角的余光却紧紧盯着他,毕竟今天人那么多……
程远拿着纸巾走过来,蹲下身帮我擦裙子。就在他抬手的瞬间,我清楚地看到他握着纸巾的手在微微发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红酒渍晕在米白色的真丝裙摆上,像一朵突然绽开的暗红玫瑰,刺得人眼睛发疼。
擦不掉了,他的声音有点干,我去浴室拿湿毛巾,你别动。
他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进了浴室,哗哗的水声很快传了出来。我盯着浴室的门,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林夏是程远的前女友,也是我心里藏了很久的假想敌。他们是大学同学,谈了两年恋爱,分手时闹得很难看,程远说早就断了联系,可我知道,他手机里还存着他们毕业时的合照,在加密相册里。
刚才说看到林夏,其实是我的试探。我根本没看到她,甚至不确定她有没有回国。可程远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在撒谎,或者说,他在隐瞒什么。
浴室的水声停了。我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他随手放在床边的手机上。屏幕是暗的,锁屏壁纸是我们在婚纱店拍的合照,我穿着白纱靠在他怀里,笑得一脸灿烂。
也许是我想多了我心里冒出一丝侥幸。他可能只是不想让我误会,毕竟林夏是过去式了。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弹出一条微信预览:【东西放老地方了,你尽快处理。】发件人还是那个字母L。
屏幕很快又暗了下去,可那行字却像烙铁一样烫在我脑子里。老地方处理什么
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快要碰到手机时,程远拿着毛巾从浴室走了出来。我立刻收回手,假装整理头发,心脏却跳得快要冲出喉咙。
怎么了脸色不太好。他走过来,用温热的毛巾轻轻擦我裙摆上的酒渍,动作很轻,生怕弄疼我。
可能有点醉了,我避开他的眼睛,看向床头的婚纱照,你快去收拾东西吧,别耽误了明天的会议。
他嗯了一声,起身去翻行李箱。我看着他弯腰的背影,突然注意到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锁屏合照里,我的眼睛位置有一道明显的划痕,像是被指甲反复刮过,在烛光下泛着突兀的白痕。
那是我们最喜欢的一张合照,他特意设成锁屏的,怎么会有划痕而且偏偏是眼睛的位置
程远很快收拾好了一个黑色双肩包,里面装着笔记本电脑和几件换洗衣物。他走到床边俯身吻我:早点睡,我明天中午给你打电话。
我点点头,看着他拿起手机和背包。走到卧室门口时,他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像是有话要说,最终却只是说了句锁好门。
门轻轻关上的瞬间,我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床上。烛光渐渐微弱下去,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问号。
图书馆还是咖啡馆婚假还是紧急会议林夏的名字为什么会让他失态手机壁纸上的划痕又藏着什么秘密
我拿起自己的手机,点开和程远的聊天记录,往上翻到半年前的对话。他说:等我们结婚,就去马尔代夫看海,我查了攻略,月底的天气最适合潜水。
三天前他还说:婚假从婚礼后开始算,整整半个月,谁也别想打扰我们。
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我苍白的脸,指尖划过邻市学术会议这几个字,突然想起程远的大学就在邻市,林夏的老家也在那里。
蜡烛噗地一声灭了,卧室陷入一片黑暗。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知道,从程远说出邻市会议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那道看似完美的裂痕,已经在烛光下彻底暴露出来。而那个字母L发来的消息,和手机壁纸上被刮花的眼睛,都在无声地提醒我:这个新婚之夜,注定无眠。
3
程远的手机又亮了一次时,烛光已经燃到了烛芯底部。他看了一眼屏幕,突然按住了胃部,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胃有点不舒服,我去厨房找片胃药。
我看着他起身的背影,刚想开口说药箱在玄关柜第二层,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从他说要去邻市开会开始,我的喉咙就像堵着一团浸了水的棉花,连呼吸都觉得费力。他走得很急,拖鞋在地板上蹭出轻微的声响,经过客厅时,我听到他刻意放轻了脚步。
卧室的门没关严,留着一道手指宽的缝隙。我蜷缩在被子里,盯着那道缝隙里透出的走廊灯光,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刚才那条L发来的微信还在脑子里盘旋——东西放老地方了,你尽快处理,老地方到底是哪里他们要处理什么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指针正慢慢爬向十二点。楼下的厨房静悄悄的,没有开水声,也没有药盒开合的声音。程远找一片胃药,怎么会这么久
我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地毯上,冰凉的触感让我清醒了几分。走到门边透过缝隙往外看,走廊的灯亮着,玄关的鞋架旁却空无一人——他根本没去厨房。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窸窣声,像是有人踩断了花园里的枯枝。我心里一紧,快步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拉开厚重的窗帘一角。
月光下的花园清晰可见。草坪上的自动洒水器傍晚刚停过,草叶上还挂着水珠,反射着冷白色的光。而在靠近铁艺栅栏的地方,程远正背对着我站着,他对面站着一个女人。
女人穿一条鲜红色的连衣裙,在夜色里像一团跳动的火焰。她的栗色卷发披在肩上,被夜风吹得微微飘动。距离太远看不清她的脸,但那身形让我莫名觉得熟悉,尤其是她抬手捋头发时,手腕上那串深色的珠子——和我在宴会厅门口看到的背影一模一样!
他们在争吵。女人激动地挥舞着手臂,红色裙摆划出激烈的弧线,程远低着头,双手插在裤袋里,肩膀绷得很紧。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能看到女人突然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用力塞进程远手里。
程远的手猛地一颤,盒子掉在了草地上。他弯腰去捡的瞬间,女人突然抬手推了他一把,转身就往栅栏外跑,红色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隔壁别墅的阴影里。
我的血液好像在这一刻凝固了。那个女人是谁她为什么会在我们的新婚夜出现在花园那个小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无数个问题像冰锥一样扎进心里,我甚至没来得及思考,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我拉开卧室门冲了出去,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顺着楼梯往下跑。裙摆太长,我一脚踩在婚纱的蕾丝上,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扶着栏杆站稳时,客厅的门咔哒一声开了,程远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果然拿着那个银色的小盒子。
洋洋你怎么下来了他看到我时明显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把盒子往身后藏了藏,不是让你早点睡吗
我听到声音,我的声音在发抖,却死死盯着他身后的手,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什么女人你看错了吧,我就是出来透透气。
我都看见了!我提高了音量,楼梯间的回声让我的声音听起来尖锐又陌生,她穿红裙子,你们在花园里吵架,她还塞给你一个盒子!
程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你说这个啊他把盒子从身后拿出来,打开给我看——里面是空的,只有一层黑色的丝绒衬里,是隔壁的邻居王太太,她说我们卧室的蜡烛太亮,照得她睡不着,过来投诉的。这盒子是她让我转交给物业的,说是之前丢的首饰盒找到了。
他的解释听起来天衣无缝,可我看到他握着盒子的手指在发白,指节因为用力而突出。隔壁根本没有姓王的邻居,我们搬来半年,隔壁别墅一直空着,草坪都是物业帮忙打理的。
是吗我盯着他的眼睛,一步一步走下楼梯,那她跑什么看到我下来就像见了鬼一样。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他伸手想碰我的肩膀,被我猛地躲开。我的目光落在玄关的门垫上,刚才他进来时脚步匆忙,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门垫边缘露出一角白色的纸片,被撕得皱巴巴的。
趁他说话的间隙,我弯腰捡起那片纸片。是半张被撕碎的便签纸,上面用黑色马克笔写着几个潦草的字:12点前,老地方,否则……后面的字被撕得粉碎,只剩下一个尖锐的墨点,像一滴凝固的血。
这是什么我把纸片举到他面前,指尖因为用力而颤抖,老地方到底是哪里否则什么!
程远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死死盯着那张纸片,眼神里充满了我从未见过的恐慌。
就在这时,墙上的挂钟突然当地响了一声——十二点整了。
随着钟声落下,整栋别墅的灯光瞬间熄灭。客厅、走廊、楼梯间,所有的光亮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惨淡的银白。
停电了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背撞到了冰冷的楼梯扶手。黑暗放大了所有感官,我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能闻到程远身上突然变浓的雪松香水味,还能感觉到空气里漂浮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气息,像是某种糖浆的味道。
别怕,我去拿蜡烛。程远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明显的慌乱。他摸索着往玄关走,脚步踢到了鞋柜,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我扶着楼梯扶手慢慢往下走,指尖突然触到一片黏腻的液体。那液体温热黏稠,顺着扶手的木纹缓缓往下淌,沾在我手指上滑溜溜的。
程远……我的声音发颤,黑暗中看不清那是什么,但指尖的触感让我浑身发冷——像血。
就在我吓得浑身僵硬时,一双手臂突然从身后抱住了我。熟悉的雪松香水味裹着寒意袭来,可环在我腰间的手臂却异常用力,几乎要把我的骨头勒断。
别怕。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是程远的声音,却又带着某种说不出的陌生。那声音很低,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像冰锥一样刺进我的耳朵,游戏开始了。
我猛地回头,却只看到一片漆黑。月光从客厅的落地窗照进来,刚好落在程远的脸上——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嘴角勾起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弧度,温柔的面具在停电的瞬间彻底碎裂,露出底下冰冷的轮廓。
手指上的黏腻感越来越清晰,甜腻的气息也越来越浓。我突然想起下午布置婚房时,花艺师带来了一大桶玫瑰糖浆,说要用来调制香槟鸡尾酒,后来剩下的就放在了厨房的料理台上。
可这认知并没有让我放松,反而让恐惧更深地攫住了心脏。如果这不是血,那是谁故意抹在楼梯扶手上的程远刚才根本没去厨房,他在花园和那个红裙女人见面时,别墅里还有谁
你说什么我用力挣扎,想挣脱他的怀抱,什么游戏程远你看着我!
他却没有回应,只是把脸埋在我颈窝,呼吸温热地喷在皮肤上,声音却冷得像冰:洋洋,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真相吗现在,你可以开始找了。
黑暗中,我指尖的黏腻液体仿佛在发烫。那个红裙女人、被撕碎的纸条、空荡的首饰盒、突然的停电、扶手上的血迹,还有程远这句诡异的游戏开始了,像一张无形的网,在午夜十二点的钟声里,将我牢牢困在了这场新婚夜的迷局里。
窗外的月光依旧清冷,可我知道,从这一刻起,这栋充满爱意的婚房,已经变成了狩猎场。而我和程远之间,那道烛光下的裂痕,已经彻底变成了无法跨越的深渊。我看着黑暗中程远模糊的轮廓,突然意识到,我可能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我的丈夫。
4
供电恢复时,我正缩在客厅的沙发角落。程远举着手机手电筒走过来,光束在他脸上晃出明明灭灭的阴影,他手里还拿着那支没燃尽的香薰蜡烛,蜡油滴在他手背上,他却像没感觉似的。
线路跳闸了,我已经修好了。他把蜡烛放在茶几上,火苗重新舔舐着灯芯,刚才吓到你了吧对不起。
我看着他手背上的蜡油印记,没说话。手指上的黏腻感已经用水洗干净了,可那甜腻的玫瑰糖浆味好像渗进了皮肤里,怎么也散不去。楼梯扶手上的血迹是假的,但程远那句游戏开始了是真的,黑暗中他眼底的冰冷也是真的。
程远在我身边坐下,沉默地倒了杯温水递给我。烛光下他的脸色很苍白,眼下的乌青在灯光下格外明显,看起来疲惫又脆弱,和刚才那个在黑暗中冷笑的人判若两人。
洋洋,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我们玩个游戏吧。
我抬起头,警惕地看着他。
寻宝游戏,他的指尖在茶几上画着圈,眼神飘忽,我藏了份新婚礼物,如果你能找到,就证明你真的懂我,真的爱我。找到了,我就把所有事都告诉你。
我的心猛地一跳。他这是在拖延时间,还是真的准备摊牌烛光在他瞳孔里跳动,我看不出任何情绪,只能看到自己模糊的倒影,像个被困在迷宫里的影子。
线索呢我听到自己问,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便签纸,上面是他熟悉的字迹:从我们第一次‘真正’相遇的地方找起。
真正相遇的地方图书馆还是咖啡馆我攥紧便签纸,起身走向书房。那是程远在家办公的地方,书架上摆满了他的专业书,书桌抽屉里锁着他的教案和论文,他说那是他的学术领地,除了我谁也不能进。
书房的门没锁。我推开门,月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细长的光影。书架第三层摆着我们的合照,从大学时的学士服合影到拍婚纱照时的花絮,照片里的程远永远笑得温柔,可现在看来,那些笑容背后好像都藏着秘密。
第一次真正相遇的地方……如果他说的图书馆是谎言,那真相会不会藏在和谎言有关的地方我踮起脚尖,伸手去够书架最高层——那里放着他大学时的荣誉证书和实验报告,他说过那是他最珍视的东西。
指尖摸到一个硬壳笔记本,抽出来时带落了几本书。笔记本是深棕色的皮质封面,边角已经磨得发亮,上面烫着金色的校徽——是他大学时的日记本。
我的心跳瞬间加速。指尖抚过封面的纹路,犹豫了几秒,还是翻开了它。
前面的内容都是关于课堂笔记和实验数据,字迹工整严谨,偶尔夹杂着几句对课题的困惑。直到翻到最后几页,才出现一些感性的文字。
她今天穿了白色连衣裙,在咖啡馆门口躲雨,像只受惊的小鹿。我站在伞下看了很久,才敢走上前。
她设计的戒指草图真好看,要是能亲手为她戴上就好了。
林夏今天来实验室闹了,她说不会放过我们。我把证据锁进了保险柜,希望永远不会有被打开的一天。
日记的最后一页只有一句话,字迹潦草得几乎认不出,墨水晕开了一大片,像是写的时候手在剧烈颤抖:如果她知道七年前的真相,还会嫁给我吗
这句话下面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是大学实验室,程远穿着白大褂站在操作台旁,他身边站着林夏,同样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试管,笑得一脸灿烂。而他们身后的墙角,一个储物柜的门歪歪扭扭地挂着,柜体焦黑变形,明显是被火烧过的痕迹。
我的手指猛地攥紧照片,边缘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七年前……实验室……被烧毁的储物柜……
一段模糊的记忆突然冲破尘封的闸门,像潮水般涌进脑海。
七年前我读大三,当时在帮系里整理举报信。有封匿名信举报生物系实验室违规存放易燃易爆试剂,还附了几张偷偷拍下的照片。我按照流程交给了教务处,没过几天就听说生物系实验室着火了,虽然火势不大,但还是查出了违规操作的问题,据说有个女生因此被开除了学籍——我当时只记得那个女生姓林,却从来没把她和程远的前女友林夏联系起来。
更让我浑身冰凉的是,我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那个红裙女人的背影了——大学时林夏的室友就有一头栗色卷发,手腕上总戴着一串黑曜石珠子,她们当时形影不离。
原来程远说的第一次相遇是谎言,他根本不是在图书馆看到我的设计稿,而是早就知道我是谁。他知道那封匿名举报信是我交上去的,知道林夏被开除和我有关,却还是和我在一起,还娶了我。
这场从校服到婚纱的八年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处心积虑的接近
我拿着日记本和照片冲出书房,程远正坐在沙发上发呆,看到我手里的东西,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七年前的真相,是不是这个我把日记本摔在他面前,照片上的焦黑储物柜对着他,你早就知道举报信是我交的,对不对你知道林夏被开除是因为我,所以你接近我,和我谈恋爱,甚至娶我,都是为了报复我,对不对!
我的声音在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无名指上的钻戒硌得手指生疼,这枚我亲手设计的戒指,此刻却像个讽刺的笑话。
程远看着照片,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突然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脚踝,眼泪从他通红的眼眶里滚落,滴在我光着的脚背上,滚烫得像火。
不是的,洋洋你听我解释!他的声音哽咽着,语无伦次,报复是真的,一开始我接近你,确实是想让你尝尝失去重要东西的滋味……可后来不一样了,我爱上你了,是真的爱上你了!
那林夏呢花园里的女人是谁U盘里是什么东西我用力踹开他,后退几步,指着他的鼻子质问,你说啊!
红裙女人是林夏的妹妹林薇,他瘫坐在地毯上,双手插进头发里,痛苦地闭上眼,林夏当年被开除后精神一直不好,去年在英国自杀了……林薇找到我,说手里有当年实验室的监控录像,能证明是我帮你隐瞒了举报信的事,让你没被牵连。她用录像勒索我,让我娶她,否则就把事情捅出去,让你身败名裂。
刚才她塞给你的U盘……
是监控录像的备份,程远的声音绝望又疲惫,她说把U盘交给我保管,其实是想让我永远活在威胁里。她说这是我欠林夏的,也是你欠林夏的。
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我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心里却像被冰锥刺穿,疼得连呼吸都困难。
原来宴会厅的背影是林薇,无声电话和短信是她的威胁,程远说的学术会议是去见她,甚至连壁纸上被刮花的眼睛,都是他在愧疚和爱意中挣扎的证明。
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铺着谎言和报复的荆棘。可他最后那句爱上你也是真的,又让我心头一颤。八年的感情,那些温柔体贴,那些细心呵护,难道都是假的吗
我看着跪在地上痛哭的程远,又看了看手里那本写着如果她知道真相,还会嫁给我吗的日记,突然不知道这场新婚夜的真相,到底哪个更让我痛苦——是他最初的报复之心,还是他在谎言中滋生的、真假难辨的爱意。而林薇留下的U盘,和那句未说完的否则……,又藏着怎样的后手我知道,这场真相的拼图,还远远没有完成。
5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我和程远还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烛光早已熄灭,晨曦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影,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玫瑰花瓣——那是昨晚撒在卧室的装饰,不知何时被带到了客厅,像一地破碎的誓言。
程远的眼睛红肿得像核桃,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他沉默地坐在对面,手里捏着那个银色的小盒子,指腹反复摩挲着盒盖的纹路,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我赤脚踩在花瓣上,冰凉的露水沾湿了脚踝,可心里的寒意比这晨露更甚。
这个给你。他突然抬起头,把一个黑色的U盘放在茶几上,推到我面前。阳光下,U盘的金属外壳闪着冷光,林薇说里面有林夏当年伪造的证据,她找人模仿你的笔迹写了封抄袭信,还PS了你和别的教授的聊天记录,只要这些东西曝光,你的工作室和名声就全毁了。
我的指尖悬在U盘上方,没有去碰它。抄袭是设计师的死穴,林夏竟然连这种阴招都想得出来。
销毁它,程远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眼神却异常认真,只要你把U盘砸了,或者格式化,过去的事就一笔勾销。林薇那边我会处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就当这场噩梦从没发生过。
重新开始我看着他眼底的祈求,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八年的感情里藏着七年的谎言,这场以报复开始的婚姻,真的能像删除文件一样轻松抹去吗
我拿起U盘,指尖突然触到背面刻着的字母。阳光刚好落在上面,两个小写字母清晰可见——LY。
我的心猛地一沉。林夏的英文名是Lily,我的名字是洋洋,我们的名字缩写都是LY。这个U盘,到底是给谁准备的是林夏留给我的礼物,还是她早就布好的局
程远顺着我的目光看到了字母,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这……我不知道她会刻这个。
我没说话,只是捏着U盘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天边的云层已经被染成了橘粉色,一轮红日正挣扎着从地平线升起,金色的光芒穿透云层,洒在花园的玫瑰丛上,将花瓣上的露珠照得像碎钻。
今天本该是我们在马尔代夫看日出的日子,现在却只能在充满谎言的客厅里,面对这一地狼藉的真相。
程远,我转过身,看着他苍白的脸,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惊讶,如果我说,七年前举报实验室违规操作的人,其实是林夏自己呢
程远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动作太大带倒了身后的椅子。他震惊地瞪着我,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你……你说什么不可能!举报信明明是你交上去的,林夏恨你入骨,怎么可能自己举报自己
我只是帮她递交了举报信。我看着他震惊的表情,缓缓开口,那天她找到我,说实验室的师兄一直在违规操作,她劝了好几次都没用,怕出事又不敢自己出面,就托我把信交给教务处。她说事成之后会感谢我,还说这事绝不能告诉别人,包括你——因为当时你是实验室助理,她怕你被牵连。
这些事我埋在心里七年,从没对任何人说过。林夏当时哭得很可怜,说那个师兄经常骚扰她,她不敢得罪人,只能用这种方式自保。我同情她,又答应了替她保密,所以即使后来听说她被开除,也只当是意外,从没怀疑过她。
直到昨晚看到日记和照片,看到林薇的出现,我才突然想明白——林夏根本不是受害者,她是用一封举报信一石二鸟,既摆脱了骚扰她的师兄,又把所有责任推给了别人,甚至可能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要让程远恨我,让我们之间埋下猜忌的种子。
程远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无力地靠在墙上,眼神空洞地看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
就在这时,花园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我顺着声音看过去,玫瑰丛的阴影里,一个黑色的物体正静静地躺在那里——是一部手机,屏幕还亮着,上面显示着一条刚刚发送成功的语音消息,接收人备注赫然是林夏。
手机屏幕在阳光下闪了一下,很快暗了下去。可我知道,刚才我说的每一句话,程远震惊的反应,都已经被录了下来,发送给了那个已经自杀的林夏。
林夏根本没死。她躲在暗处,像个导演一样操控着这一切,看着我们在她布好的剧本里互相猜忌,互相伤害。
我捏着手里的U盘,看着程远失魂落魄的样子,又望向天边越升越高的太阳。U盘里到底藏着什么是林夏最后的杀招,还是能证明我清白的证据林夏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劲布这个局程远的报复和爱意,到底哪个分量更重
阳光彻底铺满了客厅,照亮了地上的玫瑰花瓣,也照亮了我们之间那道无法弥合的裂痕。我知道,这个黎明带来的不是新生,而是更深的迷雾。新婚夜的游戏根本不是结束,只是开始。而关于信任与欺骗,爱与复仇的谜题,还等着我们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里,继续寻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