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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明修松开了苏荷的绳子,他把苏荷带去了一处私人机场,直升飞机升空后,裴明修给自己绑上绳子跳了下去。
他的身体在空中摇晃,脸被风吹得生疼。
一直到飞机绕了巴黎一圈,裴明修被人救下来。
被放下来的时候,他身上的衣服成了碎布条,脸颊上、腿上、胳膊上多处风刮出来的伤,看着很是可怖。
他躺在担架上,不顾自己的伤,只是期待的看着苏荷,荷荷,这样你满意了吗
苏荷没说话,她想到了自己的爸妈
只是绕了一圈裴明修就这样了,可自己的爸妈却被吊在直升飞机上整整一个小时,他们死前经历了巨大的痛苦。
裴明修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医护人员简单给裴明修包扎了一下,接着他带苏荷去了一处宴会大厅,厅内的地板上放着钉子。
裴明修脱了鞋,一步步往钉子上走,荷荷,那些人踩伤你的脚,害你做手术,我不想让别人碰我,但你放心,我会比你痛苦一百倍。
他双脚站在钉床上,鲜血从脚掌处流下来,裴明修像是感觉不到疼一般,站在那看着苏荷。
荷荷,现在你满意了吗
苏荷垂了垂眼皮没说话。
最后一个惩罚,裴明修带着苏荷重回了别墅地下室。
这一次苏荷被他按在一旁,裴明修举起刀子对准了自己的腿,他没有丝毫犹豫的给了自己一刀。
流血的位置和苏荷腿上被植皮的位置一样。
裴明修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到了这时候他依旧执着的看着苏荷,荷荷,你可以原谅我了吗
我们能不能回到从前,我真的好想你荷荷。
苏荷在他希冀的目光中摇了摇头,不能。
说完后,她看着裴明修眼中的光一点点落下去,苏荷没有半分触动,她冷漠地开口,虽然你伤害自己,但是裴明修这改变不了我爸妈因为你去世的事实。
也没法抹去你对我做的那些事。
裴明修,你怀念的不是从前,而是以前那个死心塌地愿意牺牲自己供养你的我。
苏荷毫不留情的戳破他的心思,不可能了,我不会再那么傻。
你也不配得到我的爱。
苏荷现在才发现以前的自己傻的可笑,她捧上了一颗真心,换来的却是对方的百般践踏。
地下室内满是血腥味,阮芷初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她脸色苍白身下血淋淋的,眼中充满了愤恨。
裴明修,你凭什么我这么对我。
哈哈哈哈哈,活该,你这种人凭什么得到原谅,你才是罪魁祸首。
裴明修急了:你住嘴。
他顾不上苏荷,扑上去狠狠按住阮芷初的伤口。
啊!阮芷初尖叫一声,和裴明修撕打起来。
他们俩打起来时,苏荷拖着身体打开了地下室的门,第一时间打电话报警。
警方很快就来了,他们来的时候地下室的两个人已经近乎癫狂,室内一片血腥味。
苏荷和他们一起被带走,裴明修和阮芷初去了医院,作为唯一一个完好的人,她去了警察局。
录完口供后,苏荷去了一趟医院。
裴明修的助理和阮家的父母在来的路上,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早有记者闻着味来了,裴明修在国内彻底扬名,裴氏集团的股份大跌。
但这跟苏荷没关系了,她名下的那些不动产和股份早就被她卖了。
苏荷站在裴明修的病床前,身侧是温煦白。
温医生,对不起,她柔柔一笑,没想到只是找你做个手术,牵扯出这么多事。
以后应该没人威胁你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联系我。
温煦白笑了,苏小姐,貌似这话应该我来说才对。
还是那句话,我除了是名医生外,我还是个律师,我的私人律所随时欢迎你。
俩人说完对视一眼,又噗嗤一声齐齐笑了出来。
笑完,苏荷扭头冷漠的看着裴明修,裴总,经此一事,我们俩之间再无任何关系。
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们不会再见面。
说完苏荷转身走了,一直到离开,她都没有回头看裴明修一眼。
裴明修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眼前是苏荷的背影,他的眼角掉下一滴泪水。
裴明修知道,他的荷荷不会回来了。
是他亲手弄丢了他的荷荷。
三个月后。
苏荷成功进入了巴黎一家舞团,登台的第一天,她给温煦白发了邀请。
今天舞台上表演的是经典舞剧天鹅湖,舞台上的苏荷就像天鹅一样,经历了蜕变逐步起飞。
台下温煦白坐在第一排身前放着一束花。
许久未跳,哪怕苏荷有天赋依旧不能成为舞团首席,但温煦白已经在她身上看到了过去那个影子。
红裙飞扬,白裙飘飘,有的人注定要走上最高点。
一曲闭,苏荷和大家一起谢幕,台下掌声不断,苏荷作为新出现的面孔受到了极大的关注,记者一窝蜂的围了过来。
接受采访的时候,苏荷透过人群不经意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对方缩在角落中,身侧放着一束未曾送出去的花。
他往这边看了一眼似是没想到苏荷会注意到他,他拉了拉衣服,起身走了出去,全程没有打扰到苏荷。
苏荷也收回了视线,神色如常的接受采访。
她的未来还有很长,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的她会走上首席舞者的路,会在舞台上闪闪发光,过去的一切与她无关了。
人生漫漫,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