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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裴凛川下了飞机的第一时间,就是去见了顾夏。
某处精神病院内,工作人员毕恭毕敬地带着他一路走到了走廊深处那个房间。
等门推开以后,迎面而来的,就是一阵浓重的粪便臭味,以至于裴凛川,下意识捂住了鼻子。
像是看穿他的疑惑,工作人员向他解释道,裴总,按照您的吩咐,留着她的性命。
一开始她还会叫您的名字,求您饶了她,到后面,她干脆玩起了绝食,这些天里一直靠着营养液才勉强活了下来。
说到这里,工作人员不屑地瞪了一眼她。
就算没有裴总的吩咐,她们对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们这些人,最恨的就是破坏别人家庭的人。
女人有错,男人更有错,但她们并不能对裴总怎么样,只能把气,全都撒在了她的身上。
花价格最低的营养液,吊着她的性命,就连床铺被单也是薄薄一层,冷风一吹过来,冻得顾夏瑟瑟发抖。
饶是裴凛川做好了准备,可在看到骨瘦嶙峋的她时,还是吓了一大跳。
原本身上被烫伤的皮肤,此时也已经成了皱皱巴巴的一团,头发也因营养不良而变得枯黄,整个人微缩在角落。
在抬眼看向裴凛川时,眼里涌现出恐惧,身体也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往外退去,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这段时间,他派来人每天准时从她身上抽掉一管血,久而久之,她的身体早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可偏偏他又让人吊着她的性命,不让她死,也不让她好好活着,折磨的她生不如死。
如今她对裴凛川,也只剩下了深深的恐惧,看着他走过来,她疯狂摇着头,口中喃喃自语,
裴总,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肖想裴太太的位置,我真的错了,你放过我,放过我吧。
可裴凛川却没心思听她求饶,他特地过来一趟,也不是听她哭的。
他指挥着人,让她在那张离婚协议书上签好字后后,再也没看她一眼。
离开精神病院后,他又回了趟裴家老宅,从里面拿出来几张和沈月凝的合照。
不仅如此,他还独自爬上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台阶,走到了月老庙前。
众多供奉着的烛火中,那个刻着他和沈月凝名字的那一盏灯,却不知何时,早已熄灭。
裴凛川不死心,一怒之下又花了大价钱,一下子供奉了好几盏灯,可每一盏灯都在放上去时,瞬间熄灭。
一位老者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最终也只留下一句,不可强求。
可裴凛川听到这几个字,却疯了般说着不可能。
庙里,有人认出这是裴凛川,对着他指指点点,
这不是裴凛川吗,我记得他老婆不是死了吗,现在还在这里装什么深情呢。
是啊,我听小道消息说,是因为那个小三她才死的呢,啧,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啊。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落入裴凛川的耳中,但他也没去反驳,拿着那张他们的合照,眼底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