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落魄公子醉金樽
夜,如同一块被泼了浓墨的破布,勉强盖在滨海市的上空。霓虹灯牌金樽酒吧四个大字在雨幕中闪烁,像一只醉眼朦胧的巨兽,吞吐着喧嚣与欲望。
卡座区的角落,光线最是昏暗。宫少倾缩在皮质沙发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玻璃杯壁。杯里的琥珀色液体随着他轻微的颤抖晃荡——那是最便宜的劣质威士忌,兑了半杯冰块,刺鼻的酒精味都盖不住廉价感。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T恤,袖口磨出了毛边,牛仔裤膝盖处有个不易察觉的破洞,脚上那双帆布鞋,鞋底快磨平了。这副打扮,与周围衣香鬓影、珠光宝气的男女格格不入,活像误入天鹅湖的丑小鸭,还是只掉了毛的。
三个月前,他还是宫氏集团的小少爷,出入有司机,穿衣戴帽皆是名牌,身边从不缺阿谀奉承的朋友。可现在,父亲生意失败,公司破产清算,家里的豪宅被查封,连父亲都因为急火攻心住进了ICU,每天的医药费像流水一样。
哟——这不是宫少倾吗
一个尖利的女声像指甲刮过玻璃,猛地划破了角落的沉寂。宫少倾浑身一僵,握着杯子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白。
抬眼望去,三个身影正摇曳生姿地走来。为首的是林薇薇,一身红色吊带短裙,勾勒出火爆的身材,脸上的浓妆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她身边跟着苏倩倩和刘曼莉。苏倩倩穿着白色蕾丝连衣裙,看似清纯,眼神却带着精明的打量;刘曼莉则是一身职业套裙,妆容成熟,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这三个女人,曾是他朋友圈里的常客。林薇薇是他大学时追了半年的女神,苏倩倩是他认的妹妹,刘曼莉是他父亲朋友的女儿,以前见了他都得客气地叫一声少倾。
可现在,她们看向他的眼神,像是在看路边的垃圾。
林薇薇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扫了宫少倾一眼,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点了点他面前的杯子:啧啧,宫少倾,你怎么躲在这种地方喝闷酒啊这杯酒……够你付房租吗
苏倩倩掩着嘴,发出咯咯的笑声,声音甜腻却刺耳:薇薇姐,你就别笑话少倾哥了。人家现在可是‘落难公子’,能喝上酒就不错啦。她故意把落难公子四个字咬得很重,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
刘曼莉则更直接,她上前一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带着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像一道无形的墙,将宫少倾的窘迫死死困住。宫少倾,不是我说你,她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人贵有自知之明。以前你家有钱,我们还能聊两句,现在……你看看你这一身行头,是从哪个垃圾桶里捡来的
周围几桌客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纷纷投来好奇、鄙夷的目光。宫少倾只觉得脸上像被人狠狠扇了几巴掌,火辣辣地疼。他想反驳,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是啊,他现在就是个废物。连父亲的医药费都凑不齐,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还有什么资格反驳
想当初,林薇薇拖长了音调,语气里满是追忆,却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宫少倾你追我的时候,可是天天开着宝马,说什么‘薇薇,等我接手宫氏,就给你买全市最大的钻戒,让你做最幸福的女人’。怎么着现在你的宝马呢你的钻戒呢
她顿了顿,故意凑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哦对了,我忘了,你家现在连个厕所都快没了吧还想娶我你拿什么娶拿你这杯十块钱都不到的劣质酒吗
字字句句,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宫少倾的心脏。他想起第一次约林薇薇时,开着父亲的宝马,在她宿舍楼下等了三个小时;想起他省吃俭用几个月,想给她买一条她喜欢的项链;更想起父亲破产那晚,他打电话向林薇薇求助,却被她直接挂断,随后收到的是她把他拉黑的提示。
原来,一切的温柔和好感,都建立在金钱和地位之上。一旦失去了这些,他就什么都不是,连被正眼瞧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少倾哥,苏倩倩假惺惺地叹了口气,不是我们说你,这社会就是这么现实。你看我们现在跟的王少,人家随手送我的包就是你一年的生活费。人啊,还是得认清现实,别总活在过去的美梦里。
刘曼莉嗤笑一声,补充道:就是,别在这儿碍眼了,我们还要去楼上的VIP包厢呢,王少他们还等着我们呢。就你这档次,连VIP区的门都进不去吧
她们的声音不大,却像扩音器一样,传遍了整个角落。周围的窃笑声、议论声,像无数根细针,扎得宫少倾体无完肤。他看到林薇薇转身时,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他的桌子,杯中的威士忌洒了出来,浸湿了他胸前的衣服。
哎呀,不好意思啊,没看见你。林薇薇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扭着腰肢,和苏倩倩、刘曼莉一起,像三只骄傲的孔雀,朝着更光鲜亮丽的VIP区走去,留下宫少倾一个人,在昏暗的角落里,被廉价威士忌的味道和无边的屈辱包围。
宫少倾低着头,看着胸前被酒水浸湿的痕迹,那片深色的污渍,像一个巨大的嘲讽符号。他想起父亲躺在病床上,插着氧气管,枯瘦的手紧紧抓着他的手,断断续续地说:倾儿……别倒下……宫家……不能倒……
想起母亲躲在房间里,偷偷抹泪,却还要强装笑脸给他做饭:倾儿,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想起那些债主天天上门砸门,叫嚣着让他们滚出去。
想起自己投出的简历石沉大海,面试官看着他破旧的衣服,眼中满是不屑。
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可以踩着他的尊严,去攀附更高的枝头凭什么他们可以过着奢靡的生活,而他的家人却要承受这一切
废物……宫少倾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他们都说我是废物……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那曾经温和的目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狠戾和决绝。酒吧里闪烁的霓虹灯光映在他眼中,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好,很好!他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我宫少倾,从今天起,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废物!
林薇薇!苏倩倩!刘曼莉!他在心里默念着这三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还有所有看不起我、羞辱我的人!你们给我等着!
我宫少倾发誓,他猛地灌下杯中剩下的半杯威士忌,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点燃了他胸腔里沉寂已久的火焰,用不了多久,我会让你们知道,得罪我宫少倾的下场!我会站在你们永远也够不到的高度,让你们仰望!让你们后悔!
他将杯子狠狠砸在桌上,玻璃杯发出一声脆响,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宫少倾没有理会,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破旧的衣服,眼神锐利如刀,扫过VIP区的方向,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吧。
2
雨夜密谋
冰冷的雨水打在他脸上,却让他更加清醒。他掏出手机,翻到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那是父亲以前的一个朋友,一个在城市阴影里摸爬滚打的狠角色——刀疤李。
以前的宫少倾,不屑与这种人为伍。但现在,他别无选择。
喂,是刀疤李吗电话接通,宫少倾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我是宫建明的儿子,宫少倾……我想跟你谈笔交易。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沙哑的笑声:宫建明的儿子呵呵,怎么,落魄了,想起我来了
我需要钱,需要力量,宫少倾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只要你帮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什么都愿意做刀疤李的声音带着玩味,小子,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这条路,一旦踏上,可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我不需要回头!宫少倾看着雨幕中模糊的城市霓虹,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我只需要爬上去!踩死所有看不起我的人!
雨越下越大,冲刷着城市的污垢,也仿佛在预示着,一个新的宫少倾,即将在这片泥泞中,浴火重生。而那些曾经羞辱过他的人,他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滨海市老城区的夜,比市中心更添几分潮湿与阴冷。宫少倾站在李氏杂货铺斑驳的木门前,门牌上的货字缺了半边,像一张咧开的嘴,在昏黄路灯下透着诡异。两只半人高的狼狗被铁链拴在门柱上,见了生人便狂吠不止,口水顺着獠牙滴落,在青石板上洇出深色痕迹。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铺面里弥漫着浓烈的烟味、劣质白酒味和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霉味。光线昏暗,只有一盏老式吊灯在头顶晃悠,照亮了柜台后那个靠在椅背上的男人。
男人约莫四十岁,左脸一道狰狞的刀疤从眉骨延伸至下颌,随着他咀嚼槟榔的动作微微抽搐。他指间夹着半支烟,烟灰长而弯曲,却迟迟不落——正是道上人称刀疤李的李坤。
哟,这不是宫家大少吗刀疤李抬眼,浑浊的眼珠在宫少倾身上转了两圈,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怎么着,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肯屈尊来我这小破地方
宫少倾没理会他的嘲讽,径直走到柜台前,目光直视着他:李叔,我爸以前帮过你,你还记得吗
刀疤李呸地吐出一口槟榔渣,烟灰终于簌簌落下:帮宫建明那老东西,当年是没少挡我财路!要不是看在他当年没把我送进去的份上,你以为你能站在这儿跟我说话
话虽难听,宫少倾却心中一松。至少,这层关系还在。他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我需要钱,很多钱。我爸在医院等着救命,家里的债……
打住!刀疤李猛地拍了下柜台,玻璃杯里的白酒溅出几滴,跟我说这些没用。我这儿不是慈善堂。要钱可以,拿什么换
我能做事。宫少倾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狠劲,我爸教过我商业运作,懂财务,也懂人心。你手下那些‘生意’,总需要个懂规矩的人洗白吧
他特意加重了生意两个字。刀疤李做的什么勾当,道上人人皆知——放高利贷、收保护费,甚至沾点走私。这些钱来得快,却也烫手。
刀疤李眼神一凝,上下打量宫少倾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这小子以前是个养尊处优的废物,没想到落难了,眼神里还透着股子不甘。他吐了个烟圈,慢悠悠地说:洗白说得轻巧。你知道这需要多大的胆子和手腕吗弄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我不怕死。宫少倾斩钉截铁,只要能搞到钱,让我爸活下去,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付出代价,我什么都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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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敢做刀疤李咧嘴一笑,露出被槟榔染黑的牙齿,好!有你爹当年的狠劲!行,我给你个机会。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活儿要是干砸了,你就自己跳进黄浦江喂鱼,别连累我。
他从抽屉里掏出一个油腻的牛皮纸袋,扔在宫少倾面前:这里面有十万块,先给你爹治病。至于后面的……他拿出一张泛黄的名片,上面印着宏远物流和一个叫王建军的名字,这老王八蛋,欠了我五十万高利贷,躲了三个月了。你要是能把这笔钱连本带利给我收回来,我就信你有两把刷子。
宫少倾拿起名片,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王建军——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当年正是这个老王八蛋,联合外人搞垮了宫氏的物流板块,还在背后散播谣言,是导致父亲急火攻心的罪魁祸首之一!
好。宫少倾将名片塞进裤兜,声音冷得像冰,三天之内,钱给你送来。
3
逆袭之始
接下来的三天,宫少倾像变了个人。
他用那十万块交了父亲的部分医药费,然后一头扎进了宏远物流的资料里。他通过刀疤李提供的几个底层小弟,很快摸清了王建军的底细——这老东西表面光鲜,实则公司早已空壳,全靠借高利贷和坑蒙拐骗维持,还偷偷转移了大部分资产到他情妇名下。
硬抢肯定不行,他身边跟着保镖。一个染着黄毛的小弟搓着手,宫哥,要不咱找几个人,把他堵巷子里揍一顿,看他交不交钱
宫少倾坐在破旧的出租屋里,盯着电脑屏幕上王建军情妇的资料,头也不抬地说:蠢货。揍他一顿,他就能拿出钱了就算拿出了,也是杯水车薪。
他眼中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阴鸷光芒:对付这种老狐狸,得用脑子。
他查到王建军最大的软肋,是他那个在国外读贵族学校的儿子。更关键的是,这儿子的学费和生活费,全靠王建军挪用公司公款和借高利贷维持。
通知财务,宫少倾拨通了一个号码,那是他用仅剩的人脉找到的一个黑客朋友,把宏远物流最近半年的账目,尤其是流向他儿子国外账户的记录,整理清楚。另外,查一下他情妇名下的房产和车辆,有没有贷款抵押。
同时,他让刀疤李的人放出消息,说宏远物流拖欠巨额货款,即将破产清算。
恐慌像瘟疫一样在宏远物流的供应商和小股东之间蔓延。短短一天内,就有十几个供应商堵在宏远物流门口要钱。王建军焦头烂额,躲在办公室里不敢出来。
第三天傍晚,宫少倾穿着一身从二手店淘来的西装,整理得一丝不苟,敲响了王建军办公室的门。
你是谁滚出去!门内传来王建军暴躁的吼声。
宫少倾没说话,只是将一叠文件从门缝塞了进去。
王建军疑惑地捡起文件,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是他挪用公款、非法转移资产的全部证据,甚至包括他偷税漏税的记录!文件最后,还附着一张他儿子在国外奢侈消费的照片,下面用红笔写着一行字:你儿子的前途,还要不要了
咔哒。门开了。王建军满脸冷汗,眼神惊恐地看着宫少倾:你……你想干什么
宫少倾走进办公室,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雪茄点燃,动作娴熟得不像个落魄少爷。他吐出一个烟圈,慢悠悠地说:王老板,别来无恙啊当初在我爸葬礼上,你可是没少‘关心’我们家呢。
王建军这才认出他,震惊道:宫……宫少倾你不是……
我不是什么废物吗宫少倾冷笑一声,托你的福,我现在活得很好。不过,你好像活得不太好啊
他指了指窗外还在堵门的供应商:这些人,还有你欠刀疤李的五十万,再加上你儿子的学费……啧啧,王老板,你这窟窿可不小啊。
王建军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你到底想怎么样
简单。宫少倾掐灭雪茄,眼神锐利如刀,宏远物流,我要了。你名下所有资产,包括你情妇的,全部转到我名下。这样,我可以帮你摆平外面的麻烦,还能让你儿子继续在国外读书。否则……
他没说完,但眼神里的威胁不言而喻。那些证据一旦交出去,王建军不仅要坐牢,儿子也会被学校开除,身败名裂。
王建军挣扎了很久,最终在宫少倾冰冷的注视下,颓然点头:好……我答应你。
一周后,宏远物流的法人代表换成了宫少倾。
他雷厉风行,先是用王建军转移的资产还清了刀疤李的高利贷和部分供应商的欠款,稳定了局面。然后大刀阔斧地改革,裁掉了一批混日子的老员工,引入了新的管理模式。
刀疤李看着宫少倾递过来的五十万本金和十万利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这小子真有两下子,不仅收回了欠款,还顺便吞了个公司。
有点意思。刀疤李拍了拍宫少倾的肩膀,以后跟着我干,少不了你的好处。
宫少倾没说话,只是眼神更深了。他知道,和刀疤李这种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但他需要借力,需要踩着这些灰色地带的力量,往上爬。
他开始利用刀疤李的人脉和资源,疯狂扩张。先是吞并了几家濒临破产的小公司,用同样的手段清理债务,注入资金,盘活资产。然后又盯上了当年抢走宫氏项目的几个竞争对手。
他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角落喝闷酒的废物。现在的他,眼神里带着狠厉的獠牙,手段冷酷,行事果决。为了拿到一个项目,他可以设下陷阱,让对手资金链断裂;为了逼退一个障碍,他可以搜集对方的黑料,威胁恐吓。
有人说他心狠手辣,有人说他不择手段,但宫少倾不在乎。他只知道,只有站得更高,才能不被人踩在脚下;只有拥有足够的力量,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才能让那些曾经羞辱他的人,付出代价!
三个月后的一个商业酒会上,宫少倾穿着定制西装,手腕上戴着一块低调的百达翡丽,正与几位业界大佬谈笑风生。他身边簇拥着毕恭毕敬的下属,举手投足间,已然有了上位者的气度。
突然,几道熟悉的身影挤了过来。正是林薇薇、苏倩倩和刘曼莉。她们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少倾!真的是你!林薇薇的声音甜得发腻,你现在太厉害了,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
苏倩倩也赶紧附和:少倾哥,以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你可千万别介意啊。
刘曼莉则试图挽住宫少倾的手臂:少倾,姐姐就知道你潜力无限,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姐姐啊。
宫少倾眼神冷漠地扫过她们,就像在看三只跳梁小丑。他轻轻推开刘曼莉的手,语气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我认识你们吗
三人脸瞬间变得煞白。
林薇薇急忙说:少倾,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以前……
以前宫少倾打断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以前你们叫我废物,让我滚蛋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周围人的耳中。不少人露出了然和玩味的眼神,看向林薇薇三人的目光充满了鄙夷。
现在看我有钱有势了,就想贴上来宫少倾冷笑一声,抱歉,我的身边,不欢迎垃圾。
他不再看她们一眼,转身走向别处,留下三人在原地,被众人的目光刺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宫少倾端起侍者托盘里的香槟,仰头饮尽。冰冷的液体滑入喉咙,却压不住他心中那股汹涌的快意。
这只是开始。
他抬眼望向酒会外璀璨的城市夜景,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那些曾经踩在他头上的人,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他会一个一个地超过,一个一个地碾碎!
他的獠牙已经露出,接下来,便是一路向上,直到顶峰!
而在他不知道的角落,一双清澈的眼睛,正隔着人群,好奇地望向这个气场强大、眼神却带着一丝落寞的男人。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手里拿着一杯果汁,眼中满是疑惑。
她叫诗雨妍。
4
星河流淌
滨海市会展中心的慈善画展,是名流圈最近的谈资。水晶吊灯折射出冷冽的光,空气中弥漫着香槟与高级香水的混合气味。宫少倾端着酒杯,穿梭在衣香鬓影之间,笔挺的定制西装衬得他身形修长,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却藏着与周遭繁华格格不入的孤寂。
短短半年,他从泥沼爬至云端,收购了三家公司,连刀疤李都要敬他三分。可午夜梦回,父亲病床前的仪器滴答声、债主砸门的巨响,仍像梦魇般缠绕着他。他赢了地位,赢了旁人的敬畏,却好像弄丢了更重要的东西——比如,一丝能让心变暖的温度。
这幅《夜之眼》的笔触……身旁有画商低声议论,宫少倾漠然扫过那幅充斥着扭曲线条的抽象画,只觉得索然无味。这些附庸风雅的场合,他本不屑参与,不过是为了拿下下一个地产项目的人脉铺垫。
直到他拐进东侧展厅,脚步骤然顿住。
展厅尽头的墙上,挂着一幅名为《星河流淌》的油画。不同于其他画作的华丽或晦涩,画面上是纯粹的深蓝夜空,亿万星辰以一种近乎温柔的姿态闪烁,一条璀璨的星河从画布左上角倾泻而下,仿佛能听见流水般的静谧声响。最奇妙的是,星星的光晕边缘带着淡淡的暖金色,像撒在夜空中的糖霜。
好像……能让人忘记很多事。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带着点犹豫的试探。
宫少倾转头,撞进一双清澈如洗的眼眸里。
女孩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未施粉黛的脸颊透着健康的粉润,长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颈侧。她手里捧着一杯果汁,指尖沾着些许颜料,显然是个画师。最让他心头一震的,是她看画时的眼神——专注、虔诚,像在仰望什么神圣的事物,眼底盛满了星光般的纯净。
这是他在充斥着欲望与算计的圈子里,从未见过的眼神。
你也喜欢这幅画宫少倾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竟比预想中柔和许多。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下意识地放低了语调,生怕惊扰了眼前这易碎的画面。
女孩被他突然的搭话吓了一跳,握着果汁杯的手指紧了紧,抬头看向他。看清他的脸时,她微微睁大了眼睛,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复了平静,轻轻点头:嗯。每次看到星空,就觉得……再难的事,好像也能过去。
她的声音像羽毛拂过心湖,宫少倾莫名觉得烦躁的情绪舒缓了些。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画:温暖他印象里的星空,只有深邃的冷。
是呀。女孩弯起眼睛,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每颗星星都在努力发光呢。你看这颗——她纤细的手指轻点画布右下角一颗不起眼的小星星——它虽然小,光也弱,可还是拼命亮着。就像……就像我们呀,就算现在过得不好,也要努力发自己的光。
宫少倾的心猛地一悸。
努力发光他过去半年所做的一切,算什么光是踩着别人尸骨往上爬的阴鸷,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戾。他以为自己早已心硬如铁,可眼前女孩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像一束微光,猝不及防地照进了他心里积满尘埃的角落。
你叫什么名字他忍不住追问。
诗雨妍,诗歌的诗,雨水的雨,美丽的妍。她落落大方地回答,又好奇地眨眨眼,你呢
宫少倾。
宫少倾……诗雨妍重复了一遍,眼神里没有任何变化,显然没听过这个在商界已有些分量的名字。她只是单纯地觉得这名字好听,你是来看画展的吗我觉得这边还有几幅画也很有意思,比如那幅《老槐树》……
她自然而然地打开了话匣子,从画作聊到街边的流浪猫,从清晨的露水聊到外婆家的萤火虫。宫少倾沉默地听着,第一次发现,原来有人可以活得如此简单纯粹。她口中的世界,没有合同陷阱,没有利益交换,只有颜料、星光和路边的小确幸。
对了,宫先生,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走到一幅描绘市井生活的水墨画前,诗雨妍忽然问道。
宫少倾顿了顿。他该怎么说说自己靠灰色交易起家,手里沾着见不得光的手段他看着诗雨妍清澈无垢的眼睛,那些狠戾的字句竟卡在了喉咙里。
做点小生意。他含糊道,不想破坏这片刻的宁静。
诗雨妍哦了一声,没再追问,只是指着画里卖糖葫芦的老爷爷笑:我小时候最爱吃这个了,爷爷每次都多给我裹一层糖霜。
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模样,宫少倾心中某个坚硬的角落,悄然裂开了一条缝。他想起自己童年时,父亲也曾带他去买糖葫芦,那时的宫家还未败落,阳光是暖的,空气是甜的。可这些记忆,早已被债务和背叛冲刷得模糊不清。
诗小姐是插画师他注意到她指尖的颜料。
嗯!诗雨妍眼睛一亮,像得到夸奖的孩子,我画儿童绘本的,希望能画出让小朋友觉得幸福的画。她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掏出一个素描本,你看,这是我刚画的星空草稿……
素描本的纸页有些泛黄,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星轨图,还有几只趴在屋顶看星星的小猫,线条稚嫩却充满灵气。宫少倾接过本子,指尖触碰到纸张的温度,竟有种奇异的熨帖感。
很漂亮。他由衷赞叹。
诗雨妍脸颊微红,连忙拿回本子:谢谢!其实我还有很多不足……
两人不知不觉在展厅里逛了许久,从黄昏到夜幕降临。宫少倾原本只是为了应酬而来,却没想到被一个陌生女孩牵引着,度过了这么久的时光。直到画展工作人员开始清场,两人才意识到时间已晚。
那……宫先生,我先走啦。诗雨妍抱着素描本,朝他挥手道别,白色裙摆像一朵即将闭合的夜来香。
等等。宫少倾鬼使神差地叫住她,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他很少主动与人交换联系方式,尤其是女人,但此刻他只想抓住这束突然照进生命的微光。
他拿出手机:能……加个微信吗以后如果有画展,或许可以一起看。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紧张。
诗雨妍愣了一下,随即爽快地点头:好啊!
扫过二维码,看着通讯录里多出来的诗雨妍,头像是一只抱着星星的小兔子,宫少倾紧绷的嘴角,竟微微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
走出会展中心,夜风格外凉爽。司机早已将黑色劳斯莱斯停在门口,恭敬地拉开车门。宫少倾坐进柔软的真皮座椅,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脑海里却反复回放着诗雨妍说星星都在努力发光时的模样。
先生,回公司还是别墅司机问。
宫少倾闭上眼,靠在椅背上,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又奇异的轻松:回别墅。
以往的夜晚,他总是在公司加班到深夜,或是在酒局上与各色人等周旋。但今晚,他忽然想早点回去,翻开那个叫诗雨妍的女孩的朋友圈。
手机屏幕亮起,诗雨妍的最新一条动态是半小时前发的:今天遇到一颗很亮的‘星星’,虽然他看起来有点凶,但眼睛里好像藏着故事呢~
配图是画展门口的夜景,角落里有一个模糊的黑色身影,正是转身走向豪车的他。
宫少倾看着那条动态,指尖在屏幕上停顿了许久,最终轻轻点了个赞。
他不知道这束突如其来的微光会带来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这双手沾满了泥污的人,是否配得上那样纯净的星光。
但他知道,从今晚起,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至少,在他被黑暗和仇恨填满的世界里,终于出现了一颗愿意为他努力发光的小星星。而他,好像也开始期待,这颗星星能照亮他接下来的路。
至于林薇薇、苏倩倩那些人早已被他抛之脑后。真正的光芒,从来不是那些趋炎附势的虚华,而是像诗雨妍这样,能穿透阴霾的、真实的温暖。
车子驶入别墅区,宫少倾推开车门,抬头望向夜空。城市的光污染让星星显得稀疏,但他仿佛还能看见画展上那片璀璨的星河,以及星河下,那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对他弯起眼睛说:
每颗星星,都在努力发光呢。
5
独宠温柔
滨海市的秋阳透过画室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诗雨妍趴在画架前,鼻尖沾着点蓝色颜料,正全神贯注地勾勒着一只趴在月亮上的兔子。忽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轻轻擦掉了她鼻尖的污渍。
又弄花脸了。宫少倾的声音带着笑意,在她身后响起。
诗雨妍吓了一跳,画笔差点掉在地上。她转过头,看见宫少倾穿着休闲的羊绒衫,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阳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连一向锐利的眼神都柔和得像化了水的蜜糖。
少倾!你怎么来了她连忙放下画笔,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手。
来给我的大画家送爱心午餐。宫少倾将保温桶放在桌上,打开来里面是精致的四菜一汤,甚至还有一小份她最爱的草莓布丁。知道你一画画就忘了吃饭。
这已经是宫少倾这个月第N次突袭画室了。
自从在画展邂逅后,两人的联系便日益频繁。宫少倾会笨拙地约她去吃巷口的老面馒头,会在她看完画展后默默递上温水,会在她抱怨灵感枯竭时,开车带她去几十公里外的海边看星星。
而真正确定关系,是在一周前的雨夜。
那天诗雨妍去给山区小学送画具,回来时遇上暴雨,公交车抛锚在半路。她蹲在站牌下躲雨,正手足无措时,一辆黑色劳斯莱斯突然停在面前。宫少倾撑着伞冲下来,浑身都被淋湿了,却第一时间把伞罩在她头上,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焦急: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看着他湿透的衬衫紧贴着胸膛,发梢还在滴着水,诗雨妍的心跳漏了一拍。车内,宫少倾递给她一条干净的毛巾,忽然握住她的手,眼神认真得像在谈一笔亿万年的生意:雨妍,做我女朋友吧。我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过去做了很多……但我保证,以后只对你好。
诗雨妍看着他眼中的忐忑与真诚,想起他笨拙地为她挑生日礼物时的样子,想起他陪她在夜市吃烤串时,明明不吃辣却为了迁就她而满头大汗的样子,用力点了点头。
从那天起,滨海市的商界大佬宫少倾,彻底变成了宠妻狂魔。
少倾,你看我新画的星星!诗雨妍献宝似的把画稿递给他。
宫少倾接过画稿,上面是无数颗形态各异的星星,有的像小熊,有的像花朵,其中最大的一颗星星怀里,抱着一只小兔子。他指尖划过纸面,嘴角扬起宠溺的笑:我们雨妍真厉害,把星星都画活了。
那是!诗雨妍得意地扬起小下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下周末有个小型插画展,我想参加,可是……她有些犹豫,我的画可能不够好。
不够好宫少倾挑眉,在我眼里,你画的每一颗星星都是独一无二的。他拿出手机,拨通助理的电话,帮我联系‘星梦艺术馆’,下周末的场地我包了,给诗雨妍小姐办个人画展。
诗雨妍惊呆了:啊不用这么麻烦吧……
不麻烦。宫少倾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神温柔,我的女孩,就该站在最亮的地方,让所有人都看到她的光芒。
他的语气理所当然,仿佛为她摘星揽月都是小事一桩。诗雨妍心里暖暖的,像泡在蜜糖里。她知道宫少倾现在很厉害,但他从不对她炫耀这些,只是用最直接的方式,把最好的东西捧到她面前。
然而,甜蜜的时光并非毫无波澜。
这天诗雨妍去超市买颜料,刚走出电梯,就被三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拦住了。正是林薇薇、苏倩倩和刘曼莉。
哟,这不是宫少倾身边的那个小画家吗林薇薇上下打量着她,语气酸溜溜的,穿得这么土,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居然把宫少倾勾住了。
苏倩倩阴阳怪气地附和: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还真以为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宫少倾是什么人玩够了还不是把你甩了
刘曼莉更是直接,伸手想推诗雨妍:识相点就赶紧离开宫少倾,别耽误我们姐妹和他复合!
诗雨妍被她们围在中间,吓得脸色发白,却倔强地不肯后退:少倾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那样的人林薇薇冷笑,他以前对我们多好现在还不是为了你这个穷酸丫头把我们当垃圾我告诉你,我们跟他可是有过‘过去’的……
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彻骨的寒意。宫少倾不知何时出现在电梯口,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他几步走到诗雨妍身边,将她紧紧护在身后,眼神如刀,射向林薇薇三人。
宫……宫少倾林薇薇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吓得声音都抖了。
宫少倾看都没看她们,只是低头检查诗雨妍有没有受伤,语气瞬间温柔下来:雨妍,有没有吓到
诗雨妍摇摇头,躲在他身后小声说:没事。
确认她没事,宫少倾才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林薇薇脸上,那眼神里的厌恶与冰冷,让林薇薇三人身子一颤。
我警告过你们,宫少倾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骇人的威压,别来骚扰她。看来你们是忘了。
少倾,我们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跟她聊聊……苏倩倩试图辩解。
聊聊宫少倾冷笑,用这种方式他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保安部,把这三个女人‘请’出去,以后不准她们靠近这里半步。另外,查一下她们在哪家公司上班,让她们明天不用去了。
林薇薇三人脸色煞白:宫少倾!你不能这么对我们!
我不能宫少倾眼神一厉,当初你们怎么对我的,忘了现在敢动我的人,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他不再理会她们的尖叫,搂着诗雨妍的肩膀转身离开,走,雨妍,我们回家,别让不相干的人影响心情。
回到公寓,诗雨妍还有些惊魂未定。宫少倾给她倒了杯热牛奶,轻轻抱着她:别怕,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少倾,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诗雨妍小声问,她们以前是你的朋友……
她们不是我的朋友。宫少倾打断她,语气坚定,在我心里,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他捧起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雨妍,遇到你之前,我的世界是黑的,是你让我知道什么是光。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我自己过去的那些烂人烂事。
他的眼神太过真挚,诗雨妍的心瞬间被填满了。她知道宫少倾的过去或许并不光彩,知道他手段狠厉,但他从未在她面前显露过那些阴暗面,只是把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了她。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来骚扰诗雨妍。宫少倾用他的权势,为她筑起了一道坚固的保护墙。
他会亲自为她下厨,尽管第一次就把厨房差点烧了;会在她熬夜赶稿时,默默陪在一旁看文件,直到她睡着才抱她去床上;会记得她所有的小习惯,比如不吃葱姜,喜欢喝温水,睡觉要抱着玩偶。
曾经那个在酒吧被羞辱的废物,如今却能为了她,洗手作羹汤,展露最笨拙也最真诚的温柔。
诗雨妍的个人画展最终在星梦艺术馆顺利举办。展厅被布置成星空的模样,宫少倾特意让人在天花板上安装了模拟星河的装置,一走进去,仿佛置身于浩瀚宇宙。
诗雨妍的画前围满了人,有艺术评论家,有媒体记者,更多的是被画作温暖治愈的普通观众。宫少倾站在角落,看着她被人群簇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心里比自己签下千万合同还要满足。
宫总,您可真是宠妻无度啊。旁边一个相熟的企业家笑着打趣,为了太太的画展,把整个艺术馆都包了,还请了这么多业内大佬。
宫少倾淡淡一笑,目光始终追随着诗雨妍的身影:她值得。
简单的三个字,却包含了所有的情意。
画展结束后,宫少倾牵着诗雨妍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秋夜的风带着桂花的香气,格外清爽。
少倾,今天谢谢你。诗雨妍靠在他肩上,声音里满是感激。
跟我还说谢谢宫少倾捏了捏她的脸颊,以后你的每一个画展,我都给你包场。
诗雨妍笑了,抬头看着夜空:少倾,你看今天的星星,是不是特别亮
宫少倾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城市的光污染下,星星并不清晰,但他却觉得,眼前的星光,比任何时候都要璀璨。
因为他的星星,就在他身边,正对着他笑,眼中盛满了温柔的光。
他停下脚步,轻轻捧起她的脸,在她惊讶的目光中,低头吻了下去。
这个吻,温柔而绵长,带着失而复得的珍惜,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曾经,他以为权力和财富是人生的全部意义,是他不择手段也要攀附的顶峰。
直到遇见诗雨妍,他才明白,这世间最珍贵的,从来不是站在顶峰的风光,而是能有一个人,让他卸下所有防备,露出最柔软的一面,用一生的温柔去宠爱。
他的逆袭之路,或许沾满了荆棘与黑暗,但只要身边有诗雨妍这束光,他便有了披荆斩棘的勇气,和走向光明的方向。
而这份甜甜的恋爱,这份独宠的温柔,才是他宫少倾此生最引以为傲的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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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逆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