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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展中心天台。
夕阳如血。
这栋建筑师沈氏集团名下的,还没完全施工完成,沈氏集团急于资金回笼,先一步把部分场馆投入了使用。
天台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建筑垃圾。
安然走向天台边缘,栏杆处。
沈逾白紧张起来,追在安然身后,然宝,你要做什么你别想不开!
安然勾勾嘴角,放心,死也要死在你们后面。
她的话被天台的风吹散。
沈逾白只看见了安然的口型,追问,什么
没事,安然眼里的杀意敛去,公事公办的语气,说说吧沈逾白,今天找我来干什么
沈逾白心平气和了些许,低声下气,然宝,等下演奏会,你的听众都是江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甚至还有外地特意飞来听你弹琴的富商,只要你随便帮沈氏集团宣传两句,我们就能起死回生!
可以啊,安然轻描淡写答应,在沈逾白惊喜的目光里抬手,指向沈柠,让她给我跪下,磕头道歉,我什么时候气顺了,什么时候就下去说。
沈柠眼里升起愤怒,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
沈逾白声音大的像是咆哮,粗暴的拽过他曾经无比珍重,花前月下的沈柠,重重的踹在了她的腿上。
你不仅仅要给安然道歉,你还要给我道歉!沈柠,你就是手上沾满血的刽子手!凭什么你能这么多年,在沈家的庇佑下好好活着!
拳打脚踢声和沈柠呜呜的求饶哭泣声传来。
安然凉薄的笑笑,逾白,我在练琴房等你,等你劝说好沈柠,来给我磕头。
她回到练琴房时,白色长裙一点灰尘都没沾染,在琴凳上落座,和林逸松继续讨论刚才的问题。
林逸松也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钢琴声汩汩流淌,温润的从安然指尖倾泻而出。
一声尖叫打破了这份美好。
紧接着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巨大的坠落声,带起周围一片汽车鸣笛报警声。
但安然的琴音丝毫未乱。
一曲终了,在林逸松的夸奖里,她走到窗边,低头往下看。
沈柠躺在地上,仰面朝天,身下是红黑的鲜血,还在蔓延。
死不瞑目。
安然胃里忽然泛起一阵恶心。
她推开上来关心她的林逸松,快步走向卫生间。
走了几步,似乎想起什么,折返,拿走了包,顺手又拿了瓶橙汁。
片刻后,安然看着手上的验孕棒。
两条杠。
安然从卫生间出来时,沈逾白也在。
他脸上和手腕有明显抓挠的血痕,搓着手,讨好的冲着安然笑。
然宝,沈柠不肯道歉...她自己从天台摔了下去,但我也尽力了,你等下是不是可以帮我美言几句
他话音刚落,手机响了起来。
是医院。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沈逾白脸上神情有些复杂,但是看向安然后,毫不迟疑的开口。
不用管我妈怎么说,她老糊涂了。放弃对沈董的抢救,我是他儿子,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