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枕边杀机:生日变葬礼 > 第一章

第1章:生日蛋糕里的毒刃
我站在玄关的镜子前,手指轻轻抚过锁骨处新收到的项链。钻石不大,但足够闪亮,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赵一辉站在我身后,笑得温和,喜欢吗
很漂亮。我说,声音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他没动,视线落在我脸上,停顿了几秒,才转身回了卧室。
我低头看镜子里的自己,温婉、柔弱,像一朵随时会枯萎的花。可我知道,我的指甲已经掐进了掌心。
我走进卧室,他正坐在床边脱鞋。首饰盒就在他手边的抽屉里,我走近时,他不动声色地挡住了位置。
我想试戴一下。我轻声说。
他笑了笑,没挪开身子,只是把首饰盒递给我。
我没接,而是绕过去,假装要放东西。他的手在抽屉上顿了一下,指节微白。
我趁机瞥见角落里露出的一角纸张,泛黄,边缘有咖啡渍。
他忽然起身,我去倒杯水。
我点头,等他离开,立刻拉开抽屉。
那张纸安静地躺在最底层,字迹清晰:受益人——赵一辉。
我盯着那几个字,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喉咙。指尖无意识地掐进纸面,留下一道凹痕。
我把它放回去,动作平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厨房传来水流声,我迅速合上抽屉,走回客厅。
风从窗户灌进来,吹乱了我的头发。
我走到门口,故意把门拉开一点。
阳台上传来压低的声音,断断续续,听不清内容。
今晚……动手没问题。
我靠在玄关墙上,风声盖住我的脚步,也盖住我骤然收紧的心脏。
我慢慢蹲下来,手指贴着地面,冰凉。
赵一辉挂了电话,嚼了一颗薄荷糖,味道混着烟味,在空气里浮沉。
我们去玻璃栈道吧。他说,你不是一直想去吗
我抬头看他,阳光落在他脸上,温柔得不像真的。
好啊。我应声,语气轻快。
出门前,我把充电宝留在了茶几上。
车上,我靠着车窗闭眼,睫毛颤动,却始终没睡。
他握方向盘的手很稳,但食指在不断敲击座椅扶手,频率紊乱。
导航提示还有十分钟到达。
我睁开眼,看着前方蜿蜒的山路,山风呼啸,林木摇晃。
玻璃栈道入口,游客不少,喧闹中夹杂着相机快门声。
穿防滑鞋。赵一辉递给我一双,语气关切,小心滑倒。
我接过,手指触到鞋底时,微微一顿。
他先一步走上栈道,背影挺拔,步伐稳健。
我跟在他身后,每一步都踩得格外小心。
风很大,吹得玻璃栏杆上的反光点跳动不定。
我掏出手机,假装拍照,镜头扫过他身后的护栏。
他在擦什么
我眯起眼,照片里,他的手指正缓慢地抹过一处金属表面,像是在涂抹什么。
我收起手机,继续往前走。
栈道陡峭,转弯处狭窄,只容一人通过。
我故意放慢脚步,让他先过去。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平静,带着一点催促。
我笑了笑,低下头,悄悄摸向口袋里的钥匙串。
金属冰冷,齿尖锋利。
第2章:珍珠耳钉下的监控
随着人群缓缓走向玻璃栈道起点,山风裹着潮湿的雾气扑面而来。脚下的透明台阶像被水汽泡软了似的,模糊不清。赵一辉走在前面,前行的姿态依旧从容,步伐稳健得不像是第一次走这种险峻的地方。
我低头看自己的鞋底,那双防滑鞋是赵一辉亲手递过来的。**出门前我就悄悄把防狼喷雾塞进了包里,现在摸着它,心里多了几分底气。**鞋底摸上去有些滑腻,不像普通橡胶。我蹲下来假装系鞋带,指尖快速在鞋底抹过,沾到一层淡蓝色的润滑剂。我把它收进随身的化妆包夹层里。
他侧过身,目光落在我身上,轻声问道:怎么停下了
鞋带松了。我笑着站起身,把化妆包悄悄塞回包里,我们继续吧。
栈道上人不少,拍照的、尖叫的、互相搀扶的,声音此起彼伏。我贴着栏杆走,手指轻轻抚过金属扶手,表面光滑,没有明显的锈迹或磨损。想到上一章看到赵一辉在擦护栏的情景,此时在转弯处,我又留意到他正用袖口擦拭护栏,动作带着某种目的性。
走到转弯处,视野忽然开阔。远处的山峰隐在雾中,像一幅未完成的水墨画。赵一辉停了下来,掏出一颗薄荷糖放进嘴里,动作自然得像是习惯。
我靠在栏杆边,装作欣赏风景,实则悄悄掏出手机,对准他的方向。
润滑油涂内侧,监控拍不到手印。他低声说了一句,然后转头看向我,你在拍什么
风景。我把手机放回口袋,语气平静,你不也喜欢拍照吗
他眼角含笑,眼尾的细纹更深了些,你喜欢就好。
下山的路上,我想着栈道上的发现,内心警惕。
回到车上,他点了一支烟,又迅速掐灭,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薄荷糖放进嘴里。车里弥漫着熟悉的薄荷糖味道。我看着他嚼糖的动作,忽然想起林小满昨天说的话:他最近是不是总买薄荷糖
你今天是不是买了很多薄荷糖我问。
是啊,今天买了点。他笑了笑,随即从口袋里摸出几颗薄荷糖,直接扔给我,尝尝,新口味。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被监视的恐惧瞬间蔓延开来。
我接过糖,没再说话。
回到家后,我借口洗澡进了洗手间。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立刻打开化妆包,把润滑剂转移到一个小瓶子里。然后,我拿起防狼喷雾,小心地将喷雾注入耳钉狭小的空隙中,生怕稍有不慎就前功尽弃。
耳钉很小,珍珠圆润,是我母亲留下的遗物。我轻轻转动它,在灯光下,它的光泽依旧温润。但我知道,这枚耳钉并不简单。
第二天早上,我特意戴上这枚耳钉出门。赵一辉正在穿外套,看见我时点了点头,今天去哪
宠物医院。我说,小满说猫粮快断了。
他轻笑一声,神色如常道:可能最近压力大吧。
我点点头,走出门。
宠物医院里,林小满已经在等我了。她穿着粉色卫衣,手里抱着一个诊疗箱。
给你。她低声说,把箱子递给我,这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要是后续还有别的需求,里面有支注射器应该能用得上。
我接过来,趁她转身整理药品时打开夹层。一瓶宠物镇定剂安静地躺在里面,标签上写着犬类麻醉剂。
谢谢。我说,目光落在她胸前的听诊器上。
她轻轻敲了敲箱子,如果心跳加速了,就用这个。
我明白她的意思,点头。
离开宠物医院时,我抱着箱子走进电梯。门即将关闭的瞬间,一只手伸进来,挡住了关门键。
赵一辉走了进来。
我握紧箱子,心跳开始加快。
这么早来医院他问。
猫不舒服。我说,语气平稳,小满帮忙看看。
他点点头,伸手按了楼层键。电梯缓缓上升,我看着他在镜面墙上的倒影。
电梯停在我家那一层,我先走出去,他跟在后面。
回到家,我把箱子放在茶几上,趁着他在厨房倒水,偷偷把防狼喷雾转移到化妆包里。
晚上,他洗完澡出来,坐在床边脱衣服。我靠在浴室门口,看着他。
你最近是不是睡得不太好我问。
你怎么知道
你总是半夜起来喝水。我说,而且……你吃了很多薄荷糖。
他笑了笑,眼神微闪:可能是最近有点焦虑吧。
我走进卧室,坐在梳妆台前,耳钉已经重新戴回耳朵上,轻轻晃动,没有任何异常。
我把镜子前的自己看了一会儿。
珍珠耳钉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像从前一样温婉动人。
但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被动等待的女人了。
第3章:玻璃栈道的死亡预告
山雾还未散尽,栈道上已经挤满了游客。我已做好准备面对接下来的一切,然而当清晨再次跟在赵一辉身后走向栈道,昨夜梦里珍珠耳钉的光芒仍让我脚步有些虚浮,那抹光亮像母亲临终前看我的眼神,温柔却绝望。
赵一辉在前头走着,脚步沉稳有力,我紧随其后,心跳如擂鼓。
今天不上班
我随口问了一句。
他侧身看向我,轻声说道:难得放假,陪你提前庆祝生日。
我点点头,没再说话。
咖啡厅建在半山腰,玻璃幕墙外是连绵的山脊线。赵一辉熟门熟路地带着我进去,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务员很快走过来,他点了两杯美式和一份榛子蛋糕。
你记得我不吃坚果。我低声提醒。
这是特别定制的,不含过敏原。他笑着解释,我想着你一定会喜欢。
我盯着菜单上的照片,那种熟悉的甜腻感从胃里翻涌上来。蛋糕端上来时,表面撒着细碎的棕色颗粒,像是某种装饰。
尝一口。他用叉子切了一小块递过来,我特意选的。
我接过叉子,手指发麻。咬下去的瞬间,喉咙开始发紧,呼吸变得困难。视线模糊之前,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指甲狠狠掐进掌心,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响,大脑飞速运转,努力理清他们的阴谋……
愤怒如同火山爆发般在我心中喷涌而出,我恨不得立刻冲上去质问他们,但理智告诉我必须忍耐,我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我听见他说:强子,你说她要是摔下去,会不会有人怀疑
我在意识模糊中,努力分辨着周围的声音,恐惧和愤怒让我强行打起精神。我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也知道自己不能倒下——我深知他此次带我的目的,绝不会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定要想办法逃脱……
恐惧却像冰冷的蛇缠上我的全身。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意识到这三百万的保单背后,是一场预谋的‘意外’,我绝不能成为这场阴谋的牺牲品。
保单带来了吗赵一辉问。
在这。强子压低声音,等事成之后,我得赶紧离开这里。
赵一辉轻笑,她对榛子过敏的事,还是我告诉她的吧。
强子沉默了几秒,犯不着为钱搭上命。
你是想坐牢,还是想拿钱赵一辉声音冷了下来,三十万,够你疏通关系了吧
强子没再说话。
我趁机调整姿势,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虚弱。耳朵贴着桌面,能听见纸张摩擦的声音。
你确定她不知道保单的事强子又问。
她以为受益人是我。赵一辉笑了一声,其实是我设法改成了我自己。只要她死了,钱就归我。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每一个细胞都充斥着愤怒与绝望,这张保单如同恶魔的契约,将我卷入他们贪婪的阴谋之中。
行了。赵一辉站起身,差不多该出发了。
我感觉到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顺势睁开眼,猛地甩开那只手。
我自己来。我揉了揉太阳穴,装作刚醒的样子。
赵一辉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感觉好些了吗
我点点头,伸手去拿咖啡杯。杯子滑溜溜的,指尖碰到边缘时不小心碰翻了杯子。褐色的液体洒在桌面上,浸湿了那份保单。
对不起。我低头道歉,顺手将文件整理好,指腹在受益人那一栏轻轻划过,留下一道细微的凹痕。我表面装作慌乱,内心却如紧绷的弦,借着整理文件的机会,不动声色地在‘受益人’一栏留下痕迹,同时暗暗记住赵一辉放保单的动作,这或许是我揭开阴谋的关键线索。
赵一辉接过保单,皱眉擦掉上面的咖啡渍,没事。
我看着他把文件叠好放回口袋,心里默默记下刚才的动作。
我紧紧咬住舌尖,让疼痛驱散逐渐模糊的意识,在他们不注意时深吸几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然后跟着他们走出咖啡厅。
我们走吧。我说,还想看看风景。
赵一辉点头,起身帮我拉开椅子。
走出咖啡厅时,山风卷着雾气扑面而来。我摸了摸耳垂上的珍珠耳钉,冰凉的触感让我稍微安心了些。
回到车上,赵一辉又从口袋掏出薄荷糖,我皱了皱眉,直接说:我不想吃。
车子缓缓驶离停车场,一路上,赵一辉沉默着,偶尔投来平静的眼神,我则在脑中回放着阴谋细节。
我悄悄把手伸进包里,摸到防狼喷雾的金属外壳。这是我最后的底牌。
车子停在栈道入口时,天色已暗。远处的山峰在暮色中渐渐模糊,仿佛被夜色悄然吞噬。赵一辉下车后绕到我这边,替我打开车门。
小心脚下。他说,山上风大。
我点点头,跟着他往栈道走去。
脚下的玻璃台阶冰冷光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赵一辉始终走在我前面,步伐稳健,仿佛真的只是陪我来欣赏风景。
走到转弯处,视野豁然开朗。远处的山峦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宛如水墨画中的笔触。他小声嘀咕:操作别被监控拍到。
然后转头问我,发呆呢
看风景,多美啊。我把手收回来,语气平静。
他嘴角含笑,眼角的皱纹更明显了几分,你喜欢就好。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转身继续往前走。我知道他带我来不是看风景,而是想找机会把我推下去。我必须保持清醒,想办法应对这场阴谋并逃脱。
我握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疼痛让我保持清醒。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知道我该怎么应对。
我不能死在这里。
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第4章:薄荷糖里的致幻剂
我站在栈道尽头,手指仍紧攥着包里的防狼喷雾。赵一辉转身接着前行,神色自若,可我怎会不知他那句操作别被监控拍到背后的险恶用心。
山风呼啸而过,吹得玻璃栈道微微震动。我低头看向脚下,远处的山谷深不见底,仿佛一张巨口,等着吞噬失足者的生命。
我们慢慢走到一处观景台前,这里视野开阔,游客不多。赵一辉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嘴角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我轻声回答,声音平稳,我想继续走。
他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我跟在他身后,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他的背影笔直挺拔,西装熨烫得一丝不苟,连袖口露出的手表都擦得锃亮。可我知道,那副优雅皮囊下藏着怎样冰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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栈道渐渐变得狭窄,两侧护栏也低了不少。赵一辉忽然放慢脚步,等我靠近后,伸手扶住我的手臂:小心点,前面有点滑。
我顺势侧头看他,他的眼神平静,语气关切,像极了我们刚结婚时的样子。那时他也总这样照顾我,说话轻声细语,眼神温柔。
可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谢谢。我说,语气尽量自然。
他松开手,继续向前走。而我,则悄悄将手伸进衣袖,摸到藏在内侧口袋的辣椒水。那是林小满偷偷塞给我的,她说:如果他真想对你下手,这东西能救你一命。
我需要一个机会。
栈道尽头是一处木制平台,我们在这里停了下来。赵一辉掏出一颗薄荷糖,剥开包装放进嘴里,不经意间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轻轻嚼了几下。
你也来一颗他递过来一颗。
我摇头:不想吃。
他笑了笑,把糖收回去,目光落在远处的山脊上。
我站在他左侧,右手悄悄从衣袖里抽出辣椒水,拇指扣住喷口。只要他有任何动作,我就立刻出手。
就在这时,他忽然转头看向我: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很感激你。
我愣了一下。
你爸妈留下的三百万保险金,让我摆脱了过去那种生活。他说这话时,脸上还带着笑,以前我总觉得人命有价,现在才知道,果然如此。
我心跳漏了一拍。
你改了保单我低声问。
对。他毫不避讳,受益人是我,而不是你。所以你死了之后,钱就是我的了。
我死死咬住牙关,指甲掐进掌心,痛感让我不至于当场崩溃。
你就不怕警察查出来我问。
意外嘛,谁说得准他耸肩,你要是摔下去,没人会怀疑是谋杀。毕竟,玻璃栈道每年都会出事。
我盯着他,喉咙发干,说不出话。
他笑着又嚼了一口薄荷糖:怎么样,是不是已经开始头晕了
我猛然意识到什么,立刻捂住嘴,装作不适地踉跄两步。
怎么了他问我,语气里透着一丝急切。
我没回答,而是扶住护栏,大口喘气,眼睛微闭,身体缓缓向下滑去。
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拉我。
就在他碰到我肩膀的一瞬间,我猛地睁眼,眼中满是决绝,抬起右手,用尽全身力气朝他脸部喷出辣椒水。那一刻,心中积压已久的愤怒如火山般爆发。
他惊叫一声,那声音在空旷的栈道上显得格外刺耳。他本能地后退,脚步慌乱,脚下一滑,整个人撞在护栏上。我趁机绕到他身侧,双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腕,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他再伤害我。
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我咬牙切齿地说。
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疯狂扭动身子,试图挣脱我的控制。
我死死拽着他,用尽全身力气,把他往外推。
你疯了吗!他嘶吼着。
是你先把我逼成这样的。我说。
他的身体已经半挂在护栏外,风呼啸着从他耳边掠过。他的手指紧紧抓住我的手腕,像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我看着他惊恐的眼神,心里竟没有一丝快意。
放手吧。我说。
他不肯放手。
我冷笑一声,抬脚踹在他的膝盖上。
他终于支撑不住,整个人从护栏边滑落,消失在浓雾之中。
我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直到远处传来一阵惊呼,我才回过神来,慢慢收回手,将辣椒水重新塞回衣袖。
我转身离开栈道,脚步坚定,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回到停车场时,天色已晚。我上了车,发动引擎,驶离这片山林。
路上,我接到了林小满的电话。
你没事吧她焦急地问。
我没事。我说,但他不会回来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她轻声说:做得好。
我挂断电话,靠在座椅上,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
我知道,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但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忍耐的女人了。
我是陈媛媛,我掌控自己的命运。
第5章:珍珠耳钉的致命反光
我刚刚转身,准备迈出离开栈道的步伐,赵一辉掉落时被下方树枝挂住,他凭借着强烈的求生欲,一点点艰难地爬了上来。
就在我毫无防备之时,赵一辉不知何时又出现在我身后,他的手如铁钳般紧紧箍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把骨头捏碎。
他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那笑意中满是凶狠与报复的恶意,你真以为能这么轻易摆脱我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讥讽,你以为我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我没有回答。我只是看着他,眼神平静。他的袖口露出一点蓝,是那瓶薄荷糖的包装纸边角,已经被汗浸湿了。
他依旧恶狠狠地盯着我,眼神里满是怨毒和杀意。
你以为这钱你拿定了没那么容易。我说。
他似乎意识到了我的意图,却又摸不着头脑。
他皱眉:什么意思
我没回答,而是缓缓抬起右臂,指尖已经触到了藏在袖口里的辣椒水。我手指微动,旋开了喷头。
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情侣在拍照,他们正朝这边走来。
赵一辉察觉到动静,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就是现在。
我佯装摔倒,整个人几乎贴在地上,趁着他靠近,迅速将旋开喷头的辣椒水喷口对准他的眼睛,猛地抬起右肘,辣椒水精准地喷进了他的左眼。
他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手上的力道瞬间松了几分。
我趁机翻身,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衣领,借着身体的重量,把他往外推。
你想逃他咬牙切齿地说,做梦。
我低头看他,目光冷静。
是你一步步把我逼到绝境。我说。
他的半个身子已经悬空,一只手抓着护栏,另一只手死死扣住我的手腕。
我冷笑着,猛地一脚踢在他膝盖弯处,他惨叫一声,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坠入浓雾深处。
人群开始聚集,有人掏出手机拍照,有人惊慌失措地跑向栏杆边查看。
然后,我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你……你是故意的
是强子。
他手里还握着那只珍珠耳钉,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恐惧。
你看到了。我淡淡地说,是他先动手的。
他嘴唇颤抖,眼神游移不定。
你听我说,我不是……我本来只是想拿点钱……他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声音越来越小。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远处已经有保安朝这边跑来,还有游客在打电话报警。
我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但至少,我已经掌控了自己的命运。
我转身离开栈道,脚步坚定,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当我再次回到停车场时,夜幕已深。我坐进车里,启动引擎,朝着山林外驶去。
路上,夜色沉沉,我望着前方蜿蜒的山路,心中一片清明。
我深知未来还有挑战,但此刻的我,已能坦然面对,陈媛媛,不再是从前的弱者。
第6章:咖啡渍里的DNA密码
赵一辉坠入浓雾深处后,后续便是警察介入调查。第二天清晨,我来到了警局的询问室。
周警官坐在对面,翻看着记录本,烟灰落在桌沿边缘,微微颤动。
你手臂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他问。
我低头看了一眼,三道浅浅的抓痕渗着血珠,边缘有些发红。
赵一辉抓住我手腕的时候,我不小心蹭到了护栏。我说得平静。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像刀锋一样锐利,是吗
我没回答,只是用纸巾轻轻按住伤口。
空气里弥漫着烟草和咖啡的味道。
你说他是自己摔下去的他继续问。
是他先动手的。我抬眼看他,他把我推到栏杆边,我只能反抗。
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许他知道我发现了什么。我顿了顿,从口袋里拿出那片残破的保单一角,放在桌上,你们可以查一下,这份保单上‘受益人’的位置有掐痕,咖啡渍也还没干透。
周警官拿起保单碎片,对着灯光仔细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门被推开,一名年轻的女警探走进来,在周警官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他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我。
我们找到了一些新线索。他说,赵一辉身上发现了一份完整的保单,就在他西装内袋里。
我微微一怔,装作惊讶。
是吗我轻声说,我以为他已经把它销毁了。
周警官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笑了。
你挺聪明的。他说,不过,警方不会因为一个人聪明就判定他有罪。
我垂下眼帘,我只是配合调查。
他没有再追问,而是换了个话题: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哪些细节
我想了一下,说:我记得……赵一辉最后拉住了我的耳钉,然后掉了下去。
耳钉他问。
是的。我点头,那只珍珠耳钉,可能还留在现场。
周警官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几个小时后,我在警局门口见到了强子。
他穿着一件旧夹克,脸上带着疲惫和不安。
看到我,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我问。
警察找我问话。他声音低哑,他们说我可能是目击者。
那你怎么说
他沉默了几秒,才开口:我说……是你先动的手。
我心里一紧,但脸上依旧平静。
哦我笑了笑,那你有没有告诉他们,是你亲眼看见赵一辉想杀我
他脸色变了变,咬了咬牙:我没证据。
你不需要证据。我看着他,你只需要说实话。
他低下头,声音很轻:我怕坐牢。
你也可以选择不坐牢。我说,只要你愿意配合警方。
他抬起头,眼神复杂,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他沙哑的声音:你真的变了。
我没有回头。
几天后,我收到了一份通知,说警方初步调查结束,认为赵一辉的死亡属于意外事故。
但我心里清楚,这并不是终点。
我回到家里,打开衣柜最底层的抽屉,取出另一份保单复印件。
这是我提前准备好的备份,上面同样有咖啡渍和掐痕。
我把复印件放进一个牛皮信封里,写上匿名举报,然后寄往刑侦支队。
做完这一切,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阳光洒进来,照在我的珍珠耳钉上,反射出一道微光。
我摸了摸耳钉背面,那里有一道细小的痕迹——是我亲手刻上去的编号。
林小满说得对,有些东西,不能只靠运气。
要掌控命运,就要准备好每一步棋。
我站起身,走向厨房,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咖啡渍慢慢晕开,像一场早已注定的重逢。
第7章:蓝色药片的连锁反应
我坐在警局走廊的长椅上,手指轻轻摩挲着珍珠耳钉边缘。阳光从头顶的玻璃窗斜照下来,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这已经是赵一辉坠落后的第三天。
强子在审讯室里待了很久。我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但至少,他没有立刻被带走。警方还没掌握决定性的证据。
门开了,周警官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透明证物袋。里面是一颗蓝色药片,边缘有锯齿状缺口,和那天晚上我在咖啡厅洗手间门口看到的一模一样。
我们在强子裤袋里找到的。他在我对面坐下,语气平静,他说是你塞进去的。
我没有否认,只是问:检测结果出来了吗
他点点头,致幻成分,含量不低。赵一辉当晚确实出现了幻觉。
我闭了闭眼,想起那晚的画面:他在餐厅里突然抓着桌沿,眼神涣散,嘴里喃喃说着什么人命该标价之类的话。然后他开始撕扯自己的手臂,指甲划出一道道血痕。
是他先给我下药。我说,我不过是还给他一点‘惊喜’。
周警官没说话,只是把证物袋放在桌上,目光落在我的袖口。我知道他在看什么——那里还有辣椒水残留的痕迹。
你很冷静。他忽然说,从头到尾都很冷静。
我没有回应,只是低头看着自己交叠的双手。指节发白,像极了我攥紧拳头时的模样。
门外传来喧哗声,紧接着是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急促脚步。赵母来了。
她冲进警局,手里抱着个布包,边哭边喊:我儿子是被害死的!那个女人就是凶手!你们不能放过她!
几个保安试图拦住她,但她力气大得出奇,直接冲到了我们面前。
陈媛媛!她指着我,眼里全是恨意,你这个毒妇!你害死我儿子,我要你偿命!
我没有起身,只是抬头看着她。她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头发也乱了,看起来像个失控的女人。
赵阿姨。我轻声说,您还记得保险单上的咖啡渍吗那是您儿子亲自洒上去的。
她愣了一下,随即更加激动地扑过来。周警官站起身,示意保安把她带出去。
她被拉走时还在哭喊,布包从她怀里滑落,打开一角,露出里面的寿衣。
我盯着那件寿衣,心里泛起一丝冷笑。
赵母被带走后,警局恢复了安静。周警官重新坐回位置上,点了根烟。
你知道药片是从哪里来的吗他问。
我想了想,说:赵一辉最近常买薄荷糖,说是压惊。但我发现那些糖吃起来有种奇怪的味道。
你是怀疑……药片是他的东西
我只是觉得,一个正常人不会随身带着这种东西。我顿了顿,除非,他早就准备好了。
周警官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你真的变了。他说,不像当初那个只会点头称是的小媳妇了。
我没接话。有些事,没必要解释。
走出警局时,林小满已经等在门口。她穿着粉色卫衣,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上是几张截图。
网上风评两极分化。她说,有人觉得你是受害者,也有人质疑你太冷静。
我接过手机看了几眼,果然,评论区吵得不可开交。
他们不知道真相。我说,也不想知道。
林小满皱眉,你要不要接受一次采访让公众了解事情的另一面。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
第二天下午,我接受了本地电视台的采访。镜头对准我的时候,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疲惫又脆弱。
主持人问了很多问题,关于我和赵一辉的关系、关于那晚发生的事、关于保单,我都一一回答。每句话都经过斟酌,每一个停顿都恰到好处。
当谈到手臂上的伤痕时,我卷起袖子,露出三道浅浅的抓痕。摄影师特意给了特写。
这是他抓住我手腕时留下的。我说,我没想到,他会变成那样。
主持人低声安慰了几句,接着转了个话题。
有网友说,你在整个过程中表现得太冷静,是不是有什么隐瞒
我笑了笑,声音轻柔,如果我当时崩溃,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说话吗
镜头扫过我的脸,我看见自己眼神平静,嘴角微微扬起。那一刻,我自己都有点惊讶——原来我已经能做到这样。
采访结束后,林小满递来一瓶水。
剪辑师说你最后摩挲耳钉的动作挺自然。她低声说,没人会想到,那是你的信号。
我摸了摸耳钉背面,那道小小的刻痕硌着指尖。它不是装饰品,而是我亲手埋下的伏笔。
回到家里,我打开了电脑。邮箱里有一封匿名邮件,附件是一张照片——是那颗蓝色药片的包装纸。
放大后,隐约能看到一个logo,是我熟悉的图案:赵一辉公司标志。
我把图片保存下来,又给林小满发了条消息:
可以联系你认识的记者了。
她很快回复:明白。
几天后,新闻出来了。标题是:
《疑似致幻剂出现在赵某死亡案中,警方正追查来源》
文章里提到,警方已确认蓝色药片含有致幻成分,并指出其包装上有某保险公司标志。虽然未明确指向谁,但舆论已经开始发酵。
周警官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厨房泡咖啡。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他在电话那头问。
我搅拌着咖啡,看着褐色液体慢慢晕开。
我只是提醒你,别忽略了不该忽略的东西。我说。
他沉默了几秒,忽然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输了呢
我放下勺子,轻轻吹了口气。
那我也要输得清清楚楚。我说,而不是糊里糊涂地被人算计。
挂断电话后,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照进来,打在我的珍珠耳钉上,反射出一道微光。
我站在原地,看着那道光芒缓缓移动,像是某种无声的回应。
有些棋,已经在动。
有些网,正在收紧。
我不再是被动的人了。
第8章:玻璃栈道的致命回响
几天之后,随着各方线索的推进,我决定前往玻璃栈道重现当时的场景。
**我站在玻璃栈道入口处,目光不自觉地投向远方,思绪飘回到当时的场景。**阳光透过头顶的钢架洒下来,在地面投下交错的影子。游客寥寥,偶尔有年轻人的笑声传来。
周警官站在我身后不远处,手里拿着记录本。他今天穿了件干净的制服,烟没点,只是夹在指间。
准备好了吗他问。
我点点头,抬脚踏上玻璃板。
脚下是几十米深的山谷,风从下面往上吹,裙摆轻轻飘起。我放慢脚步,走到第三块玻璃板的位置停了下来。那天的风也是这样,从右前方斜斜地扑过来,吹乱了我的头发。
我闭上眼,回忆当时的情形。
我记得他猛地抓住我手腕时那种狠厉的力道,心中怒火再次燃起,告诉自己绝不能任他摆布。
再往前一点。周警官说,模拟一下当时的动作。
我向前迈了一步,脚底传来轻微的滑动感。润滑油已经被清理过几次,但还是能感觉到残留的痕迹。我故意踩偏半步,身体晃了一下。
小心!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睁开眼,看见一位摄影师模样的中年男人正举着相机对准我。他是我们特意请来的证人之一,那天就在附近拍摄风景。
了解完现场情况后,周警官转而问我关于赵一辉当时的一些言语细节。
你看到什么了吗周警官问他。
摄影师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忽然点头:那天我也在这儿。我记得有个女人摔倒了,还有个男的……好像是推了她一把。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你能确定吗周警官追问。
不能百分百肯定,但那个男人的动作很奇怪。他整个人往前倾,像是要压过去。摄影师比划了一下,然后那个女人就掉下去了。
周警官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多了些东西。
我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那里的三道抓痕已经结痂,但在阳光下仍清晰可见。
可以继续。我对周警官说。
我又往前走了几步,来到栈道边缘。护栏不高,刚好到腰部。我伸手扶住它,感受金属的冰冷触感。
当时他就是在这里抓住你的周警官问。
嗯。我点头,他说了很多话,但我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他一直强调‘人命有价’。
周警官沉默了几秒,随后又低头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我们回到警局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审讯室的灯亮着,强子坐在里面,低着头,脸色不太好。
我和他在门口擦肩而过时,我低声说了句:药片是你口袋里的护身符。
他猛地抬头看我,眼神有些慌乱。
我没有停下脚步,径直走进隔壁的接待室。林小满已经在接待室等我,手中拿着手机。
刚才那位摄影师已经提交了证词。她说,他说他看到赵一辉身体前倾推人的画面。
我点点头,接过手机看了看,果然,照片上的画面虽然模糊,但还是能看到赵一辉身体前倾的瞬间。
够不够我问。
至少能说明不是意外。林小满说,再加上强子的证词……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他已经答应配合调查。
我松了口气。
走吧。我说,该去录笔录了。
回去的路上,我默默回想玻璃栈道上的一切,周警官坐在一旁,也陷入了沉思。
审讯室里,灯光刺眼。我坐下后,把袖口拉了拉,露出一小截手腕。
那天的事,你还记得多少周警官翻着记录本问。
我记得他猛地抓住我,我条件反射地掏出辣椒水就喷了过去。但他反应很快,立刻松手了。
周警官看着袖口痕迹,接着问道:既然你提到喷了辣椒水,那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
超市买的。我答,随手拿的。
他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在本子上写了几笔。
还有别的想补充的吗他问。
我想了想,说:那天我掉了个耳钉。后来是强子捡起来的。
周警官笔尖一顿。
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他问。
没什么。我笑了笑,只是觉得巧合罢了。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似乎看到了一个和以往不同的我。
周警官看着我,感慨道:你成长了不少。
我默认了他的说法。
有些事,逼着你改变。我说,要么被压垮,要么站起来。
他没再说话,只是合上本子,站起身。
你可以走了。他说。
我起身,走出审讯室。林小满在外面等我,见我出来,递给我一瓶水。
顺利吗她问。
还算。我喝了口水,抬头看向窗外。
夜色已经笼罩城市,街道上的灯光星星点点。远处的山上,栈道的轮廓隐约可见,像一道透明的伤痕。
接下来呢林小满问。
等。我说,等他们自己找到答案。
她看着我,欲言又止。
你在害怕吗她问。
我摇摇头。
不是害怕。我说,是在等一个结果。不管是不是我想要的,我都得面对。
她叹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
你变得好强大。她说。
我没回答。
有些改变,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必须如此。
就像珍珠耳钉下的刻痕,就像袖口残留的辣椒水,就像那天栈道上的每一个细节。
它们都成了我活下去的理由。
也是我反击的武器。
第9章:薄荷糖味的遗嘱
我和林小满踏入医院,长长的走廊寂静无声,消毒水的味道似有似无地萦绕在鼻尖。
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无比煎熬,心中不断猜测着后续的发展。
林小满站在我旁边,手里拎着一个不大的包,里面装着她从宠物医院拿来的证件和伪造的身份文件。她的动作一向利落,可今天却显得有些迟疑。
你确定要这么做她低声问。
我未作回应,凝视着那扇写着档案室的门,想到里面遗嘱上因愧疚而赠这如针般的四个字,直直扎进我心底最柔软处。
走吧。我说。
我们走进档案室时,护士正在交接班。**我紧张地盯着护士们的身影,耳朵里全是自己的心跳声。林小满脚步匆匆地走向文件柜,每一步都似乎踩在我的神经上。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无比漫长。**几分钟后,她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得手了。
我们离开医院时,细雨悄然飘落,打在伞上。林小满把手机递给我,屏幕上是一张照片:那张纸上,我的目光定在那几个字上,心中一阵刺痛。胸口像是被巨石堵住,呼吸都变得艰难。许久,我才缓缓锁屏,将手机机械地放进包里,那动作像是失去了灵魂。
他到底想干什么林小满问。
我没有回答。我不知道赵一辉写下这份遗嘱时心里在想什么,但我清楚一件事——这不是忏悔,是算计。
第二天早上,快递公司打来电话,说有一封寄给我的包裹被误投到了隔壁小区。
我赶到物业办公室,假扮成物业人员调取了监控。画面里,强子的身影一闪而过。他穿着一件深色外套,帽檐压得很低,但还是能认出他。
他来过,又走了。
我拿到包裹,拆开一看,是一个录音笔,还有一张纸条:证据,别让警察白忙。我按下录音笔的播放键。
……你真要杀她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三百万,够我下半辈子花了吧
可她是女人,你真下得去手
人命有价,强子。你不信,是因为你没试过。
……
我关掉录音笔,手指微微发抖。
林小满凑过来听完了整段录音,脸色变得很难看。
这东西如果交给周警官,至少可以证明赵一辉早就有预谋。她说。
我点点头,但我们不能直接交给他。
为什么
因为一旦交上去,调查方向就会变。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个录音的存在,除非万不得已。
林小满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你比以前谨慎多了。
不是谨慎,是怕错一步就前功尽弃。
第三天,我去了趟通信公司的朋友那里。
林小满认识的人不少,其中有一个曾在通信公司做过数据维护。他答应帮忙查一下赵一辉的通话记录,但前提是我不能说是他干的。
我们在一间不起眼的咖啡馆见面,他带来了几页打印纸。
这是你们要的通话记录。他说,不过我只能做到这里了,再多查下去,系统会留下痕迹。
这个号码是谁我问。
查不到。那人摇头,注册信息是假的,用的是境外代理服务器。
我合上纸张,道了谢,和林小满一起离开。
路上,我一直在想那个号码的事。
赵一辉此次通话的目的、内容及对方身份,牵扯着案件走向。
那天晚上,我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信。
信封很旧,边角泛黄,上面只有我的名字,没有寄件人信息。我小心翼翼地拆开,一股淡淡的香灰味扑面而来。
信纸上写着一句话:你还活着,我就死不瞑目。
下面是一张染红的寿衣图片。
**看到信纸上那恶毒的话语和染红的寿衣图片,一股怒火从心底燃起,恐惧与愤怒交织,让我双手不自觉握紧。**我把信放到一边,拿起手机拍照取证。
林小满得知消息后赶来,用检测工具快速检测,确认红色粉末是普通颜料和香灰的混合物。
吓唬人的。她说,但她居然能找到你的地址。
我点点头,把信收好。
她不会就这么罢休。我说。
那你打算怎么办
等她再出手。
房产中介突然取消了所有的看房安排,理由是房东反悔不出售。
我知道不对劲,于是亲自去了房产交易中心。
到了房产交易中心,经过一番查询,我发现有人试图冻结我的资产账户。得知有人试图冻结我的资产,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被人操控的无力感涌上心头,愤怒在胸腔中翻涌。
冻结申请来自一家第三方机构,盖章处隐约可见一个保字。
我立刻联系了婚前的律师,启动紧急资金转移程序。虽然手续繁琐,但在律师的帮助下,我还是成功将一部分流动资金转移到了安全账户。
回家的路上,我坐在车里,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路灯。
一切都变了。
我不再被动躲避,开始反击、布局,掌控自己的命运。
但我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几天后,我在家里整理东西时,听见门铃响了。
我透过猫眼看到周警官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我打开门,他走进来,把文件放在茶几上。
赵一辉的遗嘱副本。他说,你怎么拿到的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
他也没追问,而是翻开文件,指着最后一页,‘因愧疚而赠’,你觉得他是真心的吗
你觉得呢我反问他。
他沉吟片刻,抬起头,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所以他想用这笔钱换点什么。我说,也许是安心,也许是赎罪。
周警官看着我,眼神里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知道多少他问。
我摇摇头,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起身告辞。
我送他到门口,他临走前回头看我一眼,小心点,接下来可能会有麻烦。
我点头。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靠在门板上,闭上眼睛。
麻烦早就来了。
只是这一次,我不再害怕。
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的城市夜景。远处山上的玻璃栈道,在夜色中依旧散发着清冷的光,似一道隐秘的伤口。
我摸了摸耳朵上的珍珠耳钉,指尖轻轻摩挲。
它不再只是装饰品。
它是见证者,也是武器。
就像这份看似带着馈赠甜意的遗嘱,实则掩藏着最锋利的真相。
第10章:珍珠耳钉的最终审判
我站在保险公司门前的台阶上,风卷起裙摆的一角,阳光从头顶斜切下来,在大理石地面上投下细长的影子。我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文件袋,里面是那份三百万保单的复印件,纸张边缘微微泛黄,像是被岁月浸染过。
林小满站在我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帆布包,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人群已经开始聚集,记者、围观者、还有几个举着标语牌的路人——他们中有人支持我,也有人怀疑我。镜头在远处闪烁,像无数只窥探的眼睛。
我深吸一口气,走上前两步,展开手中的文件。
这份保单,是我丈夫赵一辉为我投保的生命险。我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受益人是他自己。
人群中响起一阵骚动。
他计划了这一切很久。我继续说,他想让我死,然后拿到这笔钱。
有记者举着话筒冲过来:陈女士,您有证据吗
我抬起手,指尖轻轻触碰左耳上的珍珠耳钉。
它在阳光下微微一闪,仿佛回应了我的动作。
我有的,不只是证据。我说,还有他推我下玻璃栈道的影像。
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连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我按下耳钉侧面的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小按钮。
一道微弱的光束从珍珠表面投射出来,落在保险公司的玻璃幕墙上。画面缓缓浮现:那天的玻璃栈道,游客熙攘,我走在前方,而赵一辉就在那一瞬间,伸手将我推向栏杆外。
人群哗然。
这是伪造的!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喊道,他是保险公司的人。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转向镜头:你们可以去查证,这段影像不是现在才出现的。它一直都在这里,在我耳朵上的这颗珍珠里。
林小满快步走到我身边,低声说:有人往这边来了。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几个神色可疑的男人正穿过人群,其中一个还戴着棒球帽,压得很低。
我知道他们是赵一辉生前的朋友,或者说是他的同党。
但我已经不再害怕。
你们可以质疑我,也可以质疑这段影像。我面对镜头,语气平静,但你们不能否认的是,赵一辉买下了这份生命险,指定自己为唯一受益人;你们也不能否认,他在事发前几天频繁购买蓝色药片,并试图掩盖气味;你们更不能否认,他曾多次对我实施家暴,甚至企图控制我的资产。
我举起手机,屏幕上是一段视频截图——那是我在医院档案室拍下的遗嘱副本。
他还留下了一份遗嘱。我继续说,上面写着‘因愧疚而赠’。可我不接受这份愧疚,也不接受这笔用命换来的钱。
我转身看向林小满:联系律师了吗
联系好了。她说,资金已经完成匿名捐赠,儿童福利院那边会妥善处理。
我又一次面向人群,声音比之前更加坚定:我会离开这座城市,开始新的生活。而这笔钱,不属于我,也不属于任何想靠它发财的人。
人群中有人鼓掌,也有人沉默。
那个戴棒球帽的男人停下了脚步,似乎意识到无法阻止什么,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我摘下珍珠耳钉,放在掌心看了片刻,然后把它放回口袋。
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几天后,我搬进了一间位于城郊的小公寓,窗外能看到一片安静的树林。林小满帮我整理最后几件行李,我们都没有说话。
直到她递给我一个新的耳钉。
这次选的还是珍珠她问。
我接过耳钉,轻轻摩挲了一下,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嗯。我说,这次,换我选珍珠。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你变了。她说。
是啊。我望向窗外,不是变得更强,而是终于知道该怎么活了。
门铃响了。
我走过去打开门,周警官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结案报告。他说,你赢了。
我没有接,只是点点头。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屋内收拾妥当的样子。
你要走了他问。
明天一早。我说。
他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把文件放在门口的鞋柜上,转身离开。
我关上门,靠在门板上,闭上眼睛。
风从窗缝吹进来,带着初春的凉意。
我摸了摸耳朵,那里空着,新买的珍珠还没戴上。
我知道,过去的那颗珍珠,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
而现在,我终于可以自由地选择自己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