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同今天拿到了毕业证,也收到了女朋友乔乔的分手微信。
乔乔微信说：毕业了,我要回密云了,再见我的男孩。。。
周同看着微信心里想：四年的感情一句再见就再见了在相机里看着俩人的照片,回忆自己的摄影技术就是乔乔一点点教会自己的。
回忆：乔乔拿着手机放在桌子上说：爷们,咱能不这么笨蛋吗弄个延时,放在桌子上你在我后面,你的头也不大了,我这漂亮的脸蛋也表现出来了。
周同瞪着大眼说：祖宗,你那漂亮脸蛋出来了,我这就四分之一脸了,得,我也别要了,脸没了,不要了。。。。
俩人哈哈大笑着。
现实：
后海的秋夜总带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劲儿,酒吧暖黄的灯光淌在水面上,像被打碎的橘子糖。周同嘬着牙花子灌下半杯燕京,冰凉的液体撞得胃里咯噔一下,他转头冲吧台里擦杯子的小旭乐：您瞅这月亮,圆得跟乔乔当年给我织的那毛线帽似的。
小旭手里的玻璃杯擦得能照见人,她白了周同一眼,手腕子一翻把杯子倒挂在架子上：周同我跟你说过多少回,别提那顶绿帽子
——
哦不对,是军绿色。
话音刚落俩人都笑了,笑声撞在挂着的红灯笼上,晃下来几片没扫净的银杏叶。
三年前也是这么个晚上,乔乔把装着学生证的牛皮纸信封拍在
过客
酒吧的桌上,信封角还沾着食堂免费汤的油星子。周同,咱俩散了吧。
姑娘说话时睫毛上还挂着水光,却硬是梗着脖子没让眼泪掉下来,你北京少爷当惯了,我这外地姑娘攀不起。
周同当时正啃着鸡爪子,油乎乎的手在牛仔裤上蹭了蹭,想抓她的手又缩了回去,末了憋出句：成,那以后你吃炸酱面没地儿加面,别找我。
小旭看着周同喝多了然后话也不说就走了,小旭醉醺醺得说：你丫就不能不跑吗TMD老娘是尼玛啊让
你这么肆无忌惮得伤害,你就不能请一次客你就不能。。。。周同早就走远了,小旭喊给自己听完后也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霓虹灯把雨丝染成了五颜六色,像谁把调色盘扣在了天上。周同站在公交站的玻璃棚下,浑身湿透的
T
恤贴在背上,冰凉的雨水顺着发梢滴进脖子里,他却像是没知觉似的,手机听筒里只有滋滋的电流声,混着外面哗哗的雨声,像谁在远处撕塑料布。周同却不管不顾,音量反而拔高了八度,震得玻璃棚都嗡嗡响：当年你说要去上海发展,我跟你说‘成啊,我给你寄六必居的酱菜’,那是气话！我他妈连夜买了去上海的火车票你知道吗！
他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手机被攥得滚烫,屏幕上早就暗了下去,通话界面在十分钟前就断了线。
旁边便利店的玻璃门被推开又关上,暖黄的灯光漏出来一小片,又很快被涌进来的雨雾吞没。里面正放着孙燕姿的《后来》,甜腻的女声混着关东煮的香气飘过来,和周同的嘶吼搅在一起,像锅乱炖的汤。穿蓝色工服的店员探出头看了两眼,又缩回去继续擦关东煮的格子锅。
马路上的车开得飞快,车灯在湿漉漉的柏油路上拉出长长的光带,像无数条发光的蚯蚓。周同盯着那些光带,突然蹲在地上,后背剧烈地起伏着,刚才还像炮仗似的吼声变成了压抑的呜咽。他想起乔乔临走前一天,也是这么个雨天,她蹲在宿舍楼下的梧桐树下,给他洗那双被雨水泡涨的帆布鞋,泡沫顺着她的手指尖往下滴,她说：周同,等你想通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我想通了啊……
周同对着黑屏的手机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羽毛,我想通了炸酱面不加面也行,想通了秋裤可以自己买,想通了保定离北京也就俩小时车程……
雨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分不清是雨还是泪,可你怎么不接我电话了呢……
周同你丫有病吧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周同抬起头,看见小旭举着把大伞站在面前,伞沿压得很低,露出的下巴绷得紧紧的。她脚上的切尔西靴踩在积水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脚,跟个破手机较什么劲人家乔乔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在这儿演琼瑶剧呢
周同没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小旭。便利店的音乐还在飘过来：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小旭突然把伞往周同那边狠狠一斜,自己半边身子露在雨里：走了！再不走派出所该以为我在这儿虐待动物了。
周同被小旭拽起来的时候还在发愣,手里的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屏幕碎得像块冰裂纹的瓷片。小旭捡起手机塞进他兜里,拽着他往地铁站走,伞面在两人头顶摇摇晃晃,像只受伤的大鸟。
你说这雨,
周同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是因为我难受才下这么大,还是它下大了我才这么难受
小旭没回头,只是把他的胳膊拽得更紧了些：傻
X,老天爷哪有空管你的破事。
可周同看见,她的肩膀也在轻轻发抖,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别的什么。雨还在下,霓虹灯在雨幕里晕成一片模糊的光斑,像谁哭花了的妆。
挂了电话的周同从裤兜里摸出烟盒,烟纸被雨水泡得发胀,软塌塌地粘在一起。他捏着烟屁股往嘴边送,打火机打了三下都只冒出火星,最后
咔哒
一声彻底歇菜。周同骂了句脏话,把湿透的烟盒狠狠扔在地上,黑皮鞋在烟盒上碾出几道泥印,像是在跟谁较劲。
这时一根白生生的烟突然递到眼前,过滤嘴上还带着点薄荷味的凉气。周同眯着眼抬头,女孩的刘海湿哒哒地贴在额头上,睫毛上挂着的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滑,滴在她那件被雨水浸透的牛仔外套上。
两人坐在巷尾的小餐馆里,油腻的塑料布隔开了外面的雨幕。女孩捏着烟卷往嘴边送,吸了口就猛地咳嗽起来,烟圈没吐出来,倒呛出两滴眼泪。
周同那眼神也不知道是心疼女孩呢还是在心疼烟说：要不你把剩下这半盒烟给我得了,
他用手背抹了把嘴,烟卷在指间转了个圈,你也不会抽,看着跟浪费粮食似的。
周同把烟盒往自己这边拉了拉,铁皮烟盒在桌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女孩看着他说：要脸吗给你一根还不感恩,还想都要了。
女孩又吸了一口,烟雾在她眼前散开,衬得那双总是瞪人的眼睛朦胧了些。
首先,你把我拉进这小餐馆,
周同摸了摸裤兜,硬邦邦的钞票硌着掌心,哥们兜里就……
话没说完,女孩
啪
地一声从帆布包里拍出一沓百元大钞,红通通的票子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光。咱们能不能不这么俗
她挑眉看着周同,烟卷夹在指间晃晃悠悠。
我就是告诉你,我这兜里就
100
多,
周同把烟盒塞进内袋,指腹摩挲着钞票边缘,你掂量着点吃,吃超了我付不起。我还到不了用女人的钱帮我付账的份上。
成,爷们。
女孩把钞票塞回包里,冲后厨喊了声,老板先开
100
块钱的啤酒！
她又点上一根烟,火苗在她指尖跳了跳。周同看着心疼,赶紧也抽出一根点上,心里琢磨着可别让这丫头把整盒烟都糟践了。
我说大姐,这是餐馆,啤酒
3
块一瓶,100
块钱
33
瓶,
周同用筷子敲了敲桌子,空酒瓶在桌上转了个圈,老板心情好了给咱
34
瓶,你当这是酒吧呢20
块钱一瓶。你一会儿喝一瓶醉了,哥们那
32
瓶怎么办你想过吗
其实周同心里清楚,现在给他多少瓶他都能灌下去,喝死自己大概是他此刻能想到的最痛快的死法。
你被甩了
周同三瓶啤酒下肚,打了个带着泡沫的嗝,这么晚还在外面溜达,还抽烟,还跟陌生男人喝酒,你爸知道了不打死你
他看着女孩面前那瓶只喝了一半的啤酒,她的眼神已经有点发直,像只喝多了牛奶的猫。
老板端来一盆毛豆,毛豆上还挂着水珠,他把盆往桌上一放：剩下的,今天不吃明天也得坏了,送你们了。
我告诉你,被人甩了就甩了,
周同抓起颗毛豆扔进嘴里,说话时带着点含糊,这大千世界里,干嘛非要是他陪你啊他不陪了,咱们还不活了吗人有时候就是贱,纯贱。送过去的,热热乎乎的,低三下四的,你就觉得那不是好东西。TMD
说丢就丢,当谁是垃圾呢垃圾你也要放在垃圾箱里吧,怎么就往大街上一扔就扔了城管不管这事是吗城管不管,老师没教过你不能乱扔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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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同已经喝到第七瓶,女孩面前还是那瓶没喝完的。他的话像连珠炮似的,女孩没插话,只是默默往嘴里灌着酒。
欸,你知道苏格兰吗
周同拿起第十三瓶啤酒,瓶身上的水珠顺着手指往下滴,真漂亮,那的人看着就有素质,跟你我这样的根本不是一个档次。拿着吉他的姑娘唱首乡村音乐,就让你魂飞魄散了。格兰菲蒂你知道吗15
年的,我去那第一次喝那么好的洋酒……
不,之前还喝过更好的！我喜欢那里的风格,喜欢那里的人,信马由缰的,能放纵自己……
他数得很清楚,这是第十三瓶,老板过来想收空瓶子,他没让,那些空瓶像是他的战利品,摆得整整齐齐。女孩抱着她那瓶啤酒,身子开始跟着店里的收音机晃悠,像是在跳一支没人看得懂的舞。
你去过苏格兰
女孩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委屈,她拿起第二瓶啤酒,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眼里慢慢泛起水光,我也去过那边的小镇,跟他在一起……
什么小镇
周同已经喝到第十五瓶,膀胱胀得难受,可他懒得动,三里屯那边的苏格兰酒吧哪来的小镇没见过。我跟你说,那酒吧我经常去,你别瞎说……
凌晨四点,雨已经小了很多,只剩下淅淅沥沥的声音。周同怀里抱着四瓶没开封的啤酒,女孩手里攥着两瓶,两人从餐馆挪到了路边,塑料椅子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打滑。
你背叛过爱情吗
女孩的声音在雨雾里飘着,带着点飘忽。
周同拧开一瓶啤酒,灌了一大口：你遇见过爱情吗
爱情不会背叛,
女孩的头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只有没有力气去维持了,然后放弃了。有一个人放弃了,那两个人就都放弃了,变成擦肩而过了。你遇见的爱情最后背叛你了,那不叫爱情,那叫上错了床。
她又灌了一口酒,喉结动了动,周同看着她,觉得肚子里的啤酒开始翻涌,难受得厉害。
你的电话响了很多次了,
女孩突然指着周同的裤兜,那里正传来震动声,你怎么也不接女朋友找你会很着急的,不管什么矛盾也不要逃避。好赖她知道珍惜你,知道这么关心地找你。
她掏出周同兜里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显示着
乔乔
的名字。女孩划开屏幕,对着电话那头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周同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听见她最后说：我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好好待她,好好珍惜眼前的女孩……
那些话像居委会大妈的叮嘱,絮絮叨叨的。
挂了电话,女孩把手机塞回周同兜里,打了个酒嗝：搞定,一会儿她来了,你可得好好说话。
周同看着她被酒精染红的脸颊,突然觉得这丫头虽然嘴硬,心倒是热的,像这秋夜里的一把火,明明自己都快烧尽了,还想着给别人取暖。
一辆黑色奔驰
吱呀
一声停在俩人面前,车窗降下,露出小旭涂着正红指甲油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周同眯着眼看她从车上下来,高跟鞋踩在积水里溅起细碎的水花,后面的事他就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恍惚记得有双带着薄荷香的手扶住了他摇晃的胳膊。
第三天清晨,周同是被阳光晒醒的。酒店柔软的被褥裹着身体,他睁开眼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发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那间满是乔乔照片得卧室。低头一看,身上就剩条内裤,他自嘲地笑了笑：守身如玉给谁看啊。
记忆里那姑娘的笑脸明明灭灭,挺漂亮的,可惜走得急,连个电话都没留,连名字都忘了问,只剩下初见时递烟的指尖和喝酒时亮晶晶的眼睛。
咔哒
一声门开了,小旭端着个白瓷碗走进来,碗里飘着淡淡的粥香。
卧槽！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周同猛地坐起来,被子滑到腰间,他看着小旭那张熟悉的脸,眼睛瞪得像铜铃。
没有老娘,你丫能在这
小旭把碗重重放在床头柜上,脸上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恨,眼神却瞟向别处。
周同看看自己身上的内裤,又看看小旭,一脸懵逼。
都学会拍婆子找人喝通宵了
小旭抛出第一个问题,双手抱在胸前。
没有！
周同的回答斩钉截铁,声音却有点发虚。
那我问问你,她走了你为什么不留住她
第二个问题紧跟着砸过来。
不会！
周同梗着脖子,喉结动了动。
那么多年的感情不要了
第三个问题像块石头,沉甸甸的。
谁给我扒成这样的那女孩呢你怎么在这怎么忽然冒出来了我衣服呢这粥是凉的吗热的我喝不惯
周同的脑子一片空白,问题像断了线的珠子往外蹦,他自己都不知道想先得到哪个答案。
乔乔说她要去苏格兰留学,如果他留她,她就不会走。可周同什么都没做,没留她,没资格,没勇气,甚至没丢掉最后那一丝丝所谓的男人该有的面子。年轻真可怕,总为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丢掉一辈子再也得不到的珍宝。
那天晚上他喝得酩酊大醉,趴在银锭桥的石栏上吐得昏天黑地,胃里的酸水混着二锅头的辣气往上涌。有个穿红裙子的姑娘递来包纸巾,指甲涂着亮片指甲油,笑起来眼睛弯得像月牙：哥们儿,为情所困啊
周同抬头看见她耳坠上挂着只小狐狸吊坠,后来就一直叫她狐狸。就是陪他喝酒得女孩。
后来狐狸和小旭成了特别要好得朋友
周同和狐狸又一次得聊天：
我跟乔乔分了。
他舌头直打卷,就因为我妈说她老家在密云,嫌人家是‘河北人’。
狐狸听完咯咯地笑,笑声比酒吧里的吉他声还脆：北京人这点破讲究,跟你裤腰带上挂的貔貅似的,除了膈应人没别的用。
她往周同杯子里倒了点自己杯里的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晃悠,但你知道吗刚你吐的时候,喊了乔乔的名字十七遍。
小旭回忆那天：记得那天最后是我来接的他,小旭骑着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二手自行车,车筐里放着袋刚出锅的糖炒栗子。周同我告诉你,
小旭把他往车后座上拽,胳膊上的肌肉线条绷得紧紧的,乔乔哭着跟我说分手时,手里还攥着给你买的秋裤。
此刻小旭正把剥好的栗子塞到周同手里,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往心里钻。水面上漂过艘载满游客的画舫,导游的喇叭声隔着水传过来：各位看左边那座灰墙,当年纳兰性德就在这儿写过‘人生若只如初见’……
周同突然想起乔乔当年总爱坐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阳光洒在她翻书的手指上,像撒了层金粉。他那时总爱从背后蒙住她的眼睛,听她气呼呼地喊
周同你再闹我就把你论文藏起来。分手那天乔乔走得特决绝,军绿色的毛线帽戴在头上,像株倔强的小树苗。
哎,
周同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哑,你说我现在去找她,还来得及吗
小旭没说话,狐狸往他杯里续满酒。远处传来驻唱歌手的声音,唱的是首老北京民谣：鼓楼的钟啊敲了又敲,后海的水啊摇了又摇……
周同看着水面上自己模糊的影子,突然笑出声：算了,当年我跟她说,要带她去吃护国寺的豌豆黄,结果到分手都没兑现。
那有什么难的。
狐狸站起身,把围巾往脖子上绕了两圈,明儿我歇班,带你去。就当……
给你提前过光棍节。
她说话时下巴微微扬着,路灯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星星。
周同看着她被风吹起的围巾角,突然想起大学时小旭总爱跟在他和乔乔身后,手里拎着三个人的书,嘴里还不停地数落他：周同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让女生拎重东西,你还是不是北京老爷们儿。
那时候的风里总带着食堂饭菜的香气,乔乔的笑声像风铃,小旭的唠叨像暖阳。
水面上的月亮越发明亮,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周同突然觉得,后海的秋夜虽然凉,可身边有这么个能跟你贫嘴、能陪你喝酒、能在你犯浑时一巴掌拍醒你的姑娘,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他举起杯子跟小旭碰了一下,清脆的响声惊飞了岸边栖息的夜鸟：得嘞,明儿豌豆黄我请客,管够。
周同醒过劲来看着狐狸：祖宗,您老还上班呢啊,您这一身名牌穿着,包包里说摔一沓子大团结就甩一沓子,谁用得起你啊。
狐狸深情得看着周同说：就这么牛掰!摔你怎么了
周同说：大姐！你这是要包养我得意思吧。。。。。请问尊姓大名,到时候回家我给你立个牌坊啊。
狐狸喝了一口说：本尊更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石典典。。。。。。
（本节故事完）
后续：石典典最早在北京,后来和周同有一段刻骨铭心得爱情,因为最后没有能在一起所以导致暂时性失忆,家里人就把她从北京接到杭州修养,谁知道后来又在杭州碰到徐天,徐天与周同长得一模一样,所以石典典一下就记起了所有,疯狂追徐天,她俩得第一次见面电视剧里没有演。后来她和徐天好了,谁知道天意捉弄,周同去了杭州,徐天碰到周同,故事里《亲爱得你》电视剧都已经演绎,最后一个细节：周同在马路上看到石典典和徐天他并不在意徐天,而是看到了石典典而慌了神,所以被车撞死。最后所有人都认为石典典想起了她和徐天得事情,其实是她想起了她和周同得事情。详细请留言,喜欢看得人多了,我就把细节都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