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敲开我家门时,我正在给金刚梳理羽毛。
我老婆说闻到宠物气味会流产,您看……他眼神闪烁地递来红色香囊,这是我刚求的安胎符,希望你能够挂在家里
香囊被金刚的利爪撕开——里面根本不是朱砂,是混着骨灰的尸油。
1
诡异邻居
好不容易结束了四个多月的出差,
我盯着电梯的数字变换,恨不得现在就飞到床上一觉睡到明天。
叮。
电梯门打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朝我打招呼:什么时候回来的呀,小昭。
刚刚回来就碰见您了,赵奶奶,我还给您带了特产呢。
前两年我刚搬到这个小区,赵奶奶见我一个人住,没少帮我的忙。
就连家里做了好吃的,也一定会给我留一份。
哎哟,真是有心。赵奶奶笑着点头。
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将我拉到了一旁,声音很低。
你回家之后,小心着点你那个新邻居。
新邻居
我有些疑惑,对面的房子不是一直就没有装修吗
这么快就有人装修好住进去了
对啊,赵奶奶表情凝重,这一家人可不好惹,你们楼上的那个小姑娘,就被他们硬生生地给逼得搬家了。
我有些懵,怎么这四个月不在,像是过了四年呢。
见我没有反应,赵奶奶拍了拍我的胳膊:你别不当真,这一家人说人小姑娘晚上打扰他们休息,骂的可难听了。平时也就罢了,可那段时间人小姑娘一个星期有四天在上夜班,也不知道是谁打扰了他们休息。
我惊讶道:没找物业来调解吗就让他们这么欺负人。
赵奶奶叹了口气:怎么没找啊,物业也找了,也报了警,可是民警来了也只能口头教育。那小姑娘怕出什么事,就搬了家。
现在还有这种人。
见赵奶奶一脸担心,我笑道:您放心,我避着他们就是,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赵奶奶赞同地点点头:你能懂就好。
看着赵奶奶转身去买菜,我才拉着行李上了电梯。
刚上电梯,就看见了中间贴的显眼的红色A4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一整张的加粗黑字。
各位邻居:
为了保证我儿子出生前的生活质量,希望大家能够做到以下几点:
1.单元楼内禁止吸烟。
2.单元楼内禁止化妆,虽然我怀孕了,但是某些人也不要以为这就有机会可以勾引我老公了。
3.单元楼内禁止养宠物,若是冲撞到我,后果自负。
4……
仅仅看了三条,我一时间分不清我所处的地方是小区还是大清国的地界。
难道我们小区有大运,将会有龙子诞生
我恍恍惚惚地掐指算了算,长吁了口气。
还好还好,原来只是赖皮蛇装真龙。
但是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了。
我只觉得自己更累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先躲着就是了。
2
鹦鹉风波
我是想躲着人家,可是人家完全不给我机会。
刚把金刚接了回家,我家的门就被人敲得咚咚作响。
我将金刚放下,转身去开了门。
门口站的是一个看起来大约三十多岁的女人,她小心翼翼地扶着自己腰,怒气冲冲地看着我。
你是故意要害我的孩子吗电梯里明明白白地贴着,在我怀孕期间不允许任何人养宠物,你是瞎了看不见吗
自己生不出儿子,就想要别人孩子的命,你人怎么那么贱呢
我嘴角的笑僵在了脸上,有些好奇地朝四周看了看。
见我没搭理她,她的脸色越发地差:你这人什么意思
经她质问,我回过了神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还以为这四周装上了监控呢,一时没听见你的话。
我明明认认真真地道歉了,她还是一脸的怒气:给你三天的时间,将你屋里的掉毛小畜生给我扔出去,不然有你好受的!
像是听见了她的辱骂,屋里的金刚声音尖锐:小畜生!小畜生!小畜生!
她脸色一变,我紧接着让开了位置,让她看到在屋里的金刚。
一脸无辜:可是我养的是鹦鹉,应该不会怎么掉毛吧。
她没有说话,可是我是一个高情商的山东人,从她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到了惊讶。
我悟了。
刚才我带金刚回来的时候,把金刚放到了笼子里,笼子盖着黑布。
她肯定是以为里面是猫或者狗,想都没想就出来找我麻烦。
原来是误会,我舒了口气。
是误会就好办了。
屋里的金刚还在不断地重复着,我朝屋里喊了一句:金刚,不要这么没素质!
世界安静了一瞬,随即金刚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没素质!没素质!没素质!
我有些歉意道:不好意思啊,金刚只是喜欢学人说话而已,不是故意针对你的。你也看到了,我养的是只鹦鹉,平时也不会放它出门,不会影响到你的。
女人的脸像极了调色盘,咬牙切齿道:真是个没有人性的畜生,身上肯定有数不清的细菌,我不管你养的是猫狗还是死鸟,给你三天时间把它给我扔出去!
她放完狠话也不等我回答,就摔门回了家。
我耸了耸肩膀,我可没答应她的话。
不等别人回答就走了,真是没礼貌。
还好我是一个很宽容的人。
3
流浪猫之谜
自从邻居来找了我一次麻烦后,我就发现屋门口多了两袋不属于我的垃圾。
本着不惹事的态度,我敲了敲对面的门。
很快就有人开了门。
还是上次来找事的女人。
她没好气地瞪着我:什么事
我指了指我家门口那两袋垃圾:您好,您家垃圾放错位置了,可以将它们拿走吗
女人白了我一眼:你说是我家的就是我家的啊我还说你身上这些耳环项链都是我的呢,你要还给我吗
不等我说话,她就猛地关上了门。
带起的风吹乱了我的刘海,我有些无奈地顺了顺头发。
好吧。
谁让我是一个柔弱无力的小女孩呢。
遇见这种无理取闹的人总是要吃一些亏的。
去扔垃圾的的时候碰见了张奶奶,她手里提着一个黑袋子,一边走一边嘀咕着什么。
张奶奶。
听见我的声音,她才抬头看见了我。
哎,小昭啊。
看见我手中提着明显多了的垃圾袋,她一脸心疼:那家人还是去找你麻烦了不行的话,你来我家住两天吧,至少能够躲一躲。
我摇了摇头:没有,这垃圾应该是她放我家门口,然后给忘了,我就顺手给提下来了。
你真是脾气太好了,连别人欺负你都看不出来,张奶奶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我,下次再有这事就来找我,我就不信她会对一个老人做出什么事。
我想了想女人凶狠的样子。
嗯……
说不定她还真会。
我目光落在张奶奶手中的黑袋子身上,转移了话题:您这是去干什么了
哎哟,张奶奶的表情越发心痛,她看着手中的袋子红了眼眶,我这不是去给小区里的流浪猫喂食吗在小区草丛里发现了这只猫的尸体。
可怜见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干的,连皮都给剥了,血肉模糊哟。
我有些惊讶:还有这事
张奶奶叹了口:这有的人是没有人性的,我前两天就发现来吃猫粮的小猫少了很多。现在看来,还不知道有多少遭了毒手呢。
和张奶奶谴责了一会儿凶手,她就朝我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我现在去把这只小猫埋葬起来。哎,真是活活受罪啊。
我正准备走,又被张奶奶喊住。
小昭,她要是再欺负你,你别忘了来找我。
我点点头,笑道:好,我等着张奶奶来给我撑腰。
我的眼神一直落在她手中的黑袋子上,直到逐渐看不到她的背影。
消失的流浪猫
事情真的有这么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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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垃圾反击战
我看着家门口越来越多的垃圾陷入了沉思。
真是的,怎么天天把自家财产还往别人门前放呢。
乐于助人的好女孩是不会忍心看到自己的好邻居染上这种坏毛病的。
我找了双手套戴上,提起那些垃圾敲了敲对面的门。
很快,就有人在里面问道:谁啊
我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门上的猫眼,这猫眼难道是实心的
还好,我不仅是个宽容的人,我还非常的有耐心。
我,你对门的邻居。
你什么事我老公不在家,你来敲门也没用,我老公是不会看上你这种女人的!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问问,这是不是你的金镯子,怎么掉我家门口了当然,看你这样,这镯子也不是你的。
话音刚落,眼前的门就被人刷一下打开。
大白天的,女人家里就像是半夜一样。
屋里不是说简易装修,而是根本就没有装修。
阴暗的令人身体不适。
女人板着脸:是我的镯子,从你家门前过得时候不小心掉在那儿了,你不还给我我就报警。
我笑眯眯地看着她:那就对了嘛。
我往里看了看,确定了位置:您能不能稍稍让一让位置
女人一脸警惕,但还是听话地让开了点位置:你想干什么私吞别人的财产可是犯法的。
好机会。
我将身后的垃圾往她屋里猛地一抛。
一时间,垃圾与女人的尖叫声齐飞,臭味共脏水一色。
啊!我要报警!我一定要报警!你这贱人!我饶不了你!
女人报了警,但是警察来了也毫无办法。
我只是好心的把邻居家的财产还给他们。
这不给我一个拾金不昧的锦旗就罢了,怎么可能还会处罚我呢。
任女人怎么发疯,我受到的不过只是口头教育罢了。
等警察走后,女人眼神一转,面色痛苦的捂着肚子就要往地上躺。
我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嘴里哼唱着:学习雷锋好榜样,照到哪里哪里亮……
女人实在是受不了了:你有病吧!
我眼睛一亮,我将随身携带的诊断证明递给她:你怎么知道我有精神病难道我们曾经在哪儿见过
我们之前是病友吗
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你是哪个区的啊
不对啊,我之前都被护士锁着的,你是怎么见过我的
5
精神病友
女人一脸惊恐,将手中的诊断记录塞回了我的手中,将我推出了她家。
在她关门前,我还试图将她扒拉出来:哎呀,你这人太讨厌了。
你快点说嘛,你之前是精神哪里有问题啊
你放心吧,我不会嘲笑你的,我最讨厌嘲笑我的人了。
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心疼我了
你放心吧,之前嘲笑我的人都被我打服了,嘿嘿。
女人的表情越来越害怕,她推我的力度加大。
我眼睁睁地她家的门在我眼前砰的一声关上。
我有些心疼地摸了摸门框:你别怪她,她只是有病。
当听到屋内崩溃的尖叫后,我这才心满意足地回了家。
笼子里的金刚有些躁动:太臭了!太臭了!太臭了!
我想着隔壁的恶臭,本能的也有些恶心,忍不住又去卫生间洗刷了几遍。
直到浑身都是香香的才走了出来。
我打开笼子将金刚抱到了怀里:不愧是妈妈的好宝宝,你怎么知道妈妈也受不了了
听我这样说,金刚反而逐渐安静下来:处分,处分,处分。
我一把就捏住了它的嘴:安静点,金刚,你知道我一听到这两个字就头疼。
金刚两颗豆豆眼紧盯着我,翅膀扑棱着想要逃离我的控制。
好了好了,金刚,我知道我刚接受了处分,你不用一直的提醒我了。
金刚还是不放弃,在我手中奋力地挣扎,力道大到我甚至有一些控制不住它。
OK,fine,金刚,听话一点,这次在接受到上边的通知之前,我是不会有动作的。
一想到我刚交上去的钱,我就好心痛啊!金刚!那可是我整整四个多月的忙碌换来的!
它们还是宝宝!它们甚至在我手里还没有捂热,就这样被我冷冰冰的交上去了!
金刚安静了下来,两颗豆豆眼里和我一样充满了心痛。
是的,我的钱没了,它的豪华大餐自然也没有了。
我们母子二……一人一鸟抱头痛哭。
闹了一番后,对面安静了好几天。
空调外机在八月的酷暑中嗡嗡作响,我抱着金刚,耐心地梳理着它的羽毛。
当我感慨终于能够安心的度过的我的假期的时候,金刚忽然躁动了起来。
它从我的怀中挣扎了出去,在我身边不停地盘旋着,紧盯着大门,寻常呆萌的豆豆眼此时充满了警惕。
我痛苦地闭上了眼:金刚,我们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下一秒,门被人敲响。
当响到第三声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
下午十六点四十四分。
6
香囊阴谋
门外是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他满脸歉意的看着我:真是不好意思,最近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是我老婆做的事情太过分了,我代她向你道歉。
男人穿着白色的衬衫,直挺的西装裤下是被擦得闪亮的黑色皮鞋。
金刚站在我肩上对着男人扑闪着翅膀,眼露凶光。
我安抚地摸了摸它的翅膀,对面前的男人笑了笑:啊我不觉着我们两个之间有什么不愉快啊,我们之前可能还见过呢,这可都是缘分。
可能是我的声音过于的愉快,男人愣了一下,像是将喉中的话又咽了下去。
不过很快,男人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您不生气真的是太好了,我老婆之前是个特别温柔的人,但自从她怀孕以来脾气就越发的暴躁,之前周围的邻居实在是忍受不了她,我这才带着她出来租了个还没装修的房子。
男人苦笑一声:我之前还以为是环境让她不舒服,现在看来确实是怀孕影响了她的情绪。
我疑惑地看着他:这怀孕对你老婆影响都这么大了,这孩子还留着吗
男人一愣,随即道:你年纪还小,不懂这个孩子对于我们两个意味着什么。
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男人张开嘴刚想要说些什么,对门就传出来了女人的尖叫声:张胜!你是不是被对面那个贱女人勾搭住了我用你帮我道歉吗还不快给我滚回来!
沉默。
沉默是我和眼前张胜之间的赞歌。
我指了指对面:我接受你的道歉,要不,您先回去
听到我的声音,张胜像是刚回过神来,他忙朝我鞠了一躬: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您,还请您不要和她一般计较。
我对他摇了摇头:那个,我说我接受你的道歉,我不在意这个,寻常犯病嘛,我之前也经常犯病的。
张胜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您真是太宽容了。
这话我爱听。
但是,他为什么还不走。
在我疑惑的眼神中,他拿出了一个香囊递给我,神情窘迫:真的很不好意思,但是我前两天去找人算了一卦,这是求来的保胎香囊,大师说只有周围的人都带上,这个孩子才会平安降生。
他手指上戴着一个不怎么合尺寸的戒指,上面歪歪扭扭地刻着泰文。
见我伸手接过香囊,张胜才勾起一抹笑回了家。
关上门后,我将香囊抛到了半空中。
肩上的金刚飞了出去,一爪子将香囊撕碎。
我试图制止,可是为时已晚。
腐臭的粉末倾泄而出,洋洋洒洒地飘落了下来。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香粉,而是骨灰混合着刚出世的婴儿的尸油。
再结合刚刚张胜说的话。
他给全单元楼的人都送了这东西。
这下麻烦大了。
7
阴煞出世
我只感觉太阳穴隐隐作痛。
好不容易批来的假期,又要没了。
但是当下,鼻尖传来的恶臭让我更加暴躁。
金刚!你知道这东西有多难打扫吗!我一定要拔光你的毛!
半夜十二点,我被刺鼻的恶臭惊醒。
明明是黑夜,屋里却亮如白昼。
我翻身下床,将窗帘拉开,却发现半空中的明月竟透露出血色。
原本还打算等明天上边的通知下来再解决这件事,
现下看来是等不到了。
我掐指一算,这孩子的预产期明明还有两个星期。
竟然今天就要赌一把,让这恶鬼出世。
我转过身拿起手边的木剑冲了出去
法螺声忽然传来,整栋楼的应急照明灯开始频闪。
我咬破食指在手中的木剑上画上血符。
一瞬间,木剑发出嗡鸣声,剑身上焦黑的电纹上闪出蓝紫色的光芒—这是师傅用千年的雷击枣木所制,此刻在我手中震颤如活物。
踹开对门的一瞬,四十四盏尸油蜡烛同时爆发出绿色的火焰,黑色的供桌上闪着诡异的光斑。
躺在曼陀罗经幡上的女婴尸体蜷缩着,裸露的脚踝上系着一串五帝钱。
按理说,古曼童尸体到现在应当是一具干尸,可这具女婴尸体就像是活过来一样,本该腐烂的皮肤上泛着莹莹白光。
这是南派养尸术里最高等的玉俑祭,需要至亲每天都用鲜血供养。
六根用血泡过的棉绳从她的腹部向外延伸,另一端系在肚子高高耸起的女人身上,绳结的中间绑着几只刻着符文的银铃,每一次的胎动都会带动着银铃摇晃,发出清脆的铃声。
原本凶恶的女人此时却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隆起的腹部就像是要被撑破了一样,原本理应光滑的腹部此时布满了青黑色的纹路。
我瞳孔一缩,这根本就不是正常的胎儿,而是由怨气滋养出来的阴煞。
我往她身后看去。
果然。
她的身后罗列着被虐杀的动物尸体,鼻间的恶臭就是从这些尸体中散发出来的。
隐在暗处的张胜温声哄着女人:老婆,难道你不想给我生个儿子吗前一胎生出来就死了,难道你要做我们张家的罪人吗
不……我不要,我一定会生出来儿子的,我一定会的!
女人声音虚弱,但是语气坚定。
张胜慢悠悠地抬头看了我一眼:可是,有人不想要我们的孩子出生啊。
顺着张胜的目光,女人恶狠狠地瞪向了我:谁都别想阻止我生出这个孩子。
谁都不想!
她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原本圆润的指甲突然暴涨三寸。
绳结中央的银铃剧烈地颤抖起来,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是母体异变了。
8
母体异变
我闪身躲过她的攻击,举起手中的雷击枣木剑劈向她和女婴尸体之间的棉线。
只一刹,六根棉线就整齐地断掉了三根。
一只银铃掉落在地上,发出最后的悲鸣。
可这一行为更加激发了女人的凶性。
她双目赤红,隆起的肚子越发的透明。
这阴煞快要出世了!
我提剑想要劈断剩余的三根棉线,但女人却一直挡在面前。
我面色冷凝:你肚子里压根就不是你的孩子,而是用怨气滋养的阴煞!
可是现在的女人连半个字也听不进去。
她只低声吼着:谁都别想伤我的孩子。
没办法了。
我反手甩出二十八枚五铢钱,将女人牢牢地钉到了墙上。
还没等我松口气,身后的张胜低低地笑出了声:老婆,还记得我们死去的女儿吗
女人眼中出现了一丝的清明。
闻言,我怒气冲冲地将张胜一脚踢出去老远。
光解决母体,没解决你是吧。
张胜痛苦地捂着胸膛,可是眼中闪着疯狂,迅速道:她刚出生那天可真可爱啊,不哭也不闹,就连我活活地将她掐死,她也没有哭几声,很快就死了,一点也不给我添麻烦。
可是身后已经响起了女人的悲鸣。
啊!
女人双目泣血:你不是说囡囡生出来就是一个死胎吗为什么我的囡囡还那么小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急什么她不就在那供桌上看着你呢,我怎么可能忍心让你们母女分离呢
看着我女人茫然地看向供桌上的女婴尸体,囡囡那是我的囡囡
他在激怒母体,想要阴煞加速出世!
我真服了!
我真想提剑攮死张胜这个贱人。
可是上边有规定不能随意杀人。
我巡视了一圈,用剑挑起了门口的一双袜子,愤怒地塞到了他的嘴里。
直到他再也说不出话。
可是为时已晚。
棉线上的银铃颤动地更加剧烈。
我提剑将剩余的三根棉线劈断,可是异变并没有结束。
女人的肚子越来越大,皮肤越发地透明,甚至能够看到里面的东西迫不及待地想要冲出母体。
这脐带血绳,根本就不是单纯连接着女婴尸体和母体,而是透过母体子宫深入到了整个单元楼。
张胜压根就不是想要生出一个儿子。
他是在利用自己妻女的怨气设阵,待阴煞出世,他便可以成功地夺取全单元楼人的寿命。
9
阵法破灭
天地玄宗,敕妖灭形!
咬破舌尖喷出的的精血在雷击枣木剑上布上了一层血色屏障,我提剑刺向女人的腹部。
阴煞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冲破女人的肚子,想要逃离。
却在半空中被我一剑劈成两半。
女人的肚子瞬间干瘪如老妪,我方才甩出的二十八枚五铢钱也叮叮当当地掉落了下来。
我面色有些苍白,走向张胜,将剑尖直直地指向他的眼睛。
在他不屑的目光中,嗤笑一声,用剑挑掉了他口中的袜子:你真该死啊。
张胜忍不住笑出了声:那你拿我怎么办呢虽然阴煞已死,但阵法已成。
谁告诉你阵法已成的
门外走来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他将手中的硕大的尸蟞扔到了张胜面前。
我赞赏地看向男人:好样的啊,陈局。
张胜看着面前早已死去的尸蟞,眼中的得意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都是绝望。
他怒气冲冲地看向我,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三角符咒:我就知道你会是一个变数,那天发现你借着倒垃圾的功夫往我家塞这东西的时候,我就该早早杀了你的!
不是我,怎么会,你可别乱说!我疯狂地摇着头往后退。
当触及到陈局不信任的眼神时,我尴尬笑笑:陈局,这东西可能是我那天动作幅度太大,掉他家的。我已经意识到我的错误了,没有指令是绝对不可能行动的……
看着眼前的状况,我越说越心虚:今天是个意外,我再不动手可就晚了,再说我这不也是及时地通知你们了吗
陈局面色严肃:等事情结束,再来谈你的事。
完了。
我只感觉自己眼前一黑,口袋中的重量又轻了几分。
身后忽然传来剧烈地咳嗽声。
只见女人爬到了张胜面前,手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你不是说那是别人的孩子吗你为什么要杀我的女儿那也是你的孩子啊!
张胜咳嗽了几声,从喉咙中挤出几声笑:孩子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孩子有我获得长生重要吗如果今日事成,我将获得数不尽的寿命,想要多少孩子不就有多少孩子
你该死!
见女人真的要把张胜掐死,我用剑柄拨开了她的手:你现在杀了他,他倒是死的痛快,你却要进管理局遭到更为严重的处罚。如若你不杀他,等到阵法彻底破了,他所汲取的那些不属于他的东西,都将反噬到他的身上,让他痛不欲生。
女人愣愣地离开了张胜的身边,缓慢地爬到了女婴尸体身边,痛哭出声。
等到管理局的人将两人带走,陈局才问我:你为什么还要帮她
帮她我摇了摇头,我不过是见不得张胜死的那么痛快罢了,一想到这件事如果没有好好解决会带来的后果,我就恨不得将他凌迟。
我还以为你被她的母爱感动了。
我嗤笑一声:可能对于她的孩子来说,她是个好母亲,但是对于除她孩子之外的所有人来说,她可不是个好人。
我看她的反应,张胜肯定是告诉了她被虐杀而死的孩子才能做成保她生儿子的庇护神。自己的孩子不能被人害死,其他人的孩子就可以了吗
陈局,你可不能放过她啊。
陈局点了点头:她所有的罪行都会按照法规一件一件的清算的。
10
拆迁背后
这个小区是住不成了。
管理局以挖到古墓为由,为全小区的人申请了拆迁款,要求全小区的人在规定时间内快速搬离。
张奶奶搬家之前还特意来看了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就突然发现有古墓了。不过拆迁也好,我这老太太,以后也在家数着钞票过日子了。
张奶奶脸上的笑意盖都盖不住。
而我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小区里的所有居民都拿到了拆迁款。
而我除外。
好消息是事情是解决了,也没有闹出什么无法挽留的事情。
坏消息是单元楼的下面埋了七口槐木棺,每口棺中都躺着与女婴同时辰出生的男婴。
这绝不是张胜一个人可以做到的事情。
管理局必须要将这些阵法遗留下来的东西清理干净。
而我,要去追查到底是谁怂恿张胜做了这些事情。
这背后又埋藏着什么样的阴谋。
别人都喜气洋洋,摇身一变变成富一代。
而我不仅还是穷光蛋,还要结束我短暂的假期,被迫加班。
蹭陈局的车回去时,谈到张胜现在的情况。
我从兜里掏出医疗证明,感慨道:他现在也是我的病友了,嘿嘿。
陈局一脸无语:你要是一切都听指挥,不让普通人发生恐慌,局里还能给你开个这证明吗你师父要是知道,棺材板都得压不住。
我嘿嘿一笑,将证明妥帖地放回了兜里。
我是精神病,我能够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