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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渺清楚地听到贺苏言说: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记忆突然闪回十八岁。
她曾问他,如果我一辈子都不能生育怎么办
少年将她搂入怀里,笑着说,那就不生,我还怕有小兔崽子抢走渺渺对我的宠爱呢。
原来,爱她的始终只有十八岁前的贺苏言。
名利与子嗣,早已蒙蔽了后来那个男人的双眼。
再次睁眼,刺眼的白光中,她看见贺苏言趴在病床边,眉头紧锁。
她试着活动僵硬的身体,衰老的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渺渺!贺苏言惊醒,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声音发颤,我不是故意的......只有这样江雯雯他们家才会放过你,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沈渺无声冷笑。
用伤害来保护多讽刺。
目光下移,视线落在贺苏言脖颈处。
刺目猩红的吻痕无不昭示着昨夜的疯狂。
沈渺只觉面前男人陌生恶心得可怕。
啪。
她用尽全力甩出一记耳光。
贺苏言愣住,随即狠狠扣住她的肩膀,你发什么疯
本就老化脆弱的骨头被男人攥得几乎裂开。
沈渺疼的吸气,却还不忘讥讽出声,比不上你们昨夜玩得疯。
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领口以及脖颈深处的吻痕,表情有瞬间不自然。
渺渺你要理解我。
我只有稳住江雯雯才能保住公司和孩子。有了公司和孩子才能给你更加安稳的生活。
沈渺直视他的眼睛:如果我说我不需要安稳,你会现在就和他们翻脸吗
空气凝固了。
他嘴唇颤抖着,最终颓然道,渺渺我现在已经......无法回头了。
沈渺看着他闪躲的眼神,忽然想起很多个这样的瞬间——
她因为厄运打翻茶水,烫红的手臂火辣辣地疼,而他正温柔地对电话那头的江雯雯说马上到。
江雯雯一次次以父亲的名义邀约,他从不拒绝,回来时领口总带着陌生的香水味。
她可以想象,那双曾经拭去过她泪水的手,也无数次在江雯雯身上游走。
是无法回头......沈渺轻笑出声,还是你根本舍不得回头
你根本不懂我的苦心!
他强制结束话题,命人在别墅地下室秘密建造一个医疗室,将虚弱的沈渺囚禁其中。
沈渺没有反抗,或者说,她早已失去反抗的力气。
她浑浑噩噩过了数日,地下室的铁门突然被推开。
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沈渺强撑着坐起身,不愿在人前显露狼狈。
她刚睁开沉重的眼皮,江雯雯就扑通一声跪在床前,泪如雨下:姐姐,求你别再伤害我的孩子了......我知道你恨我抢走贺哥哥,但孩子是无辜的啊......
贺苏言立即搀扶她,温柔责备,地上凉,小心身子。
转向沈渺时,眼中只余复杂,江叔算出来,你在用邪术害雯雯的孩子
沈渺闭目不语。
江雯雯却哭得更凶,整个人往贺苏言怀里缩,除了姐姐还有谁会害我们的宝宝,爸爸说这是东亚邪术的巫蛊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