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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胸前传来微凉的触感,似是清浅的灼吻。
乔知夏尚未清醒,只依着本能将怀里的人一把抱住,捏住对方的指尖,声音满是低哑的宠溺:司凛,别闹......
可她刚说完,身体忽然间僵住了。
那只手......
程司凛曾做过护工,从小没少吃苦,手上一直留有一层薄茧,哪怕她后来给了他无限的关心,甚至找人专门研发适配的护手霜,可那层茧子却似时光的烙印,无法消散。
她曾在每个亲昵的深夜里,细细摩挲他的手指,满是心疼。
可是此刻,被她捏在手中的皮肤却过分细腻......
脑海中轰的一下,无数场景忽然涌现,她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只见屋内的场景着实有些混乱,男女的衣裤扔了一地,而痕迹暧昧的大床上,全身赤luo的周时亦正含笑看着她。
你醒了,知夏
那一刻,乔知夏的脸色白了一分,她猛地拥住身前的被子:我们......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周时亦笑了下:还不是要问问你自己,刚进来就把我压在了房门上,急的跟什么似的,还主动索吻。
他看似抱怨,可话语间满是愿望达成的喜悦。
乔知夏反应过来什么,烦闷地闭了闭眼:你昨晚,给我下了药
她明明用了问句,可心里却早已有了答案。
昨晚,周时亦给她点的鸡尾酒里加了东西,所以她才会......
其实,这已经不是周时亦第一次这样做了。
他曾追在她身后整整十年,高中时他给她写了第一封情书,大学毕业的那一年,他曾买下一座国外的海岛公开表白,那一晚,他找人给她下了药,带去自己的卧室......
可她愣是气到摔碎杯子划伤手腕,也要忍耐着保持清醒,最后去医院洗了胃。
那时候,她对这位穷追不舍的恶劣少爷只有厌恶。
如果不是一年前在英国,他为了救她成了植物人,她永远也不会对他有所回应。
她欠了他,她无以为报地感激他,她可以纵容他,也可以不顾一切的保护他......
可这并不代表,她喜欢他。
其实没人知道,当年她在国外被下药洗胃后,包机回国去了乔家老宅。
在花园的拐角跟一道高大的影子意外相撞,她当时身体虚弱,被撞倒后直接昏了过去。
醒来是在卧室,一双清冷澄净的眼睛直直望着她。
那就是她跟程司凛的第一次见面,见她醒了,他赶忙拿毛巾给她擦额头。
不知为何,男人关切的眼神就这样狠狠撞进了她心里,飘忽不定的情感忽然落地。
就这样担心我撞晕我可是要负责的。她故意逗他。
可他竟温柔地笑了笑,回怼她的玩笑:大小姐要是再不醒,我工作就要没了!
好喜欢。
那天,她忽然这样想......
不知为何,有关程司凛的回忆在一瞬间将乔知夏淹没,她心里好似被根针给扎疼了。
对眼下混乱的现状,对婚姻实质性的背叛,产生了一种灭顶的愧疚。
她神色一瞬间变冷,翻身下床,语气有些公事公办的冷硬:我会当昨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时亦,我是很感激你,我可以保护你宠着你,但这不代表,我想跟你在一起。
我从没想过离婚,也从没想过要真的背叛司凛,以后别再用这种令人不齿的方式,你这样......会让人很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