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回到别墅,已是凌晨时分。
客厅的桌子上,摆放着吹过蜡烛的蛋糕,乔知夏正陪着周时亦在沙发上拆礼物。
见程司凛浑身湿透、衣服上血迹晕染的惨状,乔知夏猛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司凛,你......我不是派了车子去接你
她心虚到不敢主动提起他满身的伤,只快速起身扯过一条毛巾,想为程司凛擦头发。
可他过分冷然的目光死死盯着她,没有一丝犹豫的举起了手——
狠厉的巴掌猛地扇了过去,也是那一刻,忽然冲过来的人影护在了乔知夏的身前。
啪!
伴随着清晰的脆响,周时亦捂着脸惊呼一声。
啊!他脸上迅速浮现出泛红的掌印。
时亦,你怎么样
乔知夏急切地去查看,抚向他侧脸的手指都在抖。
直到指尖划过那迅速浮起的红肿,怒意上头,她抬手便将手中的毛巾抽了出去。
程司凛!我看你是疯了!
毛巾带着凌厉的风刀抽在程司凛的额头,那里还留着被人踢过一脚的淤青,他痛到身体险些站不稳。
乔知夏,是我看错了你。他呢喃的语气似在嘲讽。
为了一枚无关紧要的戒指,你就要将我送给别人折磨这样的你,还真是让人恶心!
乔知夏微愣,哑然的表情浮现出不忍。
可是这时,周时亦却伸开手挡在她身前:我不准你这样说知夏。程司凛,你心里有气,你想发泄、想打人只管冲我来!
好一出深情不渝的戏码。
乔知夏的那丝不忍心被彻底击碎,她安抚般拉住周时亦的手:不用,我来处理。
说完,她冰冷的目光看向程司凛:那些你受伤流血、满是屈辱的照片,通常会在半年后进行拍卖,到时候就算十亿百亿,我都会买回来。可是程司凛,你无论如何,也不该对时亦动手!
半年
可那时候,他早已经不在了啊。
程司凛无所谓的扯唇,听到了他上楼前的话语。
如果不想因故意伤害罪,今晚被送去拘留的话,现在就给我滚去院子里跪着!
午夜时分,雨势渐起。
私人医生的车子接连驶进别墅。
乍亮的车灯映照出暗夜里的影子,程司凛被几位保镖监督着,笔直的身影跪在雨中一动不动。
两个小时后,主卧的阳台上出现两道交叠的身影,看向楼下。
知夏,司凛哥好可怜啊。
周时亦忽然开口,但更多的是胜利者的嘲讽:我脸上有伤,生日会推后几天,不如到时候叫司凛哥一块去吧你送我的那辆游艇他估计还没看过。
乔知夏的视线隐在暗处:好,你来安排。时亦,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过分温情的对话,撕碎了程司凛最后的叹息。
是啊,那个会心疼他的乔知夏,早在过去一段时间里死了千百回。
他死死捏住拳头。
游艇吗
很好,就在那里,做最后的了断吧。
雨夜里的这一跪,在程司凛膝盖上留下一圈青紫。
哪怕过了几天,他身上的伤口依旧满是疼痛,可他就这样一瘸一拐地去民政局拿到了两本离婚证。
回到别墅时,保镖的车子已经等下楼下。
先生,时亦先生的生日会,太太让您过去。
他将其中一本离婚证放在主卧的床头,然后翻出许久未带的婚戒,被保镖带去赴宴。
豪华游艇的甲板上,大大小小的礼物堆成小山,香槟塔在灯光的映照下折射出璀璨的亮光,打扮考究的服务生穿梭其间。
知夏,你家属感也太重了吧!每次转到时亦,连口酒也不准他喝!
长桌前,一帮圈内的少爷小姐们正陪着周时亦玩转酒瓶游戏。
程司凛到时,旋转的酒瓶口就这样好巧不巧地对准了他。
不知是谁噗嗤一声笑了。
这不巧了吗被酒瓶指中的人可是要受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