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在镜川市东郊的废弃仓库区上空盘旋，像一群找不到方向的秃鹫。陆昭蹲在尸L前，手里捏着根已经咬碎的棒棒糖，牙缝里还卡着半截红色糖渣。
“死者男性，35岁左右，死因是颈动脉割裂。”他边说边把糖渣吐到地上，“掌心这符号不是纹身，是死后刻上去的。”
法医点点头，没说话。陆昭站起身，扫了一眼周围拉起的警戒线，眉头皱得能夹苍蝇：“又是模仿作案？这次是谁的剧本？”
没人回答。
他绕着尸L转了两圈，视线落在死者紧攥的手指上。那是一只右手，五指蜷缩成拳，像是临死前抓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他戴上手套，轻轻掰开手指，一枚粉色的幼童发卡掉在地上，弹了几下才停下。
“呵？”陆昭捡起来对着阳光照了照，“这玩意儿可不太适合成年人。”
他转身朝技术员招手：“把这个送去鉴证科，重点查上面有没有DNA残留，还有……”他顿了顿，“查查最近有没有儿童失踪案。”
技术员点头记录，陆昭却盯着手中的发卡出神。空气中隐约有一丝奇怪的味道，像是陈旧的糖果混着机油，又有点像小时侯街口小摊卖的那种劣质橡皮泥。
突然，他的视网膜上闪过一道蓝光。
【检测到高活性脑电波，正检索匹配案例库...】
陆昭眨眨眼，以为是太阳反光。下一秒，一串数据流在他眼前展开，像是有人把Excel表格投影到了现实世界。
【悬疑探案系统已激活】
【当前案件：镜川市第四起模仿杀人案】
【案件进度：0%】
【技能树未解锁】
【属性面板：力量65/反应速度70/逻辑思维80/追踪感知75】
他愣住，低头看了眼左锁骨处的烧伤疤痕，那里微微发热，仿佛刚被火苗舔过。
“喂，你还好吗？”法医看他站着不动，开口问了一句。
“没事。”陆昭收回视线，嘴角扯出个笑，“就是觉得……今天这个案子，有点意思。”
他把发卡收好，走向自已的车，一边走一边掏出随身携带的弹壳，在指尖转了个圈。
夜风吹来，带着潮湿的霉味和某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气息。
第二天早上，鉴证科送来消息：发卡上的气味来自一种早已停产的儿童玩具——“彩虹橡皮泥”，生产地是三十年前倒闭的镜川第三玩具厂。
陆昭坐在办公室里，盯着电脑屏幕，嘴里叼着新换的棒棒糖。
“玩具厂早就拆了，现在那儿是个物流中心。”他敲了敲桌面，“调取附近监控，查最近一周有没有可疑人员进出。”
话音刚落，手机震动了一下。
一条匿名短信跳出来：
【你还有48小时。】
陆昭眯起眼，点开短信详情页，IP地址显示来自暗网节点，发送者ID是“时钟先生”。
“呵，还挺会整活。”
他随手截图发给网络侦查科，然后抓起外套往外走。
“去哪？”通事问。
“去找点彩虹橡皮泥。”他说。
废弃玩具厂旧址比想象中还要破败，墙面上爬记藤蔓，像是某种活着的伤口。陆昭踩着碎玻璃走进厂房，手电筒的光束扫过角落，照亮一排排生锈的模具。
他蹲下来检查其中一个，发现底部印着“RC-1989”，正是鉴证科提到的型号。
“看来凶手对这里挺熟。”他自言自语，“要么是老员工，要么……”
话没说完，耳边忽然响起一阵低沉的嗡鸣。
系统界面再次浮现。
【临场演绎功能已解锁】
【是否启动？】
他按下确认。
瞬间，整个空间开始扭曲，光影交错间，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厂房中央。那人穿着连帽卫衣，身高不足一米四，动作却异常敏捷。他手里拿着那个粉色发卡，放在地上，然后迅速退后几步，像是完成了一场仪式。
画面结束。
陆昭喘了口气，额头上全是汗。
“不是小孩。”他低声说，“是侏儒症患者。”
他拿出手机，刚想打电话，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谁？”
没有回应。
他缓缓转身，手按在腰间的配枪上。黑暗中，一双眼睛闪着光，像猫，又不像猫。
“你是谁？”他问。
对方只是笑了笑，声音沙哑：“时间快到了。”
下一秒，人影消失，只留下一张纸条飘落在地。
陆昭弯腰捡起，上面画着一个倒计时符号，旁边写着一行字：
【下一个，是你。】
回到局里，陆昭把纸条交给鉴证科，然后坐回办公桌前，盯着系统面板发呆。
【案件进度：25%】
【获得技能点：+10】
【是否升级属性？】
他点了“否”，转而打开案件分析板，把所有线索贴上去。
发卡、气味、倒计时符号、侏儒伪装……
“这不是普通的模仿杀人案。”他喃喃道，“这是某种……仪式。”
手机再次震动，还是那条匿名号码。
【你还有42小时。】
陆昭冷笑一声，把棒棒糖嚼得咔咔响。
“来吧。”他站起身，拿起外套，“我倒要看看，这场戏到底演到几点。”
他走出门，夜风扑面而来，带着一丝熟悉的橡胶泥味道。
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某个角落，一只微型摄像机悄然转动，镜头对准了他的背影。
直播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