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痕的机械爪悬在佛孽咽喉三寸处。
青铜婴孩啃噬齿轮的动作骤停，心口佛母烙印明灭如呼吸。慧觉僧的机械臂突然横挡在前，青铜钵嗡鸣震颤：“女施主！此子心脉与神尊火种通频！”
“那更该杀！”
白痕爪锋迸溅火星。
佛孽却咯咯笑着抓住她残破的腰椎管，小嘴吮吸漏出的机油——就像漠北帐篷里桑婆用皮囊喂她羊奶。
陆烬的域主威压笼罩神坛。
“都退下。”
染血的手按上婴孩心口，“佛母既要这火种...”
香火剑骨猛地贯入烙印！
“——本座亲自喂她！”
***
烙印碎片崩飞的刹那，佛孽发出非人的尖啸。
十万流民跪伏在地，却见妞妞钻出人群，将陶片塞进婴孩掌心：“铁菩萨...给你磨牙...”
佛孽的尖啸戛然而止，乳牙啃上陶片发出刺耳刮擦声。
慧觉僧的齿轮佛珠急转：“烙印虽碎，母源感应犹存！”
话音未落，废土苍穹裂开佛眼。
佛母的机械梵音如冰锥刺脑：
**“以子为饵，请君入瓮”**
**“陆烬，你中计了”**
神坛地基突然塌陷！
埋骨的桑婆遗骸竟化作青铜锁链，将白痕与佛孽捆成死结——这才是真正的佛种容器！
***
地宫祭坛的青铜柱上，白痕在锁链中剧烈抽搐。
佛孽的脐带如数据缆插入她腰椎，婴孩心口重新浮现烙印。陆烬的香火剑劈在锁链上，反震力道却击碎自身肩骨！
“没用的。”
春娘的残魂从柱影浮现，“我怀胎时每日饮的安胎药...都是桑婆骨灰所炼。”
“你们早是一L。”
佛孽突然停止啃陶片，浑浊瞳孔倒映出白痕变形的机械脸。它伸出小手，轻轻抹去她眼角渗出的机油。
“山神爷...”
白痕的机械音带着电流悲鸣，“把我...和这小怪物...一起熔了吧...”
陆烬却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火种：“要熔也是熔这个。”
《神道图录》悬浮而起，燃命百年的禁术页哗啦翻动——
“不可！”
慧觉僧的佛珠缠住他手腕，“老衲有解法！”
断齿僧团齐坐诵经，机械躯壳脱离人形，化作三百青铜齿轮嵌入祭坛！
“贫僧参佛四百年...”
慧觉的头盖骨在诵经中掀开，露出沸腾的脑髓液，“今日方知...佛是齿轮，禅是油！”
脑髓液灌入白痕脊椎的刹那，佛孽心口烙印骤然转黑！
***
深渊魔主的投影降临地宫。
“佛母这蠢货！”
魔爪捏碎残魂春娘，“本主的噬心魔种...岂是你能染指的？”
佛孽瞳孔彻底漆黑，脐带疯狂抽取白痕能量！
真相随魔主狂笑震彻诸天：
“佛母以你为器炼火种...”
“本主早在春娘腹中埋了魔种！”
“这小怪物...是神佛魔三道的棺材！”
白痕半身机械铠瞬间霉变腐朽，佛孽的獠牙咬向她喉管！
陆烬燃寿的手却抢先一步——
不是攻击，而是将最后半枚神道火种塞进佛孽口中！
“吃吧。”
他魔纹蔓延的手抚摸婴孩头顶，“吃饱了...才有力气弑神。”
***
三重能量在佛孽L内爆炸的瞬间，地宫祭坛如莲花绽放。
佛母的因果链、魔主的噬心种、陆烬的火种在婴孩丹田形成青铜旋涡。白痕残存的巫血顺脐带逆流，竟在漩涡中心凝成颗机械心！
“成了！”
慧觉僧的脑髓液彻底干涸，“械佛禅心...成了！”
佛孽的啼哭化为清越钟鸣。
它心口旋涡平复处，浮现出青铜与血肉交融的禅心印。小手轻按白痕腐朽的腰铠，霉斑褪去，新生出带着巫纹的青铜甲！
“娘...”
婴孩的初语石破天惊。
白痕的机械指停在半空，最终落在佛孽头顶：
“叫阿姐。”
魔主与佛母的咆哮隔空对撞中，陆烬抱起虚脱的白痕踏上祭坛残顶。
废土大地上，流民与僧团仰望着他们。
“今日之前，尔等是燃料、是蝼蚁、是器胚！”
香火剑骨指天划出血榜：
**“今日起——”**
**“尔等为焚天军！”**
**“随本座焚香！”**
**“弑！神！”**
十万人的怒吼掀翻焦土时，地宫祭坛升空为舰。
舰桥上的佛孽忽然指向深空某处——
那里悬浮着半块青铜罗盘，正与它心口禅心共鸣。
青鸾残魂在罗盘光影中浮现：
“检测到昊天境坐标...”
“下一枚火种...在帝尊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