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焦臭味瞬间弥漫开来。
他没有立刻死去。
夜琉琉的魔气护住了他的心脉,让他保持着清醒,去承受这无尽的雷罚。
一道,又一道。
他的身体在雷光中不断被摧毁,又被魔气强行维持着生机。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洛冰凝眼睁睁看着心上人被天雷反复鞭尸,精神彻底崩溃了。
「云天！云天啊！」
她想冲过去,却被无形的魔气屏障挡住,只能绝望地拍打着,发出凄厉的哭嚎。
我终于将视线转向了她。
「现在,轮到你了。」
她身体一僵,哭声戛然而止,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身体筛糠般抖了起来。
「牧阳......求你......看在我们曾经的情分上......」
「情分」我咀嚼着这个词,只觉得满嘴苦涩与讽刺。
「你亲手布下大阵,夺我气运,毁我根基的时候,怎么不念情分」
「你看着楚云天屠我满门,冷眼旁观的时候,又何谈情分」
「洛冰凝,你我之间,早已没有情分。」
「只剩下,血债。」
她彻底瘫软在地,语无伦次地求饶：「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杀了我吧,给我个痛快......」
「杀了你」我轻轻摇头。
「太便宜你了。」
「你不是喜欢重生吗喜欢仗着预知一切,玩弄别人的命运吗」
我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感。
「我偏要让你带着所有的记忆,所有的悔恨,在无尽的黑暗中永世沉沦。」
我看向夜琉璃,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毁了她的神魂,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我要她这所谓的『重生』,成为她唯一的,也是最后的记忆,永远折磨她。」
夜琉璃唇角上扬,眼中满是欣赏。
「如你所愿。」
魔气如潮水般涌向洛冰凝。
她终于意识到我不是在开玩笑,脸上血色褪尽,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和诅咒。
「秦牧阳！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我诅咒你永生永世,孤苦伶仃！」
我漠然地看着她的身形在魔气中扭曲,消散,最终化为虚无。
连一丝尘埃都未曾留下。
诅咒吗
我已经一无所有,还怕什么诅咒。
偌大的宫殿,瞬间安静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尘埃的味道。
地上是背叛者的血,是敌人的灰,是仇人的冰屑。
我的仇,报了。
可我的父皇母后,我的兄弟姐妹却再也回不来了。
空荡荡的宫殿里,只剩下我和夜琉璃两个人。
她收敛了所有魔气,静静地看着我。
我走到她面前,郑重地向她行了一个大礼。
「多谢女帝,为我秦家复仇。」
「我的复仇完成了。」
我抬起头,直视着她深邃如夜空的眼眸。
「现在,轮到我了。」
「我的命,是你的了。」
夜琉璃却忽然笑了。
那笑容像暗夜中盛放的昙花,美得惊心动魄,也带着一丝邪性。
「你的命」
她伸出微凉的手指,轻轻挑起我的下巴,强迫我与她对视。
「不,我不要你的命。」
「我要的,比你的命,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