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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夜,江沉闯进沈氏大楼。
他西装皱巴巴地黏在身上,眼底爬满血丝,像个穷途末路的赌徒。
沈墨慢条斯理地给喜鹊喂着蓝莓,头也不抬:
江总亲自来递破产申请
江沉一拳砸在办公桌上,震翻了红酒杯:
是不是你搞鬼!那些合作方怎么就莫名其妙都来找你了。
嘘。沈墨突然竖起食指。
喜鹊振翅飞到他肩头,尾羽扫过江沉青筋暴起的手背。
江沉触电般缩回手,恍惚想起林薇车祸那晚:
是楚倩!是她在报复我们!
玻璃幕墙外,闪电劈开乌云。
沈墨抚过喜鹊的脊背,轻笑如叹:江总,听说过借运吗
不可能。
他踉跄后退,声音嘶哑:她早就死了!我亲手......
沈墨漫不经心地抚摸着喜鹊的羽毛,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亲手什么剜了她的护心羽还是放干了她的血
他每说一句,江沉的脸色就惨白一分。
喜鹊忽然展开翅膀,飞落在江沉肩头,尖锐的爪子刺进他的西装。
江沉浑身僵硬,仿佛被毒蛇缠住的猎物,动弹不得。
你知道吗喜鹊报恩,向来有借有还。
沈墨缓步走近,眼底带着残忍的兴味:
你借了她的运,如今该连本带利还回来了。
窗外雷声轰鸣,暴雨如注。
江沉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剧痛,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抽离。
他跪倒在地,大口喘息,却怎么也吸不进空气。
与此同时,沈墨的手机亮起,一条消息弹出:
江氏股价跌破发行价,银行已启动资产清算程序。
江沉终于明白,他这一生的好运,已经被她收回了。
他推开家门时,屋内灯火通明。
林薇正倚在沙发上涂着指甲油,面前堆满了奢侈品购物袋。
见他进门,她头也不抬地娇嗔道:
怎么才回来我订的那条钻石项链到货了,明天陪我去取。
江沉一把扫落茶几上的香槟杯,玻璃碎片溅了一地。
林薇吓了一跳,随即沉下脸:你发什么疯
江沉双眼赤红,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公司破产了,银行在清算资产,你竟然还在挥霍!
林薇慢悠悠地吹了吹指甲:自己没本事,倒怪起我来了
当初要不是你那个妖怪老婆克你,你早该飞黄腾达了!
江沉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把掐住她的手腕:
自从和你在一起,我的运气一天比一天差!倩倩至少还能让我当上总裁!
林薇猛地甩开他,嗓音尖利:
你到现在还惦记那个贱人她早死了!还是被你亲手杀的!
江沉浑身发抖,突然抬手狠狠扇了她一耳光:
你闭嘴!她比你好一千倍!
林薇捂着脸,先是一愣,随后竟咯咯笑起来,眼神癫狂:
你敢打我,早知道我就应该当着你的面把孩子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