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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远和妈妈是典型的强取豪夺,只因在人群中的一眼,江知远便用尽手段得到了妈妈。
可妈妈并不爱他。
两个疯子互相折磨,纠缠半生。
在江知远眼中,我是他最恨的人,因为我害他失去了最爱的女人。
在妈妈眼中,我是她最不堪的存在,却还要为了我在江知远手里苟延残喘。
她清醒时会叫我乖乖,知道我是她最爱的女儿,发病时却无比的厌恶我,掐着我的脖子要杀了我。
她说:「我都是为了你!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杀了江知远了!」
我不明白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折磨她的是江知远,她却把所有的过错都加在我的头上
所以我告诉她:「那就杀了他吧!杀了他再杀了我,那你就解脱了!」
那一年,我六岁。
她用藏起的瓷片割破了江知远的脖子,可江知远没死,她却死了。
她杀不了江知远,便选择了结自己。
她以为她的死亡会毁灭这个病态的家庭,可她错了,解脱的只有她,她的解脱是我痛苦的开始。
她把那个连她都抵抗不了的男人留给了我。
江知远失去她后,把一切恨意、愤怒都发泄在了我的身上。
零下二十度的冬天,我赤脚跪在雪地里,江知远一鞭一鞭打在我的身上,鲜血淋漓的伤口唤醒不了他一点良知。
仅仅只是因为我打碎了她生前最喜欢的一个杯子。
我偷偷抱回了一只小狗养在房间,被江知远发现后,他当着我的面剥下了小狗的皮,握着我的手一块一块剁碎,逼我吃下它的肉。
而这一次是因为她对狗毛过敏,哪怕她已经死了,江知远也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东西出现在江家。
诸如此类的事情很多很多,可我已经记不清了。
有舒言和舒淮填补空缺,我不再执着于对江知远的恨,我学会了爱。
其实从他们进江家后,江知远已经很少这么折磨我了。
最后一次是舒淮高考那年,他和舒言回老家祭祖,正巧那几天是妈妈的忌日。
因为一句妈妈,江知远再次受到刺激,把我吊在地下室毒打。
因为我在墓地没有喊许言妈妈,江知远认为我认贼作母,只认舒言为母。
可他却忘了,是他不准我喊许言妈妈的。
那场毒打持续了两天,我本以为自己会死在十六岁的那年夏天。
但舒淮出现了,十八岁的少年迎着光朝我走来。
他撬开了地下室的门,带走了奄奄一息的我。
他和江知远做了交换,听从江知远的安排出国,条件是带走我。
六岁到十六岁,第一次有人保护我,我等来了我的救赎。
可江知远又亲手毁了它。
是他告诉舒言我和舒淮的事,并用舒淮威胁舒言拆散我们。
可我没想到舒言会那么狠,会用死亡给我和舒淮的故事画上句号。
江知远被拆穿时却笑着对我说:「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那时我才明白,他从未停止过对我的报复。
而这一切,我都没有告诉舒淮。
因为比起爱,恨会让人更深刻!
我要他一辈子都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