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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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我死后才知道,我那个清纯的继妹,早就跟团里几个家世好的公子哥勾搭上了。
甚至跟其中三四个都有了肌肤之亲,包括汪洋。
否则上辈子汪洋也不会死心塌地的帮她,连奸杀我这样的事都敢干。
只是不知道这辈子,汪洋看到她和其他人亲热的样子,还会不会这么帮她。
消息是第二天传来的。
我没想到汪洋会那么猛,听说他到的时候,童瑶和那个男的正光溜溜的交叠在一起,汪洋当即就红了眼。
他冲上去就是一脚,直接将那男人从童瑶身上踹了下来,不知道是汪洋力道太大还是两人粘的太紧。
只听「咔嚓」一声,那男人的命根子居然断在了童瑶的身体里。
这下汪洋傻了眼。
更要命的是,听说那男的是某位领导的侄子。
男人和童瑶当即被送往医院,经过一晚上的抢救,男人算是捡回条命,可却彻底成了废人。
上级领导得知自己的宝贝侄子废了之后大怒,直接以「故意伤人罪」逮捕了汪洋,甚至还迁怒到了童瑶的身上。
好在跟童瑶鬼混的那男人对她倒有几分真心,愣是求着自己叔叔放过了童瑶。
我妈得知真相虽然恼怒至极,但看在童谣也受了伤的份上,到底还是没舍得罚她。
只是托了关系,让人在监狱里好好「关照」汪洋,听说后来汪洋被判了三年。
童谣也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星期才恢复好。
那之后,我妈看她便看得很紧,听说母女两在家里大吵了好几回,就连舞蹈队的其他学员都看出了两人之间的矛盾。
但没人在乎。
大家更多的,是对童瑶的鄙夷。
毕竟之前团里好些男队员都将童瑶奉为女神,没想到互相一打听,发现他们的女神竟然不止跟一个男人有过苟且。
这个时代的男女大防虽然没那么严格,但童谣的行为还是太过放浪,毕竟要是往前推十年,乱搞男女关系是要被抓去枪毙的。
不过大家鄙夷归鄙夷,有我妈在前面压着,也没人敢在童瑶面前说三道四。
她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专心准备着即将到来的全国舞蹈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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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瑶比赛失利的消息传来的时候,签证刚好下来,我约了房东退租。
房东刘姨把这几个月的房租塞回我手里时,出租屋的大门忽然被「哐当」的一声撞开。
「童雪,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居然害你妹妹！」我妈的声音像是裹着万年冰霜,冷得要命。
「我知道你处处看瑶瑶不顺眼,可她是你妹妹啊,你居然害她」
「你早就知道「香水有毒」这首曲子不能跳了吧所以才故意教她跳这首是不是」
从我妈的咒骂声中,我和刘姨得知「香水有毒」的作者居然是他国间谍,在舞蹈大赛的前半个月被抓了,作品也被禁了。
可童瑶居然敢公然在大赛上跳禁曲,当场就被抓了。
我妈当时就在台下,她急疯了,冲上去想要阻拦,被官方人员带走批评教育了半天。
最后告诉她,童瑶需要接受审查,只有审查结果没问题,才能放回来。
我妈急疯了,六神无主的时候想到了我。
她觉得我是故意的,她想让我去自首,承认是我故意陷害童瑶。
我当然是故意的,上一世就是童瑶指使汪洋害我惨死,我既然重生了,我当然要报复回来。
我还没说话,刘姨就忍不住「啐」了她一口,唾沫星子都喷到了我妈脸上：「你失心疯了不成」
「你自己都不知道作者是间谍,小雪才十七岁,天天除了跳舞就是跳舞,她又上哪知道去」
「何况小雪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怎么能为了养女,让她去顶罪」
「世上怎么有你这么恶毒的妈」
刘姨说着连推带拉将我妈赶出门去：「走走走,快出去,别给我房子都沾上晦气。」
我妈这才看见刘姨手上的退租单,她冷笑一声：「以为搬出去就能躲现在瑶瑶的前程全都被你毁了,你也别想好过,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被文工团开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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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姨知道我要去国外交流的事,但闻言还是不可置信的开口：「小雪,她真的是你妈吗」
「还好你要走了,不然你这辈子都要毁在她手上。」
我安抚的抱了抱刘姨。
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我才十三岁,要不是刘姨看我可怜,将房子低价租给我,又给我介绍了可以兼职的地方,我也不会有机会考进文工团。
上辈子我识人不清,一心想要争取到我妈那微博的爱意,结果被残忍奸杀,是刘姨第一个发现我失踪,帮我报警,后来又帮我收敛尸身。
我下定决心,这辈子我一定会好好报答她。
告别了刘姨之后,我拎着东西,踏上了去M国的飞机。
M国是个文化璀璨的国家,尤其是舞蹈,更是领先在国际上名列前茅。
我这次是带着任务来的,领导们希望我能在M国学习到最先进的舞蹈艺术,然后带回国发扬光大。
所以一下飞机,几乎是没什么休息的时间,在简单的交流之后,就被编入了芭蕾舞团。
那之后我的生活,只能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忙」。
所有人都铆足了劲,想多学点东西为国争光,在这样的氛围里,我更是不敢有丝毫懈怠。
交流期间,团长给我打过几次电话。
一开始是担心我在异国他乡过得不好,后来几次,是我妈托他打的,说是想我了,想要我的联系方式。
没经过我的同意,团长不敢给她,所以来问我。
我拒绝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她跟童瑶闹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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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瑶比赛失利之后,想转行走演员的路子,让我妈帮她找关系。
但一来我妈也没什么钱了,在童谣出来之前,我妈为了捞他,被骗子骗了不少钱。
二来我妈充其量就是个舞蹈老师,虽然在文工团有点关系,但在演绎行业根本没什么话语权,她没那个能力。
童瑶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总之,见我妈无力帮她挽回之后,她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卷走了我妈所有的金银首饰,跟一个下海经商的万元户跑了。
听说我妈现在到处在外面骂她是白眼狼,骂的多了,就想起我的好来了。
我对此嗤之以鼻,只回了团长一句话：「迟来的亲情比草贱。」
团长懂了我的意思,再也没帮她带过话。
我在M国待了五年,这五年里,我不但学到了M国最先进的芭蕾舞技术,还将东方功夫和芭蕾舞结合,创立了闻名世界的东方芭蕾舞团。
这次回国,我带上了我创立的东方芭蕾舞团。
我受到了国家最热烈的欢迎和招待,在参加了盛大的欢迎晚宴之后,次日一早,我带着礼物上门探望当初帮我争取出国机会的团长。
团长已经快要退休了,见到我如今功成名就,团长很是替我高兴,说了一会儿话之后,话题自然的转到了我妈和童瑶的身上。
说起这两人,团长就忍不住叹气：「你那个继妹真是个狠角色。」
「当初跟那万元户跑了之后,没过两年就被人给送回来了。」
「原来那个万元户早就娶了老婆,你那继妹是给人当三去了,结果被大老婆发现,当即找人扒光了她的衣服送回来。」
「你妈看她可怜,到底还是心软,把她留了下来。」
我笑了笑：「我妈疼了她大半辈子,当然不忍心看她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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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眼神复杂的看了看我,继续说：「可你那个继妹太狠了。」
「你妈好心收留她,结果她趁你妈不在家,偷了你妈的房产证去借了高利贷。」
我有些吃惊：「她借高利贷干什么」
那会儿大家对高利贷都比较忌讳,不是走投无路的人,根本不会去碰这个。
团长摇了摇头：「不知道,她借了钱就又跑了,你妈本想找她,结果人还没找到,高利贷先上门了。」
「房子没了,女儿也没了,你妈这也算是自作自受吧。」
团长感叹了一句,我没接话。
又坐了会儿之后,我起身告辞,团长或许想说什么,可在我转身的时候,看到我后脖子处露出的疤痕,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
我想,他应该也想起来了,那是在文工团被我妈打的。
而这样的疤痕,我身上到处都是,虽然很多疤痕已经通过医学手段去除了,但后脖子处的我仍然一直留着。
我要留着它时刻提醒自己,我妈是怎么对我的,我上辈子又是怎么死的。
从团长家出来之后,我刚要上车,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冲了出来,被保护我的警卫员拦着。
我以为她是想乞讨,示意身后的警卫放松,然后掏出钱包,想要给她点零钱。
谁知女人张了张口,喊我：「小雪,是我,是妈妈。」
我一愣。
眼前的女人邋里邋遢,满脸皱纹,跟我印象中保养得当,皮肤白皙的妈妈仿佛两个人。
见我不说话,女人眼里迸发出希望。
「小雪,他们说这些年你去外国了,你这是......回来了」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我片刻,然后说：「你现在出息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行。」
「你是回来接妈妈的吧妈妈总算没有白养你。」
「走走走,我们现在就走。」
她说着就要往我车上爬,被警卫伸手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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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笑非笑地看她：「阿姨,你认错人了,我叫童雪,不是你的女儿。」
「你的女儿叫童瑶,你忘了吗」
「她才是你唯一的女儿。」
我妈瞬间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我：「你知道你竟然知道」
这句话是上辈子我死后,她在童瑶得奖时对记者说的。
我记了整整两辈子,此刻下意识地说出口,但我没想到她居然知道。
看来,我妈也是重生回来的。
果然,她崩溃得看着我,忽然癫狂大叫：「小雪,上辈子是妈妈错了。」
「妈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妈妈吧。」
「妈妈不是故意害死你的,妈后悔了。」
「都是我的错,妈妈保证这辈子一定会补偿你的,你原谅妈妈吧......」
「小雪,小雪......」
见她胡言乱语,模样癫狂,我转身上车离开。
她见状还想追过来,被身后的警卫驱赶,远远地,我听见她在身后怒吼：「童雪,你别走,我是你妈,你回来啊,你不要妈妈了吗......」
汽车越开越远,我一次都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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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车上,汽车一路疾驰,开到了我曾经住过的出租屋。
刘姨听到动静,开门出来,见是我,她又惊又喜。
拉着我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久：「怎么瘦了这么多,这孩子,在外面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一句话,惹得我红了眼眶,我伸手抱住她撒娇：「是啊,吃不到您做的咸菜疙瘩汤,可不就瘦了。」
刘姨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发,眼圈也跟着红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以后想吃多少有多少,刘姨给你做,管够。」
我再也忍不住了,紧紧抱着刘姨,将头埋在她的颈间,轻轻喊了一声：「妈。」
我接走了刘姨,她成了我的妈妈。
这些年,她一直在做善事,除了我之外,她还资助了不少其他的孩子。
我告诉刘姨,我会跟她一起继续这项伟大的事业。
后来我跟刘姨逛街的时候,遇到过我妈一次。
她红着眼叫我,我没理她,反而亲昵的挽着刘姨,开口：「妈,我们走,不要理这些不相干的人。」
刘姨看她可怜,慈爱的让我等一下,然后松开挽着我的胳膊,将手里新买的蛋糕递过去：「拿着吧。」
我妈没接,她愣愣地看着刘姨手里的蛋糕,忽然眼神里闪过一丝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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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头一跳,知道不好。
但还是慢了一步,几乎是在我冲过去的一瞬间,她双手迅速一推,将刘姨推向了疾驰的车流。
刘姨被撞飞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天塌了。
路人帮我报了警。
刘姨在医院抢救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中午,医生才宣布病人脱离了生命危险。
但因为刘姨上了年纪,这些年又吃了不少的苦,所以身体比较虚弱。
医生说至少要精心调理半年,身体才能恢复。
这一刻,我恨极了我妈。
在刘姨状态稳定之后,我向警方申请,以「故意杀人罪」起诉我妈。
商场门口有监控视频,又是人流量密集的区域,亲眼目睹事情经过的人很多,加上肇事司机的证词,案件进行的很顺利。
一个月后,我妈被以「涉嫌故意伤人罪」并致受害人重伤提起公诉,我妈被判十年有期徒刑。
判决结果下来之后,她被关进了监狱。
听说她一直想见我,说是有话对我说,被我拒绝。
我托人告诉她：「这辈子,我最恶心的事就是当你的女儿。」
「我希望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我们都不复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