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死死攥着拳头,看赵澜的眼神如看一只蠢猪。
这男人现在还没发现,他口口声声的单纯女大,把他当成傻子一样玩的团团转！
田婉婉听见离婚后,眼前一亮,但很快扁着嘴拉着赵澜衣袖：
澜哥,我只是想要你们解开误会,不要因为我离婚,我不想成为促使你们离婚的恶人。
赵澜怜惜的擦去她嘴角的鲜血：
傻丫头,和你无关,是她嫉妒成性,我现在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
我轻叹口气,接着冷笑点头：
明天我会把离婚协议带去民政局,你记得准时到。
赵澜的动作一顿,面上划过犹豫,他似乎没想到我不仅没有开口认错,反而顺势提起离婚协议。
毕竟之前,我都会在他偏心田婉婉发火后,老老实实的给他们两人道歉。
赵澜不信邪的继续说：
高月,你要知道,你在公司没有一点股份,离了婚,什么也拿不到,就是净身出户！
我无所谓的点头：
我知道。
我不在乎了,只要能够离婚,离开赵澜,远离让我难过的一切,净身出户我也无所谓了。
想到我的自由,我深吸一口气,越过两人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听到身后田婉婉矫揉造作的声音：
澜哥,你还有我,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婉婉,你真好。
出来后,我开车在城市中闲逛,漫无目的下,竟来到了曾经的大学。
看着熟悉的校园,曾经封尘已久的记忆突然浮现。
赵澜是我的初恋。
在学校里,他是长相帅气,品学兼优的禁欲男神。
班里不少的女声都给他递过情书,但他都一一拒绝。
我知道自己普普通通,除了学习还算不错,没有什么能吸引到他注意的地方,索性将这份感情深埋心底。
可没想到,上天将我和赵澜的红线,冥冥之中捆绑在了一起。
一次小组作业,他突然邀请我成为他的组员。
那时我不可置信,支支吾吾的询问赵澜为什么会选我。
他思考片刻后,歪着脑袋告诉我：
可能是因为你是唯一没有给我递情书的女生吧。
那一刻,我的心慌乱无措,生怕他看出我深埋在自卑下面无法抑制的爱意。
从这之后,每逢小组作业,我们就成为了固定搭档。
朦胧隐晦的感情也在彼此之间升温。
我们水到渠成的在一起,成为表白墙上人人艳羡的校园情侣。
更是毕业一年就领证,羡煞了一众学弟学妹。
那时我手握四项专利,才毕业就受到了无数百强大厂的争夺。
甚至我的指导教授也建议我成立实验室,继续为国争光。
但为了赵澜,我全部婉拒。
我甘愿为了他的创业梦,搬到小小的地下室内。
每天两个人分一碗泡面,没日没夜为了他的小工作室到处奔波。
可一切美好如今都成为了镜花水月,手中细沙,还没触碰,便已散尽。
我偶尔也会在深夜辗转反侧,想不明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赵澜看我目光不再缱绻,而是满目憎恶。
明明挤在小小的地下室时,紧紧的相拥在一起时,我们说好山盟海誓,海枯石烂都不会放开彼此紧握的手。
我曾把一切怪到田婉婉头上,我天真以为,都是田婉婉的错。
是田婉婉引诱了赵澜。
因为田婉婉才二十多岁,她年轻,有朝气,甚至比我还会讨赵澜欢心。
我也曾想过,我介意的其实不是田婉婉次次靠近赵澜。
而是赵澜一次次的默许。
更是在每一次他面临田婉婉和我之间的选择时,毫不犹豫的偏心田婉婉。
赵澜似乎将爱,从我的身上收回,全部倾注给了田婉婉。
而我化身成为他一切消极情绪的垃圾桶,除了冷漠就是忽视。
但今天,看到这片熟悉的故地。
我想明白了。
我真正的释怀了。
......
我没有错,也不是田婉婉的问题。
是赵澜,他不再是那个和我在地下室里怀揣无限希冀的男孩了。
那个爱我的赵澜,已经彻底死在了我的回忆里。
我轻轻一笑,打给了一直以来合作频繁的品牌方。
电话很快接通：
月姐！你这是想通了
我叹口气回应：
也就只有你,这么多年还在坚持不懈的挖我。
对面哈哈笑了两声,随后严肃说：
赵老板愿意放你走
我神情淡漠：
我们准备离婚,之后桥归桥,路归路。
对面啧啧两声：
这男人真是没有眼光！月姐你放心,你的位置我一直给你留着呢,来了我们一起当老板！
第二天,我如约等在民政局门口。
没等到赵澜,却等来了田婉婉的信息：
姐姐,澜哥可能要晚点过去哦,今天我转正,澜哥在公司给我举办转正宴,他说会在民政局下班前过去的,你千万别走哦。
和信息一起来的,还有好几张图片。
公司大大小小的员工共同举杯,田婉婉和赵澜坐在中间,头上纷纷扬扬洒下无数彩片和气球。
看上去热闹非凡。
我无语至极,只觉得荒诞。
挑在今天转正,他们是铁了心要在离婚前恶心我。
但我凭什么忍着
我的时间不是时间吗
那边还有公司三叩九摆请我去当老板,我凭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这对渣男贱女身上
今天这婚必须离,我还要现在就离！
打定主意,我直接开车去了公司。
我的身影一出现,公司内原本热烈的氛围,瞬间冷却。
所有人的目光不停在我和赵澜,田婉婉三人上面打转。
田婉婉手不老实的摩挲着赵澜膝盖,朝我挑衅一笑：
姐姐！你来的正好！今天我转正,还要多谢您平时的栽培,这杯我要敬您,感谢您让我进步,我才能留在公司。
她脸颊的红肿还没消散,此刻勾着唇角,格外滑稽。
田婉婉似乎非要压我一头,一大杯的啤酒,直接一饮而尽：
我干了,还请姐姐给个面子,也干一杯吧。
我站在原地,一点要回应的一丝也没有。
赵澜倒是不愿意了,他站起来和我对望：
今天婉婉转正,你一句祝贺不说就算了,甩张臭脸给谁看
我平静的注视他：
你别忘了,今天应该干什么,需要我大庭广众下提醒你吗
赵澜脸色一变,急忙走到我身前低声：
高月！你敢！
当众说出咱俩离婚,你让其他人怎么看田婉婉她被说小三怎么办！
这就开始迫不及待地护短了
我轻蔑一笑：
她不就是小三吗
赵澜目光一凌,突然对我扇了一巴掌：
高月！把你的狗嘴放干净！
周围瞬间安静,所有人呼吸都不敢大喘,偌大的公司,所有员工噤若寒蝉。
田婉婉跳了出来,假装好人说：
我知道姐姐还在因为之前的误会对我有些意见,但澜哥你也别生气了,姐姐现在肯定知道错了,我也不介意了。
来,姐姐,喝了这杯,我们就当重新认识。
我擦了擦唇角血迹,赵澜在一边不耐烦的说：
让你喝你就喝,不喝就赶紧给我滚！
看着他狰狞焦躁的样子,我低低的笑了笑。
随后当着所有员工的面,掏出来今早新鲜出炉的离职书。
我不喝,你也不用让我滚。
从今天开始,我正式离职！
员工们倒吸冷气,开始嘀嘀咕咕：
我的天,还以为高经理会和之前一样给田婉婉道歉呢。
田婉婉这下开心死了吧,她个小三真上位了！
不要啊,高经理别走啊,田婉婉屁也不会,让她接手,公司不是毁了吗
他们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进我们耳中。
我看到赵澜和田婉婉霎那间脸色涨红,尤其田婉婉,一副委屈的不行的模样,仿佛分分钟落下泪来。
赵澜一看,气的大拍桌子：
一个个有完没完！
都给我出去！
他话音刚落,员工们急忙收拾东西,迅速离开现场。
就连还想要添油加醋的田婉婉,也在赵澜的眼神示意下,不情不愿的走出。
此刻宽阔大厅内,只剩我们两人。
赵澜气息不稳,沉寂好久才缓缓开口：
高月,如果你想以这样幼稚的方法让我挽留你,那你成功了。
我眉心一跳,有点莫名其妙的看他。
他冷哼一声,看我的眼神里带着了然与我看不懂的欣喜：
嘴上说今天要离婚,但看我给田婉婉开转正宴又不甘心的跑过来。
故意大闹什么离职,其实你就是嫉妒她吧。
我深深吸气,很想敲开赵澜的猪脑,看看里面都是什么废料。
没曾想这在赵澜看来,是他说中了我的心思,我被识破的无措。
赵澜得意的抚上我的脸,细细摩挲：
高月,我没想到你会对我使用欲拒还迎这种新奇招式。
好吧,我承认,我是和田婉婉玩了两次,但你要知道,你始终是我唯一的老婆,她不过是消遣,玩玩罢了。
我很开心你为我争风吃醋,不过你今天有些过了,我不喜欢你拿辞职来说事。
我长叹一口气,赵澜这是被鬼上身了。
不过他的胡言乱语,如今我已经不放在心上。
我退后一步,远离他的靠近。
在赵澜的怔愣间,拿出了怀里的第二份文件。
离婚协议。
赵澜瞪大了眼睛,身体一僵。
我没有理会,不带任何感情的说：
看在过去十年感情,我没有当面说出离婚已经给你留了最大的面子。
赵澜,我没有和你玩什么把戏,我也不屑在掺和进你和田婉婉,我自始至终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
签字,离婚。
......
我认真,决绝,不留一丝余地的态度,让赵澜身形不稳。
他用力扶住桌子,目光死死盯在我的脸上,想要找出我在说谎的破绽。
但他失望了。
我很认真。
曾经逆来顺受,骂不走打不走的人,突然长出来翅膀,要离他而去了。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赵澜根本无法接受。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么爱他的人,怎么会不要他呢
许久,他骤然出手,抓住了我的手腕,言语带着一丝慌乱说：
高月！你要想清楚了！离开我,你一无所有！
房子,车子,还有公司！你什么也得不到！
我轻轻浅笑,带着疲惫的笑容,用力拽出手腕：
我想的很清楚,即便一无所有,我也要离婚,离开你！
我将协议再次摆在他面前：
签字吧,别到最后,我们都闹得不好看。
我整理好衣袖,准备去门外等他,却不想我刚刚转身,赵澜突然扑了上来！
她双臂紧紧环住我,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的慌乱：
不要！老婆别走！
我一顿,不理解他这是又在作什么妖。
赵澜语气发颤,带着浓浓的悔意：
我不要离婚,我不要你走！
我现在就让田婉婉辞职,我以后再也不见她了！
老婆,我们十年感情啊！你怎么可以说散就散！你不爱我了吗你明明最爱我的啊！
我一言未发,只是一点点,一点点的用力,将他的手拽开。
这样耳熟的话,我曾经听过。
那时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实习生上心。
我在赵澜的包里发现了一袋速溶咖啡,我和他都咖啡因不耐受,从来不会购买。
一番询问下,我才知道,这是他给田婉婉买的。
还记得赵澜当时慌乱解释,只是因为看到田婉婉上班打瞌睡,他去买早餐时就顺便给田婉婉带了。
察觉到我的不快,赵澜还笑眯眯的戳我的脸：
我的大宝宝乱吃什么飞醋呀,太可爱啦！放心吧,我最最最爱你！
你要记住,我们可是夫妻,无人能够离间！真的只是顺手啦,你要是不开心,那我让人事把她裁掉好了！
我们是夫妻,这句话对我是最受用的。
于是,我相信他只是一时的好心,让田婉婉继续实习。
可再后来,我们不像是夫妻了。
我转过身,看他瞬间泪流满面的样子,似乎真的在后悔。
我的心却掀不起一丝波澜。
我唤他：
赵澜。
他的眼眸发亮,只听我接着说：
我不爱你了。
赵澜的嘴唇嗫嚅,发不出一点声音。
只剩无言的泪珠,一滴滴滑落脸颊。
赵澜崩溃的大喊：
我不信！
我们十年感情！你怎么可能...
我打断他：
从你出轨的那一刻！那十年感情就是个屁了！
我与他四目相对：
你和田婉婉出轨的时候,有想过我们的十年吗！
你如果还在意曾经的感情,现在就立刻签字,我们好聚好散。
赵澜,我不想最后闹得太难看。
我不再看他一眼,脚步未停,彻底离开。
赵澜没有拦我,可在我踏出大厅时,重重跌落在地,身体颤抖着哭泣。
我重新找了房子,安顿好住处后去了新公司任职。
新老板是坚持不懈挖了我四年的老朋友。
甚至为了我,放弃了更好的合作者选择赵澜的公司合作。
如今,他也算是得偿所愿。
一连两个月,我过得安逸又自在。
不需要日日外出谈业务,让我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除了——
赵澜这段日子时不时的骚扰。
冷不丁就是一句想我。
还有好多年前,我和他的各种合照。
偶尔我看到这些照片也会陷入回忆,一阵恍惚。
但清醒后,也会冷静的将记录删除。
既然说好告别,又何必徒增烦恼。
又是一个月后,公司派遣我去洽谈业务。
我欣然同意,却不想,对方竟是赵澜。
他的面容枯瘦,十分憔悴,看到我时,却又露出笑容：
我终于见到你了。
我坦然拿出合同,对他如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礼貌,生疏。
赵澜不看合同,只执着的看我：
我们现在,说句话也不行了吗
三个月不见,我很想你。
我沉默片刻,问他：
我一直没收到离婚协议,如果你签好,请寄给我。
赵澜疯狂的摇头,他起身就要拉我的手,就在即将触碰的瞬间,会议室的门打开。
是田婉婉。
她不甘的看了看赵澜,随后仇视的看我。
赵澜面色不悦：
田婉婉,没看到我在谈事情吗,进来也不敲门,你懂不懂规矩
听到这话,我和田婉婉都是一愣。
田婉婉面露委屈,我却差点笑出声音。
曾经的回旋镖,还是扎在了她的身上。
田婉婉咬牙,低声的和赵澜道歉：
澜哥,抱歉,我只是太急了。
赵澜慌乱看我一眼,急忙呵斥她：
田婉婉！公司里别哥来哥去的！当这里是你家吗！叫赵总！
田婉婉被他吼的差点哭出来,却还是抖着声音,像个可怜的白兔：
赵总,我只是来拿高经理三个月前带走的文件,那个项目已经拖了三个月了,对面都来人催了。
我一愣：
什么文件我没有拿走任何文件,如果是我离开前的企划案,全部在我的办公室里,你进办公室没看见吗
田婉婉听后,突然咬唇,看向赵澜的目光充满哀怨。
我疑惑看赵澜,他抿着唇,依依不舍的回望我：
你走后,我没有让田婉婉去你的办公室,任何人都没有,那间办公室被我封闭了。
我霎那了然田婉婉为什么如此哀怨了,不过赵澜这份迟来的深情,在我看来,完全没有必要。
我的心里不会感动,只会觉得他既要挽留我,又舍不得田婉婉离开,实在可笑。
正当我准备离开,不再掺和进他们两人时,田婉婉却拦住了我：
高经理,这份企划案毕竟是你写的,不如你就去对接吧。
我本想拒绝,但赵澜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附和田婉婉：
就当是我们的最后一次合作吧。
这份文件,我们最后签一次名字好吗
我轻轻蹙眉：
可以,但我也有条件,这项合同后,你必须立刻签下离婚协议。
赵澜犹豫很久,但为了项目,还是点头了。
......
这个项目的企划案,我烂熟于心,所以在田婉婉递给我企划案U盘时,我想也不想的插入电脑。
但在身后大屏亮起的瞬间,会议室的数十人都听到了一阵高昂激烈的叫声：
澜哥！我和高月那个老女人,你更喜欢谁
我瞬间转头,只见原本应显示PPT文件的页面,突然变成了赵澜与田婉婉的激情戏现场。
赵澜一脸爽快,大声回应：
我的好心肝！当然是你！她怎么比得上你！我都为了你和她分房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拔断电源,可该看的不该看的一切,都已经避无可避。
赵澜整个人呆傻的坐在椅子上,仿佛丢失了所有魂魄。
在场所有的合作商,一脸八卦的来回扫荡。
不等我开口,田婉婉先一步站起来质问：
高月！你太卑鄙了！
你竟然为了和赵总离婚用这种肮脏手段！我知道你嫉妒赵总嫌弃你年老色衰！但你不能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毁了我和赵总啊！
你让我一个女孩子以后怎么见人你知道我以后要承受多少流言蜚语吗
赵澜后知后觉的抬头,看向我的眼里都是谴责与失望。
高月,你竟然这样对我亏我还想修复我们之间的关系！
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样报复我！
田婉婉心疼的抱住赵澜：
澜哥,你还不明白吗高月就是这样一个肮脏小人！
她嫉妒我们,她见不得我们恩爱！她要毁了我们！
在场所有合作商听后,审视鄙夷的眼神不停在我身上流转：
我听说赵总和他可是十年感情,没想到啊,一朝离婚,竟然闹成这样。
这女人也太狠心了,对自己的老公用这种手段,真是最毒妇人心！
我要是还看不出来这是田婉婉给我下的套,那我可真就成傻子了。
我气定神闲的抖了抖衣袖,反问田婉婉：
这么心急,是怕我和赵澜旧情复燃,耽误了你这个小三上位
田婉婉眼神闪烁,却还强撑着辩驳：
高月,少拿你的龌龊心思揣度我和澜哥！
这份企划案在你办公室放了三个月！除了你无人接触！
我嗤笑一声,为她的愚蠢感到叹息：
早在装修办公室前,我和赵澜为了防止其他公司奸细混入,损毁项目资料,各自在办公室里安装了隐形摄像头。
赵澜说过我离开后,办公室封闭,想来也没有再重新装修,我的手机里,恰好还连着办公室的摄像,你说我往前翻十分钟,会不会看到你偷偷摸摸做了什么
田婉婉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飞速冲上来就要抢夺手机。
只是还没等我出手,一旁有眼力见的保安已经把她按在了地上。
这一下,都不用多余查看手机里。
在场所有人都是人精,一下子明白,这都是田婉婉的自导自演。
赵澜眼眶发红,冲到田婉婉身前狠狠的甩了七八个巴掌。
贱人！敢算计我！我打死你！
田婉婉被扇脸颊肿成猪头,一句话也说不明白。
她最后尖叫着被保安扔出了公司,还将面临赔偿赵澜损失的项目投入资金。
所有人看完好戏,一哄而散。
我却在离开时被赵澜拉住了手。
他眼神湿漉,带着愧疚：
对不起,我竟然为了田婉婉这个贱人对你...
够了。
我打断他。
再多的话都没有必要,过去的终究过去了。
我希望你遵守诺言,签字吧。
赵澜无力的松开我,他心里清楚,我们是真的散了。
我回到公司,接受了海外实验室建设项目,为期三年。
三年后,我荣耀回国,却被一位律师找到。
律师说赵澜将他在公司的所有初始股份全部转让给我,另外留给了我一封信。
我这才知道,在我离开后不久,赵澜就因为日日酗酒,祸害身体,得了肝癌。
他不但没有积极治疗,反而更加颓废,又一次酒后飙车后,出了车祸,下肢瘫痪。
赵澜最后决定让自己安乐死,这就是他手术前立下的遗嘱。
我缓缓打开,上面只有六个字。
【对不起,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