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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我知道,乳娘嬷嬷虽然忠诚,可到底年事已高,她需要一个更灵巧得力的帮手。
不等端王妃做出反应,我又继续添了一把火。
「奴婢有一计,可让王妃久留宫中。」
端王妃的眉头一挑,似乎被我说动了。
5.
第二日,端王妃带着我进了宫中。
太后喜佛,端王妃将我抄录的十二卷经书一一奉上,依我所言：「神佛夜半托梦,臣妾不敢懈怠,故抄录经卷,以表皈依之心,惟愿能保佑我朝,福泽皇上与太后。」
说来可笑,一个草菅人命的人,竟然在这心怀慈悲一般地谈经论道。
但是太后却对端王妃十分满意,一连夸赞了她好几句。
为参加明日的宫宴,端王妃住进了太后的偏殿。
没消几刻,外头传来了皇上驾到的声音。
端王妃一向高傲张扬的脸上头一次浮现出女儿家的娇羞。
屏退了耳目之后,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走了进来。
我识相地退到门外,垂首而立。
里头依稀传来了叙旧的交谈声。
原来两人自小相遇,青梅竹马,曾定终身,可宫中风云诡谲,为了助新帝登基,王妃自请嫁给了端王,从此终身误。
王妃每每借由进宫面见太后为名,与皇帝私会,暂续少年之情。
今日,皇帝看起来似乎比平常更要动情一些,他环着王妃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脖间,由心称赞道：「盈儿身上,幽幽香气真是沁人心脾。」
端王妃一愣,因太后不喜熏香,她是特意没有熏香的。
幽幽香气散于衣间,只有肌肤亲近之人得以闻见。
只一瞬,她便又柔若无骨地依在皇帝怀中,像一只温顺的雀儿。
皇上喜欢的就是最好的。
待皇帝餍足,离殿而去之后,端王妃才又回到了那不可一世的模样。
她斜斜倚在榻上,用脚尖轻轻挑起了我的下巴,满意地笑道：「算是没错看你,是个可栽培的好丫头。好好帮衬着本王妃,有你好的时候。」
我状似惊喜地连连点头,臣服于她脚边。
心底却暗自冷笑,信任对方就是输棋的第一步。
只是现在,王妃对我的信任还远远不够。
6.
下一步的计划,是在宫宴之中。
百花绽放,争奇斗艳的日子里,端王妃誓要艳压群芳。
指派给王妃的所有更衣娘都交了一件宫裙,她草草看了一眼,便直接拿起了我的,命我为她更上。
一身鹅黄色的宫裙,娇俏而不失婉柔,更重要的还是旁人的宫装总是宽绰的,显不出身段的玲珑,我的却能勾得傲雪峰,掐得纤柳腰。
惟有你做的,才深得本王妃的心。
端王妃搭上我的手,走向了宫宴之地。
我知道今天之后,我会真正成为她最相信的贴身心腹。
宫宴的内容主为赏菊,端王妃一身鹅黄相得益彰,秀丽景色皆作为她的陪衬。
宫妃们不禁侧目,言语间皆是称赞,这让端王妃更是意满。
更为稀奇的却是,初秋景中,竟有数只翩翩的蝶不约而同落停在了端王妃的衣裙之上。
人比娇花,灵蝶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