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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斯年的一句话,呛得我险些咳出血来。
偏他还装出十二分的无辜,又是递纸又是拍背。
你看你,就不能慢点喝吗我又不跟你抢......
顾斯年!
顾斯年举手投降。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闭嘴。
好不容易止住咳,我瞪向顾斯年,想给他点颜色看看。
却在他眼眸中,看到狼狈的自己——
发丝纷乱,身形削薄,孤零零的坐在轮椅上,连挺直的脊背都像强弩之末。
所有的诘责和质问都哽在了喉咙里。
几番吞咽后,变成一句带着哭声的央求:
顾斯年,你帮帮我!
顾斯年瞳孔骤然缩紧,眼里再没半点方才的温柔。
他猛然起身,背着我点上烟深吸两口,才重重叹了口气。
苏宝珠,你也就会欺负我!
一句话,仿佛又回到我和顾斯年的曾经。
顾斯年比我大三岁,从小就喜欢逮着我欺负,我越哭他就欺负的越起劲。
在被笔盒里巨大斑斓的毛毛虫吓得打了两天哭嗝后,我无师自通掌握了向顾夫人告状的技能。
顾夫人亲自押着顾斯年来给我道歉那天,顾斯年也是这么说的——
苏宝珠,你也就会欺负我!
他还说,他是觉得那条毛毛虫漂亮,像我跳舞时穿的花裙子,所以才想着要送给我。
在奶奶和顾夫人的说和下,我原谅了顾斯年。
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穿过花裙子。
就在这样的鸡飞狗跳中,我上了高中,顾斯年上了大学。
暑假的一天,我去找顾斯年,在顾家别墅外看到他在和人打架。
或者说,是单方面的痛殴。
被打到无力还手的,就是顾谨行。
那是我第一次见顾斯年打架。
凶狠,暴戾,像发怒的野兽,要置对方于死地。
我来不及多想,就冲了过去——
顾斯年,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