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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口袋里捏起拳头。
「你跟我来。你不是想知道我这几天去哪了吗」
我带他来到后街的小巷子。
这里没有摄像头。
「宋桥,今天老子教教你怎么好好说话!」
我抓起他衣领,握紧拳头,砰砰砰往他脸上打。
他的血沾在我手上,他开始哭喊。
我掏出旧自行车座下的臭抹布,塞到他嘴巴里。
「擦擦嘴,以后说话干净一点。」
既然他一直针对我,我决定打到他服气。
他的眼镜碎了,鼻梁歪了,校服破了,头发掉了好几撮,眼泪混在鼻孔流下来的鲜血里,一起淌进嘴巴。
我问他:
「宋桥,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他忙不迭地点头,我第一次从他眼中读出恐惧。
原来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
我揪出他口中抹布,看他扶墙狂呕。
「宋桥你说说吧,谁家里死人了」
他抽抽噎噎地承认。
「是我......我家里死人了。」
「你别打了,你要把我打死了......」
我才知道,杀我时心狠手辣的宋桥竟然有这样懦弱的时刻。
笑死,不过是点皮外伤而已。
大概是他没见过这么多血吧,除了他上一世杀我的那天。
原来只有血从他自己身体里流出来的时候,他才能感到痛和恐惧。
身后响起少女嫉恶如仇的声音:
「你不是说过你不伤害他吗」
是段书意。
落日的余晖从她身后打过来。
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觉得我和她之间隔着一生一世。
前世我死后,灵魂在空中飘荡了两三年。
我看着爱我的人为我痛哭,想安慰但无能为力。
他们听不到我的声音。
我看着段书意情绪失控,后来又渐渐归于平静,我以为她终于开始新的生活了。
可就当我松了口气的时候,段书意来到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小河边,在深夜跌落河岸。
她被钓鱼的人救上来。
我以为她能活下去了,但医生宣判,她喝了酒,服了大量头孢。
她是一心求死的。
这一世的段书意,此刻还是单薄的女孩身形,有着少女无比清澈的眼神。
我对她说:
「你别再掺和我和宋桥之间的事了。」
离我们两个都越远越好。
可16岁的少女,眼里不揉沙子,怎么会允许校园霸凌发生
她冷漠地绕过我,揽起满身血污的宋桥。
从那天起,她护送他上下学,视我为洪水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