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8.
第二天我还没醒,门外就传来我妈的哭声。
我推开门,只见她蹲在卫生间门口,手里机械地搓洗着后爸那条发黄的裤衩。
丫头...妈把存折都翻遍了,就、就四千三...
她说着又要掉泪,却突然眼前一亮：对了！你外婆那儿还有钱,妈明天就去...
外婆能有什么钱啊！她就一月2000来块钱退休老太太,你别折腾她了！
看着她滴溜溜转的眼睛,我气的不行。
当即就把后爸偷拍我的证据都给她看了,包括上传到哪个网站,盈利了多少。
屏幕的光照在妈妈惨白的脸上,她嘴唇颤抖着。
不...不会的...你爸说了那些摄像头是为了防小偷...
到底怎么回事,等警察上门自然见分晓！我冷着脸甩下这句话径直回到房间。
......
吃完早饭我便火急火燎地赶到警局。
在接待室里,我迫不及待地解锁手机,准备将昨晚拍摄的铁证一一展示。
然而,当相册界面弹出的瞬间,我如坠冰窟。
所有视频竟不翼而飞,只剩空荡荡的相册页面刺得人眼睛生疼。
我瞬间明了,又是我妈！
9.
昨晚我还以为可以凭借这个把后爸送进监狱结束这一切的噩梦。
然而,我费尽心机,终究抵不过娇妻灵机一动。
我绝望的回到房间在床上,一躺就是一天。
想着三年前刚开始回到妈妈身边时,她牵着开心的我说着：以后一定好好补偿你,现在听来简直像个恶毒的玩笑。
可现实呢
是后爸每天变着花样的羞辱——「赔钱货」「外姓种」。
是妈妈永远装聋作哑,甚至在他骂我的时候,还能笑着说：你爸都是为你好。
是弟弟仗着他们的偏爱,零花钱永远不愁。
想到这里,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砸,落在手背上,烫得好疼。
可就连哭,我都得咬着嘴唇不敢出声——不然他又该踹门进来,骂我「矫情逼」「演戏给谁看」了。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拉开。
我妈走了进来,语重心长地说道：刚刚你爸说了,先把咱家的房子给卖了帮你把这80万还上,他还说总不能让你真的去坐牢吧男人就是有远见,要不是你爸拿主意,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当然不信他的这些虚情假意,冷笑道：装什么大善人我都说了那些照片根本不是我发的！明天我就去警局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
别给脸不要脸！后爸猛地踹开门：还去公安局你爸我在这一片不要面子的是不是非得闹到上《今日说法》,让全国人民都看看你这点破事啊
妈妈出来打圆场：好了丫头,事情解决了就过去吧！你爸爸这次是真的疼你,快给你爸赔个不是！
我就问,这个房子是我的房子,房子卖了我住哪我冷冷地问。
10.
妈妈立刻来了精神,像献宝似的掏出手机。
你爸都安排好啦！
她点开购房APP,声音甜得发腻。
我们先假离婚,你爸带着你弟,我带着你,这样能申请两套公租房～等把你那套低价买下来,咱们就复婚,神不知鬼不觉的～
我傻吗我猛地站起身,毫不畏惧地直视后爸那双浑浊的眼睛,这房子是我亲爸和我妈当年一起买来送我的,上面是我的名字！我爸当初净身出户,把房子留给我,轮得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
后爸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我继续逼问道：就你这德行,卖房的钱怕是撑不过三个月！你那些「投资」炒股赔光十万,炒币血本无归,网赌输得底裤都不剩！哪次不是我妈给你擦屁股
你懂个屁！后爸恼羞成怒地扬起手,却被我妈慌忙拦住。
别这么说你爸！那些钱...那些钱都是有人做局害他的...
那些我不管,要卖房子反正我不同意,我的房子我凭什么要卖,钱又不给我！
后爸看我态度强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语气突然缓了下来。
行,我最后再让一步——反正我的卡最近遭冻结了,房款先打你卡上,等公租房批下来了再转给我！老子已经够意思了,你要是再不知好歹...
我妈连连点着头。
我沉默地别过脸去,不再争辩。
心已经凉透了,再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口舌！
至少,卖房的钱会暂时攥在我手里——这大概是我最后能为我自己和我妈做的了。
11.
几天后,我妈踩着拖鞋走进我房间,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兴奋
丫头,房子卖了一百一十万！你看看银行卡钱是不是到账了！你今天把家里收拾一下,顺便帮你弟弟也收一下他的那些东西,准备搬家。
我烦躁地推开弟弟的房门。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令人作呕的馊臭味,熏得我差点吐出来。
手指碰到桌面时黏腻的触感让人头皮发麻,都包浆了。
旁边一本皱巴巴的体检报告也沾满了油渍,我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捏起来,随手翻了几页。
瞧瞧,19岁就喜提脂肪肝、高血脂、尿酸偏高三件套,这哪是体检报告啊,分明是养猪场的出栏质检单。
啧啧,真是老韩家的好大儿！这数据,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养年猪呢。
我冷笑着嘀咕,却在翻到下一页时突然僵住。
居然是份后爸和弟弟的血型匹配报告！
沉默几秒后,我迅速把报告折好塞进了自己口袋。
继续打扫的动作变得机械而僵硬,但我的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这个意外发现,或许能成为我翻盘的关键。
12.
三天后,民政局门口,艳红踩着高跟鞋的身影格外扎眼。
她怎么会在这儿
我心头一紧,但还没等想明白,爸妈已经一前一后进了大厅。
手续办的很快,只需要十分钟不到就看到两个人拿着两本绿本出来,我妈给艳红打了声招呼,然后朝我招了招手。
丫头,我们去银行把80万转给你艳红阿姨,剩下三十万你暂时拿着,这样总行了吧
我跟着她走进银行,透过玻璃窗还能看见后爸和艳红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艳红的表情似乎没那么高兴。
转完钱,我们刚走回民政局门口,远远就看见艳红双手叉腰,高跟鞋不耐烦地敲打着地面。
看到我们回来,她突然转向后爸,声音陡然拔高。
韩哥！咱俩的事你今天必须给我个交代,老娘婚都离了,你还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艳红妹妹,你再说什么呀我妈有些发懵,立马挽上后爸的胳膊,似乎在宣告主权。
后爸却猛地甩开我妈的手：滚远点！谁是你老公
他掏出离婚证在空中甩得哗哗响：白纸黑字看不见现在咱俩屁关系没有！
我妈先是一怔,然后又挽上他的手笑眯眯的说：老公别闹了,离婚不就是走个程序嘛
谁跟你闹了！后爸一巴掌拍开她的手,我早就不想忍了！你知不知道算命大师都说了,因为你这条老母狗天生带煞克我这只金鸡,害得老子这些年干啥赔啥！而且和你在一起这么久孩子也没有一个,你说我怎么会为了家庭打拼呢一点动力都没有！
我妈连忙哭着解释：我怎么会克你呢,其实我改了年龄的,我属龙！龙凤配和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艳红这时候一把拉开我妈,把她推了一个踉跄：你个不下蛋的老母鸡！韩哥这么优秀的基因,就浪费在你这个废肚子上了还占着我韩哥户口上合法配偶这一栏干嘛呢赶紧麻溜的滚！
我妈踉跄着扑向我弟,死死拽着他的胳膊：儿子...你帮妈妈说说情啊！
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操！别碰老子！我弟猛地一甩胳膊,我妈直接摔坐在地上。
他手机里传来「Defeat」的游戏音效,顿时暴跳如雷,指着我妈破口大骂。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老子晋级赛啊！
乖儿子,妈妈给你买新皮肤......你帮帮妈妈！我妈跪坐在地上,去拽他的衣角,我从小把你带大,照顾你的起居,送你上学,那会儿每天你放学妈妈冒着大雪都来接你,给你买包子,你那些校服都是我洗的干干净净的...
她声音越来越小,像是要把这些年的付出都数出来。
滚啊！给我洗洗衣服,做做饭,接送我上学......也配拿出来说这不是你应该做的
我弟拿起手机,炫耀地晃了晃屏幕：我早认艳红当妈了！看见没刚给我转了888红包！
我再也压不住怒火,冲上去抡圆了胳膊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这一巴掌打得我弟一个趔趄,手机直接飞出去老远。
我弟捂着脸,你...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个畜生！我反手又是一巴掌,我妈给你洗了十几年沾着屎的内裤,就换来句「应该的」
我妈瘫坐在地上,眼泪糊了满脸却还在那喃喃：别...别打你弟弟...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鼻子骂：你就惯吧！惯出这么个畜生不如的东西！现在好了,人家认了妈,你这妈算个屁！
后爸这才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上来,照着我脸就是一耳光：反了你了！还敢打我儿子！
13.
这一巴掌打得我眼前发黑,嘴角渗出血丝。
我妈看着眼前的一切,脸色惨白。
她右手死死揪住胸口衣服。
你...你们...
张着嘴,却只发出气音,整个人晃了晃然后像截木头似的直挺挺往后倒去。
后脑勺重重磕在水泥地上。
装什么装！后爸不耐烦地踹了踹她：起来！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我跪在地上拼命掐我妈人中：打120啊！你们这群畜生！
艳红嫌弃地后退两步：真晦气！韩哥咱们走,别被她讹上！咱小孕妇可不能沾这种晦气~
我颤抖着掏出手机叫救护车,耳边是他们三人渐行渐远的说笑声。
我妈的脸色在我怀里越来越白,而那群人,甚至没有一个人回头看一眼。
十分钟后,救护车的警笛由远及近的传来。
我妈得的是急性脑梗,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看着这些年攒的奖学金、兼职收入、刚刚剩下的卖房钱,一眨眼就变成了冰冷的数字汇入医院账户。
透过ICU的玻璃窗,妈妈单薄的身躯像片枯黄的落叶,呼吸面罩下,她的脸惨白得近乎透明,连嘴唇都褪去了血色。
头发散乱地铺在枕头上,已经能看到几缕刺眼的白发。
这时,手机响了一声,我点开微信。
只见那个名为「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正在刷屏。
最后停留的画面像把尖刀直插心脏——后爸把艳红拉进了群,群名立刻被改成了「韩府喜事群」。
艳红在群里连发了三条语音,我点开外放,她刻意甜腻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谢谢韩哥拉我进群～下个月我们的婚礼定在帝豪酒店,家人们记得来捧场呀～
下面一大堆亲戚附和,谁都没有问我妈的事。
我突然觉得,我妈躺在这里可能反而是种解脱。
至少不用看这群妖魔鬼怪现原形。
我死死攥着手机。
不急。我对着ICU里正在抢救的妈妈轻声说,他们的婚礼,我会送份大礼的。
14.
一星期后,我站在帝豪酒店门口,看着里面热闹的场景,胃里翻涌着难以名状的恶心。
我妈还在ICU里靠着呼吸机维持生命,而他们却在这里张灯结彩。
我在礼金台前停下,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
然后在礼单上龙飞凤舞地写下「韩心」两个字,红包里装着444元现金。
然后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看着司仪穿着亮片西装走上台。
各位来宾,今天我们齐聚一堂,见证这对新人的爱情故事...
这时,我整了整衣领走上台,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显然大家都把我当成了助兴节目。
我接过话筒,声音甜得发腻：作为韩先生前妻的女儿,我有份大礼要送给新人。
后爸猛地站起来想抢话筒,但已经晚了。
我按下遥控器,大屏幕上原本播放的婚纱照突然切换成弟弟的体检报告,AB血型那栏被红圈重点标出。
各位亲戚朋友,麻烦百度一下「O型血和AB型血能生出AB型孩子吗」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答案是不能。O型血的父母,只能生出O型或A型、B型的孩子,绝对不可能生出AB型！
宴会厅瞬间鸦雀无声,连司仪都偷偷摸出了手机查百度。
后爸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盯着弟弟的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
我转身看向满脸震惊的艳红：我昨晚通宵刷完了你所有的抖音视频。你2018年因为不孕而被离婚,嫁给二婚带娃的男人后过得不咋样,他不让你生娃。到现在,你每条视频都在暗示想要个自己的孩子,可惜啊...
我摇摇头,从包里又甩出一沓体检报告。
我妈跟他这么多年没孩子,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天天喝中药调理。直到有一次她偷偷去检查了他的精子——活力低下,畸形率98%,就是个不育的！
后爸的脸色瞬间惨白,艳红则疯了一样扑向那些报告单。
我优雅地站起身,对着满场目瞪口呆的宾客笑道：所以现在问题来了——艳红阿姨肚子里这个,到底是谁的种呢
艳红猛地抬头,涂着厚重睫毛膏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后爸突然像头发狂的野兽,冲上去一把揪住艳红的头发,「啪」的一个耳光狠狠扇在她脸上。
臭婊子！你给我说清楚！这野种到底是谁的！
艳红被这一巴掌打得踉跄几步。
她捂着脸,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韩老二！你居然敢打我这就是你的种！
放你妈的屁！老子精子报告都出来了,你他妈还想骗我！说！是不是你那个开洗脚城的前夫！
你血口喷人！我为了你离的婚！你现在翻脸不认人！
我在一片混乱中悄悄后退,看着这对狗男女像市井泼妇一样互相撕扯。
司仪早就躲得远远的,宾客们有的在拍照,有的在劝架,更多的是在看笑话。
我轻轻带上了宴会厅的大门,走廊里,还能隐约听到里面的叫骂声和砸东西的声音。
15.
医院里,妈妈还躺在床上,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显得她更加憔悴。
妈,我来了。今天他们婚礼可精彩了。
我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婚礼上的闹剧,说到后爸和艳红扭打在一起时,她的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一条消息提示。
是我前几天花了五万雇的程序员,为的就是解开那几张床照的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划开屏幕,手指不自觉地发抖。
1.「IP溯源完成,定位在蓝翔职业专科学院汽修宿舍」
2.「账号注册手机号：138****8848」
3.「设备型号：iPhone16Pro
max远峰蓝」
4.「登录记录：与尾号6688的手机频繁互传文件」
5.「6688机主：王艳红」
我死死盯着屏幕,呼吸都停滞了——iPhone16Pro
max远峰蓝,这不正是去年后爸给我弟买的生日礼物吗而尾号6688,赫然是艳红的号码！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精心设计的陷阱！
怪不得那天后爸突然一反常态,和颜悦色地喊我：闺女啊,来帮爸传个文件呗,爸这电脑不太会用。
怪不得他的电脑桌面那么「恰好」地开着文件夹,里面全是那些床照,生怕我不起疑似的。
他们故意让我看到把柄,让我主动去他房间把照片拷贝下来——这样,当那些照片被匿名发布出去时,我才会百口莫辩！
而最终目的,就是逼我们卖房,把八十万乖乖送到他们手上！
真是好算计啊......
可他们千算万算,唯独没算到——
我会反击。
而且,会比他们更狠。
16.
第二天,我径直来到弟弟的职专教室,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爆发出阵阵哄笑。
快看！又上同城热榜了！
听上去是昨天婚礼的闹剧。
我弟像滩烂泥似的瘫在最后一排,脸上还带着淤青,看来昨天回家是被收拾了。
韩胖子,这真是你爸啊前排男生转头大声调侃,不对不对,现在的剧情应该是爸爸去哪儿了
全班哄堂大笑。
我适时地偷偷走到讲台前,掏出U盘：同学们想不想看更精彩的
大屏幕上立刻出现令人作呕的画面：
「发黑变硬的袜子像腌菜一样堆在床底」
「电脑壁纸是班花Ai过后的泳装照,桌面还开着文档」
呕——几个女生当场干呕起来。
我冲上来要抢遥控器,却被几个男生故意伸腿绊倒,200斤的体重都快把讲台压塌了。
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很多男生已经撸起袖子围了上去。
草！这死肥猪还敢把我女朋友照片存文档你偷偷对着她做了什么你他妈活腻了是吧！
不、不是......我弟那张肥脸吓得煞白。
那男生一拳就抡在他脸上,他鼻血当场就喷了出来。
其他男生也一拥而上,拳脚像雨点一样往他身上招呼,我弟抱着头缩在地上,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喊着,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
打得差不多了,周围都在笑。
我弟呢,捂着头,悄悄咪咪地缩到了角落里。
就在这时,教室门被猛地推开——两名警察大步走了进来。
他们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在我弟的身上。
我们接到举报,有人涉嫌传播淫秽信息！谁叫韩耀祖！
弟弟傻眼了：什、什么淫秽信息我没有......
警察不耐烦地掏出手机,点开几篇材料信息。
正是那晚在群里疯传的床照发送者定位和传播那些照片的微信发送人的实名认证。
我是未成年,我没事,你们不能抓我！弟弟试图辩解。。
警察同志！我突然快步上前,从包里掏出一叠打印材料：韩耀祖传播淫秽物品的证据都在这里。这些照片已经在32个500人以上的微信群传播,传播量超过10.6万人次。
我故意提高音量：按照刑法第364条,传播淫秽物品情节严重的,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缩在角落的弟弟。
他肥胖的身躯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我转身面对全班同学,故意提高音量：再告诉大家一个有趣的事实——韩耀祖因为智商测试不合格,初中留级一年；高考连大专线都没过,复读了整整两年！
所以他今年已经20岁了,早就不是未成年人！
你放屁！弟弟突然暴起,却被警察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我冷笑：是不是胡说,查查身份证就知道！警察同志,像他这样明知故犯的成年犯罪嫌疑人,是不是应该从重处罚
17.
后爸知道我把他的野儿子送进派出所,果然在微信上发来一连串不堪入目的辱骂。
他想来找我,但他迷信,觉得男人进医院会倒霉,也不敢来。
过了几天,我注册了个小号,以「等爱的玫瑰」为身份加他,头像是个网红美女,精心打造了一个寂寞少妇人设。
就这样,我一步步给后爸下套。
这个蠢货连基本防备都没有,聊天记录里满是露骨的性暗示和恶心的表情包。
第三天,我向他发了邀请：
「晚上八点速八酒店308房,等你~」
见面那天,我提前报了警。
然后故意背对着门口。
后爸一来,没看到我的脸,立马扑到了我身上。
就在他急不可耐时,房门突然被踹开！
警察！有人报警！
后爸吓得直接从我身上滚下来,裤子都没来得及提。
警察身后,还跟着闻讯赶来的艳红——当然是我「好心」通知的。
她挺着个大肚子,尖叫着扑上去撕打：
你真是对得起我！！上个月我去市妇幼做的羊水穿刺报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这就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居然对你前妻的女儿这样
后爸一听到我的名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看向我的方向,看到真的是我的脸后,像个发狂的野狗一样冲过来,拳头抡得老高：小逼崽子！你在背后搞鬼！！
警察一个箭步把他按在墙上,又架住拉了出去,走廊里还传来他的骂骂咧咧。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艳红,没化妆的她此时脸上已经布满了黄褐斑。
没想到还真让你给怀上了。我随手扯了两张纸巾甩在她脸上,好心提醒你,他天天烟酒槟榔不断,那玩意儿早就废了。
看着她突然僵住的表情,我慢悠悠地补了句：建议你去查查染色体,别到时候生个畸形儿出来。
说完转身就走,身后传来她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而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面——我向警方举报了后爸涉嫌诈骗、重婚以及让程序员恢复的他偷拍的证据。
一个月后,后爸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
艳红在他入狱的当天生娃,却因羊水栓塞没抢救过来,肚里的孩子也没成活。
我弟因为传播淫秽物品被判两年,罚款10万。
我爸知道这些消息,在牢里受不住这么多打击,突发脑溢血去世了。
18.
三个月后,我妈竟然奇迹般地苏醒了。
我以为她会找后爸。
可她只是茫然地眨着眼睛,用陌生人的语气问我：「你是谁」。
医生告诉我,有的病人会在极端的痛苦下失去记忆,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机制。
其实,忘了也好。
阳光透过病房的窗帘洒在妈妈懵懂的脸上,那些曾经的淤青和皱纹似乎都淡了不少。
在去机场的出租车上,我掏出手机给她看洱海的图片。
我们以后就住这儿好不好
她突然眼睛一亮,指着照片咯咯笑起来。
飞机穿越云层时,妈妈紧张地攥住我的袖子。
我翻出包里那本存折。
我亲爸和我奶奶这些年给我的零花钱,还有我的私房钱,全都在这,被我藏的好好的,一分不少。
四十万的余额,够我们在古城边上租个带小院子的房子了,院子里要种她最喜欢的山茶花。
我们母女,往后的日子会像苍山上的云一样缓缓流淌。
余生一定安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