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02
4
看着瞬间又被拉开的比分,我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些微微快意。
沈薇那个公司一直是我在打理,最近她无休止地从公司套钱出来打赏后,公司效益一直在下降。
说是濒临破产也不为过。
为了给赵哲初撑腰,她竟敢拿出这么多钱来。
呵。
真是不自量力。
直播间,所有人都以为大局已定。
天九娱乐的人已经在弹幕提前庆祝胜利。
然而下一秒——
【用户「L」送出「至尊帝王礼炮」×100】
1000万票！
弹幕炸裂：
【卧槽！真大哥！】
【谁啊立央藏了底牌】
【看不出来啊,叶小雨居然有这么个金主！】
赵哲初脸色已经变了,表情瞬间凝固。
沈薇也猛地站起身：「怎么可能！」
距离PK结束的倒计时还有两分多钟,但天九娱乐的进度条一动不动。
【这谁比得过啊,神豪降临好吧！】
【天九娱乐脸都绿了哈哈哈！】
【赵哲初不是嚣张吗继续跳啊！】
这期间,我又随手刷出去几个礼物。
两分钟后,PK结束,立央娱乐毫无悬念地胜出。
屏幕左边,叫叶小雨的女孩呆呆地看着满屏的礼物和暴涨的粉丝数,眼泪终于没忍住掉了下来：「谢......谢谢L大哥......」
我靠在真皮沙发上,看着屏幕里赵哲初那张扭曲的脸,淡淡一笑,在公屏上打出一行字：
【不客气,只是看不惯狗仗人势。】
然后,直接退出直播间。
我没想到的是,我这个临时注册的,连头像也没有的账号涌进许多关注和私信。
包括刚才的主播叶小雨也发来信息：
【L大哥,真的谢谢,您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
我并未理会,因为根本就没想过要对方回报。
资料里,叶小雨只是个没有背景的大学毕业生,当主播是因为要赚钱给家人治病。
刚才的票数她应该能拿到不少提成。
既能狠狠打脸沈薇和赵哲初,又能顺手帮到人,一举两得。
我这边出去的钱只是洒洒水而已。
但沈薇那边,怕是要是苦头了。
才这么想着,手机就弹来沈薇的电话,响了很久,我才慢悠悠接起来。
「林尧归！公司怎么就剩这么点钱了！」
「是不是被你卷跑了！我要把你送进监狱！」
因为输了直播,她将气全部撒到我身上,「识相的话,就赶紧把钱拿回来！」
「沈薇,我都说了,你那点钱,我还看不上。」
「你少装了林尧归！」
其实沈薇自己心里也有数,公司账目逐渐亏空,倒闭也是迟早的事。
曾经她和我说起时,我安慰她我一切都会处理好的。
只要把那个公司并入林氏集团,还怕不能起死回生
而现在......
沈薇见没吓唬到我,开始打别的主意,「公司一直是你在负责,你不是说过有解决的办法吗」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回来继续给公司效力,我就考虑收回离婚的话。」
我唇中轻吐：「想得美。」
留下一个烂摊子让我收拾,还美名其曰是给我机会。
沈薇,要给机会,也是我给过你机会。
可惜你没有珍惜。
挂断电话,助理将一则邀约递给我。
是刚才的直播平台,邀请我作为最大的贡献金主出席周年会。
另一边,沈薇原本信誓旦旦,以为随便丢给我一个台阶,我便会乖乖回去。
公司那边也就不成问题了。
但没想过,我竟会拒绝。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沈薇表情闪过一丝慌乱。
「......薇姐,那个废物......怎么说」
赵哲初脸色十分难看,这还是他头一回输掉比分,公司那边要他赔偿损失。
而自己抱的富婆大腿又面临危机,他很难冷静下来。
「哼,不过是还在闹脾气,他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我看他能撑到几时」
沈薇也收到了平台的邀请函,想到什么,她转而带上喜色。
「阿哲,周年晚会我们一定要去。」
「这次立央那边那个金主肯定也会去,如果能搭上他那条线,这些都是小事......」
「到时候,还有他林尧归什么事！想跟我玩欲擒故纵,就让他作去吧！」
想起立央直播间的神秘大佬,沈薇不由崇拜和神往起来。
那个人连叶小雨那样的条件都能看上,只要自己略施小计........
5
一连几天,我都没再收到沈薇的消息。
沈家公司濒临倒闭,她也毫无动作,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
我却也不太关心了。
曾经我从未想过自己会离开她。
现在看来,她的身边,才是万劫不复的地狱,我早就应该走了。
那段忍辱负重、猪狗不如的生活成为过往噩梦。
眼下的我常到国外度假,奢靡日子过起来得心应手。
直到平台负责人再次发函,我才想起来周年晚会的事。
【L大哥,周年庆您会来吗】
【我真的很想当面谢谢您......】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叶小雨也给我发来私信。
想到直播间里面容青涩却神情不掩坚毅的女孩,心里涌上来不明的情绪。
不想她失望。小妮子要是没见着我,估计又是眼眶红红了。
我不由弯起嘴角,决定去看看,当下订了回国机票。
只是尽管航班转直升机再坐专车,一路火急火燎的,我还是迟到了。
并且因为太急,连一身行头也没来得及换。
到达现场,距离开始的时间已经过去半个钟头。
不愧是国内最大的直播平台晚宴,会场极尽奢华,各家头部网红都在,甚至还来了几位明星大腕。
接待人员态度尊敬地领我进去,因为不起眼,并没有人注意到。
我一眼就看到叶小雨,她今天不再是素颜,上了点淡妆,颇有姿色。
她也看到了我,走过来后,递给我一杯果汁：「你好,之前没见过你,你也是做直播的吗」
原来她根本没认出我。我不由苦笑。
「今天这里的酒太烈了,你就喝这个吧,加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说完就走了。
这时侍应生忙完回来：「林先生,您可以先随便逛逛,一会我们老板会过来。」
侍应生刚说完,一道女声传来：「林尧归」
这个声音,化成灰我也认识。
「还真是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沈薇一身红裙,下巴抬得老高。看到我时,她表情十分嫌恶,仿佛见到无比恶心的东西。
「这种地方也是你能进来的」她拉住我旁边的侍应生,故意大声道,「你们怎么做事的,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混进来了么今天在现场的哪个不是金尊玉贵,要是被他偷了什么东西,你们担得起这个责任」
许多人都跑过来看热闹。
沈薇见状,更是指着我：「还不赶紧把他赶出去」
未及开口,侍应生已经面无表情挡在我面前：「这位女士,林先生是我们邀请的贵客,不得无理！」
「贵客」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沈薇夸张捂住嘴。
「林尧归,看来你这是傍上哪个富婆了怎么,她对你不好吗,连身像样的衣服也没给你买」
赵哲初也凑过来帮腔：「啧啧啧,混得这么惨,还不如求求薇姐让你回来呢,毕竟一身衣裳还是给得起你的。」
他凑近,一脸邪恶地挑衅道,「是不是后悔没帮我洗内裤了」
听着两人的侮辱,我眼都没抬。
当初的我还会愤怒,现在在看他们,就如跳梁小丑,无须浪费口舌。
身上是我曾经的旧衣服,穿了很多年了。
对它们有感情,我一直没扔。
但是沈薇,和你那么多年的情谊,我可以说不要就不要了。
「算了阿哲,和这种丧家之犬说这些作甚,我们还是准备一下,等L先生过来吧。」
「好的薇姐,我刚才打听过了,L先生今天会迟到......」
两人一改嘲讽眼神,提到今晚最大的神秘金主,就不由激动起来。
L先生
我心中冷笑,顿时明白了沈薇的心思。
只怕,她是要失望了。
如果知道我就是她日思夜想的那个男人......
「林先生,有点事耽误了,没能及时接待您,失敬失敬！」负责人张承前拥后呼地过来,和我握了握手。
不少人也都靠过来,想要一睹神秘神豪的风采。
「林......L先生姓林吗」已经走远的沈薇立即反应过来。
她和赵哲初推开人群,迫不及待地想要争抢能说上话的机会。
「挤什么！没见过世面啊！」人群中有人骂了一声。
沈薇「切」了一声。
等她攀上了L先生,这些人就等着眼红去吧！
她争先恐后地挤开人群,冲到最前排。
但看到正和张承交谈的是我后,一下愣住了。
她表情如同见鬼一般：「L先生你们弄错了吧！」
「林尧归,你连这种大人物都敢冒充,你不要命了吗说出去都丢我沈家的脸！」
6
「林先生还和沈家有关系」张承没管沈薇的话,而是好奇问我。
沈家和林氏背景天差地别,他想不到是搭上的什么关系。
不等我回答,沈薇已经叉着腰,环顾一周放大了声音：「这个穷光蛋才不是你们说的林先生呢,他叫林尧归,也就姓氏相仿,你们肯定是搞错了。」
「至于林尧归,不过是早年入赘到我家的一条狗,但我已经和他离婚了,他要是做出什么事来都和我沈家无关......」
她滔滔不绝地讲着我是如何下贱的人。
「什么！早就听过沈家那个赘婿了,尤其窝囊听话,居然就是这个人！」
「那看来,他真的在冒充林先生了,啧,有好戏看了！」
「沈大小姐都亲自下场辟谣,那还能有假」
「赶紧把他赶出去吧！」
张承看着这些人,眼里露出可悲的神色。
国内第一、世界前五的林氏集团继承人,竟被他们说成是上不了台面的沈家赘婿怎么可能！
他神情严肃地朝我深深鞠了一躬：
「林先生,今日让你有不好的体验,实在是......」
赵哲初冲进来,一拳砸在我脸上。
「林尧归,你也太不要脸了,我现在就替L先生好好收拾你！」
张承已经吓得面无人色,正要喊保安进来把人拖出去。
我拦住他：「没事。」
而后看向赵哲初,嘴角溢出冷笑：「有些事,我本不想计较,可有人非要自己找上来......」
赵哲初还满心沉浸在自己立功的幻想里。
我拿出手机打开账号的后台私信。
带着轻笑,我一条条念出声来。
【L哥,哥哥看看我,只要你能包养我,什么我都满足。】
【叶小雨那个瘦不拉几的女生有什么好的,L哥哥,如果你愿意,我会给你意想不到的惊喜......】
【L哥,我在晚会上等你哦！】
......
我还将对面人的ID和头像放大。
赫然就是赵哲初。
「我去,这个赵哲初平时打造清纯男大的人设,私下里玩那么花」
「还清纯呢,都沈薇公然包养的了,能好到哪里去」
「笑死我了,好骚啊！」
「这么说来,这必然是林先生了啊,沈薇居然自己都不知道,还为了个小白脸就把老公赶出家门！」
众人一片唏嘘,议论声和嘲笑此起彼伏。
赵哲初脸色惨白,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平时最看不上的我,竟然就是那位豪掷千万的L先生。
他以前都做了什么,他刚刚又做了什么.......
赵哲初不敢想,连滚带爬地要过来拉我的裤脚。
但很快,就被保安丢了出去。
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张承便趁机拉我到台上。
「林先生不仅是我平台最大的支持者,并且就在几个小时前,还向我司的公益助学活动捐款两亿！掌声感谢林先生！」
聚光灯将我整个罩住。
「林先生,据说您今天过来,是要特地见一名女士,不知可否和我们分享一下」
这个张承,还真是有点八卦......
我手指抚摩着话筒,正忖度如何回答,许多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不乏有名气的女明星,以及姿色各异的女网红。
其中一道最炙热的目光,竟是来自沈薇。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我,一手提着裙摆,一副马上要起身上台的样子。
沈薇刚才在人群中,看到赵哲初的事,已经知道了我就是L先生的真相。
原地惊愕良久,她很快被巨大的惊喜淹没。
L先生！就是她沈薇的男人,这还要费什么劲。
听到张承说我是为女人来的之后,她更加坚信了心中的想法。
「林......林尧归。」我迟迟不说话,沈薇便已经忍不住站起来,娇羞道,「没想到你给我准备了这么大的惊喜,怪不得前几天让你回家你都不回来......」
「老公......我们回家......」
她脸颊通红,像十八岁的花季少女第一次被表白般。
我眯着眸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是多久没有见过她这样的表情了,又是多久没有听到她叫过我老公。
说实话,她今天精心化了妆,搭配一身艳红色礼服,曲线勾勒得致,美艳非常。
只是,凉透的心,很难捂热了。
沈薇,太晚了。
从前的一幕幕从眼前飘过,最终定格在她拿着鞭子狠狠抽打、强迫我伺候她和赵哲初的画面。
在她无比期待,又无比自信的眼神里,我露出一个残忍的笑。
而后将目光投向人群后方,在话筒前开口道：
「叶小雨小姐,又见面了。」
7
「不可能——！！！」
沈薇尖叫着弹起,死死盯着我。
「林尧归！」她嘶吼,声音刮耳,「你不是来找我的吗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叶小雨是吧！你背着我早就和她勾搭上了对不对！所以你才要离开我！」
「姓叶的贱人！你给我出来说清楚！」
她扭头看去,被吓到的叶小雨浑身发抖,却还是被她揪出来,「不要脸的小三！勾搭有妇之夫！你知不知道我和他都结婚多少年了！」
眼见女孩要被发疯的沈薇撕扯头发,我到台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沈薇,」我声音冰寒,「嘴巴放干净,我没你那么脏。」
女人本还想说什么,对上我毫无温度的眼睛,她才意识到,我已经不是那个被她当狗一样任她使唤的窝囊废了。
「林尧归,不......老公,你......」她仰着头,声音又尖又细,带着哭腔。
是在我面前从未有过的央求,「老公你不要我了吗」
「别这样对我,我错了！」
「我知道错了！我以前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都是赵哲初那个贱人勾引我！我不知道他会是这样一个恶心的人,我回去就把他从家里赶出去！」
她涕泪横流,往日的高傲碎了一地,「老公,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什么都听你的！」
「我......我给你洗内裤,给你端洗脚水......求你别不要我......」
她这句「错了」,让我等了太久。
若是我出差回来那天,她能说出这些话,哪怕说一句「以后不会了」,我都会立刻原谅她,冰释前嫌,再将整个林氏捧给她。
那时候,财富名利在我眼里,哪有她重要......
沈薇说话时,整个宴会厅死寂,鄙夷的目光扎在她身上。
她却并不在意一般,好像只要能挽回我,她受怎样的屈辱都没有关系。
沈薇......如果从前你也能这么爱我就好了。
微弱的恻隐一闪而过,我看着她摇尾乞怜的丑态,只觉得心中作呕。
攥着她手腕的手狠狠一甩！
「啊——」沈薇一个趔趄,重重跌坐在地,只剩绝望呜咽。
我一眼都没再给她,转向旁边被吓得脸色发白的叶小雨：「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我带着她重新回到台上。
「竟然是她........」
众人都有些失望,又觉得确实很合理。
「对哦,L先生当时在直播间,不就是给叶小雨刷礼物的吗,肯定是为了她来啊！」
「看出来有多喜欢她了,这跟当众表白有什么区别」
「这个沈薇,先前嫌弃林先生嫌弃得要死,居然还眼巴巴觉得人家是追她来的,好搞笑啊！」
「哈哈哈,这也太戏剧性了！」
......
女孩果真遵守诺言,在台上认真地向我表达感谢。
「要不是你,我妈妈的病就......」
叶小雨有些哽咽,我柔声安抚她,「没关系,以后遇到问题,都可以找我。」
「哈哈,刚才我没认出来,还以为你只是个小透明呢。」
她展颜一笑的样子令我失神。
本来只是想出手帮帮忙,可越接触,我便越觉得这丫头很有意思。
我们一起下台,交谈甚欢。
至于沈薇,也已经和赵哲初一样,被保安拖走了。
8
这之后,不知怎的,我和叶小雨走得越来越近。
而且每天有了看她直播的习惯。
自从上次的PK赛后,她流量很大,每场直播都有上万人观看。
打赏的人也不少。
只是听到她也用甜甜的声音叫别人大哥,我就有点不爽。
于是。
不爽地刷了999个火箭。
【哇塞,小雨的榜一大哥来了！】
【每次出手都是这么多钱,太震撼了！这,我们刷出去的完全成了小数点！】
【那也是我们小雨努力才会被大哥看到呀！听说对方还是是林氏的总裁呢！】
【林氏哪个林氏
】
【赫赫,国内叫得出名的公司有几个姓林的】
......
屏幕里,女孩一如平常地向我道谢,她柔柔的声音触得心头一软。
我在弹幕打下两个字：【下播。】
不到一秒,直播关闭。
叶小雨给我打来电话,轻笑道：「林总,怎么啦」
她乖巧的样子如同小猫一般,逐渐融化开我尘封的内心。
「我帮你交了违约金,以后别直播了。」
说完后我才后知后觉语气有点强硬,「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你愿意的话......」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
「林总,我可以想想么」
我当然不会逼迫她,她犹豫的态度,不禁也让我高看一等。
她好像,真的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后来,我去医院见了叶小雨的母亲,帮她升级到了VIP病房治疗。
「林总,谢谢......」
我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哪有那么多谢谢要说......」
话没说完,手机来电,是沈薇的。
她还真是阴魂不散。
我本想挂断拉黑,却看到她同时发过来的消息：「你回家一趟吧,是我爸要见你。」
沈叔
我眯了眯眼。
看来这是给女儿撑腰来了。
只是这个腰,我倒是要看他撑不撑得住。
时隔多天,我再次回到和沈薇的那个家。沈父端坐在沙发上,见我来,鼻腔中冷哼一声：「呵,成为林总了,连电话都不接了」
「既然来了,我就开门见山吧。你和小薇是从小就订下的婚约,现在你林家又飞黄腾达起来了,就想忘本想得美！」
之前林氏集团决定宣告破产藏匿的计划,沈家只有沈薇的爷爷知道。
两家本毫无关联,是在一次救援中,沈老爷子救下了我爷爷,欠了这个人情,才让两家结下这个婚约来。
只是现在,两个老人都不在世了,内部真实情况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看来,沈叔仅仅是觉得林氏死灰复燃了而已。
他利用婚约想要挟我回来,不过是眼馋集团的财富。
「我和沈薇已经离婚了。」我冷道。
一旁沈薇听到,立即抽泣起来：「爸——你说话别这么冲！」
「老公,你这次回来,就别走了好不好」
她慌乱之下给我看各种东西,「你看,这是我们拍的结婚照,我一直都没扔......」
「还有纪念日你送我的礼物。你放心,赵哲初的直播间我已经全砸了,你不是喜欢看书吗,我已经给你买了很多很多......」
我环顾着房间。
她说得不错,的确都是之前的样子。
这房子是我亲自画图装修的,每一处都是我的心血。想起刚搬进来的时候,我跟她保证,以后会带她住更大更好的房子。
「那我等你。」她当时傲娇回答,眼睛里还很纯净。
而后来,她在这个房子里,无数次和别人做过难以启齿的事。
思绪转回,我轻嘲：「你认为......我需要吗」
9
我拥有那么多的财产,需要她给我买书吗
「放肆！小兔崽子,反了你了！」沈父一掌排在茶几上。
「你想离婚也可以,把林氏一半股份并到沈家来！」他阴狠的眼神下藏着巨大的野心,「我女儿这么爱你,你居然这么狠心,林尧归,于情于理你都说不过去！」
「她......爱我」
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沈薇附和道：「林尧归,你好狠心......我对你那么好......」
「爸,就像我跟你说的,他就是以为我和别人在一起才一直抓着不放的,但我跟那个男人没什么,而且我低声下气跟他认错了他还不肯原谅我。
「
我看,他肯定早就想踢开我们沈家了......」
沈父神情越来越阴郁,「你,你小子！你完了,有钱又怎么样,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可惜,沈薇料定的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出轨,但这种东西,我可是有好多。
吩咐助理把视频传到电视上。
沈薇和赵哲初在家中亲热的画面立刻被放出来。
不止和赵哲初,在这之前,甚至还有更多的其他的人。
趁我出差的时候,他们在阳台,在客厅,在厨房......
以及到后面,我被沈薇虐待羞辱的画面,清晰可见。
「你......你竟敢装监控视奸我！」沈薇已经慌了,「这是犯法的,你信不信我告你！」
「呵呵,沈小姐怕是忘了,这个监控,究竟是谁装的。」
刚搬进来时,我就发现她装了监控,全都隐藏在各处。
她那时对我早有不满,想要用拍到我不忠的视频,要挟我离婚。
我发现后,就只是装作不知道。
久而久之的,她也早已忘了自己装监控的事情。
没想到现在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我......」
沈薇语无伦次,她被自家父亲扔来的烟灰缸砸的头破血流。
「孽女！」
「林总,都是误会......」沈父额头冒冷汗,「我会教训她的,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至少,也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救救沈家公司！」
但我已经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任凭他们在后面哀求哭喊。
跟我谈情分
不和他们秋后算账,已经是情分了。
至于旁的,与我何干。
刚走出门,就看到从出租车上下来的叶小雨。
她一脸焦急：「你没事吧我听说你回这里了,担心你出事......」
我挑眉：「是担心我出事,还是担心我被别人劝回去」
她小脸蓦地通红起来。
「都、都有。」
天气晴朗,微风吹过来,女孩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她的脸在阳光下,美得不像话。
后来,我们顺理成章结婚。
婚礼那天,听到有人说沈家因为公司亏空,把房子拍卖了,还借了贷款还不上,已经去坐牢了。
还有沈薇,去找包养的那个小白脸求助,对方却翻脸不认人......
听着这些,我心里毫无波澜。
只是不相干的人而已。
而我,最重要的人已经遇到了。
半年后,远离喧嚣的海边,叶小雨开了个「小雨工作室」。
露台一角,她在专注地移栽花木,手指和裙边都染了泥。
我端着两杯水走过去。
女孩抬起头,笑容明媚：「你看！它一定能活！」
我目光掠过她沾泥的手指,落在她眼底纯粹的欢喜上。
这欢喜,和沈薇高傲的嘲讽,沈父油腻的假笑,以及宴会上那些精明的算计,都截然不同。
「嗯,很棒。」我应着。
远处,海浪打过来。
将从前的一切都卷走,再没有鞭子的呼啸,刻薄的辱骂。
没有恶心的内裤,没有歇斯底里的哭求和背叛。
只有一株新栽的栀子花,一个愿意为花香沾上泥土的姑娘,和一个终于找到归处的男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