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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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记起,答应要帮灵序找赤狐。
有他陪着,今日倒也没那么狼狈。
所以,我一定要帮他。
我将杂物安置在一旁,支起灶,把预备好的食料煮熟。
炊烟袅袅飘远,不多时,一只橘黄色的影子蹿来。
小猫尾巴一甩一甩,绕着自己的食盆转圈。
我比划了赤狐的模样,又抱它去嗅灵序身上的气味。
照寻常,这家伙应该反应过来了。
可它却赖在灵序脚边打转。
我蹲下身,戳了戳它的肚皮,只得无奈抱歉,「猫比不得人聪明。它怕是不懂要找火狐。」
「昨日你的珍珠,我还你。」
灵序也俯下身,和我一起逗猫,笑时狡黠,眼眸却明亮。
「其实那狐狸很聪明,自己会回家。」
「只是昨晚雷雨交加,我想赖着姑娘罢了。」
「珍珠,还是你的。」
他虽然骗人,但不讨厌。
我开始给鸡鸭鹅撒食儿。
「咯咯咯～」
「呱呱呱～」
一打开鹦鹉笼,翠绿的小鸟颤颤飞出,扑在灵序的肩头,唱出清脆的鸣叫。
灵序拿着扫把,在清扫地上的粪土灰尘。
他这人,长了副贵相,倒是接地气。
来不及深思,隔户大叔推开竹门,擦了把头上的汗,吆喝道：「家里老牛难产,帮忙来扯犊子了！」
「陵儿姑娘,你跟你男人也来帮忙！」
这棚子就是陈叔租给我的,平日也没少帮衬我。
我自然下意识应下：「来咯！」
反应过来后,却不知怎么解释。
云珩总在后山深处修炼,几乎没见过近处的乡亲。
好事的寡妇阿婆也是偷偷看的。
陈叔这是把灵序当成云珩了。
灵序倒是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似的,先我一步。
我拉住他的袖子,快速打量一遍,「牛圈的气味怕是不大好闻......不如我们还是另寻庄稼人,就此别过吧。」
他反握住我的手,兴冲冲道：「叽里咕噜说什么呢,大叔还等着呢。」
那便等他自己打退堂鼓吧。
我摸正了牛犊的胎位,绑上几根麻绳。
灵序很有眼色地拽住绳。
本是想让他试试,陈婶找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没想到,他力气倒大,听着指挥拉拽。
等陈婶回来,牛犊已经蹒跚爬起吃奶了。
陈叔人内敛,从灶房拿满满一盘果子点心招待我们。
陈婶盯着灵序,越瞧眉眼越弯,直夸他有男子气概。
我去桶边洗手,陈婶悄摸站我身后,用胳膊撞了撞,压声好奇问：「陵儿,这是你新找的男人我瞧着这个不错。」
「比那冷心冷脸的仙君强。我听那寡妇婆说,仙君跑了。」
「这个长得俊又会干活,你可得看紧了。」
我臊得脸都红了,直言：「不是,他不是我新找的男人。」
陈婶瞪大了眼：「你们莫非早就背着那仙君......陵儿,还是你们后生玩儿得花。」
「人家一身富贵气度,哪里就看得上我。您别瞎猜了。」
正巧灵序咬着一个果子走过来,还顺嘴问：「猜什么」
「陵儿,你现在没有住的地方,要不要去我家」
陈婶抱着臂,眼神在我和灵序之间转了好几趟,愈发暧昧探究,满脸戏谑,「我就不多嘴了。陵儿,摆喜酒的时候可别忘了请我吃一杯。」
我嗔了灵序一眼。
瞎添什么乱。
赶忙带着他回棚子了。
不过,我倒是真愁今晚在哪儿落脚。
灵序蹲下,拿着树枝在地上画狐狸,「我家里很大,可以养很多鸡鸭鹅。」
「那些狐狸们也很听话,绝不会偷吃的。」
「小狐狸们有些笨,又爱吵闹,要冷着脸让它们去一边玩儿。」
「你,要不要去」
我应该拒绝一个陌生男子的。
可我太孤独,他的气质又太踏实。
我沉默着想了片刻,点了点头。
正动身要往城里去,灵序答应了要把这棚子里的鸟禽一起搬到他的家。
刚到桥头,却不巧撞上一队浩浩荡荡的仪仗。